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临界点
这场激烈的性事让德维多有些虚弱,他难为情地让楚长酩帮他洗了澡,然后软绵绵地躺在床上。
这个男人对外的形象总是如钢铁般冷硬,在流沙联盟民众的心中几乎与恶魔等同,尽管他有着一张秀美而清隽的脸庞。不过,在楚长酩的面前,他倒的确表里如一。
他眼巴巴地看着楚长酩:“您要离开了吗?”
楚长酩低头瞧他,又看了看时间,便温声:“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不。”德维多摇了摇头,他执拗地盯着楚长酩,“我想看着您离开。”
楚长酩怔了怔,然后无奈地笑了一下,他俯身,撩起德维多的头发,在他额头上吻了吻:“好吧,那你看着我。”
德维多尽可能地拖延着时间,他没话找话般地问道:“您喜欢亲吻额头?”
楚长酩便:“是因为你喜欢。”
德维多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楚长酩:“要像孩子一样被宠爱着啊。”
德维多在这语气里,莫名其妙地红了耳朵。他不敢再让楚长酩留在这里了,便转而催着他离开。楚长酩无奈,也就没有久留。
不过,他在离开神光教堂之前,却是遇到了安米尔。
安米尔正站在拐角的阴影处,他盯着楚长酩,轻声:“我父亲的味道怎么样?”
楚长酩心里一紧,意识到这个孩子似乎又有些心理问题了。他看着这年轻的男孩儿,:“安”
“我可没想把父亲送到您的床上”他,又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当然了,或许也这么想过。他爱您。”
楚长酩一时间觉得有些棘手,他不知道该些什么,甚至他觉得不应该让安米尔看见这些事情。这还是个孩子。
他沉默片刻,然后走上前把安米尔抱住,轻轻吻了吻他的头发。
“为什么您不愿意赐予我这样的欢愉呢?”安米尔低声地询问着,他的声音中带上了哭音,“您是我热爱的神明,为什么不愿意回应我的爱呢?”
楚长酩恍然意识到,林伽在天启教会中,的确起着这样一种作用。赐予,或者,允许性欲的存在。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当你成年了,可以来找我。”
安米尔骤然挣开他的怀抱,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那目光灿烂而执着,带着近乎可怖的欲望和坚定。他:“我会当真的。”
“我答应你。”
安米尔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踮脚,轻轻在楚长酩的唇边吻了吻,然后如同呓语般道:“感谢您”
楚长酩心思复杂,他在安米尔的凝视中离开了这里,又回到了诺里斯三世那里。
诺里斯三世正在为手术作准备,正往他的雌穴里塞着什么东西,楚长酩走进来的时候,他随口问了一句:“这么快?”
楚长酩抽离思绪,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什么?”
“我咳咳咳,没什么。”诺里斯三世掩盖了话语。
楚长酩没计较,问他:“列尔呢?”
“做检查去了。”诺里斯,“不过,你看他像是敢在你面前做出这样子来的吗?”
楚长酩沉默,量了一下诺里斯此时的姿势——这男人浑身赤裸,双腿大开,那红艳艳的雌穴被自己的手指分开,然后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正被他自己往里塞。
诺里斯三世抱怨着:“这玩意儿也太难塞了!垃圾设计!”
楚长酩无语地拍了拍脸,对他:“你慢慢来,我去看看伏野。”
诺里斯三世冲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快滚。”
楚长酩走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了口,然后低声:“行了,还闹脾气?”
诺里斯斜睨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咬牙切齿地和那玩意儿继续抗争。
楚长酩没立刻走,留在那儿看了一会,然后:“你能温柔点吗?”
诺里斯:“你来,你来!”然而着气话翻着白眼,他到底没把这东西交给楚长酩。这玩意儿难塞得很,他自己还稍微有点数,让楚长酩来,那可真是太害怕了。
虽,楚长酩可能温柔一些。
楚长酩耐心地等在那儿,等诺里斯三世把那玩意儿塞进去了,他才帮着诺里斯把衣服穿好,让他安稳地坐到沙发上,这才离开。
伏野这会儿在睡觉,楚长酩就没扰他,在床边看了看他的情况,又问了看护,知道伏野没什么大碍,就又回去找诺里斯了。
这次是为了正事。
“希亚的演唱会”他欲言又止。
诺里斯抬眸看他一眼,神情严肃了少许:“会像之前那样吗?”
