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御街被封遇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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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嘉宁侧身入内,一袭公服更显她肤白,好一个俊俏公子。她缠着的麻布已解开,即便顾舟白不问她是哪家娘子,从她所用香料和肤色定有了大概定论,她不必再多此一举。

    顾舟白视线落在她上,玉指纤纤如春笋,怎能是贫家女。

    沈嘉宁先问道:“那位姐姐会没事吧?”

    顾舟白略微意外她还记得危婳,他黑眸难掩温柔笑意,果真未看错人。他道:“危婳武功高强,熟悉京中大街巷,不会有事。”

    “那我便放心了。”沈嘉宁应得快,一下没用谦称,反应过来后,又着急补了句,“那妾便放心了。”

    顾舟白见她如此样子不觉失礼,只觉可爱。

    沈嘉宁无意对上那双含笑的黑眸,忽如春风来,万千花开,差点醉溺其中,这该死的魅力!她再一次暗骂老天不公,面对如此玉人,金刚钻做的心都能融化。

    忽然,外头匆匆脚步声传来。

    祁羡看向顾舟白,顾舟白笑意褪去,微微蹙眉看向门口。

    祁羡十分默契地对沈嘉宁做了个请的势:“娘子请。”

    沈嘉宁不假思索,迅速藏身屏风后。

    “少卿。”门外声音响起。

    顾舟白听了,对祁羡点点头,又与沈嘉宁颔首一笑。

    沈嘉宁当即明了外头来的人是顾舟白的人,她挪了几步出来,不再躲藏。

    祁羡过去将门扛开,那人楞了下,遂而入内。见到站在顾舟白身边的沈嘉宁,又楞了下。

    沈嘉宁看向来人,猜他应是展恬。作者也未写展恬容貌,他身高八尺,玉面红唇,长眉细目,乍一看不像武人,更似儒雅书生。

    展恬上前,靠至顾舟白耳畔低语几句,顾舟白顿时紧皱眉头,他看了沈嘉宁一眼,思忖片刻,对沈嘉宁道:“娘子,某有公务在身,今日不便与你过去,不知可否换明日再去?”

    沈嘉宁看顾舟白神色,应是遇上甚么难事。明日她出府要么找曲少君帮忙,要么只能找陆宣。不好叫美人儿为难,她螓首微点,含笑道:“顾少卿公务要紧,明日未时妾在熙春楼等顾少卿。”

    “多谢娘子理解。”事出紧急,顾舟白不再拘泥礼节客套,侧身交代祁羡,“祁羡,你送娘子回去。”

    沈嘉宁连忙摆拒绝:“妾家离此处不远,妾一人回去便可。”离曲少君回城还有时间,她这会儿得去花茶坊换衣裳。

    顾舟白见沈嘉宁坚持,她应是不想让他知晓身份,若执意跟着只会叫她为难。他道:“那明日见。”

    沈嘉宁送顾舟白至阁子门口,顾舟白走了几步,回头看她:“娘子,莫要忘记明日之约。”

    这一回头,沈嘉宁切切实实体会到甚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她笑应:“不见不散。”

    顾舟白微微点头,遂而转身快步离去。

    目送美人离开,沈嘉宁有些失落,本还可多相处一些时间。转念一想,明日还能见到,心情瞬间好转,笑容比花儿还灿烂,今日出来收获颇丰!

    正准备离开,她反应过来身上大理寺的公服还未还给顾舟白。瞅了眼被换下的衣裳,又瞅瞅身上公服,穿起来还挺气派。她帷帽给了危婳,再换上先前男装露着脸更不方便。公服在身,多一份安全,且穿这身公服去买帷帽,再换回原先男装。

    拿定主意,她收起男装打包好,背上下楼。

    阎无极一闹,熙春楼内并未受到太大影响,仍是客满四座。

    方下楼,听得熙春楼内客人议论纷纷。

    沈嘉宁侧耳一听,他们在昨日晋国府女眷回城路上看见建安伯女儿尸体,建安伯女儿康淑兰也是木簪案受害者。

    不曾想吃瓜吃到自家身上,她眉头不由紧锁,晋国府封了消息,建安伯那边定也锁了消息。她来熙春楼之前还无人知,怎一下全传开了。

    瞥见桌上的朝报,显然是新出来的。她叫住路过厮儿,拿了新出的朝报。中间一幅图上女子衣裳破烂被绑在树上,发髻插着簪子,显然是康淑兰。下边写着在城外发现康淑兰尸体,晋国府女眷吓得病倒,晋国府今日闭门谢客之类。

    几份不同书坊售卖的朝报内容一致,怪不得方才顾舟白急匆匆走了,这些朝报上一模一样的画和内容,极有可能是出自凶之。她仔细看了上边的字,此时所用的雕印,需先画或是抄写工整的书稿,再用刻刀削去。或许从字迹上顾舟白能发现甚蛛丝马迹,又或许字迹会牵连甚么人。

    想到顾舟白,她眼神都温柔了,不由浮现笑意。将朝报放下,她过去结账,掌柜顾舟白已帮她结账。

    出了熙春楼,才发现外头乌云遮月,看着是要下雨了。

    旁边公告板上是刚贴上的几人画像,写着通缉要犯。

    沈嘉宁正要看,茶博士帮忙招来马车。她收回视线,马车车夫大胡子遮住半张脸,他低着头偷瞥沈嘉宁,见到沈嘉宁的公服,眼底诡色一闪而逝,随即笑吟吟与沈嘉宁寒暄问好。

    沈嘉宁上了马车,让车夫过去东市。

    马车驶过公告板处,上边贴着的通缉要犯其中一张画像正是那车夫。

    刚出街口,大雨下就下。到了御街,前边有人喝住马车:“世子车马入城,闲杂人等避让。”

    车夫停下马车与沈嘉宁道:“这位娘子,咱们不能从御街过去了,得绕远路。”

    沈嘉宁撩开帘子,隔着大雨瞧外头这阵仗,不知者还以为是官家出行。世子应当就是那位齐王世子李谨言,书中对他着墨不多,只从被方太后养在宫中,性子顽劣,不思进取,对外表现温文尔雅,专门背书。

    方太后和方相当初看中官家为人懦弱怕事又怕死,结果选了个王者,从登基活到现在,熬死了两位太子,也没有熬死他。所以他们不再选择懦弱者,故意放任李谨言,又控制李谨言按照他们打造的人设面对群臣。

    作者坑了,李谨言的结局都未交代。

    她与车夫道:“那便绕道吧。”

    车夫暗暗偷笑,老天都在助他。他调转往旁边巷,故意往偏僻无人地方跑。

    外头雨势越来越大,沈嘉宁琢磨着是否先回花茶坊,不去买帷帽。可叫陆献之见着她这一身大理寺公服,十张嘴都不清楚。

    正想着马车突然停下,马惊叫起来,马车往后倒了下。

    还未话,车夫往里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