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血月之兆
“送花、送车、送别墅、送戒指”
扶疏砸吧砸吧嘴道:“很普通,很没有意思,我常常都觉得他是一个毫无生活情趣的人。”
“别的男朋友都会认真准备礼物,什么写的贺卡,什么亲折的玫瑰宋寒洲他只会给我打钱!”
记者吸了吸鼻子,心里忽然有点酸:“宋太太”
“像包场去游乐园玩一整晚,真的不会觉得特别害怕吗?直男就是不懂女孩子晚上出门的痛苦”
俞鹤汶坐在一旁,也忍不住回过了头,看扶疏表演。
“哦,你见过宋寒洲的工资卡吗?”
扶疏仿佛渐入佳境,里拿着一把瓜子,都不用记者提问就能够张嘴叭叭地讲下去。
她时不时还会提醒记者做笔记。
记者:“没见过”
“铂金卡,好像是vvp吧,贷款不用审批流程那种,我也不懂,大概就是能刷上一整天,还不会提醒我余额不足。”
扶疏心道:其实根本没有刷过。
记者握着里的笔,有点写不下去了,讪笑道:“宋先生和宋太太还真是炫富不是,恩爱。”
扶疏配合着点头,心里无比快意:“嗯,对,我们家哥哥比较爱花钱。”
“那你们当时是谁先告白的呢?”
扶疏道:“我。”
“是宋太太吗?”记者的语气有些惊喜,“宋太太不介意倒追吗?不会觉得这样不够矜持吗?”
“不会,当时我二十二岁,该觉得不好意思的是宋寒洲。”扶疏道:“我都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他就同意了,真是太心急了。”
“唉,为了吃上我这口热豆腐”扶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忽然道:“要不我们来讲讲我和宋寒洲的结婚戒指?”
记者:“宋太太,要不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
“这么快吗?”扶疏觉得她还没有享受够这种不动脑子讲话的方式,有点遗憾,“我还想给你讲讲,宋寒洲因为我赔掉的三千万呢。”
“哦?”记者精神一振,“是违约吗?”
“不是,我睡过头了,合同没签上。”扶疏声道:“当时董事会那帮人可凶了,我们家哥哥,赚了钱就是给老婆花的嘛”
“喂喂?”扶疏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抱怨,“这年头的记者心理素质真差,我都还没有讲到成年人爱情的灵魂部分。”
扶疏的头刚一转过来,便落在俞鹤汶身。
,那双眼睛活像是很久没见了吃的饿狼,绿幽幽地散着光:“我觉得我还可以再讲讲。”
“宋太太,我不认为宋总会做出这样不知轻重的事。”
“他是没有,可我有就有。”
“你”
“没什么,点谎话,让自己高兴一下。”
那种感觉就好像
宋寒洲真的很爱她,无论她做错过什么,都曾经既往不咎。
虽然事实并不是如此。
“月亮好像开始变红了”
扶疏抬起头望向天空,用肉眼看其实不太能看清。
俞鹤汶拉了天文望远镜过来,边看边道:“如果要论地理位置,应该最好还是去情人坡观月,只是今天人一定很多,河边蚊子虫也多。”
俞鹤汶冲她招了招,扶疏凑过去看,原本兴致缺缺的眼睛,一下子就被点亮了。
一半莹白如玉的月光渐渐被血色浸染,倒映在黑色摩天大楼的重影里。
扶疏开始能明白古时认为的不详,仿佛任何奇异的事情发生在这一刻,都并不奇怪。
事实也确实如此,当放空警报响起的那一刻,扶疏的耳畔震耳发聩,但喝了一点酒的脑子却很昏沉。
脑海里闪过很多的念头,这个声音是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醒醒,扶疏。”
这个声音是谁。
扶疏摇了摇头,往下一看,好像有一个黑影闪过。
看不清楚。
“扶疏!”
俞鹤汶的声音很急迫,吓得她一激灵,清醒了不少。
她只看见俞鹤汶十分焦急地将她拉了下来,好像是从天台边。
“咳咳!”
烟烧味火烧火燎,温度一下子升了上来。
他们已经在天台,好在上面装了水龙头,还有干净的毛巾。
俞鹤汶抱起她,捂住她的口鼻,带着她弯腰观察情况下了楼。
烟熏得很疼,扶疏想喊俞鹤汶放她下来,带着她一起走太重了。
可却一直都不出来。
独立的公寓楼里烧着了的东西滚落下来,俞鹤汶好像被什么撞到了,身子往旁边一歪,还没等到楼下,消防员及时赶到,将她们带了出去。
扶疏站在蕴禾公寓的门口,看着公寓前围观的人有些茫然,还有一边红色的消防警车一直在呼嚎。
她回过头是俞鹤汶的脸,他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框眼镜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发尾似乎烧了一块,冒着一股蛋白质烧焦的臭味,连脸都成了花猫。
“俞鹤汶”
扶疏看着俞鹤汶身后的火光,轻声喊道。
下一秒,俞鹤汶抱住了扶疏,不停地喃喃:“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清风吹过,还有这样的火灾事故刺激。
扶疏很快就清醒了不少。
她拍了拍俞鹤汶还在抖的胳膊,声道:“我没事”
“我知道。”俞鹤汶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我就是太害怕了。”
“俞”
“你能不能听我?”
扶疏推了一把俞鹤汶,想要从他怀里出来,可俞鹤汶却抓住了她的。
“俞?”
“扶疏,这番话我是最后一遍。”俞鹤汶好像很紧张,声音都变了调子似的在发抖,“我怕我错过今天就再也没有会了。”
“什么傻话。”扶疏笑了笑,“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出来了吗?”
“扶疏,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俞鹤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神情专注,仿佛一汪托不住的海洋,因为太沉,迟早会将人溺毙。
扶疏有点心慌:“怕我们会死?”
“不是,我第一次觉得能和你死在一起也不错,这才让我害怕,你明白吗?”俞鹤汶轻声道:“我害怕这样的感情,也害怕你。”
扶疏从那些颤抖里忽然明白了含义。
俞鹤汶不敢面对的是那种过于强烈的情感。
这种感觉她很熟悉,确实会让人诚惶诚恐瞻前顾后。
如果有会可以戒断,便一辈子都不想回到那种感觉。
可犯了瘾,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扶疏心想,人进化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被生理支配的动物罢了。
“可是比起那些”俞鹤汶摸着她的脸,声道:“我更怕你会死,我不要,我知道你不会甘心和我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