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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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昼笑嘻嘻伸出?两根指:“两年?嗯,两年后快过年的时候,皇阿玛应该能听到喜信儿了!”

    “俗话好?饭不怕晚,您好?好?等着?别着?急。”

    “哦?”雍正撇嘴:“你子前?头撒泼耍赖,非要跟弘历同时大婚。非自?己只晚了几个月,就要做一辈子的弟弟,什么也不能让孩子再受这种苦。现在言犹在耳,你就反悔了么?心等你好?消息来了,你四哥已经?子女成群了!”

    “嗐!当初那不是年少无知么?现在儿子算是回过味儿来了,孩子贵精不贵多啊!就如?同那句俗语,耗子一窝,都是喂猫的货。”

    “咳咳咳咳!”

    雍正一口茶呛在了嗓子眼,咳到惊天动地。

    吓得弘昼赶紧上前?给拍背,一下下力道均匀而又恰到好?处。可就这,也没逃过被皇帝老子目光凌迟:“堂堂皇子阿哥,你哪儿学的这么些个乡间俚语?”

    那谁知道福晋打哪儿学的呢?

    什么俏皮话,缩写?、代指、谐音的,啧啧,新鲜又好?玩儿。

    真实答案不能,他只能嘿嘿:“话糙理不糙啊!皇阿玛不觉得特别有?理?”

    “唔,就算您不觉得,两年内儿子也不会跟福晋圆房的。倒也不是不想,但儿子觉得,那些个往圣先贤的医书跟许多当世?名医的话应该靠谱。太早成人?、生子,必是弊大于利。那,那攒了几辈子运气投胎到皇家,儿子肯定得好?生惜命啊!”

    “如?此,才?能让荣华富贵的日子长长久久”

    弘昼滔滔不绝,弘昼口若悬河。

    各种的讲事实,举例子。谁谁早婚早育,生的孩子病恹恹。又谁谁贪恋女色,妻妾成群,以至于年纪华发早生,看着?就是个天不假年的样儿。

    雍正按了按发疼额角:“朕也就是问问,关心你子一二。生不生,什么时候生,到底还取决你自?己,快收收你那好?像老子要逼你怎么样的德行!”

    “嘿嘿!”弘昼须臾间就收起苦口婆心、愁眉苦脸。殷勤给他皇帝老子敲背,奉承的甜话随之而来:“儿子就知道,皇阿玛面冷心却滚烫,再讲道理不过了。给

    您当儿子,简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若可以,儿子想生生世?世?做您儿子。”

    雍正心里受用极了,面上却冷笑:“可别,这一世?朕都跟渡劫似的,生生世?世?”

    “你子是要报仇?”

    弘昼瞠目,极力想挤出?两滴震惊伤心的泪。结果还没成功,就又让他老子一奏折敲在了头上:“滚滚滚,赶紧滚过好?生当值!还有?啊,咱丑话在前?头。你鼓捣那个什么钟表厂,朕不拦着?。但不许生产座钟,与内务府争利。也不许欺行霸市,与民争利。”

    “行!”弘昼干脆利落点头:“儿子本身也没打量着?沉迷商贾道,只想证明自?己想法可行的同时略挣点,免得以后拖儿带女求皇阿玛帮衬。”

    “这话朕可记住了!”雍正冷哼:“但凡因为这个,闹腾出?什么动静来,你就给朕等着?吧!”

    弘昼忙摇头,直不敢不敢。

    可就这,他皇帝阿玛还不放过他。首先,盐铁不但官卖,而且一直都是国之重器,钢自?然更是。所以不但用量会被严格控制、用途得做到笔笔有?记录。价格上么,也是高到不行。

    而且,这事儿要是不成还则罢了。

    若成,从内务府造钟处学来的技术,不得给个一半的技术银?还有?,不管是弘昼还是造钟处的人?,干好?本职工作才?是第一位,切莫怠慢了公事,只专心在商贾道上

    林林总总一大堆的要求,弘昼走出?养心殿的脚步都有?些发飘。

    回到五阿哥府,弘昼就把舒舒给抱住了:“福晋啊,要不咱换个营生吧?皇阿玛这条件忒苛刻。算下来,赔就咱们贤伉俪赔着?,赚了,却要被朝廷薅走一半的羊毛啊!简直挣也是赔,赔也是赔”

