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偏心
“嗯,不错。难得孩子?年纪,还能背诗。苏培盛啊,给四阿哥家?的大阿哥、二阿哥各赏一套文房四宝,从朕私库里面挑。”雍正微微颔首,如是吩咐。
“嗻。”苏培盛恭谨行礼,片刻后就亲捧了两套笔墨纸砚来。
都知道雍正审美独到,能被雍正他收入私库的,便不是绝世?奇珍,也都不是凡物。可
弘历想要的不是这啊!!!
打?从永瑛洗三、满月两场宴,亲眼见证了隔辈亲的强大后。他就灵光一闪,然后马不停蹄地跑回四阿哥所?,嫡子?庶子?的挨个亲香了个遍。介于嫡子?实?在太,连爬都不会呢。
长得呢,嗯,又比较瘦弱不那么特别的招人疼。倒是庶子?健健康康,灵灵的很?有几分可爱。细一问,口齿间还有几分伶俐。弘历见之大喜,忙紧锣密鼓地教导起来。就等着重阳家?宴,聪明可爱又过目成诵的天才技惊四座,顺利入了他皇玛法的眼。
结果人来了,诗背了,就得了句不错并点子?文房四宝?
相?比于他的落差,四福晋富察氏却狠狠松了口气:果然,皇上端方严肃,恪守礼教,再不会让区区庶子?凌驾于嫡子?之上的!爷跟他那富察格格,注定?白忙一场,只徒留笑柄。
立稳大阿哥聪慧形象,入了皇上的眼。然后父母凭子?贵,甚至效法当?年明仁宗故事?
呵呵!富察氏心下冷笑,那个同姓不同族的富察格格侧福晋梦算是彻底告碎,倒是她?这个做嫡母的,得好生关心庶子?了。
正好下头?来报,富察格格的癸水晚了两日,怕是又有了好消息。为皇孙故,也不能再多操劳了啊!
须臾间定?下釜底抽薪计后,富察氏抱着儿子?行礼:“儿媳与康儿一道,谢过皇阿玛隆恩。待阿哥大些,能开蒙读书了,儿媳便将?这四宝交予他。使他珍之重之,妥善用之,莫辜负了他皇玛法的殷殷期盼与万千疼爱。”
雍正抬眼看去,不但儿媳富察氏,连她?怀里的孙儿都软乎乎地冲着他笑。
马齐倒,富察家?元气大伤。春日里,富察氏所?出的大格格又连番打?击
下,富察氏大恸。连带着家?伙生来就有那么点孱弱,便经过几个月的调养,也不那么白胖结实?。反而意外乖巧,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雍正回之一笑:“老四家?的,你上前来,让朕抱抱二阿哥。”
“是,儿媳遵命。”会难得,富察氏自然不会怠慢。可大格格事后,她?简直将?阿哥当?成了眼珠子?。除非实?在无暇,否则事必躬亲。以至于孩子?只亲她?,连弘历这个阿玛都得退一射之地。
更别雍正这个孩子?丁点印象没有的皇玛法了!
都没等富察氏松,把他递到雍正里。他就一脸紧张地扑回到额娘怀里,再送,再扑回来。几次三番后,家?伙嚎啕大哭。
真上气不接下气。
弘历脸黑如墨,富察氏也胆战心惊。连连认错:“是,是儿媳教导无方,还请皇阿玛赎罪。”
雍正摆:“这得哪里话?朕素日政务繁忙,鲜少跟孩子?们亲近,如今孩子?认生也是正常的。老四家?的不必在意,原是朕考虑不周。你且退下,好生哄哄孩子?,莫让他哭坏了。”
当?然话虽如此,心里还是不免会有所?比较:永瑛就不哭,就亲他这个皇玛法。跟他有几分相?似的凤眼常一瞬不瞬地瞧着他,时不时还会给他露个无齿笑容。
这能怪朕更喜欢他一点么?
不能啊!
