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穿成庶女怎么破1
陈姨娘听了薛杏的话,心下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自己这母亲做得实在是不太合格,将女儿生成了庶女,处处不招人待见。
薛杏见她这般,宽慰一般拍了拍她的,道:“别慌,我知道该怎么做。”
她想了想,问陈姨娘:“您在府中护院中,有没有相熟的人?”
“嗨,这可就多了。”陈姨娘笑道:“你可是忘了,我原是府中的家生子护院首领刘落正是与我一起长大的,你要有什么想要的,他必定帮你办好。”
这厢薛杏母女两个正着话,气氛温情脉脉中透着悲切,那边,有些人心里也自有打算。
系统这次又变成了一枚玉佩。
它想起上个世界惨烈的失败,忍不住心悸不已。再分析上次失败的缘由,无外乎就是第二次选择的宿主有误。上个世界中的男主角本来就是个不听人劝的性格,加上它拿不出什么证据,那人就更不听它的了。
想到此处,系统暗暗做出一个决定,这次要挑选一个听话的宿主。
他选择的范围很有限,他的第一宿主是薛杏,那就只能选择与薛杏有关联的人。薛杏每一个世界都有剧情,如果薛杏是剧情中的女配,那系统就只能选择这个故事中的男女主。
此世界中的男主看上去又是个听不进去劝的,上辈子系统被冷落怕了,只好选择女主。再一看人设,就更妙了。这段剧情中的女主是嫡女,正好对薛杏这个庶女有压制的作用,加上女主的性格也是干净利落有仇必报的那种,一点也不担心下不去。
这样细细的分析完,系统直接把自己送到了女主面前。
薛府三姐薛依依房间里,侍女递上了一盒首饰,对她恭敬道:“这是上个月定的首饰,工匠一做好太太就让奴婢给您送来了。
薛依依打开盒子,轻轻拨弄几下,觉得没什么意思。这首饰做得精巧,不经意处尽显奢华。然而在薛依依眼中,竟没有一处合意的地方。起来这怪不得她,若只与府中几位庶出姐妹比,首饰自然是华丽至极,将旁人都比下去了,而要是与外祖母家的表姐比,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薛依依曾经听母亲,她尚未出生时,薛家比起她外祖家,那是要高上一等的,而今起来,又好似哪哪都不如了。她自生得聪慧,想一想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之处,原是薛家衰落,早已比不得以往。
她一个姑娘,要她振兴薛家自然是没那本事,而看自己父兄人品才学,也不像是个有能耐的。眼看到了议亲的年纪,她不免为自己的前程多做考虑——要是再过二十年,薛家连今日都不如,那她嫁出去之后,没了娘家撑腰,那又该当如何?
这话是不好对旁人的,便是对亲近的人也不好开口,若要出去,定要被人耻笑。而就在她为自己的将来担忧时,身上发生了一件神奇的事情。
她无意中碰到其中一块玉佩,玉佩竟然话了。
“姐,我猜你正在为自己的前途忧虑,可是如此?”
薛依依吓了一跳,转瞬间反应过来,警觉道:“你又是何人?”
“我能帮你实现你的愿望。”那玉佩道:“我乃是仙家珍藏之物,其中藏有学识无数,只因被奸人所害,才流落凡间”
薛依依与其它的闺阁少女不同,看过一些话本,对这故事再熟悉不过了——往往妖物便是这样,许下许多承诺,跟在人类身边,占尽便宜,甚至还要害人,而那些承诺只如镜花水月,半分不见踪影,立时警觉起来,问:“你你是仙家之物,可有什么证据?你你能帮我,你由能给我什么?”
玉佩,也就是系统,坦然道:“你先你想要什么?”
“我要做才女,声名远扬,好嫁得如意郎君。”薛依依毫不犹豫道。
“好。”系统托身的玉佩上光芒一闪,薛依依忽然觉得她脑海里多了许多东西。
细细一看,竟是大量的诗篇与文章。随意找了一首,仔细读来,便让人回味无穷。薛依依立刻就要找纸笔将脑中的诗词记下,可就在此时,玉佩上的光芒一暗,她脑中的东西却什么都没了。
“你?”薛依依又气又急。
“想要这些东西,得先完成我的要求。”系统道:“我方才了,我是因为奸人所害,才流落至此。你要是想要长久的拥有我,就得帮我的忙。”
“我能帮你什么忙,我还能帮你对付那所谓的奸人不成?”薛依依正生着气,口中不留情面:“看你这样子,我怎么就不相信,你能被人害了,我看你不害人就不错了。”
系统冷声道:“我乃是仙家之物,岂能容你这般侮辱?”
