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金梦山庄25
“她的还开着吗?”程锦问。
叶莱摇头:“关了。怀疑是牛带走了她,甘队长去找村长了,要召集青壮去山上寻人。”
“往山上跑了?”程锦道,“是步行还是骑驴?”
“目前还不知道。”
稍后,叶莱跟程锦,她去问过了,牛家养了几头驴,现在发现少了两头,应该是被牛牵走了。
那几头驴原本的工作是送货。
牛在徒步进雪鹿谷的路上开了家补给店,那店生意不错,基本每天都要补货,车上不去,只能用驴,有时候是牛自己亲自赶驴去送货,有时则是耿天材去送。
耿天材虽然脑子有点木,但他很听话,牛让他干啥他就干啥,从来不会提出质疑,还守得住秘密。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牛已经失去了对耿天材的掌控权,这项权力现在落到了耿母中。
从昨天到今天,耿母反复地给儿子“洗脑”牛是个坏老板,一直在教他干坏事,是在害他,只有她这个亲妈才是真正的为了他好,所以他以后不能再乱听别人的话,只能听她一个人的话。
耿天材:“以前让我听他话的人也是你。”
耿母怒道:“那是因为我以前以为他是个老实人,现在我知道他是恶人了,当然不能再让你听他的了。”
程锦敲了敲教室的门,耿天材和陪同他的耿母以及看守他们的警察一起抬头。
程锦走进教室,问耿天材:“你看到过你们老板和左飞燕在一起吗?”
耿天材还没话,他妈先道:“我看到过,两人一起去山上玩,不知道是不是在谈朋友。”
“现在他们俩不见了,知道他们可能去了哪里吗?”程锦问。
耿母:“老农场那边?那边已经荒废了,但房子还在,可以暂时歇脚。”
“应该不会去大家都知道的地方。”
耿母便看向耿天材:“你知道什么大家很少去但牛去过的地方吗?”
耿天材挠头,了几个地方,但都被他妈给否了,最后他想到了一个地方:“花塘子那边?”
“嗯,那里是很偏。”耿母跟程锦他们解释,“花塘子是以前打猎的猎人落脚的地方,现在不让打猎了,那地方应该已经很久没人去过了。”
到这她瞪向耿天材:“你什么时候去那边了?”
“以前老板带我去过。”
耿母:“别叫他老板了,以后你不跟他干了。”
“那我以后干什么?”
耿母:“我会给你找个更好的工作。”
“什么工作?”
程锦插话:“耿天材,牛带你去花塘子那边做什么?打猎?”
耿母摇头:“只是去那边玩吧,现在打不了猎,大家的都被收走了。”
有母亲代答,耿天材便像没事人一样东张西望起来,他像是有好动症似的,注意力不知道跑哪儿撒欢去了,反正完全不在话的这几人身上。
之后程锦又去见了一下老牛,这位年近50的中年人非常沉默,问他话他会答,但都是“我不知道”“不清楚”这样的答案。
程锦打电话给甘之亮,跟他了下耿天材母子猜测的牛可能会去的地方。
甘之亮道:“村长他们基本上也是差不多的看法。他们的意思是今天时间不够,先去比较近的一些地方探查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蹄印脚印之类的痕迹,牛带着女人,或许跑不远,总之,发现了他们的痕迹那就继续追踪下去,要是没发现那就明天再去更远的地方找。”
稍后,因为左飞燕失踪的事,金梦山庄的管家万承来到学校这边了解情况,看到程锦和杨思觅在这儿,他没有显露出异样神色。
得知老牛被扣在这儿,他也没要求他们“释放”老牛,在问过左飞燕现在的情况后便提出了告辞。
程锦没有留他,尖石沟那边还在继续挖掘人骨,dna检测结果得明天才能出来,所以还不急着找他谈话。
不过,他特地对万承很热情,主动带他隔着窗户见了老牛一面,之后在他要离开时又亲自把他送到了校门口。
杨思觅:“你在挑拨他和老牛?”
“试一下。”程锦问,“你觉得会有用吗?”
他只是随口一问,但杨思觅看了看他,:“会。”
程锦微笑,他有种被“哄”了的微妙感觉。
下午,甘之亮同村长他们一起进山找人。
苗浩同法医一起在尖石沟挖掘人骨,挖了一下午,收获了一些新人骨。
程锦和杨思觅去看了一下,据杨思觅判断,新人骨还是属于先前那两位死者的,没有出现第三位死者。
程锦拿起两截断开的肋骨仔细看了看,问杨思觅:“这肋骨是怎么断开的?”
杨思觅就着他的看了会儿:“受到了冲击,具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
“嗯。”程锦放下肋骨,又翻看了一下其他骨头,有些骨头存在破损残缺,像是被野兽啃过似的,他摇了摇头,等法医验过后,看他们怎么吧。
苗浩:“你们,凶是怎么把尸体藏进洞内的?”
