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中午放学的时候,我在餐厅门口等方怡,一起吃午饭,聊聊天放松下紧张的心情。
方怡是跟夏沫一起来餐厅的,虽然两个人不在一个班,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两人亲密的关系,只要不上课,两个人就会在一起玩。
“方怡,夏沫,一起吃饭吧。”我冲着走过来的两个人。
“我在这等会欧阳,你们先进去吧。”夏沫把方怡推到我跟前。
“好,我们先进去占座,一会欧阳来了,直接进去找我们。”
我转身要和方怡一起进餐厅,可是方怡并没有跟过来。
“怎么不走啊?”我回头问方怡。
“我陪夏沫。”
“她等欧阳,你在这当什么电灯泡啊,咱们进去等吧。”
“不去。”方怡索性回过头不看我。
“方怡你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就这样,你没事吧?”我对方怡莫名其妙的冷落搞得有些恼火。
方怡不话,夏沫见我们两个人无缘无故闹别扭,一时间也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怡你倒是话啊,我做错什么了,你对我这个态度?”
这会大家都来食堂吃饭,路过的学生越来越多,我话的声音大了些,又是跟两个女孩子面对面讲话,三三两两路过的同学不时的扭头看我们,窃窃私语的议论着。
方怡被看的有些紧张,冲我:“你吼什么呀,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不吼你能搭理我吗?”我嗓门又高了一个音调,方怡爱搭不理的样子让我越发摸不着头脑。
“就你声音大是吗?”方怡气呼呼的冲我嚷了一句。
“方怡你无理取闹。”我有点压不住心里的火。
“是,我无理取闹,行了吧!”方怡毫不示弱,语气强硬的。
“方怡,你,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想要分啊。”我不顾夏沫的劝,转身回了宿舍,身后传来方怡压抑的抽泣声。
宿舍里没人,同学们都去吃饭了,我爬到自己的上铺,心烦意乱的想着方怡到底是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翻脸就翻脸了呢,越想心里越郁闷,抓起床上的一本书胡乱翻看起来。
书还没看几页,欧阳推开宿舍门走了进来。
“任航,挺厉害的啊你,怎么着我听夏沫,人家方怡为了你连狗洞都钻了,多好一姑娘你,为了你,真是什么都呵出去了,你到好,还跟人家发起脾气来了,挺大男子主义的啊你。”欧阳的话句句讽刺。
“去,去,去,一边去,关你什么事啊?”我翻了个身继续看书。
“呵呵,你几句还发脾气了,告诉你啊任航,像方怡这么好的姑娘我就没见过,你要对不起人家,到时候我都不饶你。”
“有完没完啊你,我怎么就对不起她了?”我坐起身把书摔在床上。
“我你这人可真没意思,方怡招你惹你了,你发这么大火,刚才我去食堂找你们,夏沫刚把方怡送回宿舍,这会儿方怡现在还在宿舍哭呢,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被狗吃了吧你。”
“我没良心?我这好言好语的伺候着,是她无缘无故的冲我发脾气,我还委屈呢。”一想到方怡之前对我的态度,更加心烦。
见我语气上服软,不再像刚才话那么冲,欧阳叹了口气,爬到上铺,坐在铺沿上,两条腿晃悠着,抬头望着天花板。
“干嘛啊你?”我白了欧阳一眼。
“不干嘛啊。”
“那你坐我床上干啥?”
“等你消气呢,你这气要是消了呢,我还真有话要跟你。”欧阳摆出一副教育人的架势。
“就你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口才,写篇作文十句话里五句病句加三句废话,你能跟我什么啊?有这时间自己睡觉去。”我作势要把欧阳推下床去。
欧阳双在床沿上一撑,整个身子都蹿了上来,坐在我床上,伸指着我,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你还别,这话啊,还真不是我要跟你的,是夏沫让我转达给你的。”
欧阳卖了个关子不再话,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我知道欧阳要逼我自己问,让我嘴上服个软好话,不过既然是夏沫让欧阳来的,那肯定跟方怡有关系,我虽然心里还有些气,但那是因为方怡对我来太重要了,既然是方怡的事情,就算平时再嘴硬,这时我也忍不住了。
“别兜圈子了,赶紧,什么话。”我催促着欧阳。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问,你跟方怡吵架这事,方怡跟夏沫了,夏沫呢,又告诉了我,方怡在餐厅门口抱着夏沫哭了好大一会,眼睛都哭肿了,夏沫把方怡送回宿舍后,方怡还在哭。”
刚才吵完架走的时候,我确实听到了方怡的哭声,原本我以为是当众吼她,让她下不了台,所以她也就闹个性子,中午吃个饭,睡个午觉就过去了,没想到她竟会哭了这么久。
“那现在呢?”我开始焦虑起来,没想到会把方怡伤的这么深。
“不知道,夏沫在劝她,估计没什么事了,不过我下面要的,才是重点。”
“你。”刚才心里还有些生气,可是一想到方怡,我除了担心就是想赶紧知道她现在所有的情况。
欧阳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长篇大论的样子,指着我:“我告诉你啊任航,方怡中午那样对你是有原因的,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喜欢你,反而证明她太喜欢你了。”
欧阳的话绕来绕去,听的我着急。
“你能别绕圈子吗?”我吼了欧阳一句。
“行,你听我接着,方怡之所以对你发脾气,是因为她们班有个叫王艳艳的女生,跟方怡是同桌,又住一个宿舍,听关系还挺好,而这个王艳艳呢,她喜欢你。”
我刚想问王艳艳是谁,欧阳抬起冲着我做了个噤声的势。
“你先别问,先听我完,这个王艳艳喜欢你,但是自己不敢来找你,她因为见过你和方怡在一起吃饭,以为你们认识,就跟方怡打听你的情况,还告诉方怡她喜欢你,但是呢,你跟方怡现在属于地下恋情,不能曝光,所以方怡只敢跟王艳艳你们就是以前的同学,互相之间认识,仅此而已。可是这个王艳艳呢,就想让方怡把她介绍给你认识,应该就是想跟你发展一下男女关系,你想啊,方怡才是你的正牌女友,被别的女孩找到家门口来了是什么感觉啊?她为了不让你身上再背一次记过处分,既不敢明你们的关系,还得应付着好朋友,别人要抢她的位子了,她还要冲人家笑,你一个姑娘,她心里得有多委屈啊?”