    等他含怒带怨地把其中?经?过学完,舒舒直接笑了:“我就,皇阿玛前?头怎么答应得那么痛快,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咱们。”

    “可不!”弘昼咬牙:“就那个破技术,居然要拿走一半,再加上高价的钢铁等。啧,算下来,可不是不用担心咱们与民争利了?根本就是朝廷的白工嘛”

    如?今雍正五年,换算成公历就是公元一七二七年。

    后来制表业

    龙头的瑞士便还没有?造出?来带有?秒针的怀表,有?时针与分?针的怀表在西方?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了吧?

    舒舒沉吟:“当白工肯定不能当白工,宁可不干也不能。可这么一来的话,咱不是白在皇阿玛面前?豪言壮语了么?这,会被笑的吧?”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正是自?尊心极强的时候。

    舒舒就是冲着?这点旁敲侧击,试图引领他开启新思路。结果

    事实证明,弘昼就不是个走寻常路的:“嗐!舒舒你这就着?相了不是?脸面而已,哪儿有?实际的利益重要啊!没听坊间传言么?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眼看着?福晋略显嫌弃的眼神瞟过来,他又赶紧轻咳了两声:“当然,爷这也不是要彻底抛开气节啊、坚持之类。就,嘿嘿,别太拘泥,太困囿于承诺啊、脸面这些。不然,就是君子欺之以方?里面那个可怜君子啦!”

    舒舒:

    倒也不是嫌弃,只没想到这人?能这么快躺平,完全没有?支棱一下的想法。

    让舒舒大摇其头。

    她还想着?抢险制造并?出?口表,海赚同时也借此打开皇帝公爹与群臣们的眼光与思路。别再被弯道超车,从地表最强沦落到被几个不入流的混混吊打呐!

    弘昼直接误会:“福晋别不信,不分?时间场合跟对?象的正人?君子可惨了!”

    “比如?项羽,跟刘邦那个流氓讲信用。鸿沟和议,转眼就被捅了刀子。好?好?个楚霸王,落得个乌江自?刎的下场。嗯,还是这个项羽,过于要面子不肯过江,失去了最后卷土重来的会。他不知道变通,咱们两口子可聪明着?呐,当然不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至于笑话不笑话的,嗯,福晋也不用担心。横竖爷地位高,除了皇阿玛、额娘跟十三?叔加上四哥、八弟再也没人?敢当面笑话爷。数量少,程度也不高,能忍!”

    舒舒:

    嫩草如?此咸鱼,她能怎么办?只好?将护夫人?设进行到底啊!

    于是乎,弘昼每日里上朝,当值,被福晋敦促着?兢兢业业值好?雍正五年的最后一班岗。等他一走,舒舒就派出?自?

    己所能派出?的所有?人?等,满京城收罗怀表跟能造怀表的工匠。

    然而从雍正元年就下过一道旨,着?西洋除留京办事人?员外,其散处直隶各省者,应通过各该督抚转饬各地方?官。查明果系精通天文及该有?技能者,起送至京效用,余俱遣至澳门安插。到如?今,偌大京城中?,也只有?钦天监还有?那么二十名洋人?在。

    工匠是没有?工匠的。

    倒是在十三?行重金买下了三?块刚从海外进来,还没摆上货架子的怀表。

    鸡蛋大的扁圆,黄金、白银与铜为材质。没有?熟悉的水晶保护壳,只有?与表材质一样的金、银或铜为盖。

    轻轻打开盖子,就能看到表盘上表示时间的字符与孤零零一根指针。

    额,好?吧!

    舒舒扶额,原来这会子不但没有?秒针,连分?针都还莫得。那,可以供她发挥的空间就更大了不是?

