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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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桃双叉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姐二二姐她死了!”

    “什么?”

    “二姐她死了!”这回春桃总算把话完整了。

    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厉未惜第一个反应是不信春桃的话,要知道她数月前刚入天牢的时候厉未怜还曾去探望过她。当然,厉未怜的目的是去看她笑话的,趾高气昂地奚落了她一番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怎么就这么几个月的工夫,人就没了?这叫厉未惜如何相信!

    “这怎么可能!你这丫头可是又从哪儿听来的闲言碎语,还听劈叉了?有这工夫,我让你去铁匠铺取的东西可有取来?”厉未惜有些责备地道。

    “哎呀!姐,我没骗您,您怎么就不信我的话呢?”她脸上的急切又带着几分委屈,“我就是去铁匠铺帮您取东西的时候在街上偶遇了二姐的陪嫁丫头夏荷,是她告诉我两天前二姐得了脏病死了,枢密使大人便让钱公子写了封休书连同二姐的棺椁一并送回了忠义侯府。”

    “你确定?”

    春桃连连点头,“为此我还特意偷偷回了趟咱们忠义侯府询问了其他下人,事实果真如夏荷所言,只是不知为何夫人却迟迟未将二姐下葬。”她皱眉,有些疑惑地继续道:“姐,您夫人她是怎么想的?这天气再不下葬,时间一久可就该有味儿了呀!”

    厉未惜并未接下春桃的话茬,心中却明白厉夫人此举足以证明厉未怜的死必有蹊跷。思及她爹的那位填房,她又问了春桃一句:“你可有听忠义侯府询问下人提及夫人是否在事后去过枢密使府询问情况?”她了解厉夫人的性子,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当然有啊!”果然如厉未惜所料,就听春桃道:“夫人哪肯就这么不了了之让二姐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亲自跑去了枢密使府兴师问罪。不过,听同往的冬梅枢密使府的下人很不客气,虽然后来夫人被管家请进了府,冬梅未曾跟进去,但她从夫人出来之后的脸色便知枢密使府并未给出一个足以让夫人满意的法,但介于钱大人的身份和地位,夫人也无可奈何。”

    听春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明之后,厉未惜只稍作了片刻犹豫便有所决定。

    “走,我们这就回府,我要去趟忠义侯府。”

    厉未惜虽一直以来与厉夫人母女二人不睦,且受尽了她们母女二人的欺凌。可到底一个是她爹明媒正娶的填房,她名义上的母亲;而另一个则是与她血脉相连,同父异母的妹妹,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坐视此事而置之不理,故而她想要替她们母女出头,也算是对她在九泉之下的爹爹有所交待。

    厉未惜骑着月夜,身后带着春桃一路疾驰,很快便回了颜王府。她没多耽搁,换了身衣裳就准备前往她的娘家——忠义侯府。

    春桃跟在厉未惜身后,纠结着提了一嘴:“姐,您这事儿我们要不要知会王爷一声,毕竟就我们俩”她话还未完,就被打断了。

    “不用。”厉未惜断然否定了春桃的提议,“王爷最近公务繁忙,今早出门还不知回了没。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暂且不与他了。”

    “是,姐。”春桃应下,加紧了脚下的步子跟上了厉未惜。

    “姐,您这是要出去吗?”这次唤住她的是无心。

    他是来向赵卿承禀报若水国的那边传来的消息,偶遇了厉未惜这才与她打个招呼。就见他身旁还跟着寻欢阁的习妈妈,厉未惜好奇之余却未有闲心去追问,只是淡淡地答应了一声,就急着要往前院走。

    无心见厉未惜神情有异,担心她那边是出了什么事情,便追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情了,姐为何这般着急?”

    “没什么事情,你忙你的去吧!”在厉未惜的眼神下春桃欲言又止。

    无心稍作犹豫之后,点了点头向厉未惜拱告辞后便与习妈妈朝书房而去。这边她们主仆二人才打发了无心还未及踏入前院就遇到管家福伯。

    “王妃,厉夫人来了,有急事要见您。”

    “她来了!”厉未惜颇感意外,随即又道:“她来了也好,也省得我还要去忠义侯府跑一趟。她现在何处?”

    福伯回:“正在前厅候着呢!”

    厉未惜应了声便径直朝前厅走去,可她这前脚刚踏入前厅的门栏,后脚还不及跟进。那厉夫人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她扑来,好在春桃灵及时扶住了厉夫人。

    “惜儿啊!你妹妹死得好惨啊!他们枢密使府欺负咱们忠义侯府无人,害死了怜儿还将她的尸身送了回来。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按我也没这个脸来求你,可怜儿死的太憋屈了,你可否看在你爹爹的份上,帮帮我,为怜儿做主啊!”一通哀嚎响彻整个颜王府。

    “春桃,先扶夫人坐下。”

    “夫人,您有话慢慢,我去给您泡杯茶。”春桃扶着厉夫人坐下后便走了出去。

    厉未惜见厉夫人的情绪有所缓和,才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怜儿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

    “还不是那个杀千刀的钱远卓,那个该死的出去寻欢得了一身脏病,还把病传给了怜儿。那个老不死的钱迟瑞本身就看不上我们家怜儿,想为其子另谋良缘,于是找来了秘药治好了自己儿子,却隔绝了怜儿与外界的联系,活活让她病死了。之后谎称怜儿不守妇道得了脏病,给了封休书便将怜儿的尸身送了回来。”

    “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厉未惜并未质疑厉夫人的话,而是询问她消息的来源。因为在她看来以钱迟瑞的脾性这事儿倒也并非做不出来。

    厉夫人抹了抹眼泪,“怜儿自知时日无多,便给我写了封信,并收买了一个丫鬟,让她在收尸的时候将这封信偷偷塞在衣服里,我这才知晓了全部事实。”

    “那你既然有证据,为何不报官,亦或是找钱迟瑞理论?”

    “我去找了!”到这里,厉夫人露出了愤恨的表情,“惜儿,你又不知那个老不死的钱迟瑞买通了郎中与怜儿陪嫁的那个死丫头夏荷,还警告我要息事宁人,如若不然他必让怜儿身败名裂,让我们忠义侯府蒙羞。你,我这——”语毕,她又呜咽起来。

    厉未惜听完厉夫人的叙述,并未急着表态。她看着曾经光鲜亮丽,风韵犹存的厉夫人,如今一夜白了头,脸上的皮肤更是褶皱而惨白,嘴唇紫的发黑,心里也是感叹。

    “你先回去吧!此事我来处理,至于结果我眼下无法向你保证什么。”

    见厉未惜虽是应下了这件事,但同时也下了逐客令,厉夫人心有不甘。她起身走了几步,突然转身跪倒在厉未惜身前。

    “惜儿,你大人不记人过。我求求你,一定要为怜儿主持公道啊!”厉夫人伏在厉未惜的膝上,双死死地抓着她的臂摇晃,眼中却露出了一丝凶光。

    “你这是作甚?我都”厉未惜本想扶厉夫人起来,可还不及有所行动就被骤然闯入的声音打断。

    就听无心暴喝一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