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会遭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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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意心翼翼捧着茶,递到王氏面前。

    那模样,要多乖顺有多乖顺。

    “你以后要学的还多着呢,首先要学的便是这沏茶的功夫”王氏面上堆满了笑,欣喜接过茶。

    接过才觉指尖一烫,忙甩开去。

    “哗啦”——

    茶杯骤然落地,茶水混合着碎片洒落一地。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王氏正欲发怒,却见站着的落意已经跪下了。

    她眼皮狠狠抽了抽,心道人是个蠢的,认错倒快!

    只见落意跪地,一瞬就哭的抽抽嗒嗒“都是我没端稳,让祖母跟几位婶婶受了惊吓。”

    “你你哭什么!”王氏还没反应过来,拔高嗓子冷喝出声。

    那茶水烫得很!她竟然敢端来给自己,现在还有脸哭!

    只是她竟然吓成这样,哭的仿佛天破了个窟窿。

    哪有新妇第一天就哭成这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王氏有些慌了,一时忘了提起自己是因为落意递来的茶太烫,这才打翻茶杯的。

    她自然而然的顺着落意的冷哼道“敬茶都不会,哭得倒是快,这才头一天,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没得叫旁人以为我们欺负你呢。”

    方才那一幕众人都看在眼里,茶杯明明王氏打翻的。

    可她竟然出这种话?

    老太太也有些不满了,“如月,衡哥儿的媳妇自有你大嫂教她,如今孩子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这要是传出咱们侯府欺负一个刚过门的新妇,哪还有好人家愿意与咱们结亲!”

    王氏却回“候府他们想高攀还高攀不上呢。”

    老太太明显带了怒意,却没再同王氏多,只看着跪地哭着的落意,声音冷下去。

    “不过是打了个茶杯,怎么吓成这样?别把门户的做派带到候府!”

    落意跪的乖巧,眸中不断落下泪来,软声道“祖母教训的是,孙媳再不敢了”。

    这样乖巧的一个姑娘,哭的梨花带雨,任谁看了都心疼。

    大夫人孙氏再看不下去了,起身道,“老太太未免太偏心,这件事明明就是王如月的错,落落受了惊吓不,还要受这样的委屈,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大嫂,我这也是为了衡哥儿好,你怎么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孙氏怒道“你闭嘴!”

    她上前去扶起落意,柔声安抚,“别哭了,有母亲在呢。”

    落意怎么也不肯起,哭的更凶了,她哽咽着一句话也不,直哭的孙氏心疼不已。

    南云衡带着厮赶到时,就见他的媳妇哭的楚楚可怜,好不委屈。

    这才多大的功夫,他们就把人欺负成这样?

    南云衡沉了眸,看向王氏。

    只见王氏坐在座位上,仍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见了南云衡也只是道,“衡哥儿,你这媳妇真是不成样子,竟把那滚烫的”

    话没完,就见南云衡朝她拱行礼——

    “二婶母,落落刚来咱们家,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云衡替她向您赔礼。”

    王氏正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没处撒,见南云衡诚心实意要给她赔礼,更是得意起来。

    一直默不作声的三夫人乔氏开了口,“哪有做夫君的替自己夫人赔礼道歉的。”

    乔氏抬扶了扶发间的步摇,语气慢悠悠的“衡哥儿,别怪三婶母多嘴,虽是新婚,可也别太娇惯着她了。”

    事情的真相别人被蒙在鼓里,她可一清二楚,那丫头端的可是一盏热茶!

    只可惜王氏是个蠢的,竟被一个丫头摆了一道。

    王氏还不肯作罢,反而得意忘形“就是衡哥儿,不是我,你娶这样一个灾星到咱们家,是在盼着候府家破人亡吗!”

    这话的过分。

    “二婶母,你你,南云衡脚下不稳,连连后退几步,勉强扶着桌椅才站稳了。

    他咳嗽着,断断续续道“婶母这样不吉利的话也不怕冲撞了祖母。”

    王氏还想什么,却见南云衡瘫坐在座椅上,双眸紧阖。

    已是晕了过去。

    落意哭的抽抽搭搭“二婶母怎么我我都认了,可世子是久病之人,您如何还要故意气他?”

    王氏哑口无言,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赶紧跪在老太太跟前,自己有口无心,求老太太饶她。

    老太太哪有心思管她,只丢下一句,去祠堂跪着,便去了正屋。

    一时下人们忙着喊郎中,落意仍是拉着南云衡的哭。

    瞧着情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守寡了。

    到了正屋的隔间时,落意已经不哭了,只听虚弱的一句响起。

    “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落意眨眨眼看向南云衡,睫毛因沾了泪湿漉漉的,双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水蜜桃,看上去十足的娇俏。

    她哽咽着问“你怎么样了?”

    南云衡却是笑,“我还想问你怎么样了。”

    落意用帕子擦干泪,委屈巴巴回道,“哭的有点累。”

    戏上头了,她想起穿越前的事,一时控制不住自己。

    南云衡皱眉,视线落在她指尖“我是问你的怎么样了。”

    那杯茶可是经她递到王氏中的。

    落意垂眸看自己的指尖,原本白嫩如葱段,现在却像染了口脂。

    这招数实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烫。”她倔强回道。

    下一秒,就有骨节分明的握住了她的,将她娇嫩的包裹在掌心。

    他的仍是凉的,覆在她滚烫的指尖极为舒服。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下次别用套路,直接泼。”

    落意老实回答“那是你婶母”

    南云衡却是拉着她的笑,“你是我的夫人,要欺负也只能被我欺负,哪轮得上她!”

    落意默,都快病死的人了,话还挺硬气。

    “你还是好好养病吧。”

    嘴上这样,心里想的却是最好是养不好,这样她也能早点逃离侯府。

    南云衡却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凑到她跟前问,“你想什么呢?”

    落意避开他的视线,心虚的摇摇头。

    总不能想着他什么时候病死,想着早点当个寡妇顺便瓜分他的遗产吧!

    却见南云衡高深莫测了一句“落落,人是不能有坏心思的。”

    落意不解,却听他继续道,“会遭天谴。”

    暖气十足的屋内,落意生生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