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戏精三十(三合一)
沈青松的拳打得这么好,这种台词简直就是违背事实哎。
这个任务摆明在给她出难题。
系统提示:成为一个优秀的戏精,需要极佳的临场发挥能力,不定灵光一闪,你所参演的部分能成为高光片段。
听起来挺有道理,不少电视剧广为流传的片段都是演员下意识的反应,神来一笔。
顾细绞尽脑汁想对策。
挣个片酬,还挺费脑子。
但她不是知难而退的人,既然系统了后期任务数量会转换成积分,她怎么能错过囤积分的会呢?
顾细突然停下来,不撒种子也不动,沈青松见状,刚想询问一下什么情况,却见她“唰”地转身,目光灼灼:“你觉得你打拳怎么样?”
沈青松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诚实地答道:“还可以?”他自认很不错,但习惯了自谦。
只是为什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我觉得,”面前的姑娘摇摇头,“你打拳好差哦。”
沈青松心猛地一沉。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就听到她:“除非,你让我跟你学,我就改口承认你很好。”
女生目光狡黠,眉眼弯弯看他。
像是从谷底到了山顶,沈青松的心跳莫名变快。
清晨的阳光映在她的瞳孔,像有细碎的金光,就如每天早上他在院子练拳时,她站在旁边看他一样。
“好。”他喉头一动,除了这个字,他似乎不出其他的话来。
“嗯。”搞定!
顾细转身,继续撒种,心情更上一层楼。
幸好她急中生智,串联出前后的台词,终于衬得那句批评的话不突兀,不然昧着良心沈青松打得不好吗?当然不行。
这个台词处理,她很满意。当然,更满意的是片酬进账。
因为这个快乐的插曲,顾细接下来像是打了鸡血,干活那叫一个迅速麻利。要不是时间到了,她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沈青松还要去营里,他们得留足吃早餐的时间。
回去的路上,顾细揭下了面罩,畅快地呼吸新鲜空气。要是搁现在,这个时候她都未必起床。这么一想,自己真棒,她都忍不住为生活规律的自己点个赞了。
沈青松望着她雀跃的背影,终于相信她她想留在这里并不是虚话,更不是刻意的委曲求全。
连种地都不喊辛苦,撒种也很认真,还提出要学打拳,这种苦不是谁都甘愿吃的。她看似柔弱,但内里很坚韧,拥有顽强的生命力。
像是永远灿烂、向阳而生的太阳花!沈青松一下子想到这个比喻。
她笑的模样、在廊下和天赐一起跑的模样、还有开心做菜的模样,在他眼前一一浮现。
他快步走上前去,“我想明白了。”
没头没尾的,想什么想明白了?顾细纳闷,一脸不解望他。
“我认为对你好的,并不一定适合你,也不一定是你想要的。”
她额前的碎发因为汗湿成一绺绺,两颊透着干活后的粉红,鼻下那块皮肤出了一层薄汗,但脸上的
表情很快乐,朝气蓬勃的,无半丝勉强。
“你是一个成熟的人,我不应该我的意志强加在你身上。”沈青松眉眼艘充满认真。
顾细挑眉。她很开心他能理解,如果是这样,或许以后他们的相处可以更愉快。
“谢谢你的尊重。”她真诚道。
沈青松倏地脑子一通,他好像摸清了顾细的一点性子,她平等地对待别人,也希望对方能平等地对待她。就像她和天赐相处,不像是长辈和晚辈,更像是朋友,与天赐话时,总会半蹲下来,或者坐着与孩平视。
“叔叔,婶婶,你们什么呢?萌萌尿了!”沈天赐一嗓子,把处于深度交流状态的两人喊回来。
得,先别执着那些具有人文气息的词了,先弄明白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吧。
顾细敦敦敦跑过去,沈青松跑得比她更快,大步上前,一把抬起推车,“走吧。”
萌萌朋友还以为大人在和她玩游戏,咯咯咯地笑。两只肉还高高举起来,这一路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幸好家离得不远,几人回去,换尿布的换尿布,做早餐的做早餐。
为了省时间,馒头是昨晚做好的,热一热就行。烫一个青菜,再配上羊奶,碳水蛋白质维生素齐全了。
“待会儿你就别去地里了?傍晚我们再一起去?”沈青松询问。一般人家都是做到十点多才会停下来,他们家特殊一点。
顾细不逞强,她点头:“我知道。”活儿什么时候都干不完,所以不着急。
半晌午的时候,杨大娘乐呵呵地跑过来闲话家常:“哈哈哈,顾,你上午那一身装扮已经在家属区传遍了,人家去干架也没你装备齐全!”
