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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后者他感到有一点的愧疚。
彻头彻尾的可悲阿。
他再次伸手探了探水温,然后将水珠从手上甩下去,也不在意这样的动作是否是多此一举,然后进入了水流之中。水从他的头上浇下来,冲去了黏在身上的都快和皮肤融为一体的汗水和尘土。这段时间他完全无暇洗澡,而且在这之前,则是危急存亡之际:洗澡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有足够的热水洗澡可以是幻想了。洗澡——甚至普通的淋浴——本身都是一件放纵的事情。感谢Ororo自愿为他们的发电机贡献了一点能量。虽然这些力量尚不足以修复整个大宅,但是她的介入也让这件事情成为了可能。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虽然Erik的控制磁场的能力似乎也可以用能力产生电力。
Erik。是了,就是Erik。
Erik侧身走进他身后的水雾中。他往前挪了一下,轻轻拍了拍Charles的背,叫他给他在花洒下让出一点地方来。在这之后Erik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这足以让他燃起Erik不会再有实质性的动作的希望了。
可能只是白日做梦。他面前的人是Erik。他的最佳交流方式就是逼迫,寻找出极限,并在开战之前就计算好他有多少回旋的余地。
“我了就是洗澡。”Charles迅速地把Erik试图触碰他身体的手拍开了,太危险了,如果他真的被摸了不该摸的地方,那今天肯定就会发生点比洗澡更进一步的事情了。
“Charles——”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当真?我会离开的。可能你已经忘了现在我可是有能力离开的。但是我还没离开。你最好也别试探我的底线。”
有趣的是,这句话立马起效了。Erik立马规规矩矩地把手拿开了,去够旁边架子上的洗发水瓶子。事实上,这个主意不错。现在想他头发上此时究竟粘上了一些什么完全没有什么帮助——战场上完全与干净搭不上边——但是洗洗头总不会出错的。“也给我挤点洗发水吧,嗯?”
一阵沉默。“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来给你洗洗头发吧。”
“让你的手靠近抑制器?我可不喜欢这样。”就算Erik不太可能会利用他来越狱,也没道理给他接近他的机会。意外随时有可能发生,没错——一众守卫者都有防止读心的头盔,特别是Armando——但是测试它们的功效并不在今天的日程上。
“我不会轻举妄动的。”Erik回答道,气呼呼地无法被服的样子——也不是他可能目的就在于此。
“没什么差别。你用过之后把瓶子给我吧。”
然后Erik动了动。令人惊讶的是,他并没有等很久。Erik很快就把洗发水递过来了,没有拒绝,只不过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Erik又伸手来拿肥皂。虽然这是个很合理的需要,但这么的浴室,他们不可避免地有挨到了一起。虽然很快,但是无法否认从皮肤触碰到的地方散发出来的、邪恶的战栗感。
“谢谢你。”
他搓洗着抑制器周围的头发,用手指挠着头皮,将指甲掐进皮肤里,尽管头皮上的掐痕并不会被人看见。这样将污垢从头上洗下来的感觉真是该死的奢侈。冲洗泡沫是最舒服的环节,他仰着头,让水流冲过头发。
“你受伤了。”
“嗯?没什么,都是些擦伤而已。”
“这儿呢。”他用手指点点他的肩膀,那里有一块很严重的瘀伤。
“真的没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但很快Erik话了,声音很高,带着些许焦虑。“Charles,你都怀孕五个月了——操,我没法——你自己明白吗?”Erik急促地呼吸着,“你那时都愿意杀掉自己的孩子吧。”
显然这将是一个不眠之夜。愿意,不,他是被逼迫,绝望的走投无路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他活着的每一秒都会因此受尽折磨,如果Erik认为不是如此,那他才是疯了。睡眠——如果他还能在过去几年的混乱不断在他脑中重演的情况下拥有睡眠的话,睡眠只会不断提醒他所做的那个决定。