    嘿嘿,来也是缘分?。

    虽然舒舒所在的后世?尚武,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走上武修之路的天赋与缘。更多的普通人?也还是得积极努力,拥有?一个好?学历或者好?技术才?能在竞争越发激烈的社会中?站稳脚跟。

    当时舒舒所在的孤儿院中?,很有?些孩子因肢体或者智力方?面的原因被抛弃。

    院方?为了让这部分?孩子有?自?立的能力,很是组织了些个技能培训组。修表,就是其中?一项,也是舒舒学得最好?的一项。

    而这,也正是她引着?弘昼灵光一闪,决定往这行业分?一杯羹的理由。

    熟,懂行啊!

    要不是原身就是个有?把子力气的普通闺秀一个,她还用什么造钟处?直接上画图,着?能工巧匠画出?自?己所需要的部件。用不上雍正六年,就能让大清进入表时代。

    可惜她面对?的,是多疑到青史留名的雍正。

    什么遇着?奇人?传授、梦中?神仙点化之类的理由通通行不通。

    前?头她献方?子救十三?的时候还不显,过后怡亲王确实好?了。可怜的她就遭到了盘问,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从哪儿知道的。出?自?哪本药典等等,想到想不到的问题问了个遍。还美其名曰良方?

    推广前?的必要了解,对?天下患者负责。

    舒舒前?面就做了准备,当然推给弘昼为了充门面买的那些个工具书!里面医家典籍众多,全新的、被名家收藏过的都有?。夹杂点笔记心得什么的,不是太正常?

    于是,医学钢铁两方?面的良方?相继在弘昼随便买来的书中?被发现后。

    五阿哥府上的书房又一次空了。所有?书籍等都被皇上直接派人?拉走,着?人?仔细翻看,认真找惊喜去了。

    连书都不放过,更何?况是人??

    幌子扯大了,舒舒都怕皇帝公爹剑走偏锋,直接用她的命来做测试。杀得死就是假的,反之就是真的。

    想想就挺毛骨悚然对?不对??

    生命面前?,不敢冒险的舒舒只能转而用起了笨办法。于是,等弘昼终于熬到衙门下值步履匆匆地回府。就看爱他至深的福晋不但没有?欢欢喜喜迎上来,还连自?己到了身边都未曾察觉?

    弘昼皱眉,抬就捂住了她正鼓捣那些个零件。

    结果

    七尺高的汉子疼到飙泪:“福晋,你,你这是要谋杀亲夫么?”

    咔嚓一声,弘昼发誓,他绝对?听到了腕子脱臼的声音。天可怜见的,他就是想逗逗福晋,提醒她自?己回来了而已!

    过于专注根本没注意他进门,发现时已经?下意识出?造成后果什么的。

    舒舒也很懊恼:“没有?,没有?,这么好?的夫,还没真正亲到怎么舍得杀?”

    弘昼脸红如?布,下意识地瞅了瞅四周。发现所有?人?都识趣地退了下去,留守门外的李无短跟脆桃也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他这才?长舒了口气:“你啊,可长点心吧。别什么都拿过来就,免得传扬出?去,被那起子混账们非议。”

    舒舒灿笑:“我不!在外面不许,在府上也得憋着?,还有?没有?点儿新婚夫妻该有?的如?胶似漆了?”

    弘昼脸上越来越红,都顾不上喊疼了。

    舒舒见状越发努力撩拨,直让他目瞪口呆,脸红如?滴血。这才?悄悄摸上他的腕,咔嚓一声,把脱臼的腕子复位好?。

    弘昼恶狠狠,无限控诉地盯着?她:“你就是故意的。”

    “嗯!”

    舒舒点头:“这样的话,有?助于减少疼痛。我这不也是心疼你,惦着?让你少受些苦楚么?是是是,这苦楚也是我带来的。但我太投入了,也没发觉是你啊!所以”

    “所以?”弘昼气:“就不知道是什么绝世?宝贝啊,竟让福晋这般看重?”

    “嗐!我的绝世?宝贝,那不一直都是你么?”舒撩撩上线,一句话就让弘昼的俊脸变成秋天枝头的红苹果:“你,你又不矜持了!”

    舒舒轻晃他胳膊:“有?,有?你,要什么矜持?肯定要你啊!”

    这句话杀伤力太大,直接让弘昼滴答滴答流起了鼻血。

    舒舒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笑的,只是一时怔愣,没大憋住。因此收获了弘昼的无数白眼:“天气干燥,流了鼻血而已,怎么就把福晋新鲜成这样?”

