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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rik点头,比他的还要直接,瞬间寒意袭来。“对,“他静静地赞同道。男人将手伸到口袋里,然后看向别处,他抿紧嘴唇,皱起眉头。”她确实不能,但是我和你——我们之间有标记。所以…我能。“

    该死。

    Erik能——能——不,别动,呆在这里,别动。如果他动了,他就要失去它了——那是他仅剩的一点点镇静,现在马上就要飞去南方过冬了,起飞,朝着那丘陵——诸如此类。它就要消失了。“你不知道要去寻找什么——当一个心灵感应着想要藏起什么事时,你都不会知道它是什么样子。“但令人痛苦的是,显然Erik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但她知道。我只需要开你的思想允许她查看就行了。“

    Erik凭什么得因这个想法看起来这么痛苦?他才是提出这个建议的人——但他确实痛苦。看起来难过不已。真的,是真心的悔恨,好像他只是在极端强迫的情况之下,做了他认为对Charles最好的事。这种表情就和婚姻的真谛一样,看上去扭曲不已。有多少守卫曾看上去像现在的Erik一样痛苦呢?他们也只是简单地在执行命令罢了。对一个毫无断绝力、一无所知的繁育者,做着最好的事情罢了。

    这让人作呕,但事情就是这样。控制,被Shaw制造出来,没有人可以看见,因为这就是眼下的生活,足够根深蒂固到无法被质疑。没有人能看见——没有人能理解。

    恶心感加剧,连胃也开始翻滚:他也有可能成为这样的人。他可以用自己的大脑对这个世界做同样的事。做对他们最好的事。他再清楚不过了。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们,操控着傀儡,牵引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愿起舞。一切都是因为他确信自己是对的。

    如果真成了这样了呢?如果……?他颤了一下。不,他都做到这一步了,虽然时不时出现些失误, 也误用过自己的天赋,但这些终究是事,并且他永远不会——将永远不会——

    他不停地颤抖着。过了一会,他把手塞进口袋来隐藏这阵颤栗。他的弱点已经暴露得够多了;不需要再多加展示。

    尽管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但Erik还是注意到了。他仍然注视着Charles,带了些许类似困惑的神情,还有些犹豫:Erik早年的经历使他难以给予他人安慰——自从他妈妈死后就没人安慰过他。Charles无数次地想要为Shaw曾对Erik做过的事训斥他——他此刻的摇摆正显示出了这一点,男人一只脚向前慢慢挪了挪,但又很快便停下了。最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放弃,他突然蹒跚地走向Charles,步伐中带着的坚定一如当他作出决定后的那般。

    任由Erik接近他很明显是一个错误,但他可能在地上生根了,四肢麻木,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半信半疑Erik会进行到底。正是这种不确定性——这种可憎的希望——让他呆在原地直到Erik靠近,直到男人停在他面前然后慢慢地举起双手触摸Charles的脸。Charles依然保持着静止不动,只用眼神追随着他的动作。Erik的手掌覆上他的脸颊,用拇指抚弄着Charles的发际,沿着发丝的光晕画着圈,专心地抚慰着。

    像这样的接近,Erik的眼睛显得很绿,瞳孔因房间昏暗的光线放大。今晚还没有人来点蜡烛,如果他们继续拖延半时,这个房间就会彻底失去光亮。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发生:很难想象Erik会允许任何人在这期间进来…不管因为什么,哪怕只是为了像点蜡烛之类的琐事。不过,桌子上放有一些火柴:Erik可能会选择自己去做。Charles会去的,如果他想Erik会让他离开足够的时间去做一些看起来像点蜡烛这样琐碎的事情。

