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4 身在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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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惠光伸出食指狠狠戳着苏振刚的肩胛骨。

    苏振刚被戳得连连后退,“真疼!”他想,连退几步,直到被身后的马笑抵住他的后背不能再退时,他道,“请注意点儿,你的烟卷要烧着我的衣服了。”

    “什么,你让我注意点儿?我注意你妈啊!”张惠光着,将中的烟头狠狠掼向苏振刚,烟头撞在他的胸前,瞬间爆出一篷烟花儿。

    “我让夏珥莹当我姐姐难道不行吗?”等烟头落地,苏振刚站定道。

    “不行!”张惠光叫道,“当你妈都不行!从现在起,你给我滚远点儿!你这种白脸儿,我看见就烦!”

    “张惠光,难道你要剥夺我们之间纯洁的姐弟之谊吗!”苏振刚大叫道。

    “谊你妈啊!”张惠光着,猛然上前捣了苏振刚一拳,这一拳正捣在他的鼻梁上,两道血流唰一下从鼻孔里流下来,滴落到他胸前的白衬衫上。

    “张惠光你混蛋!”苏振刚依旧理直气壮道,“我和夏珥莹只是相互慰藉,我又没做错什么!”

    “安慰你妈啊!”张惠光哭笑不得,再次冲上前去捣了苏振刚一拳,这次正敲在他嘴角上,鲜血流了出来,不一会儿功夫,他的嘴角又肿又紫,仿佛口里含了一只大肉丸。

    “张惠光,你讲不讲道理啊!”

    “讲你妈道理呀!”张惠光这次给了苏振刚一脚,正踢在他的腹上,他终于承受不住,慢慢趴在了地上。

    “张惠光,你差点踢着我的命根儿!”苏振刚抬起脸,整张脸涨得通红,脖颈上紫筋暴跳道。

    “给我离夏珥莹远点儿,”张惠光狠狠道,“否则我真踢爆了你,让你做不成父亲,只能做龟儿子!”

    撂下这句狠话,张惠光一挥带马笑扬长而去。

    就这样,苏振刚艰难地爬起来,伸抹了把鼻血回到了宿舍,在宿舍洗把脸又换了件衣服返回了教室。

    老班冯相花正在上课,看到苏振刚出现在门口,便拦住他问:“苏振刚,你怎么迟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对不起,老师,我不心撞南墙了。”苏振刚撒谎道。

    “胡,”冯相花道,“撒谎也要找个好点儿的理由,谁会闲着没事儿拿脸撞墙的?”但看到他如此狼狈,软了口气道,“唉,算了吧,快进来上课吧。”

    苏振刚如获大赦,快步走进教室。

    下课后,夏珥莹将苏振刚叫到楼后的角落,抚着他的肩膀问:“振刚,你怎么了?跟姐姐实话。”

    “我被张惠光打了,”此时的苏振刚,仿佛被孩子欺负后回家见到亲娘一般,眼圈一红落下泪来,“那家伙太狠了。”

    “为什么?”

    “他让我离你远点儿。”

    “这个张惠光!”

    “我觉得我没做错!”

    “是的,好弟弟,你没做错,我也没做错,我们都没做错,是那个张惠光太过分了”夏珥莹叹口气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唉!我看,我们姐弟之谊就这样算了吧?”

    “不行,姐姐!”苏振刚急忙抓住夏珥莹的双道,“我就是要你当我姐姐!我又没做错我就不信他能打死我!”

    “哎!弟弟呀!”

    没想到,姐弟俩之间真诚殷切谈话的场景,又被张惠光散布的伙伴们看在眼中,去告知了他。

    不出意料之外,张惠光再次将苏振刚带到楼后的角落里,又揍了他一顿。

    晚上,宿舍,去苏振刚宿舍串门的莫清方一踏进他的宿舍,便看到他执一管圆珠笔跪在地上,以床铺当书桌,面前摆着一张白纸,在快笔疾书着。

    “写啥呢?”莫清方问。

    “没写啥,写封信而已。”着,苏振刚将那纸书信折起揣进了口袋,再三拍了拍,然后不理莫清方走出了宿舍。

    “这子,还神秘兮兮的。”莫清方望着他的背影道。

    十几分钟后,张惠光一脚跨进了苏振刚的宿舍,对宿舍的人们大声着什么,陈少棠正经过门口,听到了他的话。

    “苏振刚呢?还没回来吗?跑到盥洗室洗鼻血去了?”张惠光道,“哼!那子,今天晚上给我写了一封信,你猜他写的什么?”

    “写什么了?”有人问。

    “那家伙写信对我他是纯洁的,还要我跟他讲道理,最后一句竟然什么‘我们都是中国人,为什么不团结?’”张惠光冷笑道,“我真是醉了!”

    大家笑了起来。

    “所以,我又揍了他一顿,那子,仿佛一天不挨揍,一天就不舒服似的!”

    张惠光抬脚离开了,宿舍里叽叽喳喳起来。

    “那家伙就该揍,放着谁不好招惹,偏去招惹夏珥莹!”

    “看那家伙,完全是个白脸儿,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在宿舍外面的陈少棠听后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教学楼,他似乎轻车熟路,左拐左拐在教学楼后的角落里找到了独自坐在黑暗里的苏振刚。

    “苏振刚,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陈少棠明知故问道,他明白有些事不提还好。

    “呜呜呜”苏振刚没开口话,反而哭了起来。

    陈少棠走近苏振刚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揽过他的肩膀将他抱在怀里,苏振刚靠在陈少棠怀抱里之后,不仅没止住哭泣,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啊呜呜呜陈大哥,我命苦哇”苏振刚边哭边道。

    陈少棠没有话,只是紧紧抱着他。苏振刚继续哭泣,泪水仿佛决堤的河水向下流淌着。过了好多时,他终于止住了哭泣,在声啜泣着。

    “知道么?”陈少棠道,“我爹曾经过,男人不哭!”

    “可是我我没做错呜呜呜我没做错”提起这茬儿后,苏振刚又哭了起来。

    “先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陈少棠紧紧抱住他,沉声道。

    抱着苏振刚,听着他的哭声,陈少棠抬头望向夜空,侧耳倾听着,周围静得不像样,使苏振刚的哭声更加响亮了。他遥望碧宵,星光闪烁的那里仿佛深渊的巨大出口,而他和苏振刚,就坐在夜空下的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