楚长酩犹豫了一会,思考着要不要把希亚是黎明之星高层的事情坦白。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既好奇诺里斯三世为什么会不知道,又想着如果诺里斯三世知道了,事情是否会发生恶劣的变化。
不过,他并没有犹豫太久,因为他想让希亚的演唱会顺利进行。
迄今为止,他唯一无法搞明白的,就是关于阿克莱特·林卡罗夫和伊斯特尔·因斯克的事情,而这两件事情的真相,似乎就只有通过希亚的演唱会才能得知。
于是,他最终也只是:“也许吧。”
“我会尽力保证安保。”诺里斯,“不过,谁知道黎明之星是不是真的会在演唱会上动手。”
事实上,这也正是楚长酩疑惑的点。
在这一次的循环中,黎明之星已经通过基因病毒的事情将兰德尔搞得沸沸腾腾,在这种情况下,以黎明之星一贯的作风,他们可能更倾向于在如此重大的行动之后稍微低调一些,毕竟,现在的黎明之星已经是众矢之的。
不仅仅是卡罗特曼和天启,还有那些雇佣兵。当初黎明之星给这些人注射基因病毒的时候,可没想到有人能够研发出血清,把他们都救回来,但现在,这些雇佣兵非常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算不知道幕后黑手,但是他们知道那个地点,顺藤摸瓜下去,总能找到一些线索。
这些雇佣兵们背后的团队,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这间接从另一个角度将流沙联盟扯了进来。
楚长酩头疼得要命,可又不可能真的放弃。
这些乱七八糟的因素,将兰德尔的局势变得越发的混乱与错综复杂。不过,他感到,现在的兰德尔,宛如一张引而不发的弓箭,只等待着希亚演唱会的到来。
随着时间的过去,希亚演唱会的日子也逐渐到来。
不过在此之前,对于楚长酩等人来,还有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几乎占据了他们全部的精力。那就是保育箱的事情。
孩子的取出——这样子的法似乎显得比较难听,不过的确如此——时间放在了4月底,28号的时候。
这一天所有人都显得十分紧张,就连德维多都难免发了一条消息过来,询问情况,以及祝愿顺利。
时间流逝得像是滴水一般,非常的慢。病房里有两个男人,而只有楚长酩一个人在外面。伏野陪伴着他,这个沉默的男人有着磐石般的沉稳和坚定,这让楚长酩稍微有了些宽慰。
楚长酩恍惚地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在地球的时候。他发现那时候的事情似乎已经变得十分遥远了。
当然,那是一种形象记忆上的遗忘,而这对于楚长酩来本来也不是一件容易被记忆的事情。那些情感上的记忆,他依旧印象深刻,就仿佛他意识到,即便是在十年之后,他也会永远地记住此时此刻,在这个地点,这个时间,他的心情和思绪。这种恍惚和神思,甚至让他感到些许的惊奇。
或许以前,他从未意识到这一点,从未意识到他自己也会对这个世界产生如此的情感和情绪。
这是另外一种神奇的思绪,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就感到些许的惊讶。
他站在那里,不敢往病房里面看,就站到窗边,去看外面的风景。其实看不出什么美景来,只是多少能分些心,让他不要这么紧张。
这次手术风险不是很大,但是谁知道中间会出现什么意外。楚长酩不敢想象。
到下午两点的时候,终于有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
楚长酩第一时间迎了上去,伏野跟在他的身后。
“如何?”
“很成功。”医生疲惫地,“两个都不错。孩子已经放进保育箱了。”
楚长酩松了口气。
似乎是为了调节心情,医生又开玩笑一样地道:“保育箱是不透明的,你现在可看不见孩子。现在还没有成为一个真正的孩子。”
楚长酩怔了怔,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翻腾了上来。
医生又跟他嘱咐了两句,主要是关于育种者的问题。楚长酩有些心不在焉,这会儿也没心情写字,但这东西又很重要,他就全部录音了下来,等着之后去听。
但他把握住了要点,那就是,一定要多关注育种者的心理问题,因为在提前失去了孩子的情况下,育种者在短时间之内可能会变得更加的敏感,对配种者也会拥有更加强烈和偏执的依赖与占有欲。
楚长酩点头应声,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
在医生离开之后,伏野对他:“先生,您站了这么久了,要吃点什么东西吗?”
“伏野,”楚长酩用一种十分飘忽的语气,“两个孩子。”
伏野沉默片刻,然后:“您一定非常高兴吧。”
楚长酩苦笑,然后:“当然高兴。但是还有压力。”
伏野似乎有些不解,接着又:“与您之前问我的那件事情有关?”
“的确如此。”楚长酩深吸了口气,他慢悠悠地活动着身体,刚才的站立与等待让他对身体有些僵硬,他看向窗外。
兰德尔的天空现在十分阴沉,乌云遮天,似乎风雨欲来。
他微微笑了一下,:“不过,一切也快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