当?然永瑛好,这俩也是孙儿。以前瞧着孩子?,唯恐后来忙着忙着给忘了,让三岁多的孩子?还称乳名什么的。雍正皱眉,吐槽了一波了弘历这个当?阿玛的不上心,不知道提醒着。
被嫌弃了一脸的弘历:
气,但是不敢表露。只能笑容满满地背了这个锅:“皇阿玛得对,是儿子?疏忽了。”
雍正点头?:“嗯,以后注意着些。到底为人父了,得有点为人父的样子?。公?务再如何繁杂,也不能忽略了孩子?。皇考一生子?嗣三十几,续齿的阿哥就二十四个。每一个,都未尝懈怠教育。”
“朕政务繁忙,却也定?时考校你们兄弟几个的功课”
拉拉杂杂了好一通,弘历都快当?场挖坑自埋了。雍正才终于停下来,将?话题重新拉回到
给孩子?取名上:“阿哥他们这辈从永从斜玉或玉。你们大阿哥名永璜,二阿哥唤永琏吧!”
弘历夫妻齐齐行礼谢恩,两个阿哥的名字算是彻底定?了下来。
之后雍正以还有政务要忙提前离席,弘昼紧跟着起身,结果被齐妃抓了个正着:“皇上日理万,寻常耽搁不得,五阿哥忙的是哪般啊?”
虽不知道好端端的,齐妃是犯了哪门子?大病。
但问到头?上了,弘昼也不好不答:“回娘娘的话,弘昼虽没政务,却不表示没正事儿啊!”
“重阳家?宴,连皇阿玛都能拨冗,我们夫妻自然不好缺席。这一场秋雨一场寒的,也不敢贸然带永瑛来。遂把孩子?扔在府上,托付给了乳母等。如今宴席散了,可不就归心似箭?”
“娘娘也是做额娘的,当?知道为人父母者悬心子?女,万般妥帖仍恐不周到的心思。”
生三子?一女,俱都先她?而去什么的
绝对是齐妃心中不可触碰的痛。
纵然弘昼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就事论事,也让她?差点气炸了肺:“你,你皇后跟耿氏就眼看着他这般不讲礼法?”
皇后困惑眨眼:“有么?没有吧!五阿哥所?言句句在理啊。”
“可不?”裕妃笑着附和:“娘娘慧眼如炬,齐妃娘娘绝对是过度解读了。毕竟全朝野都知道,我们弘昼虽然文不成、武不就,还特别的不求上进?。但孩子?心眼好,从不暗地里憋坏。”
“跟本宫一样,最是个有一一,有二二的直肠子?了!刚刚更明显,也没有任何隐情,单纯的就事论事而已!”
两人合力,痛痛快快的就把锅甩回给齐妃。还你一言我一语地夸奖弘昼这个阿玛做得有模有样,超出所?有人预料云云。
还以为能一起倒霉,别显着他这么一枝独秀的弘历
有被影射到,还有点微微的脸疼。
有了皇后和额娘的首肯,弘昼才不管莫名其妙的齐妃到底怎么想呢!
拉着舒舒就大步流星的出了乾清宫,那快如跑的动?作,真是把急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看得皇后摇头?失笑:“早知道这样,真该劝着皇上点,让他们夫妻留在五阿哥所?。免得
两口参加个宫宴,还得火急火燎的往和亲王府跑”
裕妃在儿子?那里住了整整一个月,可知道在宫外自由自在的好了。
她?都恨不得搬出去常住,又怎舍得儿子?儿媳回来受苦?
闻言忙笑:“民间还有树大分叉、儿大分家?的法。好大个阿哥了,哪有常住宫中添乱的?尤其臭子?顽劣,不比四阿哥勤奋、八阿哥乖巧。留在宫中也没有给皇上分忧的能耐,倒是添堵妥妥的。”
“你呀!”皇后嗔怪摇头?:“哪有当?额娘的这般编排自家?儿子?的?”
“别的不,就本宫与所?有失去过孩子?的姐妹,都该感谢咱们五阿哥之德。当?初都因他仔细劝慰,皇上才一口气将?弘晖等人全部追封的,还恢复了弘时宗籍”
“此,此话当?真?”齐妃李氏瞪眼,美艳杏眸中满是震惊。
皇后点头?,认真回道:“本宫亲口听?皇上所?言,绝无半句虚假!齐妃若不信,也可往养心殿再求证一次。当?日弘时病逝,皇上伤心之下染了恙。还是弘昼两口子?赶往圆明园,赖在九州清晏。亲自下厨做羹汤,一点点精心伺候的。”
“随后皇上才连下了几道圣旨,并亲口对本宫所?言受了弘昼提点。”
“八也能作证哦!”福慧举:“五哥第?一次做的,就是三款甜味点心加上橘子?糖。因为他,甜味能让人开心点。皇阿玛那阵子?,可实?在是太苦了”
虽然隔了很?久,但架不住福慧记性好啊!
