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几时前才扔的,那我觉得应该还能找回来。”穆英道，“我想去找一下，可以吗？”

    程锦问：“你打算怎么找？”

    穆英：“先查区监控,看那些东西是被丢到了哪里,是不是已经被垃圾车收走了,如果是,就去垃圾处理工厂那边看看东西是不是还在。”

    “行。”程锦道,“步欢、安,你们帮穆哥一起去查监控。”

    安：“喔,好呀。”

    步欢点头：“没问题。”

    穆英迟疑地放下筷子：“我想现在就去，以免耽误时间。”

    正在夹菜的安利索地放下筷子,站起身,提上双肩包：“那我们走吧。”

    步欢快速扒饭，边狼吞虎咽边含糊道：“行,这就走。”

    看着3人离开的背影，韩彬道：“菜点多了。”

    叶莱起身：“我去跟厨房那边下,还没做的菜就不要做了。”

    安、步欢和穆英来到阎家居住的区,查过电梯监控后发现，今天上午阎父搬了很多趟东西，不过都是搬到自己车上，并非丢进了楼下的大垃圾桶中。

    “只是搬走了，并不是丢弃了？”步欢道，“还是今天搬的是别的东西，阎舒成的东西在前两天就被丢掉了？”

    安：“那我们再查一下前两天的监控？不过会需要比较长时间哦。”

    穆英叹气：“如果是前两天就丢掉了,那应该来不及找回了。”

    一旁的区保安插话：“你们是想找什么丢掉的东西吗？”

    步欢看向他，猛地拍：“对，这种事不用翻监控,问你们就行！请问这两天这栋楼的居民有没有丢弃过大量旧物——衣服、日常用品等等东西？”

    保安：“我帮你们问问吧。”

    发信息询问区的保安和保洁们，他们都这两天阎家居住的那栋楼楼下的大垃圾桶没有出现过爆满状态。

    “看来今天上午阎舒成父亲搬的就是阎舒成以前的东西。”步欢摩拳擦掌，“安，定位他的，我们去追他！”

    程锦他们那边，吃完饭后按原计划前往监狱。

    上车后，杨思觅没有找位置坐下，而是站在放着纸箱的座位旁低头翻看箱子里的东西。

    “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拿回来？”他问，“你觉得这些东西对破案会有帮助？”

    程锦：“不知道，因为只剩这些东西可以拿走了？”

    杨思觅抬眼看向他：“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惩罚阎舒成父母乱扔东西吗？”

    程锦摇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确实有点生气，但不是针对阎舒成父母，而是针对那个教唆他们丢掉阎舒成旧物的人。不舍得处理掉的东西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不定这些东西真的对破案会有帮助，只是现在我还没找到思路。”

    杨思觅：“我帮你一起想。”

    程锦露出笑容：“谢谢。”

    “你觉得教唆阎舒成父母的人是谁？”杨思觅从纸箱中拿起一个盒子想要打开。

    程锦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薄胶皮套递给他，这些工艺品材料比较昂贵，还是不要直接上摸比较好，尽量替人家保护好一点吧。

    杨思觅没接，而是空出右，伸到程锦面前。

    叶莱从后视镜看向他们，提醒道：“都站稳坐稳了，我要开车了。”

    “开吧。”程锦一扶住椅背，另一只握住杨思觅的。

    待汽车启动的惯性消失后，他边替杨思觅把套戴上边继续之前的话题：“知道案件进度的人只有警方。”

    “那个局长吗？”套戴好，杨思觅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戒指，捏在指尖观看。

    程锦叹气：“不是他就是王副局长或者其他不希望我们破案的警察吧。”

    “不知道局长女儿怎样了。”杨思觅把戒指装回盒子中，又去看其他东西。

    “不知道。”到管颖，程锦想起了华君，“如果阎舒成是个连环杀人犯，华君应该能看出来吧？我觉得他在看人上还算有一套。”

    “他好像阎舒成是他好朋友？”叶莱道。

    “他是没有表露过他认为阎舒成不对劲。”韩彬道，“可能他不知道，也可能是他想坑我们？”

    程锦点头。

    杨思觅像搭积木一样把盒子集中堆到一侧，让另一侧空出来露出底下装着鸟串珊瑚树的那个大盒子。

    程锦：“你还是喜欢这棵树？”

    “这树有点特别。”杨思觅道，“不知道他给这树取的名字是什么，我觉得可能是‘死亡之树’。”