他们利用专业设备下去都挺麻烦的,在30年前,没有现在这么好的设备,要下去应该更难。
程锦想过这个问题,道:“仓促之下,抛尸者可能只是把尸体丢进了深沟中,之后下雨涨水,水流像涨潮一样把尸体冲进洞中,‘潮水’退去后,尸体搁浅在了岩石后头,之后逐渐腐烂,只剩下了白骨。”
苗浩点头:“原来是这样。”
程锦:“只是我的猜测。也可能是抛尸者特地把尸体藏进洞中的。等找到抛尸者后,问一下他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苗浩又点头。
程锦:“你找你们局里要一下孙友苇父亲叔叔失踪的那案子的案卷资料,要来后传我一份。”
苗浩应道:“好。”
晚上法医们带着人骨回县里去了。
再晚些时候,苗浩拿到了孙友苇父亲和叔叔的案卷资料的电子扫描,他转发了一份给程锦。
那案子其实挺简单的。
当年孙友苇的父亲和叔叔其实做的是路霸生意,从岚县到云川以及雪鹿谷必需坐他们那伙人的车,坐他们车的人必需在他们指定的饭店吃一顿饭——这饭是要付钱的,这是个强买强卖的生意,有关部门不知道是被打点好了还是怎样,没管这个事,老百姓们只能忍气吞声。
诸梦当时父亲刚去世,刚接家里的生意,她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在外面呆了很久,不了解家乡情况,觉得路霸们的做法不对,想管管这事。
这一管就出事了,诸梦父亲要还在应该没太大事,但现在就剩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那些男人不把她看在眼里,就嘴巴里不干不净的,双方由此发生了冲突,之后冲突逐步加剧,最后诸梦被对方给绑了,还被侵犯了
程锦看得眼皮一跳。
杨思觅凑过来看了看,轻划屏幕,翻页。
后续是诸梦被救走,孙友苇父亲等人去追,那时从云川到雪鹿谷的路还是老路,路况很差,在上面搞追逐战极易出事故,孙友苇父亲那边本来有好几辆车,都抛锚在了路上,只剩孙友苇父亲的车还跑得飞快,这辆车上只有两人:孙友苇的父亲和叔叔。
追上金梦山庄的车后,孙友苇父亲直接撞停了他们的车,两辆车上的人下车搏斗,不慎打死了一个,看死了人,大家吓到了,便停了。
孙友苇的父亲和叔叔快速逃离了现场,因为车被撞坏了,他们是走山路离开的。
那天之后,他们没有再在熟人面前出现过。
程锦:“一边死了一个,另一边死了两个,那个时候,打死人是要枪毙的,所以金梦山庄的人就把孙友苇父亲和叔叔的尸体偷偷处理掉了,对外只他们是逃跑了。”
“看起来是这对兄弟活该。”杨思觅道,“不过,‘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这份案卷记录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相。”
程锦想了想:“大致上应该是真的。孙友苇的父亲叔叔是路霸这种事是可以查到的,他们绑架诸梦的事也是可以查到的,诸梦被侵犯了的事肯定也是真的。”
杨思觅:“侵犯了一位女性并且还杀了人,这让他们的潜逃变得可信了。但也可能诸梦被侵犯的事不是真的,是假装的?”
程锦愕然:“啊?不至于吧?”
“有些人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都很下得去。”
程锦叹气:“我不是她做不到,只是不希望事情是那么发展的。”
晚上9点,甘之亮他们从山上下来了。
甘之亮给程锦打电话了下他们今天去了哪些地方找人,明天会再去哪些地方。
花塘子也在他们明天的行程单上,那地方比较远,他们打算明天天不亮就出发,这样晚上才能够赶回来。
程锦心道,步欢在就好了,明天可以让他跟着上山,现在么,自己走不开,安和杨思觅可忽略,两人一个体力不行,一个脾气不稳定,让叶莱一个人去也不太合适,算了,这事他就不插了,让甘之亮他们去搞吧。
次日早上,程锦被苗浩的电话吵醒,对方dna检验结果出来了,那两具人骨的确是孙友苇父亲和叔叔的。
至于其他方面的检测,暂时没有特别的发现。
程锦:“好,我们一起去见见当年那案子的当事人吧。”
他联络“诸雍”,想见诸梦和管家。
稍后,程锦、杨思觅以及苗浩等当地警察一起来到诸家的宅院中。
孙友苇出来接他们,询问dna检测结果如何。
程锦:“别急,晚点我会找你聊的。”
程锦先去见诸梦,第一印象是对方是位优雅漂亮的女士,看起来挺纤弱的,并非那种一看就很强硬的女强人。
“诸女士知道我,”到这程锦更换了法,“知道警方为什么找你吗?”
