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夜探圣女府 想继任圣女之位
此时的主屋。
海棠朝长宁递过一封未封口的信,行了一礼,道:“公主,刚才门外有一女子,自称是圣女同族胞妹,给了门房这封信请他帮忙交给公主。”
长宁接过海棠手里的信,拆了开来,边看边问:“圣女的同族胞妹?今日是怎么进得宫来?”
海棠道:“今日贵妃设宴,专门宴请的圣女。”
长宁看完了信,嘴角慢慢的勾了起来,阮青黛这个胞妹阮茴是个厉害角色啊,她之前虽未听过 * 她,但今日这封信足以让长宁看明白她的想法。
信上,上次阮青黛邀林深樾密谈,在明为谈贪墨之案,实则是为了邀请林深樾与她同谋,她助他夺得皇位,他登上皇位之后废除她圣女之位并迎娶她为贵妃。
这封信没有署名,就算是长宁将她交给阮青黛,也不能证明是阮茴所写,这也正是此女心机之一。
此外,信上还写了,林深樾那晚拒绝了阮青黛的合谋,阮青黛怒极铤而走险找上了二皇子,想转头投靠二皇子,今日贵妃这宫宴也是借着品茶名头在与阮青黛密谋着什么。
想到这儿,长宁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海棠见状,知道长宁心中已经有了计划,问:“公主,她给公主这封信是想要做什么?”
长宁放下茶杯,不紧不慢道:“她她有阮青黛的把柄,要我找个时间约她会面。”
“公主真要约她见面吗?”海棠不解。
长宁想了想,虽然这个阮茴表面看起来纯真善良,但心里怕是藏着她真正的样子,这手段对付起自己的胞姐想必也不会手软。
长宁道:“为什么不?不仅要与她见面,而且要快,”话音未落,长宁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接着道“今晚就去,你收拾一下换身衣服,今晚我们再夜探一次圣女府。”
海棠脸上多了一丝担心的神色,道:“公主真要今晚就去?要不要奴婢安排一下人手保护公主,奴婢怕会有什么阴谋。”
长宁挥了挥手道:“不必,从这封信的语气中可以看出阮茴在阮青黛身边危机四伏,想来已经没有退路了,若是阮青黛真当上贵妃,她怕连最后的活路也没有了,我可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必不会对我设伏,所以,你我二人去足以。”
天色彻底黑下来之际,海棠和长宁已经换上了夜行衣,一路疾行来到圣女府的屋顶上。
长宁谨慎的环顾四周,丫鬟下人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没人注意到她们。
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圣女府的地图,对比着地图很快就找到了阮茴的住处。
长宁命海棠守在外面,自己轻车熟路的进了门。
阮茴此时正准备就寝,灯还未熄,突然间门被开,有一人闯进了她屋里,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惊吓之下一时间竟忘了叫喊。
长宁擒住了阮茴后,在她耳边威胁道:“不许叫喊,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阮茴被吓得哆哆嗦嗦,此时哪里还敢话,只哆嗦着点头,道:“我不叫,我不叫。”
长宁见阮茴挺配合,放开了阮茴,自顾自的在床前的大桌子上,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坐了下来,将脸上的面纱摘了。
这时,阮茴才看清长宁的脸,原来是太子妃殿下。
阮茴镇定下来,忙向长宁行了礼,道:“不知太子妃殿下大驾光临,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长宁低头看了看她,翘起了二郎腿,道 * :“客套话就不必了,咱们直入主题吧,吧,你找我所图为何?”
前些日子,阮青黛用残忍的手段处理了几个她的庶妹,处理完之后又调她做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其中的意味谁也能看明白,在这个位置上,若是她一个不留意做错一步,惹了阮青黛不开心,就正好给了阮青黛动手的理由。
“奴婢知道圣女助二皇子夺取皇位的计划,可以将内情全部告知殿下。”阮茴捏紧了手帕,颔首道。
长宁心念微动,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阮茴抬头看了长宁一眼,又快速低下了头,咬了咬牙,道:“奴婢,奴婢想殿下事成之后,奴婢想…”
“想继任圣女之位。”长宁接上了阮茴没有完的话。
阮茴见长宁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给长宁磕了个头,道:“奴婢对太子殿下无半分非分之想,若他日奴婢继任圣女,必定好好为北漠子民祈福。”
长宁点了点头,这话倒是不假,从她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对林深樾确实无半分想法,也许她继任圣女会让自己更放心。
心下有了主意,长宁站起身,将阮茴扶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就祝本宫与你合作愉快了。”
阮茴听到这话,看了长宁一眼,眼中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从阮茴那里,长宁知道了阮青黛的计划,下个月是白兰教的祭祀,北漠皇室要与圣女一同祈福,祈愿北漠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而阮青黛算在祭祀上动手脚,去祭坛路上要经过一座桥,那桥宽度只许一辆马车经过,桥下是湍急的北漠河,若是不心掉进去绝无生还可能。
在北漠皇室的马车经过那座桥时,她再安排杀手,原来,她竟是想篡位。
长宁回到绛紫宫还在想这件事,她万万没有想到这阮青黛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
方才见那阮茴听到自己会帮她登上圣女之位时那开心的表情,长宁心里竟然有些悲伤之情。
这圣女之位就像一个牢笼,被一辈子囚禁在里面,一辈子不能与相爱之人在一起,得到了无上的地位又如何?
