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给老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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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的?”六猴子语气中少了狠戾,多了乞求。

    几年后严打公判现场的呀。

    丁一航自是不会把前世记忆讲出来,而是故意沉声吓唬:“赵家一族放出话来,不但要臭流氓那只,还要骟掉臭流氓的命”

    六猴子下意识收紧双腿,低声求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错了。”

    丁一航“哦”了一声:“错在哪?”

    “我不该对你妈”

    “啪”,

    “骂老子?”

    虽然又挨了一下,但六猴子却不敢有任何不满,而是喋喋不休地数着:“我不该对你母亲言语冒犯,不该搬弄是非”

    坦白好几分钟后,六猴子舔着脸道:“那事还请你不要声张。”

    “哪事?”

    “就,就是我摸人媳妇那事。”

    “宰张大富家骡子卖肉那事呢?”

    “啊?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饶,饶命呀。”

    丁一航忽的起了高腔,右再次左右挥动:

    “凭什么?就凭你到我家又砸又抢?”

    “就凭你摔伤我妈?”

    “就凭你大早上吵得乡邻不得安宁?”

    “就凭你”

    尽管被打的三荤四素,但六猴子却不敢躲闪,更不敢反抗,只是一个劲低声求饶。

    他娘的就等着挨死揍呀。

    钱万富脸颊火辣辣的,大巴掌好似扇在自己脸上一般。他双眼喷火,又怒又羞,冲着身旁人发了狠:“都等着吃屎呀?”

    “哦,好,好。”

    三个壮汉唯唯诺诺走去,既不敢违抗钱万富,也不敢冒然上前,这事太怪异了。

    昨天六猴子脸就肿成了馒头,左眼窝也黑青着,言称是“酒后碰撞”,他们仨也就信了,这种事倒也平常。

    可从今天情形来看,狗屁的“酒后碰撞”,分明是让对面黑子打的。

    六猴子刚来一个月就成了四大金刚之一,平时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结果却接连挨打。我们又哪敢招惹黑子呀?

    就在仨壮汉心里慌得一匹时,六猴子忽的向着身后挥示意:“别,别过来。”

    “特妈蛋你傻了?”钱万富急的跺脚大骂。

    “妈蛋别过来,回去,回去。”六猴子带着哭腔嘶吼道。

    三壮汉心头大喜,但却故意装着不含糊:“六哥,有兄弟们削他。”

    “削个鸟,回,回。”六猴子都快急哭了。

    “唉”钱万富又气又憋,可此时也只得无奈招,“都他娘的回来。”

    三壮汉如蒙大赦,一溜烟回归了本队。

    钱万富瞪了三人一眼,向着对面发狠:“丁一航,马上把人放了,否则”

    “姓钱的,好好看着,我又打狗看主人喽!”丁一根本不鸟,反而又挥出了巴掌。

    “啪”,

    “啪”,

    声声都在语句节点上,分明就是打自己脸,钱万富羞愤不已,牙齿“咯咯”作响。

    “我会做你的内线,那边有消息及时汇报。”六猴子忽然低声道。

    “哦。”丁一航收住,人畜无害地看着。

    “一定言行一致。”六猴子没得选择,只能继续保证。

    丁一航笑了,却又猛的阴了脸,双眼紧紧盯着对方。

    “我就是你的一条狗。”脸颊肌肉抖动着,六猴子再次声明。

    丁一航神情缓缓绽开,微微点头:“我暂且信你。去吧。”

    “好,好的。”六猴子转身走去,却又突然回身大骂,

    “姓丁的,老子和你没完。”

    “给老子等着,老子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看着那个挤眉弄眼的家伙,丁一航也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假,但他只是以冷哼回应着。

    还留个毛呀?

    “走。”钱万富瞅着身旁一众废物,挥狼狈而去。

    闹事的人仓皇离开,邻居们简单叮嘱几句也都散了。

    “你,怎么又”夏玉梅真不知该什么好,拉着儿子回到家里。

    丁一航答非所问:“妈,潘金荣那笔帐咋回事?”

    “那钱就别想了。咱们里凭据早就找不见,我去要了两回,潘金荣根本不承认。”夏玉梅到这里,马上惊呼起来,“你可千万别找他,他不比钱豹、王达彦,毕竟是市里刺头呀。我上次去的时候,他已经放出狠话来,你可不能自个送上门去。”

    “我都不知道人家门朝哪开,怎么会去找他?就是随口一问。”丁一航马上否认,随即又道,“我要去外面找活干,毕竟比这挣钱会多。”

    “可,可也不急在一时。”

    “不急怎么行?再有十来天就该连本带利还了,姝萱和一搏也会跟着开学,他们的学杂费怎么办?”

    听儿子这么一讲,夏玉梅一时没了注意,只能含糊道:“我再想想。”

    “妈,我爸怎么死的?”丁一航斟酌着疑问道。

    “你呢?”本来丁姝萱态度刚刚稍有改观,但此时马上换成冷脸。

    “边去。”夏玉梅瞪了眼女儿,转向大儿子缓声道,“车祸呀。那还能有什么?”

    “那”丁一航迟疑着打住了话头。

    他当然知道父亲死于车祸,只是对车祸本身存疑,可又不出具体理由来,目前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钱万富自打离开现场,就一再追问六猴子,可六猴子却以“事关重大”拒绝回答。

    气咻咻回到汽修厂,钱万富马上电话联系钱豹,先行讲了大致经过,然后没好气地把电话塞给六猴子。

    六猴子咽着唾沫接过听筒,讲出了刚刚编好的辞:“老板,不是我不让大伙帮忙,实在是丁一航跟我,要灭我全家。”

    “那你不会也灭他全家呀?”不等对面钱豹回应,钱万富已经抢先开口。

    “我就是嘴上,哪敢真杀人?可他敢呀,那眼神就跟刀子一样。”六猴子已经带了哭腔,不过随即咬牙发狠,“老板,等我把家人转移到安全地方,就立马对那王八蛋下。”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儿,钱豹声音传来:“等我回去再吧。”

    “啪”,

    钱豹掷下电话听筒,猛的抓起茶杯狠狠掷去。

    “啪”,

    “哗啦”,

    精美瓷器顿时化身片片碎屑。

    钱豹额头青筋凸起,眼露凶光,咬牙切齿道:“崽子,想学你死爹?那给老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