“因为飞燕的事吧?她没事吧?”诸梦担忧地问。
“不是因为她,是因为尖石沟。”
“什么?”诸梦不解。
程锦看了看她,道:“30年前的案子,你被绑架的那个。”
“”诸梦愣了片刻,道,“那案子,找到那两个逃犯了?”
“是。”程锦没有给出更多信息,他在等诸梦先。
诸梦:“他们现在怎样?”
“你是问哪方面?”
诸梦:“过得怎样?是像寻常人一样过着普通的生活,还是犯了更多的罪?”
程锦惊讶了,杨思觅也看向了诸梦。
“不,他们死了,他们没有逃亡,他们被杀死并被抛尸在尖石沟,然后直到现在他们的尸骨才被发现。”程锦道,“你不知道他们死了?”
诸梦摇头:“我,确实不知道”
稍后程锦他们去见管家万承,他倒是没自己不知道那两位“逃犯”已经死了。
他辩解当时他们是正当防卫,是迫不得已才反击的,而且他们这头也是死了人的。
“你们是怎么杀死他们的?”程锦问。
“是左哥用土枪打死了他们。”万承这里的左哥是指左飞燕的爷爷,这人在当年因为伤情过重去世了。
土枪?程锦想起打捞上来的断裂肋骨,以及那些存在残缺破损的骨头,他先前还怀疑是野兽啃咬造成的,现在明白了,是被土枪打出的铁丸给崩的。
——稍后他让苗浩跟法医转达一下这个情况,让法医验证一下这事。
不过,是左哥开的枪,其实未必,只是左哥死了,事情往他身上推方便,反正死无对证。
“诸梦女士当时也在现场吧?”程锦问。
万承:“她在车上,她当时昏迷了,她一直到次日才苏醒。”
“所以她不知道那两兄弟死了?”
“是,她不知道,她以为他们逃走了。”
诸梦后来还出了笔钱悬赏那两兄弟,万承他们没拦住,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幸好最终没被人发现那两人就躺在尖石沟下面。
程锦:“把尸体丢下尖石沟后,你们下去看过吗?”
“下去过一次,没看到尸体,我们也没敢进洞里去查看,我们以为尸体被冲走了,被冲到别的地方去了,就很担心哪天会突然有警察找上门来没想到,都过去30年了,你们还是找上门来了。”
之后,万承被带到学那边暂时扣留。
程锦又去见了一面昨天就被警方扣留的老牛。
老牛和万承一样,也承认了自己知道尖石沟的事,也是左哥出于自卫开枪杀死那兄弟俩的。
程锦估计老牛和万承应该商量过如果这个事东窗事发,他们该如何应付。
见完老牛,程锦去操场上散心,操场上有棵大树,下面还挺凉快的。
杨思觅在突出地面的大树根上坐下,道:“以为会很有意思,结果发现也没什么意思,对吧?”
程锦:“不是。只是觉得陈年旧案很难查,证据也消失了,当事人的话也难以被推翻或验证。”
“不是还有个人没被抓到?”杨思觅指的是牛,“等抓到了他,会得到更多信息。”
程锦:“希望吧。”
这时,他的响了,是叶莱发了信息过来,孙友苇很想见他——孙友苇很想知道他父亲和叔叔的事。
叶莱和安还在诸家那边呆着,目前案情正处于摊开了一半的状态,而诸家那边有好几个案件相关人员在,所以程锦便留下了人看着他们,以防自己想找他们时找不到。
程锦回:跟他还需要等几个时。
现在和孙友苇聊没什么好聊得,或者,现在他没办法从孙友苇那里挖出信息来,所以他决定把和对方的会面延后。
下午,程锦接到了苗浩的电话,是甘之亮那边找到牛了,但我方有人被打伤了,他想带人上山去帮忙。
“有人和牛打架受伤了?”程锦问。
“不是,被枪打伤了,牛上有一杆土枪。”
程锦愣了下,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牛被制服了吗?左飞燕在牛身边吗?”
“牛还没被制服,左飞燕在他身边。”苗浩道,“受伤的人正在被送回来,山路难走,需要几个人送他,这样留在山上的人就不够了,需要补充人。”
“嗯。”程锦想了想,看向杨思觅,“思觅,我们上山去看看。”
杨思觅没反对,程锦便对另一头的苗浩道:“我们也和你一起上山吧。”
两人去村口和苗浩汇合。
上山路上,程锦打电话向甘之亮了解一线情况。
甘之亮还在山上,正是在昨天耿天材提到的花塘子附近,他道:“估计是带着女人的关系,他走得不快,被我们给追到了,但我们没想到他上居然有土枪”
“受伤的人情况怎样?”
