第四百四十章 目无王法滥杀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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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对高大人罢。”高位二人的偏袒之意十分明显,朝堂下还在摇摆站队的文武官员心中自有定论。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赵雍不得不硬着头皮向高正道歉。

    下朝后,他满脸阴沉,魏央跟个没事人似的走在他身边,还不忘挖苦,“不听尧王的话,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不用你多嘴。”赵雍恶狠狠地瞥他一眼,并不愿与他多言。

    “账本已经拿到了,为了不出意外,先保管在我那儿。”魏央与他也不怎么合得来,互相嫌弃,不过是效命于一人,彼此容忍罢了。

    弄丢账本的人无话可,只能怒视着他离开的背影。

    乾坤宫内,最近一直未得到放松的沐惜月才换好衣服便要帮景墨阅览奏折,还未坐下,便被他扶住肩,愕然转头,对上他满怀柔情的视线,“这阵子辛苦了,休息吧。”

    “可这如山的奏折……”她指了一下满案的奏折,有些担心,自古以来亲政帝王活不长,既然她有这分担的能力,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放心,偶尔一日我还是能应付得来。”他满面温润,本邪魅凌厉的脸此刻因为温柔而愈发慑人心魄。

    沐惜月看呆了一瞬,随即转移视线,有几分羞赧,逃避似的,“既然如此,那我便去了。”

    “等等。”景墨并未错过她方才的闪神,故意叫住她,凑过去,“惜月,你害羞了?”

    往日只有她捉弄他的份,如今还颠倒过来了,她强撑着脸面,正色,“你未免想太多,有这精力不如抓紧时间看看奏折。”

    他反手桎梏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自己怀中,双手搂着她,“我见古文都写着美人卧怀,难得你不处理公文,放你走也是暗自谋划其他事,不如分点时间给我?”

    话里是商量,可手上的劲儿却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

    沐惜月只好由他去,乖乖地待在他的怀中,他翻开一本奏折,她下意识视线追过去看,还没看清什么字,眼睛已经被一双大手蒙住,随即听到他低沉的嗓音。

    “不准看,今日你的眼睛只许追随朕。”得煞有其事。

    她微末的语气显得不以为然,看面上的灼热却出卖了她。

    不能看奏折,她的眼神只好落在景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没有多余赘肉,直得有些过分,偷偷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纵然也不差,但还是少了遒劲。

    在他怀中窝了会儿,感受着背后灼热的体温,睡意逐渐袭来,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察觉到她呼吸逐渐均匀绵长,景墨翻阅奏折的动作幅度了点,用最快速度阅览完后推到一边,声问施公公,“今日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

    “是。”施公公亦轻声回答。

    “剩下的容后再议。”美人在怀,他的心早就沉不住,能静下来批完今日必阅已然是对这个皇位的尊重。

    施公公了然撤走还未看完的奏折,分门别类放好,屏退不知趣的新人,一切安排妥当后才地功成身退,体贴地关门。

    屋内只剩下他二人,担心吵醒她,景墨缓慢动作着,好半天才起身,拦腰稳稳抱着沐惜月往床上走。

    轻柔地将她放下,脱了她的外衣和鞋,心替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安顿好后他一直提着的心才落下。

    照顾她比处理惊悚案件还要提心吊胆。

    坐在床边一直守着她,那张沉静的睡颜怎么都看不够似的,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柔情溢出眼底。

    沐惜月睡醒后一睁眼便对上他软成一滩水的眼神,心中一动,怔怔与他对视半晌,伸手将他的头拉下来,印上一吻。

    景墨瞳孔震动,只愣了片刻便强势找回主动权,两人一时难解难分。

    换气间隙,他低声道,“我已命施公公遣散下人,晚膳前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会进来。”

    胆子虽大,但她还未直面过床笫之事,眼神躲闪,却没有拒绝的意思。

    得到她的默允,他的动作越发细腻大胆,屋内气氛旖旎,缠绵悱恻。

    “我有要事禀报。”外面骤然响起的大喊声驱散他们难得培养出来的气氛,景墨恼怒地敛眉。

    “何人?”沐惜月安抚着他,高声问。

    随后是施公公恭敬的回答,“尧王随侍。”

    尧王?

    两人瞬间正色,整理好衣冠,开门,那随侍着“要事”,却没有半分紧要的表情,看到他们后微微一弯身子,不怎么诚恳地,“参见皇上、皇后。”

    “你有要事,什么事?”并不介意他的怠慢,沐惜月直奔主题。

    “尧王今日忽然暴跳如雷,下人们怎么都劝不住,实在无法才来求助于您。”他一五一十陈述,平静地仿佛在讲旁人的故事。

    她不动声色,顺水推舟,“那本宫去看看。”

    景墨自然是要跟上的。

    抵达尧王寝殿,刚一迈进去,便是满地狼藉,花草东歪西倒,地上满是瓷器碎片,还有一分几片的碎语。

    再往里走,上好的檀木桌椅四分五裂,满是刻痕,里面传来尧王的怒吼,“怎么办事的?了要好生伺候着,现在人都死了,这就是你们的伺候?”

    她听得心神一动,不由想到才处死的一批人。

    “尧王好大的火气,怎么了?”掩住怀疑,她保持着微笑,踱步上前,看了眼他手中锋利的刀刃,眼神深了深。

    这间隙景墨已经快步挡在她身前。

    回身见是他们二人,尧王一顿,丢下剑,疾步过去抓住景墨的手,“皇兄,这事只有你能做主了。”

    “何事?”他抽出手,无言拒绝尧王的客套。

    尧王也不见尴尬,语速飞快,“我的奶娘昨日无辜殒命,且找不到凶手。”

    “奶娘?”他眼珠子转了转,与沐惜月对视一眼。

    “是,她被赶出宫后一直安顿在京外不远的无名村,近日没有声息,我着人调查,才发现她已经殒命。”他的真情实感,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

    “无名村”三个大字瞬间点清了局势,沐惜月刚要话,又听他道,“到底是谁如此目无王法,滥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