    他伸打开盒子上透明的盖子。

    程锦：“再戴只套吧。”珊瑚树太大棵了，用两只一起拿比较好。他握住杨思觅没戴套的左，帮他把左也戴上套。

    片刻后，杨思觅用戴着套的双取出了那棵高约5厘米的珊瑚树，数了数，珊瑚枝上串着只死态各异的彩色鸟。

    杨思觅：“这些鸟是怎么串到珊瑚枝上的？”

    程锦：“用打孔器打孔？”

    “我看看。”杨思觅转动珊瑚树看了看，然后用抓住一只鸟，试着把它从珊瑚枝上往外拔。

    程锦连忙道：“还得还回去，别弄坏了。”

    咔嚓，珊瑚枝断了。

    杨思觅一拿着珊瑚树主体，另一只拿着拔下来的彩色鸟，那鸟的背上插着一截树枝，也就是珊瑚枝断在了鸟体内。

    程锦无言，默默地看着杨思觅。

    杨思觅被拔下来的鸟所吸引，低头研究起来，片刻后，才抬头看向注视着他的程锦，乖巧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看似态度真诚，但程锦知道他只是装的，也怪自己刚才没有态度坚决地阻止他。“能复原吗？”

    “能。”杨思觅把鸟插回断枝上，调整了一下方向，然后把珊瑚树举给程锦看，“你看复原了，一模一样。”

    程锦露出无奈笑意：“那就先这样吧，等归还时再同阎舒成父母商量这事。好了，放回去吧。”

    “不，我再看看。”杨思觅又把刚插回去的鸟给拔了下来。

    “”程锦看看杨思觅又看看那棵珊瑚树。

    珊瑚枝的截面是平滑的，是被打磨过的那种平滑，不是被掰断的天然截面，也就是被杨思觅拔下来的这只鸟不是被插在一根完整树枝上的，这根树枝是人工接长的。

    杨思觅看了看上那鸟身上的孔洞，然后把它放到盒子里，又伸去拔下一只鸟。

    程锦阻止：“好了，别玩了。”

    “没玩。”杨思觅看了他一眼，然后用实际行动表示他不会乖乖听话——他又拔了一只鸟下来，这次拔得比上次费力，弄出来的声响也更大。

    程锦以为这次他真的把珊瑚枝折断了，但查看过珊瑚枝的截面后，发现仍然是光滑的。

    杨思觅没有看珊瑚枝，他在对着车窗透进来的光查看鸟身上的孔洞，片刻后道：“里面有东西。”

    程锦凑过去一起看：“什么？”

    “不知道。”杨思觅把鸟递向韩彬那边，“韩彬，你看看。”

    “稍等一下。”韩彬先戴上套，然后才接过鸟，接着从包里取出随身工具袋，抽出一支镊子。

    稍后他从鸟腹部的孔洞中取出一颗珠子，看质地似乎是玉珠，这珠子是带孔的，孔里沾着褐色污渍。

    程锦微微皱眉。

    杨思觅问：“是干掉的血液吗？”

    程锦看看他，又看向韩彬。

    韩彬谨慎地道：“得检验过后才知道。”

    接着他们把另外那些鸟也从珊瑚树上拔下来，最终总共找到了3棵珠子。

    杨思觅：“这个工艺品的名字不叫‘死亡之树’，应该叫‘死亡的果实’。”

    程锦点头：“哦。”

    杨思觅看着他：“我帮上忙了。”

    “是的，谢谢。”程锦揽住杨思觅，然后很快看向韩彬，“你和叶子先回局里，尽快检验一下那3棵珠子是不是曾沾过血液。叶子，路边停车放我们下去，我们打车去监狱那边。”

    “好的。”

    下车后，站在路边树荫下等出租车，程锦握住杨思觅的，再次道谢：“谢谢，辛苦了。”

    杨思觅：“倒也不用这么客气。”

    程锦微笑：“哦，是么。”

    “是的，先等你把舞跳完了再来想新节目吧。”

    “”程锦转移话题，“所以他是把血液当成纪念品存放起来了？”

    虽然还未经检验，但程锦感觉那几颗珠子应该是沾过血液没错。

    杨思觅：“他喜欢人的血液。”

    “是啊。”程锦点头，之前周玲玲曾告诉他们，凶刺伤她时一直在吸气，当时杨思觅判断凶应该是喜欢血液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