顾细好笑:“大娘,我那是怕晒。”
“怕啥晒啊,早上晒晒太阳不挺好。”杨大娘坐在萌萌身边逗孩子。
顾细道:“每一天都需要防晒,甚至是在室内也需要,到外面就更不用了。皮肤晒多了太阳,容易长斑。”不知该如何解释,她挑了一个最直观的影响来。
杨大娘摸摸脸,“那我脸上的斑都是太阳晒的?”
顾细上前近看,点头,这种一般很难消除。“反正多做层防护又不会少块肉,顶多热一点,回来吹吹风就好了。”
“对了,大娘,你那儿有芦荟吗?”这些天干完活回来敷一敷正好,晒后修复镇定肌肤。
“芦荟啊,我那儿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去问问其他嫂子。”
“好啊,”顾细许诺,“回头找到了,让您也试试。”
“嘿,好啊,我没试过呢。”
因着这句话,杨大娘下午就挖来了芦荟,直接将它种在了沈家的院墙下,这东西很好长,顾细准备种上一排,不愁不够用。
顾细掰下一根来,用刀切成几块,先放在水里泡几分钟,然后一切为二,黏黏的芦荟胶摸起来有一种奇异的触感。
顾细很喜欢这种感觉,好奇的沈天赐和杨猴儿跟着摸了一下,发出嫌弃的“咦”。
“咋了?你俩什么表情?”杨大娘同样嫌弃这两子,哪哪都有他们。
沈天赐和杨猴儿对视一眼。
“你!”
“你!”
两人推搡了几下,杨猴儿龇牙道:“这是鼻涕!”完,拉着沈天赐跑了,还嘻嘻哈哈地大笑。
“你才是鼻涕!”杨大娘象征性追了几步,“这孩子!”
她也就假装生气一下,不然熊孩子就要上天了。
“天赐看上去比之前更活泼了,”杨大娘感慨。
顾细想到沈天赐越来越放得开,也倍感欣慰。
她拉起杨大娘的,“别管他们,反正我们又不是给他们敷。”
她刚才已经用刀将芦荟胶一点点刮下来了,足足有一碗,可以尽情使用。
杨大娘只觉脸上凉凉的,她用指摸了摸,一下子想起孩的鼻涕,赶紧甩甩头,将这个词敢打脑子。
“顾,真的有用啊?”
顾细的脸同样也覆盖着一层芦荟胶,闻着这清新的香味,感觉心都静了。
“大娘,你试试就知道了,”她道,“剩下的咱们来做发膜。”
杨大娘:“这发膜又是啥啊?”
顾细给她解释了一番,顺便了一些正确的洗头方法和吹头发方法。
“洗个头也这么讲究呢,”杨大娘啧啧称奇,“我以前都不知道。”
顾细:“大娘,你观察一下年轻人和中年人的发际线,年纪大了,发际线会后移。您想想,一看到黄毛丫头,你是不是下意识觉得这人过得不太好?要是有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你就觉得肯定养得好?”