薛依依到底是个姑娘,被它这般一声呵斥,一时竟不出话来了。再细想来,她刚才在脑中看过的锦绣文章都是真的,若那些东西都能归她所有,何愁得不到荣华富贵?这样一想,心忍不住怦怦跳,赶紧道:“你别生气,我答应,我答应就是了。”
系统口气这才缓和下来,道:“我要你解决的奸人,是你的庶出姐姐,薛杏。”
听它这样,薛依依霎时间松了口气:“你早啊,我还以为你要我做什么呢。”
她母亲在府中是一不二的人物,几个庶出姐妹在她看来,与一般的奴婢也没有区别。若是这所谓的仙家之物之要她解决薛杏,那岂不是和无本买卖没有区别?
薛依依眼珠一转:“我娘最疼我了,我明日就与她去,让她把薛杏打发到庄子上去。”
“你这是在糊弄我?”系统反问。
薛依依一撇嘴:“那你还要怎么样?”
“我要让她永世不能翻身。”系统咬牙切齿。
“这这不好吧?”薛依依吓了一跳,不过再一想刚才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文章,以及拥有文章之后所能得到的荣华富贵,不由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她心里想,这仙家之物都薛杏是坏人了,恐怕留她在府中还会害了自己的亲人,要是能将她解决了,不定还是做了件好事,如此一来,心里半点负担都没有了。
她答应下来之后,系统给了发了五十首诗词,并且告诉她,常常前来拜访她兄长的那位韩公子,正是当今荣亲王。薛依依震惊之后便是狂喜,又想庶姐之前上赶着的样子,心想怕是差点让她捡了个大便宜。
薛依依长了个心眼,在使用这仙家给出的诗词之前,她得先查清楚,这诗词究竟有没有存在过。若是一个不查,弄出抄袭之事那可就惨了。况且她自诩是个厚道人,在用之前,得先替仙家把薛杏解决了。
想到此处薛依依就去找了自家母亲。
大太太周氏这时正在看账本,见薛依依前来,捏了捏她的脸蛋:“这个时候,你不在自己院子里玩,想起来找娘来了?”
“娘,我有件事要与你。”薛依依黏在周氏身边,眼珠子一转,道:“您知不知道啊,咱们府上的脸,都要被有些人丢光了。”
周氏看得好笑,问:“是谁又惹你不高兴了不成?”
薛依依道:“兄长有个朋友,常来府上做客,您知道吧?我那姐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动不动就去送什么茶水糕点,都快黏在别人身上去了。”
周氏哦了一声,没搭理自己闺女。那位韩公子听是儿子新交的朋友,最近来的确实多些,也不算特别多,总共三回罢了。她见过那人,确实是一位丰神俊朗的青年人,品行不坏,儿子与他相交周氏放心。
至于自己那庶女的举动,这事她原来也听了。韩公子第二回来时不心撞见,第三回她派人去送了糕点,这举动上不了台面,倒也不算出格,她不掺和,主要是想看自己儿子如何解决。不过这些话没必要与女儿,便只拍了一下她脑袋:“你哪来那么多心思?”
“娘,你女儿心思不多,怕是家里便宜要被别人占完了。”薛依依捂着脑袋,赖在母亲身边撒娇:“您可知道,那位韩公子,其实就是荣亲王!”
“荣亲王?”周氏吃了一惊:“你从那知道的?”
薛依依支支吾吾半天:“听哥哥身边的秋阳不心漏了嘴。”
周氏脸色微微变了变,心下当即就有点不痛快。
她自诩是顶顶重规矩的人家,断不能容忍庶出有爬到她头上的心思,便是薛杏与陈氏不知道荣亲王的来历,也不妨碍她对此事极为不悦。
薛依依看见母亲脸色,一阵幸灾乐祸,想着薛杏肯定没好果子吃,趁势提出要求:“不如把她和她娘都送到庄子上去,打发了算了,我们家容不下这等人。”
“这些话你又是从哪听来的?”周氏沉下脸色,教训自己女儿:“日后到了夫家,你这般对待妾室与庶女,是等着丈夫与你离心吗?”