“被打中了腿。已经让人送他下山了,但山路难走,估计得很晚才能到山下。幸好打中的不是要害。”要不肯定来不及抢救了。
“牛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躲在木屋里头不出来。”
“你喊话他应该能听见?目前他犯的几桩案子只是杀人未遂,情况不算特别严重,你完全可以以此劝他自首,告诉他自首可以从轻处罚,虽然要坐牢,但他可以在狱中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来。”
甘之亮:“如果他就是不想坐牢呢?”
“那他现在也跑不掉啊。”程锦道,“他是不是不舍得左飞燕?左飞燕可以去探他的监啊,他好好改造,不定出来后,还能和左飞燕再续前缘。”
旁听的杨思觅道:“还可以提一下他父母。”
“对的。”程锦向甘之亮转述,“他父母肯定无论如何都是希望他好好活着的,他家又有点产业,他坐完牢回来并不会一无所有,苦也只是苦一阵子,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程锦身边,同行的苗浩等人心道怎么程锦的劝语听起来怪怪的?
另一头的甘之亮一时间也是听愣了。
程锦:“总之,你尽量往好里,先哄——先劝住他,让左飞燕也一起帮忙劝他。”
“好,我试试。”甘之亮道。
半时后,甘之亮打电话过来,已经成功劝服了牛,现在准备带他和左飞燕下山。
正在吭哧吭哧爬山的程锦、苗浩等人互相看看,停下了脚步。
程锦对甘之亮道:“你拍几张牛的土枪照片给我。”
“哦,好。”甘之亮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做了。
等待照片传过来的时间里,程锦对苗浩道:“你打电话给送伤员下山的人,问他们到哪了。”
“好。”
问过后,那边离他们这边还很远,估计得3个来时后才能到。
这时甘之亮把土枪照片发过来了,程锦看了看,又思索了片刻,然后对苗浩道:“那你们继续上山去接应他们,我先回村里,我发现了新线索,想尽快去确认一下。”
苗浩虽然好奇新线索是什么,但也没问,因为这会儿知道了也没用,便只应道:“好。”
程锦同他们告别:“你们路上心,注意安全。”
程锦和杨思觅转身下山。
森林中,山路上,斑驳的阳光从他们身前移到身后。
杨思觅:“发现了什么新线索?”
“牛的那杆土枪有年头了。”
回到村学,程锦去见老牛。
老牛头发灰白,身材微胖,皮肤黝黑,嘴角下沉,整个人看起来很是丧气。
程锦:“抓到你儿子了,他打伤了一个警察。在山上袭击曲哲,在雪山上袭击诸总以及其他人,现在又袭警,你儿子挺厉害的。”
老牛盯着课桌没话。
“你儿子是用枪打伤警察的,一杆土枪。”程锦道,“30年前,打死那对兄弟的也是一杆土枪。两杆枪是同一把。牛真生,你还不承认么,当时根本不是左山开枪打死他们的,而是你开的枪。”
杨思觅:“万承已经供出了你。”
这句话是他自己临时发挥的,没有事先和程锦商量过。
程锦愣了下,然后想起自己先前试图挑拨老牛和万承的关系,他开了个“坏头”,杨思觅这会儿不过是把他的策略给发扬光大而已。
唉,以后得更加努力地做一个好榜样才行。
窗外有虫子在鸣叫,一声接着一声。
终于,老牛开口了:“是我,但我是正当防卫。我还觉得我开枪开迟了,我要是早点开枪,左哥就不会死了。”
“你为什么把那枪留下来了?”
能理解对方为什么没有在政府收缴枪支时把枪上交,毕竟是作过案的枪,但不理解对方为什么不销毁它。
“”老牛叹气,“一直想处理掉的,但,就是心存侥幸,神使鬼差吧。”
“万承,诸雍也是你杀的。”杨思觅道,“你把他从车上拖下来,推进翻滚的浑浊河水中,看着他被河水卷走,他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你怎么下得去这个狠?”
“”程锦没想到他还会继续自由发挥。
不过他没有在脸上表露出异样,只是不动声色地看向老牛,看他会作何反应。
老牛既吃惊又愤怒,立刻否认:“不是我!”
“是你,你杀了诸雍后,后来为了灭口又杀了老于。但你没想到的是,诸雍没死,他又回来了。去年你杀诸雍未遂,今年你儿子继承了你的意愿,接着去杀他。你们父子俩可真是亲父子啊。”
“不是这样!”老牛急了,“是老万把诸总推进河里的,不是我!我儿子也是被挑拨的,他肯定不是自己想对诸总动的!”
杨思觅:“万承是你,你又是他,你们是欺负诸雍还没恢复记忆是吗?”
老牛一愣,然后道:“没错,等诸总恢复记忆后就能真相大白了,推人的就是他,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