杨大娘转头看向一旁的萌萌,丫头在长椅上趴着,两条腿一蹬一蹬的,像是在游蛙泳,其实是她想爬,但还没掌握正确的方法。
“是啊,”杨大娘一拍大腿,“之前青松接回萌萌时,丫头就是头发黄黄的,还稀疏,当时我看着就知道他们老家的人没养好孩子。前些年吃不饱时出生的孩子也大都这样。”
“现在萌萌的头发就长得很好,黑亮黑亮的,也粗了。”杨大娘感叹。
顾细一边用干净的按摩脸部促进吸收,一边道:“除了营养跟上之外,还得好好洗头,正确的洗头方法加上适当的护理,可以让头发长得更好。”
这么一唠叨,杨大娘还真跟着顾细折腾起来。
杨大娘回家后特地照了照镜子,别,这敷了芦荟胶之后,感觉皮肤都滑了不少,再有这头发也是。
“一大把年纪了,臭美啥?”杨丰收进门看到自己的老妻拿着塑料大红镜子左照照右照照,他眉头立马皱得能夹苍蝇。
杨大娘白了丈夫一眼。
“你再怎么照也照不出花儿来啊?”他凑近,眯着眼睛看妻子。
“有没有发现我今天哪儿不同?”杨大娘扬起脸。
“不同?”杨丰收纳闷,“没看出来啊?可能你洗脸了?”
“啪”一下,杨大娘放下镜子,“跟你这种老大粗就是不明白。”她今天皮肤多滑呀。
算了算了,就像顾的,女人漂亮是为了让自己开心,才不是为了这些不懂风情的臭男人。
“哼”一声,去做饭了。
杨丰收摸了一把枯草一样的头发:“嘿,我的不是实话吗?怎么还朝我哼哼了?”
顾细这会儿只听到了杨大娘家又热闹起来。她会心一笑,还是这样的杨家更好。杨大娘很坚强,从没在她面前诉苦,正是对方这样坚韧,她的心里才更加不是滋味。
生活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继续,让杨大娘开心一点,她还是能做到的。
在沈青松回家之前,顾细就摆好了饭桌,他们吃完饭还得继续去田里,趁着太阳落山前这段不热的时间继续干活。
顾细傍晚也没放松对太阳的戒备,继续全副武装上阵,路遇一群嫂子,她们交头接耳的,对她指指点点。
顾细昂首挺胸,丝毫不在意,走得那叫一个自信昂扬。等过几天就知道她这副装备的必要了。
沈青松对此并没有要顾细不穿诸如此类的话,他还特地问顾细,要不要给萌萌的推车安上一把伞。
“你都这么怕晒,萌萌肯定也怕晒。”
顾细会给萌萌戴上了帽子,而且孩子是在树下阴凉处待着的,她当时就没想起。
“要是能做,那当然是最好。”
于是乎,萌萌的推车升级了,顾细抱着兴奋蹦哒的萌萌:“以后咱们萌萌出门就更方便了!”
晚上洗澡时,顾细发现萌萌脚踝有一处红红的,估计是傍晚那会儿在田埂处被蚊子叮了。
穿好衣服出来提了一嘴,沈青松道:“我去找点艾草回来种。”
顾细点头,表示可以。
她里拿着剩下的芦荟胶,这里没有冰箱,不能久放,她干脆当沐浴露用了,“你们洗澡要不要擦擦这个。”反正擦不坏。
沈天赐嫌弃地摇头。他认出来这是下午杨猴儿的“鼻涕”。
沈青松一闻就知道是什么,这味道顾细身上若隐若现的香一模一样,一犹豫,被当作默认。
顾细直接塞给他:“这个碗放好啊,不要和其他碗弄混了,以后我还要装芦荟胶的。”
洗完澡出来,他抬起胳膊闻了闻,很清新自然的香味,还挺好闻的,眼中闪过一抹愉悦。
将碗放到厨房窗台上,之后检查门窗回房休息。今天和天赐一起睡,孩以后固定一个房间睡,现在要抓紧时间轮流睡遍屋子里的几个房间。
他一进去,孩儿滚过来,像只狗嗅了嗅他身上。
“好闻吗?”他问。
沈天赐勉勉强强点头,其实已经心动了。关键是家里的人都用了,就他没用,总感觉缺点什么。
他打定主意,明天他也用一下。
顾细再次刮芦荟胶时,旁边就多了一颗脑袋。孩儿昨天看上去不喜欢,她就没再问。
“你去找猴儿玩啊?怎么跟着我?”
