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一夜好眠
“放开他,你们在做什么?”沈离歌什么都不肯让这些人随便伤害厉承勋,她对于这些公司之间的斗争并不十分清楚,可是看到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生怕他们会直接把厉承勋简单粗暴地丢出去。
“你是谁?”其中一个大汉不屑地瞥了一眼沈离歌。
“我是厉总的秘书。”她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看到他眉头紧皱,赶紧走上前去扶住他。
“这里交给我就好,你们赶紧走吧,我会带他回去的。”她匆忙丢下这句话,就立刻扶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厉承勋头疼病发作后,几乎没有任何力气,全身的力量都挂在沈离歌身上,她被他压的几乎很难前进,只好咬牙切齿地扶着墙。
“等到你醒过来了,可要好好补偿我一番,也不知道我这算不算得上是工伤。”她嘟囔了两句,本想借这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可没想到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依旧是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完全就没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更没放在心上。
“我带你回去,一会儿就给你治疗,不要害怕。”她终究还是心软了,如同哄孩一般和他着话。
短短的一段路程硬生生被走了十五分钟,沈离歌终于勉强把他塞进车子里,又转过头对司:“快带我们回酒店。”
司见厉承勋脸色惨白的模样也被吓了一大跳,一路上风驰电掣。
匆忙把他扶到房间,沈离歌就隐约听见他痛苦的声音:“好疼”
看到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沈离歌就知道这一次头疼病发作得厉害,如果继续放任不管,他很有可能会痛到昏厥过去。
她咬咬牙,索性给他扎了一针,让他暂时陷入昏迷状态。
他要是继续挣扎下去,还会影响到治疗效果,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来医了。
厉承勋眉头稍微舒展,睫毛都已经被汗水打湿。
在病中的他比起往常要少了几分清冷,多了点人间烟火气,整个人看上去有种孩子一般的稚气。
“爸,妈”他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着。
沈离歌捻着针的指几乎在那一瞬间僵住了,她盯着面前这张英俊的脸,突然发现,厉承勋也有不为人知的脆弱的一面。
想到刚刚他如同发了疯一般地冲上去给莫冰一拳头,沈离歌心情有些复杂。
莫冰千不该万不该提及他的父母,看到他刚刚那样一副激动的样子,沈离歌就知道,对于他而言,父母必定是他的逆鳞。
任何人碰不得,不得。
她当初刚去厉家就觉得十分奇怪,整个家中唯一的老人只有一个厉老太太,按理来,厉承勋的父母也应该和他住在一起才对。
可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离世了。
想到这一点,她心里又觉得有些难受,她自幼丧母,也非常想念自己的母亲。
异国他乡,她身边好歹还有一个石头陪伴,可厉承勋一看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星河与他也并不亲近,想必他这么多年应该过的很是辛苦。
对方愿意帮着她拍下那只发钗,她自然也该投桃报李,帮他缓解身体上的疼痛。
她不知不觉间伸出,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身上。
虽然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可是厉承勋在她靠近后眉头的确不再像之前那样皱的那么紧了,整个人也卸下了防备,不知不觉间也睡着了。
看到他熟睡的模样,沈离歌原本紧紧揪起的那颗心也放松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什么会感觉到如此多的异样,只能勉强安慰自己,恐怕是因为医者父母心,见不得病人受苦罢了。
虽然坐着睡觉感到有些不舒服,但是沈离歌还是强行忍住了,她把他头上的最后一根针慢慢地摘下来,他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两人一夜好眠。
这一觉睡得如此香甜,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这样安稳的一个好觉了。
厉承勋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完全陌生的场景。
他这是在哪里?
疑惑充斥着大脑,厉承勋勉强偏转了一下头,才发现他这一晚上都靠在沈离歌身上。
她借着墙壁支撑身体,秀美的眉微微蹙起,看上去似乎并不舒服。
她是坐在这里陪了他一夜吗?
厉承勋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仿佛不知不觉间也柔软了下来,从到大对他好的人少之又少,每一个他都会十分珍惜。
可是他们俩才认识不久,他真的没想过沈离歌会对自己如此尽心尽力。
她所做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家庭医生的范围。
想到昨天自己和莫冰打了一架,也是沈离歌第一时间出现,如同母鸡护着鸡一般把他护在身后,什么都不肯让别人带他走。
明明那么柔弱的一个姑娘,强硬起来却谁都没办法改变她的想法,厉承勋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内心的感觉。
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个女人不因为他的钱,他的容貌而这般护着他,甚至在他多次冷嘲热讽之后,还能一如既往地对他好。
他沉默良久,还是心翼翼地坐起身子,不想打扰到她的酣梦。
见沈离歌头一点一点,他眼神中荡漾起一抹温柔,轻轻托着她的脖子和腰,让她能够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又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望着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女人,厉承勋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然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打量着面前微红的娇颜,过了许久才转身离去。
醒过来时,沈离歌就发现自己竟然还盖着一件西服外套,整个人也变成了仰躺着的姿势,睡在床上的感觉十分舒服,脖子的酸痛似乎也得到了缓解。
她拎起身上的外套,歪过头打量着。
这衣服看着眼熟,难道是厉承勋披上来的吗?
她突然想起自己在半梦半醒间,仿佛被人心翼翼地托到床上,那人还给她盖了件衣服。
除了厉承勋,还会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