    “是是是。”舒舒赔笑:“爷得对?,是妾身浅薄了。”

    被这娇滴滴一声叫得又有?些荡漾的弘昼皱眉:“咳咳,别了,你还是自?称我吧!爷都已经?习惯你这么没规矩了,陡然礼貌起来,听着?还怪别扭。”

    为免这人?还有?什么让他接不下也受不了的话,弘昼赶紧转移话题:“你刚刚倒是在琢磨什么?那么全神贯注的,连爷回来都视而不见的!”

    “嘿嘿!”舒舒捂嘴笑:“在琢磨咱们不做白工的关键!”

    弘昼:???

    “皇阿玛不是开了许多条件,差点儿将咱们的利润空间挤没?爷一气之下,绝对?不搞那劳什子表了。宁可丢脸都不做白工么!可我瞧着?放下的虽然利落,但看着?也不大高兴的样子。”

    “再一琢磨可不是?自?从咱们大婚到现在,你可第一遭想着?要做点什么事。结果方?向?定了,路子想好?了,连名字都准备了。扔,还就给扔了。别你,我这心里都空落落!于是就想着?把这事儿搞起来,造钟处要的多,咱不通过它不就是?”

    “最开始的时候,内务府也没有?造钟处啊!还不都是从洋人?那边进来的么?那咱就直接找源头,不让二道贩子再挣一遍呗。”

    舒舒侃侃而谈,照例给自?己套个爱夫君,豪掷千金拟为夫君找场子的光环。

    果然,这个理由

    一出?,弘昼看着?她的目光都特别柔软:“傻福晋!所以,你这几日偷偷摸摸的,就是忙活这个?”

    “那,那给你个惊喜嘛!”舒舒垂眸,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样子:“没想到保密工作做得不到位,不但没瞒住,还把你给伤了。”

    “嗐!”弘昼摆:“这点伤,哪儿还算个事儿?而且福晋不都给爷治好?了么!”

    舒舒笑,就要给他个大大的拥抱。吓得弘昼直往后躲:“归,福晋可不许再动动脚了。这大冷天的,连着?洗两遍冷水澡,爷真要着?凉了!这马上就雍正六年了,再等一年多,等雍正七年第一天,爷就”

    为免这家伙一不心又拐到什么奇奇怪怪的路上去,舒舒火速转移话题:“喏,我着?人?找的,从西洋泊来的怀钟。顾名思义,就是可以揣在怀里,带在身上的。”

    “虽然还没有?咱们想象得那么巧精致,但比座钟可有?借鉴意义多了。可惜皇阿玛频频下旨,京城中?有?数的那几个洋人?都在钦天监,也找不到书籍资料等。所以我就想了个笨法子,自?己拆着?研究。”

    “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个章程,再找匠人?依样画葫芦。等把怀表吃透了,再在它基础上造咱们的表!”

    这话听着?简单,可弘昼定睛一瞧那些个的,跟芝麻米粒仿佛的零件。

    真的是,整个头都大了。

    当即便开劝:“好?福晋,你有?这处处为爷考量的心,爷就高兴极了。这玩意唔,能成自?然好?,不能成也没什么大不了。横竖爷现在是贝勒了,每年还有?两千五百两的俸禄有?禄米,且够花销呢!”

    毕竟他们府上人?少,就他们夫妻两个主子。雍正爷子嗣单薄,他们要走的人?情也少。

    再加上四时八节的赏赐等,日子正经?可以过得不错。

    “便不能,也有?爷厚着?脸皮往皇阿玛那打秋风。再不用福晋劳苦,也动不了你的嫁妆跟俸禄!”见舒舒眉心微蹙,他这还赶紧补充:“爷可没有?怀疑福晋能力的意思,只是心疼你,不想你这么辛苦。”

    舒舒这才?微笑:“为了爷跟咱们府上,苦点累点算什么呢?”

    弘昼

    也不话,只用特别特别不赞同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直让舒舒扶额:“行行行,听你的,我量力而行,保准不骄不躁不累着?自?己好?不好??停止是不可能停止的,那三?块怀钟,花了我整整万两银呢!再没有?连个动静都没听到,就这么半途而废的道理!”