“杨猴儿现在没空,我我就看看。”
沈天赐等呀等,直到顾细刮完了,用芦荟胶洗完脸了,也没等到一句问话。
婶婶怎么不问呢,如果问他,他会勉为其难用一下的。
沈天赐在院子门口扔石头,杨猴儿蹦哒着出来:“赐,今天我们玩什么?”
“猴儿,你想不想试试那个芦荟啊?”沈天赐决定拉人下水。
杨猴儿有点不情愿。
沈天赐道:“你没玩过,我也没玩过,咱们试试呗。”
这个可以有!杨猴儿确实没有试过自己弄这个。正是猫嫌狗憎的年龄,什么都好奇。两个孩趁大人不注意,折了一根芦荟,大太阳的,跑到树下捣鼓去了。
顾细想让沈天赐帮忙拿点东西,一喊人,孩儿一回来,她就闻到了一股芦荟的味道。
鼻子动了动,抓起孩儿的一闻,破案了,还真是。
“我以为你不喜欢芦荟。”她憋笑道。
沈天赐顾左右而言他,“我玩玩而已。谁稀罕哪。”
顾细出,一弹他的额头:“行了,这几天不许霍霍芦荟,等过段时间我扦插的芦荟长大了再去折,要不然都不够我们消耗。”
沈天赐捂住额头:“以后就不玩了。”
顾细摇摇头,年纪就这么口嫌体正直。
几天后,田里的活儿终于干完了。他们也能暂时轻松一下。
练拳就被提上日程了。
沈青松一直惦记着这事,一大早地就起了床,比划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顾细从房间里打着哈欠出来。
“要不从今天开始学吧?”
“哈?学啥?”脑袋还没清醒的顾细嘴半张着,眼神迷茫。
“学拳。”
哦哦,这么一,她想起来了,为了完成系统任务她是这么来着。
可以,她还挺感兴趣的。沈青松打拳的模样多英姿飒爽,要是有朝一日她也可以打成那样,那就太爽了。
沈天赐在一旁举:“我也要学!”
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沈青松当然答应了。
“练基本功,应该”
沈青松是个负责任的老师,他从基本功开始教起,而且对顾细和沈天赐的课程还不一样。
对沈天赐,那是狠抓基本功,但对顾细就放松多了,知道她的心思在练拳上,就先教她招式。
顾细也确实对这个更感兴趣,花架子就花架子,先把夹子搭起来再。
可她低估了练拳的难度,光学招式和记动作,也不简单呐。
“呼不行了,我休息一下。”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坐到廊下。
灌了一大杯水,顾细问:“这些招式,打人有用吗?”
沈青松继续指导沈天赐扎马步,回头道:“融会贯通,加上力度才有用。”光用花架子打人,还会拖慢反应速度。
但是,“你为什么要打人?”他蹙眉。
“我想啊,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顾细双撑着下巴,诚实发问。
上次去县城逛时,她就有这个担忧,虽最后没什么事,但她观察过那里的治安,没遇到过巡逻人员。那要是有意外呢,她人生地不熟的,指望别人,算了,还不如指望自己靠谱。
沈青松想,这个概率很低,但正如她所的,万一呢。他看过不少社会黑暗面,她有这个警惕心,值得肯定。
“那要不我教你一些应对突发情况的自卫技巧?”
