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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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前我怎么和你的?”

    “人家和你招呼为什么不理人?”

    “为什么教草骂人?”

    ……

    谢奶奶愤怒的话一句句砸过来。

    上午,谢如琢和阮糖才出门没多久,黄二娘就将谢如琢和阮糖对她的“辱骂”传了个遍,自然也传进了谢奶奶的耳朵里,谢奶奶只好去找黄二娘赔礼道歉。

    谢如琢抿着唇一言不发,也不回答,就往屋里走。

    阮糖在外面软软地同谢奶奶解释,“奶奶,不要生气。哥哥没有教我骂人,草怎么会骂人呢?”

    谢奶奶气怒未消,“你还狡辩!难道别人还会冤枉你们?你们要是没做这种事,人家为什么平白无故造谣?”

    阮糖低垂着脑袋,“奶奶不相信草吗?”

    “你让我怎么相信?”

    “我们今天确实遇到了一个人,但是她问哥哥的话好难听。我……我有录音功能,我录音了。”

    阮糖是一个智能系统,所有的信息,只要是她知道的,相当于就存储在了主盘里,可以随时调出。

    她可以自如地掌控这些数据。

    很快,黄二娘带笑且刺耳的声音就在空间内响起。

    ……

    一直到录音结束,谢奶奶紧皱的眉头才略略松散开,声音硬邦邦道:“就算她不对,你们也不能没有礼貌。”

    阮糖垂着头,“哥哥一直都很有礼貌的,是草错话了。”

    谢奶奶看她这模样,一时也气不起来了,又有些恼恨黄二娘,但黄二娘到底是外人,她也没办法些什么。

    反倒是阮糖,她软乎乎地问:“奶奶,我不明白。”

    谢奶奶一愣,“什么?”

    “为什么你不相信哥哥,反而要相信外人呢?”

    在阮糖还活着的时候,网络上关于谢如琢的爆料有很多,都得很夸张,一看就很假。其中有个帖子,谢如琢还在青梅镇生活时名声就不好,不仅性格阴沉,同学、老师,还强女干女同学,把他奶奶气死了。最后,是他爸爸谢腾飞使用钞能力,让原告放弃起诉,才把事情平了。

    其实,在还活着的时候,阮糖并不了解谢如琢,只是因为高中时的惊鸿一瞥,只是因为对方表现出来的气质与风度,只是因为他毕业后成为传奇,才让她念念不忘很多年。

    少年时,他是优秀的校园男神,长大后,他是活在新闻中的传奇,没有任何绯闻与污点,像是言情中的男主一样完美。

    而她,是爱做梦的女生,心中总是暗暗期冀年少时惊艳了她时光的男神可以来到她的生活中,像是里的男主一样爱她。

    除此之外,她和他有所牵扯的,只有他自杀前的那封信。

    后来,和他有关的丑·闻在网络上大爆发时,她也很震惊。而让她坚信网络上的料都不真实的,正是“谢如琢强女·干女同学”这一条。

    假如谣言只他是变态杀人魔,连环杀手,也许她会有一点动摇,会有一点相信,会想他是不是遭受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苦痛,才选择举起屠刀。

    唯有强女干,她不信。

    她坚信,她心中念念不忘的少年清风朗月,绝不可能是这种人,其中一定有内情。

    谢奶奶被阮糖问得一怔,旋即道:“瞎什么呢?我怎么不相信他了?”

    阮糖没有坚持,她只是一屁股坐在了大黄身上,的一只,在谢奶奶膝盖上蹭了蹭,:“奶奶,你要相信哥哥的。哥哥的爸爸妈妈都不在,在这里,他只有你的。你要是不相信他,他好难过的。”

    大黄:???它做错了什么?

    谢奶奶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哎呀,你这机器……”

    旋即她想起阮糖是谢腾飞给谢如琢买的,这些话指不定是谢腾飞教她的,以为谢腾飞终于愿意对谢如琢上一点心,不由泪满盈眶,抹了把眼泪。

    阮糖连忙低头认错,“都是草泥马的错,净乱话!就罚草给奶奶捶背好了。”

    完,她一溜烟起来,从阿黄的肚子上踩过,站在谢奶奶身后就开始捶。

    等这边谢奶奶安抚好了,阮糖又:“哥哥很有礼貌的,只有他们像黄二娘一样奚落讽刺哥哥,哥哥才不话的。就算被讽刺了,哥哥也没有骂人,是不是特别有风度?普通孩儿哪有哥哥这么听话呀!我听见别的孩子骂人,都是连爹带妈,祖宗都逃不过的。奶奶不要生哥哥气了嘛!”

    随后,阮糖捶背的同时对谢奶奶进行了一波精神按摩,什么“哥哥这么懂事都是奶奶教得好”“普通老太太哪能教得出这种成绩好、有教养让家长省心的好孩子”baba^

    谢奶奶被这波彩虹屁吹得通体舒泰心旷神怡,十分飘飘然。

    阮糖暗暗松了口气。

    中午,谢奶奶在厨房做饭,阮糖抹了把自己的脑袋,去房间里找谢如琢。

    刚刚阮糖的话,谢如琢在房间内听得明明白白,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坐在书桌前,桌上摊着一本书。

    他头也不回,对阮糖:“我不伤心,也无所谓。”

    阮糖一脸了然,一边抚摸着他的背脊,一边安慰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孩子都口是心非的。”

    谢如琢转头,定定地看着她:“我从来不会口是心非。”

    阮糖睁大眼,“是这样的吗?”

