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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残酷的是,大自然从来不会让事情如此简单: 变种人、甚至生物学本身是否偏爱他们这一物种,这个问题仍有很多争议。对于变种人来,维系普通人类之间的的结合要困难得多,因此,通过进化的方式来保证变种人血统纯正的理论就越加显得可信。人类之间的结合——这种产物更像是刻意为之,只能通过反复做爱,还有活跃绷紧的大脑来建立联系。而在变种人和人类的夫妻间,则稍容易些,但依旧需要多次性爱——不像变种人,通常只要在一次口交后就能轻而易举地擦出火花;更不用提在已经经历过一轮更紧密的接触后了。

    他知道这个。他本不该冒着任何可能被Erik印上标记的风险。不过,不管怎样,不经意间印上标记也不是那么简单:确实有一些记录显示出,标记会发生在一场异常火热的亲吻之后,但已经有理论证明,上述情况只会发生在两个在生理标准上极其相容的变种人身上。而在大多数的案例中,则需要更多接触才能导致标记。由此便回避了那个问题:他和Erik到底做了什么,使得标记开始建立?

    过去的两个时里,Charles一直被这个问题烦不胜烦。带着这种困扰的心情,Charles伸出无拘束的那只手,用手指按上了Erik的信。稍稍一施力,他把那封信一点一点地朝自己拉近。最后,他放弃了这番动作,而是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住纸的边缘把它拿起来抖开。这一行为并不是他之前没有把信读了好几遍,只是他现在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地就要开始一段连结了,他渴望在信中找到一些由于自己的无知而忽视的线索。

    亲爱的 Charles,

    昨天我和我的一个军官下了棋。他有一定程度的技巧,但是我想他的陪伴无法与你的相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上一局棋是我输了。我们就把这次战争当成复赛吧,好吗?你随时都可以推倒自己的国王投降:并不是我享受征战,信不信由你,我同样厌恶它。当我统一这片土地的时候,我更愿意不必像对待其他王国那样攻你的王国。在将来,你肯定会收到关于毁坏和伤亡的报告,对此我毫不怀疑。但是实话,我并不愿毁掉你那么辛苦创建的一切:投降吧。我向你起誓,我会和平地进入Westchester。

    我得称赞你派了一团的士兵来支援中部。他们得还不错,不过我没料到在他们中间看见了你,虽然我确实曾如此期待过。我保证我会亲自确认你那些被我们俘虏的士兵会被好好对待。你该把这个当成一份礼物——因为我恐怕我们并没有足够的资源来保证所有的俘虏都有特别良好的食宿环境。

    我想念你,Charles:想念我们的谈话、棋局,想念你对周遭生活的苏格兰式热情,甚至想念你喝了一杯上好的苏格兰威士忌之后的满足。离你逃走的那天已经过了几个月了,帐篷里少了你在墙对面的呼吸声,我发现自己依然难以入眠。

    Love,

    Erik

    拜托,放弃对自己生理上愚蠢的否认吧。做你自己没有什么可羞耻的——尤其是当你特别的本质使你如此惊人时。我们可以一起做大事,Charles,只要你愿意。

    爱你的,

    Erik

    Charles扔出了信,想要看着它飘走,但那信的侧面却划过了空气,落在了桌子上。它滑过桌面,停在了桌子抵着墙的地方。它差不多落到了Charles够不到的地方:他必须尽力才能拿回它。

    但他没有特别地想要这样做。

    他能清楚地记得在这封信来后的几周里,他的睡眠甚至比平时更差——那信可真厉害。就像Erik,在房间里没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之时他也睡得不稳。当他听到Erik也遇见了类似的困扰时则让他的失眠变得更加严重。几个月里他和Erik先是住在同一个房间,接下来是同一个帐篷:差不多当二人算合力败Shaw起,他们没再分房睡了。Raven和其他人对此从未存有疑问,而是纷纷选了各自的帐篷和舍友。Charles从没费心询问过他们的选择标准,不过,如果他真的想知道的话,Armando、Sean、 或者 Alex肯定会愿意告诉他。

    他也并不想询问这件事:这不会让他更易入眠。与此相反,他却发现在深夜的烛光中反复翻看这些信更令人安慰。自从Genosha——自从Shaw之后,三年里,Erik写了三十多封信给他。大多是在详述Erik的日常生活,还有恳求Charles的让步。但是其他的,例如现在他手上拿的这封,写的更多的则是公事。

    Charles,

    你当然知道New Hartford已经沦陷了。那是你和被政府占领的土地之间最后的区域了,Charles。我们已经到了Westchester的边界了。如果一场战争是你真的想要的,那么我会给你。我确信你会把投降条款当成一种侮辱,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你提出下列提议:

    如果你愿意开放边界地区让我的军队进入,而且一旦我们抵达边界,你就允许我们跨进首都城墙的话,我就会给予任何来自Westchester的、也许曾经在战争中用过能力对抗我的人宽恕。此外,在你儿子长大之前,我还会允许你在选择Westchester地区摄政王一事上有发言权。

    当然,这意味着你个人的投降。所有辖区的法律——包括你自己的辖区——都禁止你再统治,Charles。一个繁育者不应被允许掌控其地区的政权。众所周知,你的儿子不是一个繁育者——假设你的话是真的,因为你曾经在自己的情况上谎——我会托人掌管Westchester,直到他年纪足够大时便可以凭借血统拿回属于他的东西。届时,他将会和你一起居住在Genosha的宫廷中,尽管你会对入驻其中这件事抱怨不已,但它将为你提供很多机会。我明白,同许多优秀的统治者一样,你也深爱着Westchester。但事实上,你在Genosha同我一起工作的话,就将有机会去改变一大群人的生活。我并不算剥夺你实际的工作,Charles:如果我不运用你的天赋,那我就是个傻瓜。事实上,我十分想要看见你的能力被很好得使用:我希望你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努力创建一个更好的未来。

    请把这当做投降之后的一个职务邀请,虽然带了一点点私心。但不管怎样,这是正式的邀请,我希望能从你那得到回复。

    别让你的骄傲挡在制止更多杀戮的路上,Charles。拜托,接受我提供的吧。

    我全部的爱,

    Erik

    Charles让纸条平滑地落在桌子上,他想起当时的自己给Erik回寄了他能写出的简短的回复。真的,他写得不能更简短了:纸上只写了一个字。

    不。

    那时的他太自私了。他一面想,一面轻轻拉了拉那双把他拷在椅子上的手铐。那时的他还不愿意放弃,甚至都准备好了让人站在他和Erik之间来阻止那一切发生。此后每当深夜来临,这件事便开始吞噬起他的肠子,紧握着他的内脏,让他的脑海里产生了内疚。但尽管如此,现实却是,他当时的做法并非那么自私。倘若投降——他就可以处理Erik操纵金属的能力。在那时,他心地权衡了代价。尽管事实很可怕,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战争所带来的死亡远没有Erik发现自己拥有了Charles的心灵感应之后会发生的坏事严重。

    为了提醒自己这个结论有多么地正确,他猛拉了一下手腕。金属造成了疼痛,而他却笑了起来。很疼。很好。不管怎么,任何疼痛都要好于想着那场战斗是无关紧要的。因为是时候,无论他如何竭尽全力,Erik依然在Charles的军队中杀出了一条路,为自己赢得了心灵感应的能力。

    尽管如此,他当时的决定也是正确的,并且他也永远不会怀疑,因为至少他得去尝试。因为投降——向Erik献出所有——就意味着向毁灭屈服,而那永远不可能是对的。

    所有的选项都很糟。他被逼到了墙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