但是因此受到责怪。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责怪自己,但是现在Erik却在责怪他。
“你管不着。”他愤怒地低吼,在想到更合适的办法前只能挥舞着手臂,用力推搡着Erik的胸膛,将他抵在墙上。“你少来评判我,少用那种眼神看我,特别是你他妈以前就是那个把我压在墙上的混账东西。”
“你本该回家的。”
“那如果我们这个孩子是个繁育者呢?你想过没有?哦,是了,Erik,我本该回去,再去把我自己束缚起来。本来就该——”他停住话头,沉重地喘息。
大概他比Erik矮一些,但是有没有身高差距完全不重要,他都会这样的,而且一定会当着Erik的面。Erik太冷静了,冷静得近乎无情,但是他也要坚持他的立场。他不是唯一一个人: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吐出沸腾着的怒气。生这一场气对他的健康没什么好处,但是现在他已经很痛苦了,毫不在意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虽然他最终必须得处理这个问题,但目前来咬牙坚持下去是最好的选择。
“我本该这样做的。”
他将手腕从Erik的视线中拿开,在水流下冲着手上的黑色印子。在他身后,水流冲击着他的后脑勺,一路淌过他的肩膀。水流持续不断地流过身体的感觉与心脏猛烈跳动的感觉结合在一起,带来了令人不安的麻木感。
“只有这件事,”他继续道,顺着Erik的话茬杂乱地道,“想想你是怎么对我的,然后考虑一下我为什么不愿意按照你的那样,回家去。”家,当家跟监狱没什么两样的时候,那就不成为家了。Westchester曾经是个家,但是Erik不明白,他也不会明白,当Charles试图把他的手收回去的时候,这个动作就是完全拒绝的标志。
Erik抓住了他收回一半的手。好吧,反正还有很多话要。“你怎么会觉得,在你做了那些事情以后我还会感到高兴呢。”他用力挣动了一下,但Erik将他牢牢捉住了。“看看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他在Erik手中所做的挣扎对于Erik来不过是轻微的扭动而已,当他的胳膊稍微挣开一点,Erik就将他紧紧抱住,表情很严肃。“我要把你变成我的。”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把我变成你的附庸。”
他尝试过,但没有完全成功。有这个企图,但他的行动并不盲目。疼痛和渴望尚且可以控制并减轻,直到他可以不需要Erik进入他的思维就能缓和。如果妥协的话则会更好:他可以和Erik在一起,又能保持他自己的意愿。
万一Erik也愿意接受呢。
“要么你承认你没有权利对我发号施令,不然你最好还是放手,Erik。”与此同时,他借助着水的润滑将胳膊狠狠地从Erik的手中抽了出来。这些话可能是Erik不愿意听到的,但是他得试着接受一下被拒绝的滋味。都这么久了,他甚至连“不”的选择都没有。“或者,你如果真的特别绝望的话,我敢肯定想给你暖床的人不计其数,你随便挑去吧。”
Erik弯了弯嘴角,但是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没有焦距。吃惊的情绪很容易能让人变成这样。“你这是在嫉妒吗?”
现在不是谎的时候,还是该怎么方便怎么来。“没错。”
似乎事实比谈话更有冲击力。Erik的脸上都露出傻笑了。
“我当然会嫉妒,Erik。”他苦涩地笑着,一边在大腿上摩擦他的手腕。这个习惯有些蠢,有些神经质,还如此的无用,因为无论他怎么在物体表面磨蹭它,那个痕迹都不会消失。“但是我才不会为此对你俯首帖耳,我也不会自己屈服然后任由你予取予求。我更不会把我的统治权交给你,也不准你来夺我的权!”
Erik眉宇间泛起了困惑的涟漪。“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宠物豢养的意思,Charles。我想知道你的意见,你的想法,还有你的心。我想要和你一起统治这个地方。”
“不。你根本不是要共同治理,而是想要我支持你。你只想知道我的想法,还有的帮助,对了,而如果我的这些想法不符合你的意思,你就会毫不接受——然后继续我行我素。如果你这样做,我真的会高兴吗?一切皆有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