    饶是弘昼向?来大大脚,也有?些被惊到。

    甚至教已经?到了嘴边上。

    但想想,山珍海味可,粗茶淡饭亦可。对?首饰衣服等也没什么热爱,若可以恨不得整日素面朝天的福晋能这么大笔都是为了他。什么教、劝诫的,都忘在了脖子后,只有?满满的感动骄傲萦绕心头。

    尤其他生辰的这日,福晋还把那银质的送给他做了生辰礼,亲与他做了长寿面。

    更拉着?他,一道儿往延禧宫给额娘请了安。

    看额娘与福晋有?有?笑,恍若母女。弘昼欢欢喜喜的,像捡到了什么旷世?奇珍般。

    就是这个时候,太监来报:“熹妃娘娘与四阿哥夫妇前?来贺咱们五阿哥生辰,娘娘您看?”

    裕嫔能怎么看呢?人?家位高一级,又好?心庆贺!她就是再不悦好?气氛被打断,也得欢欢喜喜地带着?儿子儿媳迎出?去。盈盈下拜:“这天寒地冻的,又劳娘娘辛苦了!”

    熹妃脸儿圆圆,皮肤白净,只五官普普通通。

    倒是笑起来很和煦,让人?无端生出?几分?亲近之感:“裕嫔妹妹这不就客气了么?弘昼弘历哥俩一起长大,整日里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都俨然咱们彼此的又一个儿子。”

    “儿子大婚之后第一个生辰,当额娘的哪有?不为知庆贺的道理?喏,特特着?人?寻的百年陈酿,与咱们弘昼庆生。”

    “顺道庆贺你被封为贝勒,提醒提醒你是时候准备喜宴了!”

    百年陈酿四字一出?,弘昼当即双眸晶亮:“哎呦,还是熹妃娘娘疼弘昼,这酒啊,可真真送到我心坎上了。额娘额娘,您快让人?往膳房要些个好?菜,弘昼好?跟您和四哥好?好?畅饮一番!”

    裕嫔也是酒国高,闻言自?然不拒绝。

    可弘历倒霉,都是从酒开始的。因此微笑摇头:“自?打愚兄就决

    定戒酒,再不给自?己贪杯误事的会。倒是不能陪五弟与裕嫔娘娘尽兴了。不过,愚兄也给你寻了一批陈年状元红,已经?着?人?送到了你府上。”

    提起这茬,弘昼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勉强:“这,那就多谢四哥了。你,我”

    “嗐!不过一误会巧合的事儿,怎么就把你子弄这样?”弘历笑,主动上前?搂住他:“五弟无需自?责,为兄这段时间反思了很多,也收获了很多。”

    “这会子心中?没有?任何?怨念,只惦着?早点到明年,早点开印。再度回归朝堂,帮皇阿玛分?忧,为大清效力。”

    “当然在这之前?,愚兄有?个对?不住要对?五弟妹讲。”弘历拱,认认真真地向?舒舒行了一礼:“之前?四哥酒后无德,很了些个自?己回想起来都特别不可思议的话。今日郑重跟弟妹道歉,弟妹大人?大量,就饶了愚兄这一遭吧!”

    这要不是在大清,舒舒保险一脚把他踹开:妈个鸡,原谅个球球,本人?从没有?恶心自?己的爱好?!

    可现在在大清啊!

    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礼教特别森严的大清。

    为了婆婆跟弘昼,她也得笑着?回上一礼,句:“四哥客气了,当日之事我也有?冲动之处。”

    深知道福晋脾气,唯恐她再度暴走的弘昼忙笑着?打哈哈:“一家人?,有?点误会、摩擦也是在所难免。横竖都已经?过去了,咱都健忘点儿?就此放下,化干戈为玉帛吧!”

    “对?对?对?!”裕嫔也跟着?笑:“既然已经?相互道歉了,这个事儿就过去了。以后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可别因为这点事而坏了你们兄弟间的情分?。”

    摩擦?误会?事儿?

    弘历心中?猛呵呵:你们所谓的这点事儿,差点儿毁了爷!!!

