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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rik叹了口气,恨声咒骂了一句。“我试过和你讲道理。我试过送你我认为你会喜欢的东西。我甚至试过询问你。你全都不回应。你想要我对你残忍吗,Charles?是这样吗?我不——神啊,我不知道该怎样让你快乐起来,我……”

    他只想要Erik闭嘴,然后滚开——好像他真能如此幸运一般。Erik为了得到他能把世界夷为平地。他不会离开的。

    回响的脚步声警示着Erik的接近,但是只有当一双腿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内时,他才开始思考这意味着什么。

    “我不会在每次这种事发生时都和你搏斗。”他喃喃道,声线紧绷。“我绝对不会。想到——”他的声音断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Charles甚至感觉到了空气的流动。“你以为我喜欢伤害你吗?以为我看到你脖子上的伤痕不觉得难受吗?我不能——”再一次停顿,Erik用脚摩擦着地板:他在烦躁,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如果我只能通过伤害你来让你听从我的话,我无法这样生存下去,我都不屑一试:必须要有别的选择。”

    “那些让你看不到身上伤疤的选择?”他怒道,低头看着地面和Erik的脚。他在无理取闹,拒绝从地上站起来。但他不、在、乎。“只要我看上去四肢健全,你就满意了?”

    有一刻Erik没有回答。毫无疑问他又紧张起来,准备把斗争升级到之前的水平:他永远不会拒绝挑战。“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一直知道。你只是在故意激怒我。我——”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受够了。我受够了。现在站起来,在桌边坐下来,像个文明人一样。”

    “为什么?是你先把我扔到地上的。”

    在视野的边缘,他看到Erik的手握紧成拳。“你确实知道如何有效地激怒我,是吧?”片刻之后他道,声音低沉,勉强压下显而易见的挫败感。“这次不行,Charles。我们要用别的方式来解决。”

    哦?是吗?真有意思,没人问过他啊。

    “从地上站起来,过来坐在桌旁,吃掉你的早餐,不然我让人处死你的士兵。”

    Erik想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成功了。

    “你不能——”他抗议道,猛然抬起头来看着Erik的脸,想知道他是否是认真的,因为他肯定不能。他过如果Charles同意和他上床,他就会保证他们的安全,但是他从未威胁过Charles的行为会导致他处决他的臣属。

    然而Erik只是俯身盯着他,面无表情,不为所动。“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做的。你以为我想要强迫你合作吗?我不想。但是在你自愿配合之前,我会给你下命令,而你要服从,否则我就处决你的臣民。就是这样。”

    “你疯了。”Charles呼出一口气。当然不会——Erik当然不能是认真的。

    Erik退后,转向门的方向。然后——他是要准备发出命令吗?不——

    “给你十秒,Charles,不然我让警卫把一名Westchester的兵士带上来,我会在你面前处决他。”

    他是认真的。致命地认真,完全字面上的含义——这让Charles的腹中有如铅坠,沉沉地压着他,毒蚀着他,一如现实所做的那样。Erik真的是这种人。Charles爱着的男人——这个Erik——诸神啊,他爱着也恨着一个杀手,一个迫不得已时会毫不留情地痛下杀手的男人。

    毫无疑问,Charles会永远恨他,至死方休。他们之间有过欢笑,棋盘,渴望,但他也会永远记住——Erik的脸,毫无怜悯,隐藏着他的决心,成功夺走了Charles的所有选择。

    操他的。操他的。

    但是Charles动了起来:他把自己从地上拽起来,走向桌子。他坐下来,David就在他腿上,然后他开始机械地舀起盘子里的食物。勺子里有可能是任何东西。他不知道他把什么放进了盘子里。他毫不在乎。

    几秒钟之后,Erik坐在了他对面。“谢谢你。”他静静道。

    他为什么以为自己需要这句话?Charles如同被人操纵的牵线木偶一般,舀起了一勺食物填进嘴里,咀嚼,尝不到任何味道。他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他在浑身颤抖——他的手抖得很厉害。

    “向我证明你愿意恢复理智,我会撤回命令,Charles,我不想成为你的主人:我想成为你的丈夫。”

    多贴心啊。但他的行为显然不是这样表现的。

    士兵的死亡——他这一生看得太多了。Erik要造成更多的死亡。想到要再次击Charles,没有别的方法能让他在意,这让他恐慌——是这样吗?他恐慌了?

    Erik没有得到回应,他叹了口气——这是几分钟内的第几次了?——然后给Charles倒了杯茶。并加入适量的牛奶。

    Charles没有去动杯子。就算茶冷掉他也不会去碰一下。

    “我爱你。我想和你建立起伴侣关系。”

    他试图把David夺走。他会再次带走他,无疑他们还没有遇到其他能触发它的事件。如果Charles拒绝向David灌输Erik的理念,那会怎么样呢?Erik会把David彻底带走吗?威胁Charles如果他不按Erik的想法教导David,他就会杀掉什么人?

    “我希望你能些什么。”

    愿望总是难以成真的。Erik最好现在就明白,总好过他期待Charles能自愿满足他的心愿。

    椅子开始吱呀作响:Erik的焦躁产生的。他的烦躁不安弥漫在整个房间里。David甚至都在其影响下安静下来,把脸埋在Charles的衬衫中,他的手指拨弄着布料。松开握紧,松开握紧。他有着最可爱的手指。

    “Charles。”

    只是他的名字。听起来如此恳切,近乎哀求。然而这不是要求,Erik极端的命令迫使Charles不愿再理会其他:尤其当这可能意味着自愿合作时。他不会配合一个下达那种命令的人。

    一口。又一口。食物尝起来同灰烬无异,但是他继续盯着盘子。白色瓷盘。如果他把它扔到墙上,它也许会碎得非常漂亮。

    他能做什么呢?无助感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而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让步,但他也确实没有别的可做。

    Erik一定也意识到了,虽然他理解的过程与Charles相反:他能强迫他的行为,但是他不能强迫思想或感情,而他现在的沉默——Erik本不是健谈的人,但是这更沉重,像石块压在他们的脖颈上——表明他完全懂得了:在强迫Charles按他的意愿行事的同时,他也扼杀了任何感情产生的可能。

    他画了一条线:而它不是——不是完全没用的。他知道步步紧逼到什么情况下Erik会被激怒,当他确实被激怒时他会做什么——他能为此做些准备,也许还能解决它。

    “我想我们也许能出去走走。”几分钟后Erik道,在此期间刀叉——基本上是Erik的——在盘子里碰撞的叮当声是唯一的声响。“我们结婚之后。度过一段属于我们两人的时光。当然我们不能走太远——新政府还不稳定,若有需要我必须要在一天内赶回来——但是也许我们可以去海边的岛?”

    Westchester距海相对较近,他曾对Erik过,当他克制不住冲动时,他会用一天旅行来到海边坐下,观察那里的野生动植物。偶尔,他会把它们画下来,试着划分植株并培育杂交品种,只是因为好玩。若有来生,他也许能成为一名科学家。有幸研究神赐的生灵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虔诚的教徒:尤其是当Shaw消灭了其他教派,只余一个永存的时候。

    Erik在这点上应该能与他达成共识:因为生来信奉另一种被视为异端邪的宗教而在集中营度过童年,这是不可避免的痛苦经历,至少Erik是这样告诉他的。

    “Charles?”

    哦,是的——问题。Erik问了个问题。他似乎将其自动归为了不重要的部分而忽视了它——不过,在这种情况下,Erik看上去不会任由他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