听到这我才大概了解了方怡对我的冷淡到底是从哪来的。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我喜欢那个什么王艳艳。”我实在理解不了,觉得自己既委屈又郁闷。
“这问题不就来了吗,方怡本身就很憋屈了,女孩子心眼,尤其是方怡这样的女孩,因为她太在乎你了,可这个事让她太压抑,她需要发泄出来,可她找谁发泄啊,不就得找自己最亲近的人吗?”
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脸上凸起红红的掌印。
“现在明白了吧,方怡对你发多大的火,就明她有多在乎你,你平时情商不是挺高的吗?怎么事一到了你自己身上,就糊涂了呢?”欧阳最后还不忘讽刺我。
“让开。”我一把推开欧阳,从床上跳下来,往宿舍外跑去。
“你干嘛去啊?”欧阳问我。
我要去找方怡,去跟她道歉,去做检讨,不管她肯不肯原谅我,我都要跟她对不起,都怪自己太混蛋,要不是欧阳跟我清楚这件事,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在方怡的心中竟然如此重要。
可是自己呢,在女朋友最需要自己的时候,非但不能容忍她的一点脾气,还冲她发火,我真是太辜负方怡了。
那天中午我还是没见到方怡,女生宿舍根本就不允许男生进,我本想在楼下喊方怡下来,可是这么一闹,估计全校都得知道我们的关系了,那样方怡肯定不会乐意,想来想去也只能等下午上课了再找会跟方怡道歉。
因为高一课程还不是太紧张,所以每周都有一节体育课,只是每个年级班级比较多,基本上都是两三个班同一时间上体育课。
中午的时候没见到方怡,心里一直担心着方怡的状况,下午的体育课是一班和二班一起上,我本想趁这个会去跟方怡见面的,可又怕方怡不肯原谅我,想来想去觉的只一句对不起太缺乏诚意。
正好方怡最近在准备校庆迎宾的事情,现在被我这么一折腾,肯定没了心思,不如我就帮方怡想个方案,也能哄她开心,不定她一高兴,就会原谅我了。
下午的体育课索性我也没去,拉着欧阳从教师宿舍的侧门溜出了学校。这次一定要把欢迎仪式搞的漂漂亮亮的,让方怡高兴高兴。
路上欧阳一个劲的埋怨我,约好了跟一班踢比赛,现在不光比赛踢不了,还得跟着我出来瞎跑。
“什么叫瞎跑啊?咱们是不是兄弟啊,兄弟现在有难,你好意思袖旁观?”
“你那完全是自找的,没人逼你跟方怡吵架。”欧阳边走边跟我斗嘴。
“就算不吵架,方怡的事我也得管啊,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拍着胸脯。
“你跟方怡吵架的时候怎么没把人家当自己人啊?”
那个时候我已经对兄弟两字有了更深刻的体会,就如同兄和弟这两个字一样,而我有幸身边恰巧就有向宇和欧阳这两个好兄弟。
我们三人中,向宇年龄最大,所以平时对我们也最关照,别看平时他总爱跟沈雪斗嘴,跟我们打闹,但是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永远都是他,如果他知道我和方怡有这样的争执,肯定会苦口婆心的开导我,让我好好珍惜,如果我不想话,他也绝对不会再提起,他懂的如何给人时间,慢慢冷静下来,平复了情绪再去处理问题,他就像那个兄。
而欧阳则恰恰相反,他不会管你此时此刻的心情如何,只要对你好,他就会去做,无论你当时是否能接受,甚至对你冷嘲热讽,也只是为了让你更快的醒悟过来。
如果向宇的处理方式是火慢炖,而欧阳就是大火烹饪,但是无论哪种方式,他们都是全心全意的希望我好。
欧阳不断的揭我的伤疤,让我本就自责的心更加疼痛,欧阳的话句句让人很难接受,却也句句正中我的命门。
“任航,我见你下午去一班门口了,见到方怡了吗?”欧阳边走边问我。
“哦,我没去找方怡,我去找那个王艳艳了。”我应付着欧阳,快步往前走去。
一班下午第一节是物理课,课前方怡正在预习功课,中午跟任航吵架的事情让她现在有些后悔,自己无缘无故的发脾气,让毫不知情的任航成了自己的出气筒,真是不应该,可是现在这个状况,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任航。
方怡正望着物理课本上的公式出神,王艳艳走进教室,气呼呼的把中的物理课本扔在课桌上。
“怡,我真后悔没听你劝,早知道任航是这样的人,就不让你帮我介绍了,没事我招惹他干嘛啊?”
方怡没明白王艳艳在什么,疑惑的抬头望着王艳艳。
“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任航是这种人啊?”王艳艳把矛头对准了方怡。
“艳艳你在什么啊?我没明白。”方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