“好啊好啊!”顾细蹦起来。
以前她还想学跆拳道,但一直都忙,没抽出空。现在能让沈青松免费当她教练,赚到了。
见她一下子来了精神,沈青松心里不由暗笑,她跟天赐这个孩子一样,碰到来劲儿的就想多学一点。
虽然临时改变了教学内容,但这并没有难到沈青松。
“根据体型差,你要是和坏人遇上,你不能跟他拼力气,也不能跟他消耗时间,最好找准时,一招制敌。”
刚才练拳时,沈青松在她旁边示范,她跟着比划,但现在类似于实战示范,两人就不能那样了。
“我来当坏人,你”沈青松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顾细主动上前,“我要怎么做?”现在是学保命的招式,哪儿用得着这么多。
“行。”沈青松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他果断选定了招式,摆弄起来,“现在我在背后,用臂挟持住了你。”
顾细只觉后背有一股厚厚的墙,还是自动恒温的那种。他话的气息就在耳畔,听得很清楚。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他问。
顾细将飘远的思绪拉回:“好像呼吸不过来,颈部很不舒服。”
“对,”沈青松将臂微微松开,不再造成压迫感,“如果对方锁你的喉,你第一步要做的,是先保证自己呼吸顺畅。”
“你来锁我的喉,我示范给你看。”
沈青松送开了,顾细呼出一口气,走到后面。身高差从没这个明显过,她踮高脚也锁不到他的喉。
还好,沈青松自己屈了蹆。
顾细今天穿的是长袖,纤细的臂伸到面前,沈青松开始动作:“你要用两只,扒住他的臂,缓解颈部的压力。”
“哦。”因为现在沈青松比她矮,所以顾细将他的动作看得很清楚。
“接下来,你要把头转向肘弯。”沈青松推开了顾细的,站在她旁边,让她看清楚。
“臂是平的,压迫力度很大,但肘部这里有个角度,会有缝隙,这样就缓解了压力。”
沈青松站到顾细身后,再一次用臂卡住了她的喉咙。
顾细明显感觉到这次沈青松用力了,身体自动张大嘴,她学着刚才的示范,一扒一转。
“真的哎!”她惊奇地回头,想要分享自己的感受。
刚好,沈青松以为她要什么,低下了头。
两人的脸距离不到一厘米,呼吸都在交缠。
时间像是按下了暂停键,没人话,眼睛却映着对方的脸。
“顾!”杨大娘一嗓子,像是一个大雷打在了看似平静却暗流汹涌的湖面,“你那儿有蒜吗?扔一个过来!”
两人纷纷撒,一个撩头发,一个摸鼻子。
“顾!”
顾细反应过来,忙喊道:“有,您先让开,我待会儿扔一个过去!”
“好咧!”
今天的教学活动突然中止,谁也没有打招呼,就去忙自己的事了,顾细去厨房拿蒜做饭,沈青松洗尿布洗衣服。
因没人喊暂停而在一旁默默扎马步的沈天赐: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他不出来。
顾细听到外面有洗衣服的声音,探头出去一看,对上沈天赐清澈的眼睛,惊诧:“你不累吗?”
沈天赐:“累啊。”
“那你还在那儿不动?”
沈天赐望向沈青松。
沈青松好像这才看到沈天赐,轻咳了声,“休息吧。”
顾细缩回厨房继续做早餐,如鹿乱撞的心在粥香中慢慢平复下来。
这一顿早餐吃得很安静。大腿还在打颤的沈天赐又感受到了那股不对劲的气息。
叔叔和婶婶都没有话,他们吵架吧,他们没吵啊,刚才还一起学打拳呢,他们没吵架吧,连看都不看对方,平时他们不这样的呀。
的脑袋瓜装满了种种疑惑,但求生的本能告诉他,不能问出来。
顾细猛一扭头,瞪孩儿:“怎么不吃?”
沈天赐低头扒碗。
孩儿终于消停下来好好喝粥,她抬眼,不经意一瞥,又正好对上了沈青松的眼神。
像是触电般,两人默契又快速地移开视线。
出门前,沈青松才按照往常那般,打了一声招呼:“我走了。”
顾细“哦”了一声。
院门开了又关,院子重新安静下来,她将叠好的衣服放到一边,仰头靠在椅背,双眼无神望着天花板。
一闭上眼睛,便浮现出沈青松近在咫尺的脸。
她捂住发热的脸颊。
顺其自然吧!
