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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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珠呆住。

    沈辞?!

    眼前这人便是沈辞?

    沈辞在原著中可是相当心狠手辣的狠角色, 所有挡萧景瑞路的都被他暗地里给解决了, 绑架、暗杀、嫁祸, 手段残忍,无所不用其极,这个角色从里到外都腹黑的彻底。可他的定位却让人觉得模糊, 要他是反派吧,他又是站队主角团的, 要他是正派吧, 他下起手来着实像个坏人。

    眼前这人俊如朗月, 眉宇之间非但无半点阴毒戾气,相反还让人产生和善亲近之感。

    想到这里, 珠珠心中产生警惕,现实里那些变态大佬往往都是这般和风细雨甚至风度翩翩,但是越是如此他们做起坏事来就越是没有下限。

    沈辞躬身行礼,他手里拿着折扇, 双手抱拳,抬眼看着珠珠。

    良久之后,珠珠仍旧没回应,于是他那双凤眼量着她, 似笑非笑。

    “咳, ”珠珠咳嗽了声反应过来,她强压下心中的疑虑, 端正好脸,回复他一个礼貌的笑容, “不必多礼。”

    沈辞面带微笑放下双手站直了身体。

    这时珠珠身边的狼们察觉到有外人过来,纷纷走过来围在珠珠身前,就连刚才自闭瘫倒在地的大毛也精神抖擞站起身,虎视眈眈盯着栅栏外的那两人。

    栅栏外的萧景瑞见状心中颇为意外,这种灰狼是天生的野性难驯,对人的防备心很重,只有阅历丰富的驯兽师才能让这种狼如此乖顺。

    眼前的女子瞧着柔柔弱弱十四五岁左右的年纪,她是如何让这些狼如此亲近与她的?

    想到此,萧景瑞好奇地上前两步。

    “嗷呜!”

    大毛呲着獠牙冲着他发出警告示威声,其他几只狼口中也发出低沉凶狠的咆哮。

    “大毛!”珠珠走过去拍了拍它毛茸茸的大脑袋,低声喝斥:“不许无礼。”

    起来,萧景瑞才是它们真正意义上的主人呢。

    大毛听到后很乖地收起咆哮的姿态,转回头用舌头舔舔她的手背,一双绿眼睛眼巴巴看着她。好像在它今天很听话的,能给块肉吃吗?

    珠珠将手抬起来不让它舔,拍拍它脑袋不为所动,对它:“今天的肉是没有了,只要你今后不再欺负别的伙伴,以后还是会有的。”

    “呜——”大毛郁闷地别过脑袋走到墙角继续自闭去了。

    其他狼弟看到大毛不再敌视那两个外人,也就都放下了戒备四散开来。

    栅栏外,萧景瑞与沈辞见此情景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诧异。

    珠珠拎着桶从里面走出来,她偷瞄了瞄沈辞,心想如果萧景瑜想夺位,眼前这人会是大麻烦,她一定要提醒他要对此人多加防备。

    “你们二位是来找王爷的吗?”珠珠看看他二人左右,却见他们身边并没有侍从跟随,又见桓王府的下人无一人跟着他们,见此她微微蹙眉,心道冯管事也太不心了,这院子后面就是缘机阁,怎么也不派人跟着他们?若是他们闯进缘机阁可怎生是好?

    仿佛是应答她的疑问,有桓王府的厮颠颠着跑过来,他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气喘吁吁。今日禹王与沈大公子来府上做客,他本来是将这两位请进门给他们领路的,不知怎地走到拐角处就不见了沈大公子的身影,禹王要去找他,结果一转眼也不见了,这下可把他给急的,寻了半天才找到这里。

    “禹王爷,沈公子,二位都走错路了,这边请,我们王爷还在等着二位呢。”厮虽然累的满头大汗,不过还是斯文有礼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沈辞长身而立,用折扇拍拍手掌,面上温和有礼,他笑道:“在下见这王府景观布置倒是雅观别致,观赏景色一时不察竟不心迷了路。”

    他对珠珠抱拳歉意笑道:“这厢是在下失礼,叨扰王妃了。”

    珠珠心想哪里是什么迷路,怕不是故意前来查探王府的吧?

    本着对这位人品的质疑,她心里计较一番,面上却大大方方微笑回复:“无妨,二位来到府上既是客人,你们会迷路那也是我府上招待不周。”

    她抬眼看向那厮,嘱咐道:“以后接送客人要多派几个人手跟随左右,切莫再让客人迷路了,知道吗?”

