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美好
三年后。
南宫瑜眼见就要年满二十五,宫中一直注意着靖王府的动静,时时派御医前来问诊,南宫瑜表面上看着无碍,只是心力虚弱,明明是青壮年,脉象镇出来却是年老体衰。
“郑太医,我们王爷真的药石无灵吗?”白泽声音哽咽,送郑太医出门时,递给他两片金叶子问道。
郑太医动作自然的收下了金叶子,轻轻叹了口气,“老夫也没办法,你想想,就是风林先生都束无策,我等”
“顺其自然吧。”郑太医淡淡看了白泽一眼,转身离开。
白泽脸上挂着悲戚,看着他人影走远,才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府上。
南宫瑜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便辞了天府府判的职务,一直闲赋在家。
“人已经走了?”见白泽回来,南宫瑜问道。
白泽点头,原本虚弱的人才坐起来,掀被下床,接过白泽帕子净了净脸,向着后面道了一声,“出来吧。”
沈清欢从后面走了出来,白泽很是自豪的看着她,“县主,你的法子真好,就是郑太医都看不出来。”
为了瞒过众人的眼睛,沈清欢给南宫瑜配制了一种药,让他的脉象看上去日益衰竭,到了二十五岁时,便会撒人寰。
想起刚才南宫瑜假装虚弱的样子,沈清欢轻轻一笑,“也是王爷做戏做的像。”
南宫瑜摆了摆,“不要笑话我了,我也是被逼无奈。”
敛去脸上的戏谑,沈清欢肃道:“那阿瑜,你想好了吗?这一别,日后恐怕再难回来了,阿瑜,郑婕妤那里”
南宫瑜轻轻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柔夷道:“这个你不必担忧,母亲已然跟我过此事,若我真的去了,她对太后、皇上再无一点威胁,太后和皇上不会和她过不去。”
兵书一事真相大白,南宫邕上位后,便大笔一挥,准了沈成文的辞呈,就是沈清欢也会在南宫瑜去后,假死随他而去。
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好,如此便好。”沈清欢冲着他轻柔一笑,“如此我便再给你配药。”
“辛苦你了。”南宫瑜拍了拍她的。
“能与你携白头,我不辛苦。”沈清欢看着他,他们已经筹划好了,两人会找一处青山绿水,男耕女织过一生。
“好。”
郑太医回宫后,便去了南宫邕处复命,南宫邕埋头在奏章中,听到三宝通禀,才缓缓抬起头来,舒展腰身。
“让他进来回话。”
郑太医恭敬走到南宫邕身前,此时的他已经褪去了之前的稚嫩,有了几分先帝的模样,坐在那里,便有一种帝王的威严之气。
“参见皇上。”郑太医在御前跪下,低头一拜。
“如何?”南宫邕沉声问。
郑太医沉默了片刻,“情况不乐观,靖王的心力一直都在衰弱,恐怕难以支撑”
“就真的没有办法吗?”南宫邕似乎有些烦恼。
大殿沉默了许久,最后冲着郑太医挥了挥。
可郑太医将将离去,一人便再次踏上了大殿,走到了南宫邕的身前,低声道:“皇上,的确,微臣让人一直守着王府,微臣发现,乐安县主频繁进入王府。”
南宫邕沉默了片刻,沈清欢,她师承风林先生,风林先生也曾过,沈清欢的医术得了他的真传。
南宫邕对着他挥了挥,眉头拧成了麻绳。
最后像脱力一般,靠到了椅背上,若有所思。
郑太医从清明殿离开,又来到了太后的寝宫,寿康宫。
原本的皇后,在新帝登基后,顺理成章成为了太后,这郑太医一直都是她的人,他也从一个在太医署默默无闻的太医,摇身一变,成为了太医令。
太后正靠在软榻上打着盹,身边的落尘听后,吩咐人将他带到偏殿。
落尘的声音很轻,太后还是听到了,幽幽睁开了眼,拿掉了身上的薄毯,直起身子道:“他来了?让他进来吧。”
郑太医听到召唤,便跟着宫人走了进来,矮身行了一礼。
“靖王他到底如何了?”太后微微抬眸,眼中已然没了睡意。
“脉象上看不出来,症状是必死无疑。”他在太后这里就比较直接,他知道太后想要知道什么。
太后的眼神微微一闪,捏着佛珠的微微一顿,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按道理来讲,他会死去,却不能没有其他的可能。
“太后,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郑太医着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太后却摆了摆,“不必,哀家只要结果。”
她已然看出了皇帝的心思,觉得现在皇位坐稳了,便想对卢家动,这绝对不行,只要有她在,便不能让他对卢家动。
也不能让靖王再次入朝,让皇帝再多一个助。
眼见日子越来越近,沈清欢也开始布置南宫瑜假死。
“阿瑜,这个药吃下去后,便会脉搏全无,但一点,药效只有十二个时辰,所以白泽,你的动作一定要快。”沈清欢将一个瓷瓶交到了南宫瑜的上。
南宫瑜点头,看着沈清欢的面容,似乎也看到了以后的日子。
“县主放心。”白泽郑重点头,他们的计划是,南宫瑜封棺前,来一个偷龙转凤。
“好。”沈清欢眼中露出笑意,她想要离开,却见到南宫瑜走到案桌前,摊开一卷画轴,冲着她招了招,“来,你过来。”
沈清欢好奇的看着他,见到上面是一座宅院的设计图。
简单的院落,院子的角落里种着梅花,院外是一片竹林掩映,再向外是一片湖,舟不系,像极了苏公那句,“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这是”沈清欢不解的看着他。
南宫瑜的目光中也带着些许柔情,“这是我找的一处院落,不知你可喜欢?”
“喜欢。”沈清欢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可就在她沉寂在这美好将来的时候,却突然见到一人匆匆的走了进来,面带忧色,她在王府呆了许久,却从未见过此人。
南宫瑜见到她的惊疑,轻轻的拍了拍,“她是宫里母亲的人。”只是不知这个时候,宫里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