顾细平复心情第一妙招,做菜做菜做菜。
她找到在书房学习的沈天赐,现在沈天赐有固定的学习时间,每天早上九点到十一点,中间可以休息十五分钟,每天的学习内容都是沈青松安排的
她倚在门边,问:“休息时间到了,你你今天要请几个伙伴来参加你的暖房宴?我提前做准备。”
书房的书架和书桌都很大。书架很空旷,上次顾细去废品回收站淘到的书正摆在上面,只占了一格后。至于书桌,后来沈青松还是多做了一张,用他的话来,叫有备无患。现在沈天赐坐在后面,更衬得他一只。
沈天赐道:“我就清了杨猴儿。”
“就一个?”顾细反问。
“嗯,”沈天赐低头,躲避顾细的视线,抓紧中的笔,声道,“我不想请那么多人,有什么好吃的,我自己吃就好了啊。”
要不是杨猴儿是他最好的朋友,他都不会请杨猴儿。
顾细哭笑不得,崽子真护食。
不过,她摸摸下巴,真相跟沈天赐剧透:放心,你的灵魂伙伴女主就快来了。
剧本里,男女主是在秋天相遇的,那时女主一家搬来,沈天赐和她在落叶纷飞的树下相遇,场景描写得相当唯美。
虽现在有她这个变数,但目前她对女主一家的到来没有任何影响。
“行吧,你做主。”顾细没勉强,既然答应了让孩子自己邀请,孩子请谁不请谁都可以,他开心最重要。
顾细剥了一些花生仁瓜子仁,揉了面团,准备用沈青松砌的土烤炉做点面包,用做下午的待客点心。喝的更简单了,羊奶就很好。
晚上杨猴儿洗完澡直接过来,很方便。
下午,杨猴儿是和杨大娘一块过来的。
“这子还是天赐请他过来的。”杨大娘对自家满口跑火车的儿子不太相信,特地过来问问。
顾细笑着招呼,“是啊,猴儿应该跟您了吧,他今晚在我们这儿,和刺猬一起睡。”
“了了,”杨大娘摸摸沈天赐的头,“赐,也带大娘看看你的房间呗。”
几人进去看了一下,就让杨猴儿和沈天赐去玩了。顾细将杨大娘带到客厅,拿出果仁面包,“大娘,你尝尝。”
杨大娘惊讶:“这是面包呀。”她以前在s市见过。
“对,但火候掌握得不太好,吃起来有点硬。”顾细端上两杯饮品,“您要是觉得硬,就蘸一下奶茶。”
“行。”
做得不多,大部分都给沈天赐那边了,她和杨大娘一人吃了两个就没了。
聊天的话题不外乎那么几样,吃喝住行,刚好起衣服鞋子,顾细拿出碎布头,“上次要学做鞋子的。”
杨大娘笑道:“来,我教你。”
可惜,顾细败在了做鞋底这一步上,鞋底比较厚,她戳的时候,总会不心戳到自己的指。
“我看看,”杨大娘摸摸顾细细嫩的指腹,上面红成一片,“我看着都疼。”关键是这孩子的皮太薄。
杨大娘拿过顾细里的鞋底,“先别做了,歇歇吧。”
也只能这样,顾细指尖火辣辣的疼。
“大娘,我给萌萌做了几条裙子,给你看看。”
“好啊。”杨大娘没有女儿,很喜欢萌萌,到打扮萌萌,两人简直是停不下来。
顾细拿出来:“我用缝纫做的,很快就做好了。”
无袖裙子可以到萌萌的脚踝,腰部有绳子,穿脱一解开绳子就行了,很方便。
“我特地做大了袖口,要是冷,可以里面加上长袖,再套裙子,要是热,那袖子大一点会更凉。”
“真好看,”杨大娘稀罕极了,“刚好,等萌萌大一点会走路了,肯定也长高看,这裙子就不会太长影响她迈步。”
杨大娘看看天赐的房间,压低声音道:“天赐的做了吗?可不能厚此薄彼。”
顾细笑道:“做了,给您看看。”
她当时拍vlg跟老师傅学了一些剪裁方法,刚好那时流行极简风,她掌握得还算不错。给沈天赐新做的衣服就是按照这个风格来的。
杨大娘做了不少衣服,一眼就看出衣服的款式与现在的有点不一样。
“还挺好看。”杨大娘翻来翻去,摩挲着道。
她突然眼睛一亮:“顾啊,我觉得我们可以互相帮忙啊,你看,你做衣服好看,我做鞋子轻松。”
顾细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给您做衣服,您给我做鞋子?”