    可有?雍正前?头那番警告,他不但不能发作,还得跟弘昼迅速和好?。一则向?皇阿玛表示他真心认错,已经?跟五弟夫妻重归于好?。二呢,也确实舍不得与弘昼十几年兄弟情。而且,他再如?何?不成器,也是皇阿玛唯二成年皇阿哥之一。

    在能笼络的时候不好?生笼络,难道放任他

    与八福慧掺和到一起么?

    基于以上种种考量,弘历心里再如?何?,脸上也得露出?赞同笑:“多谢裕嫔娘娘提点,弘历省得了。吃了这一堑,以后必然长智。”

    裕嫔笑,赶紧把人?往殿内让。

    弘昼多嘚瑟呢?

    早早就把舒舒送的怀表当项链似的挂在了脖子上,很怕谁看不见似的,走两步就要摸索一下。

    看得富察氏笑问:“这是怀钟?”

    弘昼点头:“对?!就是怀钟,福晋送弟弟的生辰礼。四嫂也听过?”

    “何?止听呢,都快传遍了呀。”富察氏笑:“这不是我有?妊了?家中?殊不放心,我们爷求了皇额娘,准我额娘每半个月往宫中?递一次牌子看望。昨儿这是半月之期,母女叙话间提过一嘴。”

    “这才?知道此物名为怀钟,乃西洋诸国贵族新宠。制造精良,价格不菲。十三?行一共就拿了三?块试水,还没摆上货架,就被五福晋豪掷万金给包圆了。”

    “十三?行拿着?这个当噱头,大肆宣扬呢!是有?金银铜三?种,五弟这就是其中?一款么?”

    弘昼刚点头,熹妃便讶然:“银的都这般精巧绝伦,金的岂不是更美轮美奂?老五福晋,那金的可是你戴着??快给熹额娘开开眼!”

    她这一,富察氏也表示想看。

    所以,你们娘几个搭上这么多价值不菲的佳酿,就是为了挑拨一下?

    舒舒笑:“那熹妃娘娘跟四嫂可找错人?了,那块金怀钟虽然也是被我买下。但是刚刚,它已经?不属于我了。唔,你们要实在好?奇,就得问我们额娘。”

    “问本宫?”裕嫔愣,不知道这事儿怎么还跟她扯上了关系。

    弘昼笑着?抢答:“这个儿子知道,因为啊,原本儿子也一眼相中?了那金怀钟,觉得它才?能配上儿子的贝勒爷身份!可好?话了三?千六,您那好?儿媳非是不听呢。她啊”

    五阿哥恶劣停顿,直到将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吊得足足的,才?轻笑出?声:“她那块金的,她早就有?了安排,叫儿子别打主意!嘿我这暴脾气,当时就问了。天字出?头是夫字,丈夫是妻子的天。在福晋面前?,到底哪个

    还能重要过爷?”

    “问这个话的时候,儿子都摆好?姿势等着?她道歉了!结果却只有?儿子给福晋赔礼的份儿,因为那金怀钟在这儿!”

    弘昼打开裕嫔面前?的锦盒,露出?里面金底嵌宝石,瞧着?就特别富丽堂皇的内容来。

    “这”裕嫔捂嘴:“这不是咱们舒舒刚要送给我的礼物?”

    “嗯!”舒舒点头:“儿的生日,娘的苦日。十六年前?,额娘您受苦了。感谢您十月怀胎,九死一生地将我们爷生下来。又千辛万苦,殚精竭虑地将他养大。如?今他成家立业,该是我们一起孝敬您、回报您的时候了。”

    “这怀钟仅仅是个开始,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对?!”弘昼也笑:“儿子前?些年过得没心没肺,不知道为人?父母的艰辛,自?然也就少了感恩。如?今儿子有?了福晋提点,定然越来越好?。便,便成不了您的骄傲,也尽量不给您拖后腿儿。”

    裕嫔笑中?带泪,将儿子儿媳都拥入怀中?:“谁的?你只健健康康,欢蹦乱跳的活着?,额娘就高兴得不得了。”

    “更别你子还给额娘娶了这么好?个儿媳,年纪当了贝勒爷呢!若你们俩啊,肯努力点,让额娘再往玛嬷方?向?升升级,额娘便是即刻闭眼都心甘。”

    “呀!”弘昼一脸惊恐:“若,若这样的话,就为了您长命百岁,儿子也断不能要些个捣蛋!”