    然而,紧按在他头上的手却丝毫没有显示出对方有愿意那样做的倾向。

    仿佛为了证明这一点,随着时间的流逝,Erik继续在Charles的发间温柔地按抚着,而且——如果有什么事、任何事情能让他停下此般举动、赶紧掀过这页继续下去的话,拜托了,快点出现吧。他需要话:安静只让这一切如雪球般滚大,但他可以看向别处以逃避紧锁住他的强烈凝视。Erik每一次眨眼都充满了吸引力,而Charles也开始眨起眼来配合对方——他这么做了之后才恍然发现。但无论如何,Erik一定注意到了,因为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细微的、满意的微笑,他眼中那股纯粹的能量放松了,变得更为安静,而且——可以这么吗?变得像被驯服了。

    当Erik终于开口时,男人的语气很心低沉,尽管Frost还在房间里,他的话只是给Charles听的:“我需要你的理解。”他低声道,拇指依然有节奏的梳理着Charles的发丝。话的开始又一次引起了他眼中的紧张,这把Charles吓了一跳,在男人的手掌下半心半意地抽了一下,当清楚了Erik不会放开时才平息了一些。“你要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做这个,Charles,因为我知道那看起来残忍得无法形容,这点无可辩驳。而我不希望你相信没有好的理由我会这么做。”

    “你是要你爱我,而且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我好吗?”话语被安静地出,但奇怪的是,感觉却像是他在大声叫喊。

    抵在他皮肤上的Erik的手抽搐了下。男人的动作仿佛被汗水黏住了,手掌也因此而变得湿冷。“你想听吗?”

    抵着Erik的手,他摇了摇头。

    “那我就不了。”

    仿佛保持安静就可以否定感情。但其实不能。Erik的凝视中堆积着内疚——好吧,他们都懂。

    “我需要你躺着,”Erik,然而他那平坦的语调却暗示着男人对Charles的服从并没有什么希望。

    最好不要让他失望,是吗?反抗——很难想象还有什么别的举措,但即便如此,反抗也依然是毫无意义的,一切的动作呈现都让Charles意识到这削弱了的现实。而真实性却深入骨髓,无处可逃的压力慢慢挤压着他的肺部,压迫着他的希望。如果他现在觉得希望被榨干了,那么数月之后他会是什么样子?数年之后呢?

    Erik将手放了下来。他的指甲轻轻滑过Charles的脸颊,沿着下颚一路向下。他一直没有中断两人之间的触碰,直至最后一块皮肤离开指尖。然而,这中断也没能持续太久:他伸手环住Charles的手腕,松松地握着,但在必要的时候也能施以约束。

    “躺回床上去。好吗,亲爱的?”Erik低下头使两人身高相平,直直地看着Charles的眼睛。他就像是个祷告者,正在乞求一般地问他。

    不。神啊,不。

    Charles摇了摇头。

    混乱爆发了。

    一切开始于Erik的双手紧握住他的手腕。紧握仿佛发送了一次血液的脉冲穿过Charles的手臂直达心脏,踹起了酝酿已久的迟钝恐慌。这情绪高涨着涌过全身,突然,Charles挣扎起来,使劲地扭动着,然后朝Erik猛冲过去,极其想要对他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他们接近对方还不过几个时,但两人之间的身体冲撞却数不胜数,比Charles在Shaw之前的日子里曾经想到过的还要多。

    他的朋友,Erik——那个男人在哪?那个Erik?那个人才不是眼前的这个——这个拉着Charles的手腕把他拖向床边、让他闭嘴的家伙,但不——他是不会停下的。他不算停下。

    Charles能听见自己在咒骂。

    而另一边,Forst则冷静地站着,手撑在胯上看着他们,脸上带着冷漠的厌恶。她曾见过多少这样的事情?考虑到她曾为Shaw工作,这很难——或者也可以毫不费力地,光是想象一下就叫人害怕。那个男人是病态的,而在如此地接近病态之后,对她而言,眼下这番情形恐怕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温和了。她所见过的那些事,她所做过的那些事——Erik已经加入了她,亦或是她加入了Erik,而现在轮到了Charles——并非是什么无名卒、虚幻之人,并非仅仅是一个出现在Charles桌子上的简报中的名字——现在是Charles将要被撕开,供她肆意屠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