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痛失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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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管家按钱迟瑞的吩咐让棺材铺送来了一口上等棺椁,继而又指挥着厉未怜屋内的丫鬟稍稍替她拾倒一番,这才让府里的下人把厉未怜的遗体放入棺椁,让脚夫抬去忠义侯府。

    当厉夫人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如今已变成一具摆放在棺椁里的破败尸体后,她整个人都奔溃了,一口气没提上来便昏厥了过去。

    当厉夫人从晕厥之中渐渐苏醒过来之后,问的第一句话便是——“怜儿,我的怜儿呢?”

    一旁伺候的丫鬟一边将她扶坐起身,一边道:“棺材在”丫鬟话还未完就被狠狠的一巴掌打断了。

    就见厉夫人一脸怒容,厉声喝道:“什么棺材?那是我的怜儿,是你们的主子。再敢胡言,我就撕烂你的嘴,割了你的舌头!”

    “是,奴婢失言了。”丫鬟吓得微微颤抖。虽觉得自己这一巴掌挨得委屈,却也不敢反驳,哽咽道:“二姐在前院。”

    “你快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我的怜儿。”

    厉夫人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走到了前院,当她再次看到棺椁里躺着的厉未怜时,厉夫人的心又一次抽痛起来。她按着隐隐作痛的心口,扑倒在厉未怜的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怜儿,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她哭嚎地声音响彻整个忠义侯府。

    她实在想不明白,才短短三个月未见自己女儿,原本该好端端的在枢密使府享清福的厉未怜,怎么突然就死了?且死状如此恐怖凄惨——

    这哪里还是她曾经肤白貌美的女儿!

    兴许是因为死前过于痛苦,厉未怜的面目扭曲,双目圆瞪,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不仅如此,在衣裳之外,肉眼所及之处,她的皮肤上随处可见大大的溃烂与脓疮,就连脸上也不曾幸免于难。这如何不叫厉夫人伤心欲绝!

    虽当初钱远卓这个女婿并非是她的首选,可那会儿也是骑虎难下,不由得她不将厉未怜嫁过去。可即便如此,能嫁入枢密使府她也是考虑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可以享清福,她也可以随之扬眉吐气。可谁知她的怜儿嫁入钱家还不到一年,就这么死了?她的怜儿究竟是怎么死的,又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无数的疑问萦绕在厉夫人心头久久无法散去,直觉和经验告诉她这其中必有蹊跷。

    厉夫人极力克制着悲痛,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她要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致使厉未怜惨遭横祸。

    “抬怜儿来的人呢?”

    “方才那些脚夫见夫人您晕了过去,就放下棺二姐便走了。”丫鬟险些又错话,还在她及时改了口,“领头的脚夫就是枢密使府的管家让他们将二姐抬来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不知?”厉夫人此刻已无暇顾及丫鬟的措辞,满脑子都是枢密使府的这一系列举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伸拭去眼角的泪水,“备轿,我这就去枢密使府,让他们给我个交代!”

    不多时,厉夫人坐的软轿便来到了枢密使府的大门前。她吩咐随行的一个丫鬟前去叫门。

    “是,夫人。”

    丫鬟敲了许久的大门,才听到门内有动静。没一会儿工夫,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

    “”丫鬟刚一张口,还来不及自报家门就被对方打断了。

    “我家老爷不在府内,不便有请。若是有事还烦请改日再来。”完那厚重的大门又再次合上了。

    厉夫人在轿帘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原本带着满腔的怒火想要好好质问一下她那位亲家,却未曾想被吃了一记闭门羹。那当真是余怒未消又添新嗔,实在是气不过的她从软轿里下来,亲自拍打起了枢密使府的大门。

    这一次,很快就有人来应门了,还是那个厮。他带着不耐烦地口气,皱眉道:“都了我家老爷不在,有事儿明儿个请早。”着话便想与上一次一样关上大门,可这一次厉夫人却快他一步将门抵住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听不懂话是怎地啊?”厮的态度明显更恶劣了,还试图扯开厉夫人抵着大门的。

    他的一系列行为致使厉夫人的怒火瞬间达到了爆点,她刚想发作就听到枢密使府内又传来了声音。

    “是谁在叫门?”话的是枢密使府的管家。

    厮一看是管家来了,态度马上变得狗腿起来,一边抱怨一边让出了道。

    “哟,是厉夫人啊!”管家从半掩的门缝瞧见来者是厉夫人,便热情了迎了上去。

    厉夫人冷哼一声,并不作回应。管家何等会看眼色,立刻明白了其中原因。他赔笑道:“厉夫人莫要见怪!新来的奴才不懂规矩,言语之间有所冒犯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一般见识,稍后我一定好好管教他。”继而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家老爷的确不在府中。您看——”

    管家看似礼貌的应承,实则与那厮的辞大同异。很明显是不想让厉夫人进府,她又不傻自然看得分明,心知这是钱迟瑞故意避而不见。

    厉夫人当即揭穿道:“我看?我看你们老爷是做贼心虚有心躲着我!”

    “您这话的——”

    “我的话如何了?”厉夫人质问,“我倒要问问你们钱家,我家怜儿健健康康,清清白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嫁过来还不足一年,为何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们钱家连个法都不曾给我;不仅如此还径自将她的尸体送回了娘家,这又是何故?”

    “原来是这事儿啊!”管家露出了然的神色,随即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函交于厉夫人,一脸歉意地道:“这是我的疏忽!我家老爷有吩咐过,让我将这一并送去,府里事情多,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我家老爷了,您看见这个便会回去了。”

    厉夫人狐疑地望了管家一眼,这才接过信函,半信半疑地将之打开,原来里面是一封休书。钱家以七出之条已然将厉未怜休了,她已经不是钱远卓的发妻,不是他们枢密使府的少夫人了!

    “这不可能!”厉夫人颤抖地握着休书,“我家怜儿向来乖巧识礼,怎可能反七出之条?你们这是强加之罪!我知晓了,一定是钱远卓那个混账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我家怜儿不让进门,这才被他休了的,是与不是?”

    厉夫人话的嗓门越来越大,引起不少来往路人的侧目。管家意识到不妥,赶紧安抚道:“厉夫人稍安勿躁,我们进去话。”他半推半请的将她带去了枢密使府的偏厅。

    厉夫人依旧不依不饶地嚷道:“我知晓枢密使大人就在府里,你让他出来见我,不行让钱远卓那个兔崽子来也行,我倒要问问他们父子,我家怜儿到底是犯了七出之条的哪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