也许,这就是她们的宿命吧。
两柱香时间后,林深樾回到了绛紫宫,长宁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书桌前看书了。
林深樾几步走到长宁身后,看了看长宁手里的治国论,挑眉问道:“哦?夫人何时也喜欢看这些书了,若是夫人喜欢读,我那里还有几本,明日让陆渊给夫人带回来。”
长宁回头看到是林深樾回来了,伸出手正要抱过去,林深樾却退后了两步,道:“我刚从外面回来,身上有些凉,待我沐浴完,再来抱你。”
长宁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扔下了手里的书,又伸手牵住林深樾的手,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隔着衣服一把抱住了他,道:“不要,我现在就要你抱。”
林深樾听到这话,轻 * 笑出声,揉了揉长宁的头发,声音里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宠溺:“这治国论,夫人可看得懂。”
废话,她十三岁就开始治理大戎,怎么会看不懂这一本治国论,但她可不能这么。
长宁脑袋在林深樾怀里蹭了蹭,笑眯眯道:“我又没有真的在看它,我只是拿着它发了一会呆。”
林深樾眼神微动,看到桌边还有一盘长宁吃剩下的糕点,低头问道:“这糕点可合夫人口味,合就让厨房给夫人多做一点。”
长宁坐在椅子上,抬头冲林深樾勾勾手,林深樾不知道她要什么,顺着她的手低下头来,她抿着嘴亲了一下林深樾的嘴角,痞笑道:“怎么样,夫君也尝尝这糕点味道如何?”
林深樾被她这番举动弄得微微一怔,一双墨色的瞳孔闪过了一道光,略带深意的看着长宁道:“没尝出味道。”
没尝出来?长宁觉得林深樾这是在挑衅自己,拉下林深樾的脑袋,一口吻了上去,糕点的丝丝甜味一下子充斥了两人的唇齿。
海棠端着一壶热茶正要进门,就瞧见屋里面的书桌旁的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昏暗的烛光照在两人身上,好一幅岁月静好琴瑟在御的模样。
海棠默默地退了出去,刚转过身,就差点被正要进屋的陆渊撞到。
陆渊抬头见是海棠,正要开口,被海棠一把捂住嘴,拖到了外面的长廊上。
陆渊一被海棠松开,就回头瞅了瞅,不解的问:“这是怎么了,我还有事找太子殿下呢。”
海棠踮脚用手使劲一点陆渊的脑袋,叉腰数落他:“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太子和太子妃两个人正在屋里甜甜蜜蜜,你有什么要紧事非要现在通报太子?”
陆渊看海棠神色,一下子猜到了什么,挠了挠头,想起来那天自己不心撞到海棠的事,忙对海棠道:“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海棠姑娘,你且先在这里等等我,我有东西要给你。”
完便一溜烟跑远了,海棠探头“哎”“哎”叫他两声,愣是没喊住他。
过了没一会儿,陆渊带着一件狐狸毛的披风回来了,他将披风给海棠围在身上,系好,对海棠道:“上次不是弄脏了你一方帕子吗,我想老人们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我买了件披风给你赔罪。”
完,还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弄脏了她一方丝帕,自然是要赔她一件披风的。
海棠也被陆渊这举动惊呆了,她扯扯自己身上的披风,道:“你这是做什么,不过一方丝帕而已,你何用还我这么一件大披风,这得多贵呀。”
话音未落,就要伸手往下解自己身上的披风。
陆渊忙制止了她缠着丝绳的手,道:“海棠姑娘快收下吧,不然陆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两人手不心碰到了一起,海棠脸色微红的低下了头,了一句:“我可以收下, * 只是下次别再乱用成语了。”
话音刚落海棠就迈着碎步离开了长廊。
陆渊傻傻的站在原地,还未想明白海棠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一介粗人哪里会用什么成语,下次?下次又是什么意思?
陆渊又抬头看了看海棠匆匆离开的背影,竟觉得月色之下,这背影比平日里好看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