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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点钟左右，一个叫作“真男人不流泪”的微博账号王曼丽，发了这么一条内容：

    “何必呢，跟我在一起的同时，还造谣跟男明星在一起。好吧，是我没能力捧你成名，抱歉。”

    明明着抱歉，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这个“真男人不流泪”想表达的是什么。

    “真男人”还附了几张跟王曼丽的聊天记录，以此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不过从聊天记录来看，多数时候是“真男人”主动找王曼丽聊天，道“早安”“晚安”，尬聊，跪舔的姿态比较明显。

    王曼丽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碰到比较暧昧的话题就答非所问或岔开去。怎么呢，两人的关系有些人可能会理解为“暧昧”。

    虽然不算实锤，但以友看图话的能力和高度活跃的想象力，一个为了红，跟其他男人暧昧的同时还碰瓷男明星的绿茶形象可谓栩栩如生。

    王曼丽很快发声，此人并非自己的男友，不过是学习组的同学，“交往”云云纯粹是他的个人臆想。

    隔了不到三个时，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又有一个名为“crtper”的微博用户发出一则博文：“劈得一好腿，惯犯了。我竟不知自己跟某男星还有这种缘分，呵呵”

    配图同样是聊天记录，里面有他跟王曼丽互称“亲亲”“宝贝”之类的对话，情侣关系算是实锤。

    阎立睡不着，在工作群里看杜冰冰那边的进度，又一遍一遍刷微博。待看到“rtper”这则微博，不由得叫一声好。在群里发了大大的拇指表情，盛赞杜冰冰工作效率高。

    “这么短的时间就搞定这两位仁兄，不容易吧？”

    杜冰冰回：“不难，流量这东西嘛，譬如武侠里的惊天宝藏，人人想分一杯羹，既然有这么好的会，三言两语地挑拨一下，再许诺点好处，对方也就上钩了。”

    “深得我心。”

    与此同时，虞乐乐那边也按照&p;p;的意思，发动水军控评，对恶评推波助澜。这样忙到后半夜，阎立实在扛不住了，迷迷糊糊睡过去，里还攥着。

    隔天一早醒来，阎立睡眼蒙眬中的第一件事就是刷微博。互联永不沉睡。

    王曼丽的微博回复了那位“crtper”，称他只是前男友，确实在一起过，但早在跟吴谦在以前就已经分。

    但友显然并不买账：前任都出来捶，怕不是空穴来风吧，这女的肯定哪里有点问题，要不然这个前任怎么偏跳出来捶她，而不锤别人？

    这条微博下面的评论已经是各种嘲弄和荡妇羞辱，不少“谦粉”自觉自愿地声援偶像，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心女为博上位，不惜一切地碰瓷。

    有一条评论吸引了阎立注意。这位友认为，即便两人真有一腿，那也是男方吃亏，毕竟女方千篇一律红整容脸，谁知道整容前是什么坦克。现在又为了博上位，搞出这么多幺蛾子。谦谦纯粹是被利用了，哎，善良是他的最大弱点。

    刚喝了一口漱口水的阎立几乎要笑喷。

    你永远可以相信互联上奇葩们的战斗力，一旦他们认定什么，就会不遗余力地坚持下去。他们身上有种即便自戳双目，也要坚决守护偶像的孤勇。

    大概中午时分，王曼丽发了一条微博，恳请友不要再侮辱、攻击她和她的家人。态度颇为耐人寻味，似乎有点顶不住压力，要求饶的意思。

    阎立看着那条微博，叹了一口气。

    “良心不安？”杜冰冰贼忒兮兮地笑，“放心，人家私下里可能高兴得不得了，毕竟这么大流量进口袋，未来都是可以变现的资本。”

    红炒作的伎俩形形色色，做公关这行大家也都门儿清。娱乐业有句话，最坏的新闻是没有新闻。

    所以不管是富含争议，或压根是恶名，名气带来的东西还是好处居多。

    “先隐身一阵子，过阵子再出山便可以打着吴谦绯闻女友的名义，做一场直播的钱就够你我呼哧呼哧干半年了。起来，做名人真是好！”杜冰冰无限唏嘘，“昨天那个跟吴谦包场看电影的女的，一天涨了二十多万粉丝，直播间火箭游艇收了不知道多少”

    “希望这些女孩子求仁得仁吧。”

    上的动态吴女士那边也时刻关注，看到舆论把王曼丽推到“心婊”“绿茶”的处境，自是洋洋得意。没错，两个前后脚跳出来“黑”王曼丽的，就是她的发出的两颗先导子弹。

    任何有碍儿子前途的人，她都会毫不留情地狙掉。

    之后几天王曼丽那边没有一点风吹草动，她的微博关闭了留言功能，她同学帮忙发的那条吐槽吴谦的微博也被删掉了。

    隔夜的新闻成了冷饭，民的注意力很快集中到新发生的事件上。

    其实杜冰冰的不完全对，很难这件事上谁是获利者。王曼丽虽然收获了不少流量，但她本人的私隐被曝光，工作、学习势必承受巨大压力。

    扛得过这种压力的或许能成为枭雄。譬如圈内那两位著名的抄袭起家的编剧，新剧照样火得一塌糊涂。互联有记忆吗？这个问题要分语境回答。

    扛不住压力的也有，有的抑郁退圈，有的在短暂的流量时代很快黯淡。关键要借助流量的红利，抓住新的契，从此好风借力，青云直上。

    *

    “做得挺好的，辛苦你们啦！”吴秀芳购物时，顺路来了&p;p;一趟，感谢公关团队急人所急，同时结算公关尾款。

    这个案子也算告一段落，虽然离完美解决有那么一点距离，但能处理到这种程度，也是阎立、杜冰冰、郭女士三人竭尽心力的劳动成果。

    吴秀芳下楼的时候，郭女士亲自相送，阎立、杜冰冰自然紧随其后，心恭敬。

    吴秀芳的车后座，被多家大牌lg的购物袋塞得满满当当，看到吴女士过来，驾驶座上的中年助理赶忙下车开门，帮忙拎包挡头，伺候得十分殷勤。

    阎立觉得中年助理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位。她注意到，跟男助理打了个照面的郭女士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送走吴秀芳女士，一行三人突然都有些怅怅。似乎各有各的心事。

    阎立挺好奇郭女士跟吴秀芳助理的关系，但当事人没有提的意思，她也就不好发问。

    没想到进电梯后，郭女士自己出来了：“刚才那个，其实不是吴的助理，电视圈子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了，巴结起吴女士倒是放得下身段。”

    郭女士的语气里，既有惆怅，亦有叹息。

    阎立“咿”的一声，忽然想起来那男人是谁。

    杜冰冰抢先道：“明白了，听这位最近在筹备一个游戏类综艺，看来要请的嘉宾之一便是吴谦。这不连嘉宾的妈都巴结上了，以吴太后的地位，可不得先搞定她老人家！”

    原来如此。阎立心。

    回办公室没多久，阎立收到郭女士发给她的信息，让她立刻去一趟自己的办公室。

    五分钟后，阎立敲了敲郭女士敞开的门，走进去。

    原本背对着办公室门，看着窗外景色的郭女士转过座椅，对阎立道：“阎立，我需要你替我办件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