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试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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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雪只下了一个晚上,?清时就停了下来。

    我搬来板凳,坐在窗前吃着面包看雪景。路人们独自或是结伴走过,雪地上留下他们交错的脚印,?构成一张巨大的绘图。

    “我觉得还会下。”

    我回头,看向沙发上的迹部,不信邪地询问道:“是吧,迹部。”

    迹部:“......”

    这傲慢的语气似曾相识。

    “天气预报天晴。”他完,?继续低头肝他的论文了。

    我:“你信那个?我不信。”

    迹部:“那你别信,?继续等。”

    十分钟后,?乌云散开,太阳出来了,?明晃晃地刺着我的眼睛。

    我:“......”

    我起身,把板凳搬到迹部的身旁,随意往他的笔记本电脑上瞟了一眼。

    “在结尾吗?”我问。

    “嗯。”

    他的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跟我电脑游戏时有的一拼。

    我猛然想起我无聊时接的几份翻译稿,?貌似过几天就要交了。于是,?我也拿来了电脑,开始着手翻译。

    时间静静流逝。

    在我敲下最后一个字符,?伸了个懒腰准备休息时,?迹部突然道:“你当初可以报东外的。”

    “东外啊......”

    我把手枕在后脑勺,?不禁回忆起高中时自己的豪言壮志,?像什么“死也不学数学”“一定要学个不跟数学交道的专业”这类的话,我可没少。

    但最后,我还是算冲一把京大,并且抱着被数学折磨一辈子的心情,选择了经济学。

    我对语言的兴趣远比经济学的兴趣要多得多。这其中也经历了太多太多的纠结——当然,只有我和爸爸妈妈清楚。

    不过这已经过去两年了,?我都快忘记当初的纠结与眼泪了。

    “经济学蛮好的。”我薅了一把头发,“就是头有点凉,你看看我这个发际线。”

    迹部瞟我一眼,“呵”的笑出声来。

    “我们学校有跟剑桥合作的交换生项目,大三的时候可以去那里。”我瘪嘴道:“我争取一下...可能争取不到,大家都太厉害了。”

    “你也挺不错的。”他道。

    我:“真的吗?”

    迹部:“啊嗯,骗你的,你还当真了?”

    我:“......”

    我踹了一下他的腿肚。

    *

    圣诞节就在平静中过去了,而我也要踏上去奶奶家的路途。

    上车前,我给爸爸发短信,告知他们我先去了,次日在奶奶家汇合,特意没提迹部的存在(爸爸知道一定会嚷嚷很久)。

    我对奶奶的印象不深,只记得她是个很爱讲故事的老太太,自从爷爷去世后,她就变得沉默寡言,不愿与外人交流,还捡起了写日记的习惯。

    这次回去,我是带着目的的——我想搞清楚我心中的一个疑惑。

    毕竟,它实在困扰我太久了。

    在车上不过睡了四十多分钟,我就被迹部叫醒了。

    我上次来奈良还是十多年前的暑假,早就已经不记得去的路了,不过还好有导航,这都不算什么。

    “奈良公园也不远,十几分钟的车程吧。那边的鹿脾气不好,不给它鹿饼吃就会生气,我时候还被它们给咬了屁股。”

    我想起被那群流氓鹿给咬伤的屁股,顿时悲从心来。

    望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我仔细搜寻着年幼时的记忆,可太过于模糊,我只能想起什么什么,毫无逻辑。

    但迹部听得津津有味,有时候还会评论几句。

    终于,我们到达了奶奶家的住宅,是一栋传统的木町屋,由于许久没人住,写着“泉”的门牌都蒙了灰尘。

    我拿着纸巾擦拭了一番,从口袋中找出钥匙,递给了迹部,“迹部君,帮忙开下锁。”

    迹部接过,开了门,复古的味道扑面而来。

    大概是提前叫人扫了一下卫生,庭院看起来一尘不染,一走进去都让人舒心不已。

    “今晚地铺呀~地铺~”

    我脱下鞋,踩在了木质地板上,回头看迹部,“这里很适合穿浴衣拍照啊。”

    迹部不置可否,将行李箱搬了上来,我则“噔噔噔”踩着楼梯上楼去了。

    奶奶和爷爷的房间位于走廊尽头,我拉开移门走了进去——

    一切都是他们活着时的模样,就连书本摆放的位置都和当初相同,未变分毫。

    爷爷的遗物早早就被收走了,这些都是奶奶的遗物了,不知道重要的日记本有没有火化呢。

    我跪在书桌前,翻找着抽屉。

    迹部在我后面上了楼,一拉开门就看见我在翻箱倒柜,摇着头问道:“找什么?”

    我头也不抬:“奶奶的日记本。”

    迹部:“长什么样子?”

    我:“棕色的...嗯,还有黑色花纹?”

