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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颤抖掠过他的身体,然而现在的天气还不至于冷到让他发抖的地步。她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那么在我和你搏斗的时候,你没开门的原因是——”
“我在忙着躲你和刀子,是的。”
“那David呢?”
“等我把你传送过去再来找他。”
“我猜你大概不是繁育者?”
“是的。我是不育者。”
“那你为什么要听命于一个把你们当做下等人的首领呢?”
她的笑容消失了,皱起眉头露出了一副忧郁的表情。“因为我相信你会失败。我不会把我的筹码押在一个我认为毫无胜算的人身上。这就意味着我要在统一区找活儿干。那并不容易,但是我对我的工作不挑剔,长官。这比我能接的别的活儿都报酬丰厚。”
所以,Erik是利用了一个年轻女人的经济需求,让她用自己的能力来为他的利益服务。这讲得通:军队通常会为变种人提供最好的待遇,以利用他们的能力去仗。她去别处的话是得不到像军队里这么好的待遇的。Erik很可能都没有亲自招募她:有一套自下而上的系统。等她引起Erik的注意的时候,她可能已经进入军队很久了。
这并没有让事情变好。相反,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他命令你告诉我这些了吗?”
她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我这种人通常都会到军队里服役,这是常识。”
所以这不是命令。但是Erik也一定没有要求她缄口不言。很有可能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为什么会呢?这方面的认识在他的头脑中根深蒂固。他也一定没有想过,他们会讨论她的动机之外的东西。
Erik应该更明智些的。这不是第一次审问变成了关于“动机”的谈话。Erik曾经开玩笑这是一种审问的技巧,比起接受道德教,人们更愿意直接坦白。
忘却是很容易的,当你从来没尝试过的时候——Erik永远不会是那个对自己的俘虏进行道德教的人。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想让你把我弄回去?”
她耸耸肩。“这又不关我的事。”
“因为我怀孕了。”
这是Charles最不应该告诉她的事情。但是,它确实起作用了。Ferguson震惊之下所展现出来的唯一的真实反应是,她的呼吸哽了一下,因为更深的怀疑而用力握紧了自己的肩膀。她很快用不太专业的目光掩饰了一下,而在这种情况下,迹象已经显露无疑。好极了。她知道对于繁育者来怀孕意味着什么。
“这孩子是Erik的继承人。你告诉我,这是你能够照顾好自己接的最好的任务。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成功了的话,我将永远失去照顾自己的机会。孩子和我将处于控制之下。而你是同谋。”
适当给予信任的效果非常好:她看着Charles的眼睛,而不是像处于这种情况下的多数人一样移开目光。“你知道,不是这样的,对于普通人来。繁育者可以在家以外的地方工作。我的母亲——如果她没有出去工作,我们早就饿死了。大多数人如果父母都没有工作,都会饿死。”
“所以她可以来去自由?”
她点点头。“差不多吧。爸爸虽然是一家之主,但是听她的话,爸爸从来不命令她去哪或者什么时候回家——”
“如果你相信每个人都能这样,那么你就是在欺骗自己。”
“对于贵族来不是——”
“对任何人来都不应该。风暴之前的大部分书都留下了,Shaw没有拿走全部。人们知道事实是怎样的。但是他们顺从了Shaw制定的规则——包括Erik的也一样——因为那样活着更容易。但是总有一天,一旦他们倒了人类,变种人将会从内部分崩离析。守卫者们将会对不育者采取更严苛的手段。你最终会成为社会的齿轮,被这个守卫者统治、繁育者生育的社会压迫一辈子。而且食物依然缺乏,人口数量不稳定,而且无法再有起色。你认为事情会变得更好,你觉得你只要为唯一的优势就是会胜利的那一方付出一切,事情就会变好吗?”
