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戏精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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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有羊?”顾细惊奇道。

    沈青松从车上跳下来,“有个老乡家里母羊太多了,我们帮老乡照顾几个月。”

    顾细眨眨眼表示明白,“羊在哪里哪里,我要去看看!”

    沈青松觉得顾细像个拆礼物的孩子,好像在她眼里,什么都是惊喜,让他这个搬东西回来的人特别有成就感。

    “好,走吧。”连他自己也没察觉,他出这话的语气跟哄萌萌没什么两样。

    羊被系在杂物房那边的木桩旁,看起来很温顺,见到来人,也只是眨一下眼睛,继续低头嚼草。

    沈青松道:“这只羊是赐挑的。”

    顾细围着它转了一圈,搓搓,“挑得不错,看上去挺壮实的,萌萌以后有羊奶喝了,还可以给她做羊奶口味的磨牙棒,还有,可以做奶香馒头。”

    她越越开心,脑子里已经想到羊奶的十几种做法,只待实施。

    “等我做好栅栏,就把它圈在后院养。”沈青松道。

    “好,”顾细不舍地看了几眼母羊,终于移开目光,“那个藤制推车是怎么来的?”

    沈青松道:“那个是老乡做的,他从你那个木推车得到启发,就试着做了一个用更少木料做的藤制推车。”

    “那个推车真的太好了,幸好你带回来了。”顾细感叹。

    “那就好。”本来老乡要留给未出生的孙子,他当时看到那个推车,不知为什么就觉得顾细会喜欢,出了双倍价钱买下。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很正确。

    “还有什么没搬的?我来帮忙。”顾细兴冲冲道。进自己家门的东西,当然要使力气啦。

    沈青松阻止:“都搬得差不多了。”

    “这样啊,”顾细有点遗憾,刚好和门口几个帮忙的兵碰上,她打了声招呼,左看看右看看,“刺猬呢?”

    沈青松指了指车上,“回来的路上睡着了,我没叫醒他。”

    顾细看看时间:“现在要叫醒了吗?”

    “对,我要还车了,”沈青松想了想,道,“我抱他进去睡吧。”

    顾细踮起脚尖,越过沈青松弯下的身影,看到沈天赐睡得像是一条搁浅的咸鱼。

    沈青

    松轻而易举抱起男孩,顾细跟着一旁,原本还没注意,而后她分明看到了沈天赐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

    敢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装睡?这子可以啊。

    顾细摸摸下巴,倒要看看他要玩什么。

    沈青松将人放到床上,“那我先走了。”

    顾细嗯了声,没出去,就站在房间里挥了挥。

    院子外响起了汽车启动的声音,顾细双抱胸,倚在门边,“人都走了,就别装了。”

    沈天赐没动。

    顾细挑挑眉,提高音量:“哎呀,我看那只母羊好好玩,要不我把它牵出去给隔壁家的杨猴玩玩”

    “不行!”床上的人一下子蹦了起来。

    顾细好笑:“不装了?”

    “谁装了?我就是刚睡醒。”沈天赐从床上滑下来,自顾自穿好鞋子。

    “你这演技不行啊,”顾细调侃,“我都看出你是装睡了。”

    沈天赐咬唇,过了半晌,他问:“真的很明显?”

    “你呢?”顾细扑哧一下笑了。

    家伙要面子,“哼”一声走出去。

    顾细追出去:“你生气了吗?”

    沈天赐:“我才没你这么气。”他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没生气就好,”顾细坐到他对面,“我当你是朋友,才这么跟你的啊,没有别的意思。”

    事实上,她现在都还在试探如何和沈天赐相处。比起刻意营造的友好氛围,她更喜欢大家都在对方面前展现真实的性情,真正地把对方变成位置平等的朋友。之前取得的效果很不错,她希望自己不要在孩子面前谎,让他真正信任她。

    “你”朋友张了张嘴,了一个字,又不了。

    “你怎么扭扭捏捏的啊,想什么?”顾细变相鼓励他。沈天赐不吃软话这一套,他非得别人激一激,才会才会动。

    “我我就是想问,想问,”他撇过头去,声音硬梆梆的,但却带着微不可察的紧张,“你会不会抢走沈叔叔?”

    顾细:“这话从何起?”

    她的表情和语气明显疑惑,沈天赐终于肯把正脸对过来。

    “我们村里人,有后妈就有后爹,有后婶就有后叔,沈叔叔的确对我们很好,可这都是还没娶你之前,娶了你,

    他就”

    在顾细的谜之微笑下,一副“我就静静看你表演”的样子,沈天赐的声音越越:“你干嘛这样笑啊?”

    顾细无奈摊:“难道不好笑吗?”

    她哭笑不得:“我替你把接下来了吧,娶了我之后,他什么都听我的,要是我对你们不好,在他面前撒了慌,你沈叔叔只会信我不会信你们,到时候你们就是没人疼没人爱的白菜,对不对?”

    不知是哪一点取悦了沈天赐,朋友咬唇,嘴角抽动,取代了之前脸上的忐忑不安。

    “你干嘛笑我啊?”顾细当然看出来了,问道。

    沈天赐仰起下巴:“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笑我,我再告诉你,我为什么笑你。”

    真不吃亏啊,顾细装作慎重思考,过了十几秒,她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心,道:“好吧,拉勾。”

    纤长的尾指伸出去,与孩子带着点肉肉的指勾结。

    沈天赐嫌弃幼稚,但身体很诚实,缩回,他道:“你吧。”

    “我笑你太容易被骗了啊,太天真了,”顾细循循善诱,“村里人的那些话,我都能猜出来,你觉得我有这么笨吗?”

    沈天赐嘴上不饶人:“难。”

    顾细迅速给对方弹了一个脑瓜崩。

    孩儿捂住额头,瞪圆眼睛:“都了,不许碰我!”

    “自己回去好好想想,为什么村里人要极力抹黑我和你沈叔叔的形象,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也过你沈叔叔的坏话吧?”顾细看上去一点也不紧张孩的跳脚。她清楚刚才的力度,觉得不会痛,大概是醒醒神的程度吧。

    沈天赐抿了抿唇,没话。

    顾细撑着下巴,看向对面,“该到你了。”

    沈天赐放下捂住额头的:“就是,你刚才那番话的样子,跟我们村里话漏风的二大爷和二大娘一模一样。”

    顾细愣了一下,作势要弹他:“好啊,你笑话我!”

    她给足反应时间,孩早就起来了,扮了个鬼脸:“就是一样!”

    顾细站起来,看上去想要抓人,沈天赐立即围着桌子跑起来,两人又幼稚地玩起了你追我跑的游戏。

    谁也没注意到,门外有个人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