    那厮弯腰行礼,答道:“是,娘娘。”

    沈辞眼眸微动,倒是颇为意外。

    萧景瑞则脸上有些尴尬,他今日来到府上纯粹是沈辞非拉着他过来的,没想到他一进来就不见了踪影,他知道他那表兄向来心机深沉,此番如此行为也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么,这才急忙跑来找他。

    萧景瑞心想可别让大哥和大嫂误会了才是啊。

    因此他拉着沈辞的胳膊对珠珠:“即如此,大嫂,此番我们便过去了。”

    珠珠点点头,“去吧。”

    萧景瑜抱拳行礼与珠珠道别,接着他拉着沈辞的衣袖便要离开。

    沈辞转身走了几步却又回头,珠珠礼貌地微笑回复。

    沈辞也笑笑将头转过去与萧景瑞肩并肩离开了。

    ***

    此时冬日阳光正好,府内的梅花盛放,一株株红殷殷的团团簇簇,点缀着屋外的景色。

    屋内,萧景瑞和沈辞与萧景瑜见面后,三人就如好友般交谈了一番,还一起赏梅吟诗下棋,期间萧景瑞下棋赢了他两人每人一局,沈辞吟诗倒是碾压其他两位。

    “我二人今日倒不像是来府上做客,倒像是来砸场子的一般。”沈辞将手中的黑棋掷到棋盘中,笑着。

    刚刚一局落定,沈辞赢了萧景瑜。

    萧景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面容淡雅,丝毫不见连输两盘的尴尬。

    “是我棋艺不精,与二位何干?”

    萧景瑞站在窗外看着外面盛放的梅花,“兄长,你府上这梅花是什么品种?我怎么从没见过?”他一指窗外一株梅花树问道。

    却见那株梅花所开的花,花瓣是白色的,重重叠叠比一般的梅花要多许多花瓣,靠近花蕊的部分才有红条红斑,花蕊心是金黄色的。

    萧景瑜捏住窗外近处的一根花枝,拉过来凑到鼻间轻嗅,“香味倒也与我在宫中见过的不大相同。”

    萧景瑜慢慢放下茶盏,回复:“此花名叫染金梅,是我从药王谷带过来的,别处是没有的。”

    他慢悠悠完,面带微笑看着萧景瑞继续:“若三弟喜欢,我便赠你几株。”

    萧景瑞显得有些高兴,他朗声笑道:“既如此,我便在此谢过兄长了。”

    “你我兄弟之间,何谈言谢?”萧景瑜。

    坐在萧景瑜对面的沈辞见他们两个兄友弟恭,瞧着关系倒是极为亲密,他目光直视萧景瑜,“殿下若是赠梅,能否稍带上我一个?我见那梅花也是喜欢的紧。”

    萧景瑜颔首,“若你喜欢,我自然愿意相赠。”

    沈辞抱拳笑道:“多谢大殿下。”

    三人互相之间相视而笑其乐融融。

    在桓王府用过膳之后,萧景瑞与沈辞便道别离去。

    王府大门外停了两架马车,一架是亲王的八骑马车,拉马车的马每匹都是毛色深浅一致的黑马,另一架则是普通的两骑马车。

    那拉车的八匹黑马见到萧景瑞走出来抬起前蹄仰天嘶鸣。

    萧景瑞有些得意,炫耀地对前来送行的萧景瑜:“我的马都是大宛纯种汗血宝马,兄长若是喜欢,我可以送你几匹。”

    萧景瑜笑着点头,“若三弟真舍得割爱,那为兄便不客气了。”

    两人相视一笑,互相行礼道别。

    萧景瑞进了马车,沈辞也与萧景瑜告别,坐上后面那辆两骑马车。

    车夫扬鞭,马嘶鸣一声,拉着车轱轱辘辘离开了。

    行到半路,萧景瑞喊停了车夫,他从马车里钻出来,三两步走过去,气势汹汹挡在了沈辞的马车前面。

    “停车!”他。

    沈辞的车夫被突然拦车的萧景瑞吓了一跳,赶紧勒住缰绳,这才没刮蹭到这尊爷。

    马车停下后,萧景瑞脸色不善地钻进去。

    车内,沈辞见到突然钻进来的萧景瑞,他看见他脸色沉沉,心下便了然,他悠然一笑:“三殿下是来质问我为何要查探桓王府吗?”

    萧景瑞沉着脸坐在一旁,“我早就与你过,你既然要跟着我过来就切记要规规矩矩,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转头就忘了?”

    少年的脸色很差,显然被气得不轻,“我不知道你跟我母妃到底在搞什么技俩,我只警告你一句,不管你动谁都不许动我大哥。”

    听到这话,沈辞倒是颇有些意外,他上下量萧景瑞。

    “怎么?”他诧异,“殿下竟与大殿下如此手足情深?”

    萧景瑞双手放在大腿上,看着沈辞,他面色严肃,“大哥年幼时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绝不是那忘恩负义之徒。”

    沈辞闻言,面上有些不屑,“这都是多久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亏得殿下您还记得。”

    见他这般轻视,萧景瑞生气了,他高声道:“你们都是些不讲情义的,你们不讲情义不代表我也是如此,我萧景瑞想要的东西自然会堂堂正正去赢过来,耍这些阴谋诡计得到的东西,我不屑要也不想要,你们给我记住这句话!”

    完他怒气冲冲转身掀开车帘离开了。

    车内的沈辞勾勾唇角,叹息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

    桓王府内,一名黑色锦衣男子站在萧景瑜面前,弓着身体一五一十汇报。

    “启禀主上,据属下们暗中观察,沈公子进来府中的时候便刻意躲过了巡逻的府役,他的样子倒是对王府十分熟悉,知晓府役巡逻的时间和路线,除了没去缘机阁,几乎将整个王府都逛了一遍。”黑衣人回复,“还曾在后院见到了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