    迹部听完,也蹲下身帮我一起寻找。他边开壁柜边道:“你奶奶要是知道自己的日记本会被孙女特意找来看,估计一开始就不会动笔。”

    “什么嘛,她去世前就跟我了,这个日记本要是没被爸爸拿去烧了,我是可以看的。”

    我不屑地反驳道。

    他没有再话了,只是安静地与我一同寻找。可惜找了一身灰,我们都没找到半个本子的身影。

    我累得呈大字状瘫倒在地:“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被爸爸拿去烧了吧。”

    “也许。”迹部挨着我坐下,问道:“日记本里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不知道,可能有她跟我爷爷的爱情故事,”我如实道:“我好想知道。”

    迹部:“......”

    迹部:“就因为这个?”

    我:“不然呢,难道还有关于家族的秘密吗?我们能有什么秘密啊。”

    “等会儿再找吧,可以问问泉叔叔。”他提议道。

    “好——”我长长吁了一口气,撅起嘴,耍无赖似的道:“要景亲亲才起来。”

    “哼。”迹部兀自起身,没有理睬我。

    呵,男人。

    *

    傍晚洗完澡,我也暂时丧失了继续找日记本的激情,躺在榻榻米上玩游戏。

    “还有客房吗?”

    刚沐浴完的迹部拉开门问道。

    我放下手机,指着身侧的位置,笑得一脸谄媚,“哎哟,客气什么。”

    迹部靠着门,“泉叔叔明天什么时候到?”

    我:“中午,嘿嘿。”

    原来是顾忌到爸爸了,他那个传统的人要是看到女儿和男朋友同床共枕,可不得闹腾。

    “你去铺一下被褥嘛。”我指着壁柜道:“我懒得动。”

    我非常自觉地滚到了角落。

    迹部凝视我片刻,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外面下雪了。”

    我:!

    我立马弹起来,问道:“真的吗?!”

    “没见过雪吗?那么兴奋。”

    迹部拉开壁柜,搬出被褥,平整地铺开。

    “我爱你,你真贤惠。”我“哗”的开窗户,果真如他所,外面下去了雪。

    他冷哼一声。

    我扒在窗边,感受着冷空气对我的洗礼。

    “你不冷吗?”他问。

    我被风吹得发懵,怔怔地道:“这是奈良的初雪吧。”

    “大概。”

    “我想穿和服拍照。”我侧脸看他。

    迹部:“你带了?”

    我:“我带了浴衣。”

    迹部:“......”

    他脸上一副“冷死你算了”的表情。

    “松尾姐给我的,让我记得试一试,看看合不合身。”

    我的行动力一向极强,开行李箱,从中翻出了那套带有椿花花纹的红色浴衣。

    “你真算穿出去?”迹部蹙起了眉头。

    “没有,试试看而已,我还不想被冻死。”

    罢,我就站在全身镜前开始脱衣服。

    迹部不自然地扭过了头,道:“我出去了。”

    我叫住他:“别,等会儿还要帮我系腰带呢。”

    我得如此理所当然,他一时竟不知道该从哪儿反驳起。

    “我先出去,你再叫我。”他拉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我冲镜子里的自己努了努嘴。

    搞不懂,这个男人怎么如此别扭。

    我换上那套浴衣,笨拙地把卡扣腰带从后面绕到前方来系上,理了理衣襟。

    再抬起头时,我的面颊微微泛着红润的光泽。

    就这样?反正都…都成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想法自我过完20岁成年礼后就有了,可我怎么会主动提及这种事呢。

    成年人都是靠勾引,然后水到渠成的,不是吗?

    越想我越觉得理应如此,朝门口那儿叫唤道:“景,帮我系一下腰封哦。”

    门应声被拉开,迹部大步流星地朝我走过来。

    “你往年的腰封都是别人帮忙系的吗?”他嘴上还在质问我。

    我:“有依靠肯定是依靠嘛,系这个太麻烦了,我就不信你在家的时候没有人帮你。”

    迹部轻轻叹了口气,接过我递过去的腰封。我乖乖张开双臂,任由他摆弄。

    腰封要缠绕三圈,他不可避免地会环过我的腰。

    我们靠得如此近,近到我能够感受到他每一次温热的呼吸,彼此的心跳在空气之中交缠。

    在迹部的手第三次穿过我腰际时,我整理褶皱的手忽然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其实,现在也可以不用系上的。”我转过脸,额头同他的下巴相撞。

    “什么?”

    他缓慢抬起头,看向镜子,目光定格在镜中我们二人脸上,声音温柔而低哑。

    “反正,你等会还要替我穿上的,不是吗?”

    我笑着反问他。

    作者有话要:  明天有你们喜欢的成年人的东西…我现在觉得,能发出来就不错了!不要有太多期望!(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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