    期盼被曲解的裕嫔气得挥拳头,结果刚刚扬起就被舒舒温柔而又坚定地拦住了:“额娘啊,我们爷今儿可是寿星来着?,咱不兴动哦。教,我看您还是甭教了,到底他也是为了哄您开心。彩衣娱亲,算是二十四孝之一呢!”

    裕嫔愣,继而摇头跟熹妃吐槽:“娘娘您瞧,就这么一对?儿泼皮。可真是让人?愁得慌,以后可怎么当得了阿玛额娘啊?”

    被迫听了他们一家三?口整场母慈子孝、婆媳相得的熹妃:

    想重金求一双没有?被这么凡过的耳朵。

    然而没有?如?果,她来了,配合儿媳妇挑起这个话题了,就得笑着?将之进行到最后:“你啊,快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弘历他们但凡有?弘昼夫

    妻一半,我做梦都能笑醒。”

    熹妃一贯的话术,捧着?别个,批评自?家孩子,以此来凸显自?己的谦虚。

    只是往日虚词,今儿却有?点实打实。

    诚然弘昼荒唐,吴扎库氏跋扈,任谁看也都拍马及不上弘历夫妻。可弘昼是真孝顺,吴扎库氏也是真舍得啊!前?有?美玉,今有?怀钟,还有?平日里三?不五时的孝敬,俨然拿裕嫔当亲额娘一般孝顺。

    她家弘历也是好?孩子,但儿媳富察氏

    倒是端着?世?家大族的款,嫁妆不十分?多,出?还没有?吴扎库氏个武将之女阔绰。四阿哥所离她的景仁宫那么近,也没见她每日晨昏定省。倒是找她告状,试图让她出?约束弘历找得勤快。整个四阿哥所五个女眷四个怀孕,难道让她儿子素着??

    总之提起四福晋富察氏,熹妃就有?千百个怨念。同样的,富察氏对?这个婆婆也分?外无语。

    儿子大婚不足半年,一妻四妾五个人?里面四个有?妊。当额娘的不嘱咐嘱咐儿子,让分?分?嫡庶。别急于开枝散叶,连基本的体统都忘了。也不帮着?敲打敲打宫女太监等,免得人?心浮动,伤了皇孙。

    反而急吼吼地,又给儿子赐下个美婢

    想想,就能让她把隔夜饭呕出?来。有?时候都无比羡慕舒舒可以搬出?宫去,自?由自?在。

    也许是前?头被比下去太多,也或者熹妃觉得马齐倒了,富察家大不如?前?了。以往都需要打压着?点儿的儿媳妇,如?今可以愉快加倍了。总之在之后的宴上,她简直将富察氏当成了布菜的宫女。

    使唤来使唤去的,还最舍不得她劳累,无奈儿媳孝顺。

    眼看着?富察氏的脸色越发不好?,某条渣渣龙跟死了似的理也不理。看不下去,也担心她在婆婆这里出?点什么意外,平白给自?家嫩草的生辰添几许晦气。

    舒舒笑着?对?弘昼:“爷可有?什么要用的?妾身与你布菜啊!”

    正积极给她剥虾的弘昼头都没抬:“爷又不是残了,也不是没有?宫女太监,哪儿用得上你?吃你的,甭惦着?爷。咱俩当初虽然是皇阿玛赐婚,但既然爷奉旨迎你过门了

    ,你就是咱们五阿哥府独一无二的女主子。享福还享不过来,做什么作践自?己?”

    “喏,油爆大虾。爷都给你剥好?了,省得你瞎干净,宁可馋着?也不动,更不许宫女来。啧,这么挑剔,也就是遇到了爷”

    絮絮叨叨一顿,不但舒舒脸红,熹妃也扛不住了好?么?

