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一怔, 眼里有点湿润，他偷偷眨眨眼, 温蝶也恰好低头，就当没看见。

    等她觉得冯老已经整理好情绪，才看过去，笑着出了第二个让冯老震惊的事情：“其实我一直都记得。”

    “你什么？”

    温蝶指着自己，“我不是失败的，我是成功的那部分。”

    她起了穿到修真界之前的事情，“第一次见面我我见过你是真的, 但那不是我第一次认识你。”

    冯老恍然大悟, “你早就知道H计划？”

    温蝶：“我那个时候还不叫H计划, 叫重铸计划是不是？”

    顶着冯老突然犀利的目光, 她淡定地继续：“别这么看我啊, 认识我这么久，我祖上十八代都被翻出来过, 你知道我不是间谍的。”

    “你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这对我们很重要。”完这句话，冯老以为她会继续重铸计划, 但是温蝶话风一转, 起了自己的经历。

    “大概是十年前的样子, 我爸欠债回老家要卖女儿, 我反手把他举报了, 但是村里没几个人帮我, 差点给他真带走了。我爷爷阻止他还被这个不孝子误伤……别这么看我, 虽然我也算是不孝女，但是还是他更没底线。”

    冯老无言，“你继续。”

    温蝶顺手一掏发现身边没有抱枕，直接从空中变出来一个抱着。

    “是我老师帮了我, 他是来支教的，那时候不是还在义务教育吗，他家里不让我上学是违法，我觉得他好帅，虽然没用，最后我们还是暴力解决的，不过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一定要当个好人。”

    冯老想到了什么，问温蝶：“他是不是姓杨？”

    温蝶点点头，“是啊，姓杨，叫杨希。后来是杨老师资助我上学的，中间那段坑爹的故事我就不了，出来都觉得晦气。总之我认识杨老师真的很幸运，而且，用过杨老师，我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她出老师姓杨，冯老就猜到怎么回事了。

    杨希不是别人，是冯老的准女婿。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两家人就有意撮合，时候就口头约定结了亲，一个院里大伙都知道，经常拿他们开玩笑。

    可惜女儿长大后另找了男朋友，和杨希只有兄妹之情。女儿就去找杨希，让他一起跟两家家长清楚，也让周围的伙伴以后别乱开玩笑。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女儿去找杨希的路上出了车祸。救回来后性情大变，不仅变得活泼开朗好多，而且声称自己喜欢杨希，根本不想解除那个口头约定。

    保姆还告诉冯老，女儿开始不爱学习，半夜经常不睡觉，还念叨着什么深情男二，不要给她之类的。

    开始冯工作忙老不以为意，直到后来她一心移民M国，拿着几乎可以让华国发展停滞十年的东西当敲门砖，冯老终于承认自己女儿不对劲。

    也是那时候，冯老开始接触玄门，知道了自己的女儿早已换了壳子。

    最后事情压下来了，冯老却永远的失去了他的女儿。

    杨希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误，放弃了家里铺好的锦绣前程，远去乡村支教。

    也是那段时间，遇到了温蝶。

    冯老每次回想往事，都觉得自己更老了。

    他看着温蝶，他相信这个女孩不会对华国做出什么坏事，但是……

    “你东扯西扯了这么多，该到重点了。”

    温蝶抬头看着天花板，“每次你都这么跟我东拉西扯，我就来一次你就不高兴了。好吧好吧，我重点。”

    其实称不上什么重点，只能是一个中二病误误撞。

    杨希讲的故事过于离奇，即使是听到的也只当在一个落魄乡村教师在瞎编，但是温蝶不一样，她当时可信任帮助自己的好老师了。

    杨希把自己的经历用另一种故事隐喻出来，温蝶拼凑出最接近真相的版本。

    于是一个关于这个世界被外来人捣乱、还有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在温蝶面前展开。

    到这里温蝶看了一眼冯老：“是这样，现在有一个前提，来这个世界的除了捣蛋鬼，也有好人，不能一概而论这个共识我们可以达成吗？”

    冯老：“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就算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也是有好有坏的。”

    温蝶深以为然：“没错，比如我爸。”

    冯老：……

    “这些人只是好好的生活不做坏事情，我们是不会管的。”这么一番谈话，冯老也维持不住严肃了，“比如楚清，比如严伟华，比如你以前。”

    温蝶拒绝被他内涵，“我现在也很乖的。”

    冯老饱含深意看了她一眼，“确实。”

    温蝶：……行吧。

    “那做了坏事的呢？”

    冯老学温蝶指指自己：“做了坏事就像身体进入了病毒，我们就是这个世界的免疫系统。”

    温蝶懂了。

    “可是现在病毒升级了。”

    冯老，“所以我们也引入了疫苗，还有你。”

    他终于露出了第一个胜利的微笑，“你不会觉得你听到的故事，是一个意外吧？”

    温蝶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

    冯老看她疑惑，出了真相：“那是一个筛选，听得懂的是第一重，选的是脑袋。付出行动的是第二重，选的是品格。能走多远看的是能力，这是第三重筛选。”

    就是应该知道的不止温蝶，但是更多人都当成一个故事，无法领悟到这是在传递信息，这一点上筛选的是头脑和悟性，还有玄而又玄的天赋。

    在这就是是否愿意为此做出什么，这一点在温蝶报名公务员的时候就算合格了。她的学历能力，还有盛天资助的关系，无论如何得到的利益都会比公务员高。

    而她能做出考公务员的决定，真的和温蝶的一样，她想回报这个社会，服务人民，想为人民做点什么。

    只有半路当了去当演员这一点是个例外。

    温蝶眨眨眼：“你该早点的。”

    她为了让他们慢慢接受自己，好多话都没敢直的！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又怀念的声音，“那么欢迎回家，温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