Ferguson的手紧紧捂住刀伤。现在手已经被染红了,不过也没什么可担心的。Alex很快就会带Frost过来,这样Charles就可以对伤者施救了。如果情况有变,Armando就在门口待命,虽然这将是一个冒险的举动,和一个有瞬移能力的人单独呆在一起——除非她真的失去知觉,他就依然处于风险之中。
“一半的人口都常常处在饥荒之中,阁下。”她认同道,丝毫不掩饰她的愧疚。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当某人认识到了她的错误,无论如何还是为了无法摆脱的原因做了错的事。她挣扎着求生,Charles没法责怪她。Erik确实给了她最好的选择,如果她不把这当成一场长长的游戏的话。“我真的不想成为那一半人口中的一员。”
如果那样的话,当个囚犯会更适合她。Westchester会尽可能满足囚犯们给养的要求——这一点来看他们比大部分自由人都过得要好。
“比饥饿更糟糕的事情还有很多,Ferguson姐。”
她哼了一声,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你从来都没有吃了上顿儿没下顿的困扰。”
“可能确实没有过吧。但是我为了别的事情抗争过。你觉得Westchester很愿意让繁育者统治他们吗?我在这里带兵仗,是因为我证明了我可以做到 。相信我,我知道什么是抗争,可能不是从饥饿中学到点,但是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的,我从来没有挨饿过,但是你也从来不是繁育者。所以我要告诉你,我想要活着,但是为了更好的世界,一切奋斗都是值得的。
虽然Ferguson没承认,但是这确实引起了她的兴趣。她与他拉近了距离,思考着他的话。“你的军队里有一半都是人类。他们和守卫者一样会压迫我们。这也算是一种好?”
Erik给了她一个极好的任务。这是一方面,她服从了某人的命令,但是另一个人让她坚信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教化能达到效果的话,战争变得更加私人——人们就会为了自己而战斗。
“话是这么......然而在最后一场战役中我们把你们的军退驱逐过了Westchester的边境,主要的功臣很多都是人类。怎会如此?Erik低估了人类。他低估了所有他认为不如他的人类。而在最后那场他也低估了你。然而在那场把你们赶到现在这个地方的战役,Erik之所以会认为我们的士兵闯破边境,四处流窜,是因为我,我安排了我手下的一支人类军队这样做了。他已经准备好看到人类身上坏的一面,所以我也让我的军队展示出了这一点——他得为此付出代价。人类士兵在那场战役中表现得非常勇猛,我们击了Erik的势力——也是你的势力——而且包围了他们,因为那些人类表现出了他们最完美的一面。这是我们的胜利——北方的人类的胜利。”
即使已经受伤,这姑娘的意志力是如此令人敬佩:她没有烦躁不安,而是继续和他对视,眼神坚定而沉着。这双眼睛很锐利,虽然并不能看穿他的一切秘密,但是仿佛只要她愿意就可以看穿一样,好像他不愿意费心去知道。当一个人不再思考为什么,当她真的不想知道,这又显得有点更可怕了。“可是他第一次进攻Westchester的时候你落败了。”她这样指出。“如果你真的那么经验丰富,为什么会失败?”
如果Ferguson是意图要拿战败的事羞辱她,这样的表达是不合适的,因为她的声音逐渐变弱,变成了一种温和的语调。她的行为也没有比声音有些许威胁性,她倾了倾身,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微微张开,与试图羞辱人的应有的表情相距甚远,而变成了一种恳切地想得到回答的样子。想象一下吧。有人想要听实话,而不是彻头彻尾的谎言。这让人有点困扰,因为她问到了关于第一战的事情。Erik发动的第一场侵略战已经成了常识,但是这场战争背后大量别有用心的细节还是秘密。
“一系列的原因吧。”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但确实已经很久没有人费心去过问第一次侵略战的事情了。如实地,应该是从战争开始的时候——在被发现他是个繁育者之前的事了。从那以后,每个人脑子里都想的是一个功能齐全的子宫——而完全不是非生理功能的军事能力——这一切都是他们所需要的答案。“当Erik一开始招兵买马的时候,我没想到他会参与侵略战争。他和南方关系融洽。坦白,用一场败仗来结束混乱局面让他很不高兴。如果他没有攻北方,他就会花时间来把南方划进他的统治范围,可能就会继续清除Shaw政权的残留势力,稳固他自己的统治。尽管现在南方依旧是动荡不安。我想也你明白,现在的骚乱也是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