女儿到了待嫁的年纪,观念竟还是如此这般,周氏是真怕她日后嫁了人吃亏。
一旁侍奉的老妈妈李氏道:“太太莫急,姑娘还呢,有些话慢慢与她就是了。”
薛依依咬着唇,不话了。
周氏道:“庶女虽与嫡出有着天壤之别,可在外人看来,她到底与你顶着同一个姓氏。如此这般,你要当真下了狠磋磨与她,难免要落人口实。且府中养了她这么多年,招你厌烦就丢了,不觉得浪费么?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笼络一门亲家不是正好?”
薛依依眼巴巴看着她:“娘,您真善良。”
“这不是我善良,是你爹的意思。”周氏没好气道:“你爹做着美梦呢,等来年春闱,在榜下捉个得力的女婿,等过个十几年人家发达了,就能攀上高枝。”
薛依依咂舌:“哪有那么容易?”
“容易不容易,不过一个庶女一份嫁妆,当得什么。”周氏轻描淡写道:“至于那事,你也别气了,等晚些时候,娘会教训她。”
出了周氏的院子,薛依依幸灾乐祸道:“你也听见了,日后她的前程不过就是嫁个举人,你能放心了吧?还不把剩下的内容交给我?”
“要这般轻松就能解决了她,我还要你做什么?”系统冷声道。
薛依依也恼了:“我还能做什么?到时候她嫁了人,我还能杀到她家里去不成?”
“这我管不了,我只知道,我要不满意,你就做不了才女。”系统淡淡的了一句,就隐去了行迹,任凭薛依依怎么都不出来了。
薛依依在系统这吃了个闷亏,到晚上周氏才帮她找回了场子。
那时一家人正坐在一起吃饭。薛家的老爷夫人与几个儿女依次落座,妾室在一旁伺候。
薛家这几个子女,只有长子与三女是嫡出,剩下几个庶子庶女,薛侯爷不在意,周氏看着不顺眼,虽是都养大了,可拉出去一个个像个鹌鹑,是在桌上吃饭,实则就是做周氏与她子女的陪衬。
菜上齐了,薛侯爷拿起筷子,众人也正要动筷子时,忽听周氏道:“二丫头,今日你别吃了,与你娘到边上站着去。”
大少爷薛静泽隐约猜出了这是怎么回事,只当没事发生过,等着吃自己的,薛依依看着热闹,其余几人装作事不关己状,半点未出声。
陈姨娘无措道:“太太,这”
“这有你话的余地?”周氏一抬眼,道:“你的饭,不是让你送给那位公子了吗?”
薛杏未曾辩解,站到了陈姨娘身边。
“从今日起数三日,你就不必来吃饭了,三日内将女戒抄上五十遍,送来给我。”周氏淡声道。
“侯爷,姐还,三日不吃饭怎么受得了啊!”薛杏没拉住陈氏,让她上前几步,对着薛侯爷哭出了声。
“行了,吃饭呢,哭什么。”薛侯爷慢悠悠道:“都是快出嫁的人了,还这么没规矩,太太教你,你就听着。”
这一顿饭吃的,众人心思各异。
薛杏回了院子,看见周氏刚送来的女戒,倒也没太生气,只觉得这宅子里的人都没什么意思。
陈姨娘拉着她哭:“姨娘果真是害了你。”
“没事。”薛杏道:“迟早有这一出。”她漫不经心的完,又问:“刘叔什么时候过来?”
陈姨娘脸上挂着泪,问:“姨娘还没问你呢,你找他做什么?”
薛杏:“有点事。”
有些事她不可能告诉陈姨娘,只能敷衍过去。
她是从原主的记忆中推断出了一些东西。原主的这对父兄,虽抱着嫡出的身份百般瞧不起庶出,实际上自己能力着实有限,守着一份诺大的家业,连守成也颇为勉强。
这就很奇怪了,荣亲王声名在外,刻意接触这样一个平庸至极的人,还数次上门,是想做什么,难不成薛家有什么能让他看得上的东西?
这不是巧了吗,薛杏上有点东西,估计他还真能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