    谢如琢的目光又回到了书上。

    他唇角轻淡地勾了勾,笑容没有一丝温度,像一副面具,语气很轻,像是冬日里刮过的一道凛风,“我不伤心,也不生气,我只会觉得烦,所有让我烦的声音、人或者动物,我都想让他们消失。我不快乐,也不痛苦,亲情、爱情、友情,对我而言,都只是名词。我被迫接受过心理测试,测定结果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我将来极可能失控成为一个连环杀手。”

    阮糖张了张口,“啊……”她双手抱脑袋,那要怎么办?真是头秃。

    卖萌管用吗?

    还是要精神按摩?

    这是她听见他讲话最多的一次。

    她觉得,在他心里,好像有一扇门向他敞开了。

    谢如琢:“你对奶奶讲的话,很恶心。”

    阮糖抿唇:“……”卖萌这条路也被堵死了吗?

    她“哇”的一声哭了。

    卖惨有用吗?

    她大哭,“那你毁灭我好了。”反正她没痛觉,怎么都不会坏。

    谢如琢在他短短十三年的生活里,第一次觉得很有意思,觉得他灰蒙蒙的、一成不变的人生里有了一抹亮色。

    草泥马的出现,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意外。很多事,他自己不在意,她却尽她的努力,在一点一点的为他去改变。

    比如在黄二娘名为问候实为挖苦嘲讽时怼她。

    比如让谢奶奶相信他。

    比如在他不屑于解释时,去向人解释他的行为。

    别人相信与否、和善与否,都没有意义。但这只草泥马为他做的,却意外地令他感到愉悦。

    他的唇角轻轻上扬。

    侧望着他的阮糖睁大眼,“哥哥,你笑了。”

    谢如琢板着脸,“你看错了。”

    “就有。”

    谢如琢转头,神情冷淡,“是吗?”

    阮糖踮起脚尖,直接在他侧脸亲了下:“啵~”

    由于她只是一只草泥马,就和碰猫咪的肚皮差不多的感觉。

    谢如琢:“……”算了,这系统不要脸。

    他回过头看书,不理她了。

    在阮糖生前,有太多的人对谢如琢有偏见,她看过很多媒体采访青梅镇人的新闻视频,大家提到谢如琢的评价都是负面的,获取不了什么有效信息,她也不认识私家侦探。

    她想知道前生传言中的“谢如琢强女干女同学气死谢奶奶”的真相是什么,想到上次关于谢如琢救李晓军的事,她是通过电影知道的,便调用电影的数据。

    但,很快便出现提示数据:当前无可观看电影。

    电影触发方式:宿主遭遇相关事件解锁。

    反正,现在阮糖只是一只草泥马,她决定自己找机会调查。

    青梅镇的家长们教育孩子向来有两套话术,到成绩时,就是:“你看看人家谢如琢,平时除了学习还是在学习,年年考第一,怎么你就是个不成器的!多跟人学学!”

    在教导他们做人时,就是:“平时在外面机灵点儿,要讲礼貌,别跟谢如琢一个样,整天板着张脸,人欠你的啊?别学谢如琢架!人家家里有钱,赔得起,咱们家里有什么?”

    经过于秀丽的宣传,不过短短两个多时过去,雪梅街关于谢如琢的舆论的风向又得到了转变。

    大家才听谢如琢当街骂黄二娘,又听谢如琢主动帮于秀丽搬箱子……尤其是,于秀丽还谢如琢是个面冷心热乐于助人的好孩子。

    众人纷纷表示疑惑——

    ???

    这的,是老谢家的谢如琢吗?

    是他们知道的那个谢如琢吗?

    怎么和他们印象中的不一样?

    不是前几天才过李晓军吗?

    反正他们是不信的。

    下午两点多。

    李晓军提着大包包的蜜饯、干果、糕点从街上走过,有人刚听谢如琢乐于助人,心里不信,叫住李晓军:“你这伤还有多久能好?”

    李晓军觉得挨很丢人,并不愿广而告之,听见问更是面颊脖颈通红,含糊道:“都是皮外伤,没什么事。”

    “这谢如琢下手是真狠。”

    李晓军连忙道:“不是他的……”

    对方下意识就觉得李晓军怂,怕谢如琢报复,当即笑了笑,:“晓军,你这不行啊。挨了不,还维护你的人,只会被得更厉害啊。就应该告诉你爸妈,让你的人教训他们去!”

    恰巧昨天被李晓军父母“教育”过的几个不良少年勾肩搭背抽着烟经过,听见这话便狠狠地瞪向话的人。

    话的人:“看什么看?几个崽子!”

    那几个人欺软怕硬,到底不敢和成年人硬刚,眼神溜过李晓军时,李晓军头皮一紧,几乎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险些以为自己又要遭到一番毒,而且还是当众被。

    在李晓军心里,被=人缘不好=丢人。

    但,他们只是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便悻悻地走了。

    待他们走开,李晓军才放松下来,转头对先前问他伤的人:“是他们的,谢如琢救了我。”

    那人目瞪口呆:???

    谢如琢会救人?

    这是什么童话故事?确定不是他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