“对,”杨大娘有点不好意思,“会不会太麻烦你?”
顾细赶紧握住杨大娘的,“您不觉得吃亏就好,我觉得做鞋子可太难了。”
“哈哈哈!”两人达成共识,都十分高兴。
过几天又是十天一次的县城之行。
“之后太热了,我就不出这儿了,”顾细道,“您这次不去县城,用我帮你买布吗?”
杨大娘摇头:“不用,家里还有,我得攒着些布票留到过年。”
傍晚沈青松回家,顾细对他的态度看似恢复了往常那样,沈青松对她也是。但两人都清楚,其实已经有点不一样了。
她跟沈青松起四天后的安排:“杨大娘不去县城,我托她帮忙照看萌萌和天赐。中午你能回来吗?”
沈青松:“应该能,我中午去食堂打饭回来。”
沈天赐遗憾,他现在只学会了洗菜,没学会做菜。
茶几的篮子上放着顾细下午做的鞋底,沈青松看到,拿起来。
顾细伸出尔康:“我我还没学会。”
她这个势,正好让沈青松看到了她被戳伤的指,到现在还是红红的。
“怎么了?”沈青松一急,下意识直接拉住顾细的腕。
这个动作太突然,两人都不由一顿。
沈青松轻轻放开了顾细的,握成拳,“你的?”
顾细解释:“鞋底有点难纳,被针戳的。”
“擦药膏了吗?”
“擦了。”
外面都是各家大人喊孩子回去吃饭洗澡的声音,更衬得客厅安静。
沈青松多看了她的一眼,拿起鞋底。
顾细:“你”
只见他轻而易举将针穿过鞋底。
“这样?”他抬头。
顾细“对。”
他脚麻利地做完一整只鞋底,最后交到顾细里,郑重道:“以后我来做这个吧。”
顾细恍恍惚惚:“好。”他这双还有什么不会的吗,会做木工,会洗衣服,会纳鞋底哦,对了,不会做好吃的菜。想到这儿,她的心平衡了。
早上练拳时发生的意外并没有影响顾细要要学会防狼招式的决心。她每天依旧认真跟着沈青松学习。
当然,每天的肢体接触避免不了,但她学会了用平常心对待。这都是为了学习,很纯洁。
幸好,付出是有回报的,她觉得目前的学习有成果,沈青松也她的反应能力很好,只是熟练度还需要提高。
很快到了去县城的日子。
依旧是一大早起床,顾细拿上她的拉车,背上背篓坐到车里。
拉车一出现,就吸引了嫂子们的目光。
听是沈青松自己做的后,纷纷表示之后要去她家问问。顾细自然欢迎。
到了县城,第一站依旧是供销社,这次没有平价布料,情况比上次好许多,人虽然还是多,但起码不拥挤。
“你好,我要一斤棉花。”顾细拿出布票和钱。
刚在拉车放好,旁边突然蹿出一个人,顾细往后一仰,警惕极了。
“妹子,我刚才看到你里有自行车票,你能不能换给我?”中年人长得有点贼眉鼠眼,眼睛一直粘在她的裤兜里。
顾细直接拒绝。这什么人哪,盯着别人的钱包。
她拉着拉车绕开那个男人,并没有看到旁边欲言又止的售货员。
怕那个中年男人纠缠,顾细没再逛供销社。
她走出去,想到上次的废品回收站,便径直往那边走去。
路上会经过好几条安静的道,上次顾细走回去时没事,谁知,这次竟突变横生!
一只从旁边伸了过来,一把箍住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