    当即演起了恍然大悟的老戏码:“啊呀,你这孩子,怎么还顾着?本宫?都了你现在有?孕,肚子里的皇孙最最紧要。快坐下,用点这松鼠鳜鱼,酸酸甜甜的还蛮开胃。”

    实际有?妊以来就碰不得鱼的富察氏:微笑谢恩,从头到尾却都没碰那筷子鱼。

    传中?与她琴瑟和谐的弘历席间一直沉默,仿佛没看到福晋的窘境般。

    让舒舒鄙视不已,晚上回五阿哥,哦不,现在该是五贝勒府还跟弘昼念叨:“啧,白瞎四嫂子一朵好?鲜花插在四哥那么块牛粪上!后院花团锦簇,三?个格格有?妊仨,其中?更有?个在嫡福晋前?头,皇阿玛都没他这么雨露均沾!”

    “还有?他那个额娘,什么玩意儿啊?暗戳戳使绊子不成,还通过奴役儿媳妇彰显存在感”

    弘昼紧张地看看四周,特别庆幸自?己培养出?了但凡跟福晋独处就屏退所有?人?的好?习惯:“不然啊,这话但凡传出?去一只半句,你这好?名声可就甭想要了!”

    舒舒震惊:“我还有?那玩意儿?”

    “好?好?好?,谨言慎行谨言慎行。我在外人?面前?也很可圈可点的,这不是只你我两个?你不会出?卖我,我不会背弃你的,还有?什么不能讲?!”

    弘昼最喜欢也最扛不住自?家福晋的情话,闻言忙狂点头:“行行行,你我夫妻想什么不成?只你家爷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十六周生辰,谁要在闲话别人?家婆媳夫妻里过?”

    噗!

    舒舒闷笑:“也是哦!难得咱们贝勒爷休息一天,要不咱们往演武场转转?”

    被磋弘昼是拒绝被磋的,可他不但没有?自?家福晋那身俊功夫,还没有?人?家那身蛮力。毫不意外地,就被拖到了演武场上。

    那里张灯结彩,那里亮如?白昼。

    放眼望去,各色美

    丽花灯汇成四个字:生辰快乐。

    再没想到还有?这惊喜的弘昼激动地捂了捂心口:“爷的好?福晋,这都是你私下准备的?”

    “不然呢?”舒舒邪睇了他这一眼:“你还有?别个好?妹妹不成?”

    “没有?,没有?!”弘昼昂头:“爷可是清清白白等你到现在!”

    这难道是什么光彩事?

    不过不得不,舒舒确实甚欣慰。能在封建如?大清遇到这么块活宝,是她之幸。

    嗯,给个皇后也不换!

    发现自?己又对?某人?多动心一点的舒舒笑,拉着?他一起放烟花。

    火树银花在头顶炸响的同时,舒舒用胳膊拐了拐傻呆呆的某只:“听在烟花燃放时许愿会成真哦!”

    “哦?”弘昼愣:“哦哦哦!那我希望日子咻地一下就过去,再一睁眼爷就十八!”

    舒舒就很想嘲讽他一顿,又怕这家伙倔脾气上来,回去就试试成年的感觉。

    赶紧笑:“这愿望太难为神了,爷再换个?”

    “那爷盼着?年年有?今日,年年如?今日,总跟福晋这么乐乐呵呵的。福晋呢?哦,爷知道,你们女的都盼着?夫君一心一意。”弘昼笑,你要是一直对?我这么好?,只娶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话都到了嘴边。

    却听舒舒:“那倒也不尽然,强者为王,看谁比较厉害。远古时候女子为尊,所以三?夫四侍。这会子男子君临天下,也就变成了一夫一妻多妾。我也这个意思,当然我这个人?怕麻烦也没有?多少耐心,肯定不纳。”

    “你么,打得过我一切好?。打不过”

    “又菜又花,可是要没收作案工具的哦!”

    作者有话要:弘昼:我是谁?我在哪儿?天呢,我裂开了!

    哈哈哈。

    带着分针的怀表是一七五零年制出来的,秒针都得十九世纪了。

    着西洋处留京办事人员外那段摘自络,雍正的谕旨来着

    加更我所欲也,然速实在不给力,保持每天万更的我已经很厉害了是不?感谢在202-0-00:09:5202-0-200: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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