竟然一字一句的,得丝毫不差。
直接让懋嫔宋氏落泪:“枉嫔妾蒙恩许久,竟不知其中究竟。五阿哥仁厚啊,做了这许多,却从未见夸耀。”
“谁不是?”齐妃李氏又羞又囧:“但凡这孩子?稍稍表现点儿,本宫也不至于”
“什么?”皇后追问。
“咳咳,没什么。”齐妃摆,略有些心虚地低了低头?:“只诸子?连丧,膝下凄凉,心中怨气横生。尤其瞧不得人家?母慈子?孝,婆媳和乐的样子?。毕竟”
“弘时万般不好,对妾这个额娘却无一丝不周到。他福晋也是,贤良淑德着!”
齐妃的齐字,在满语中为
美丽之意。能以此为号,其容颜之盛可见一斑。但如今,接连打?击下,她?面容枯槁、目光呆滞。连最傲然的青丝也都花白了大半。
哪儿还有曾经半分风采?
让皇后看了都不由唏嘘,不忍再多问。横竖看她?这后悔不迭的样儿,也知道必然没有以后了。就心在意着,等狐狸露出尾巴来呗!
舒舒可不知道她?们走后,乾清宫家?宴上还有这么一段儿。心系爱子?的她?们啊,就差把大清马车逼出新干线的速度来。
一路颠簸着,让她?的娇臀差点儿成了四瓣儿!
气得福晋咬牙:“这不行,这个太次了。咱们这亲王车架,皇城根底下的好路尚且如此。平民百姓要是在寻常路上坐一趟马车,还不得颠簸下半条命去?”
“得改,必须得改进?。正好皇阿玛不是批了爷一个月假?赶紧争分夺秒地忙起来,务必在假期结束前,多做个利国利民的壮举出来!”
???
弘昼托腮:“爷尽心咸鱼,想方设法地保持干爽呢,福晋别给为夫泼水啊!”
不务正业还老被针对,利国利民可还行?
眼见着舒舒犀利的目光盯过来,他又赶紧讨好笑笑:“当?然,身为夫君,务必想福晋所?想,急福晋所?急。好舒舒放心,马车颠簸这个问题,为夫肯定?给你妥善解决了。”
嗯,不计成本之下,内务府能工巧匠多着,完全可以轻轻松松解决。皇阿玛的御辇跟皇太后、皇后的凤辇,就不会遭遇这方面问题。
舒舒想的是弹簧与橡胶,弘昼则惦着往养心殿走走跟他皇阿玛撒撒娇,借几个巧匠用用。
必要的时候就出卖下儿子?。制好了以后冬至、新年等,好带孩子?进?宫请安过节。依着皇阿玛跟十三叔对永瑛的喜爱,这个事儿应该不难!
思路各异的两个人就这么愉快地达成了一致。
马车也终于到了和亲王府,才进?了二门,两人就听?到两声震耳欲聋的婴儿嚎哭。两声之后,戛然而止,就好像突然被卡住了嗓子?似的。
吓得弘昼疯狂往正院方向狂奔,才跑了两步,就看到福晋咻地一下子?从他身边闪过。
速度快的,都仿佛出现了残影。
然而此
时此刻,他也顾不上惊呆了。只继续发?力狂奔,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乖儿子?可受了什么委屈?
事实?当?然没有,家?伙不但没委屈,还让伺候他的所?有人等委屈到快哭出声。
曾带大过弘昼的赖嬷嬷摇头?,脸上的每一出沟壑中都充满了浓浓的苦涩:“爷跟福晋刚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该吃吃,该睡睡,午后醒来就发?了大脾气。”
“先是撕了襁褓,后又踹裂了锦被。众人争相?哄劝着,也丝毫作用不起,都不许旁人近身。”
“就自己在襁褓里躺着,隔一阵子?哭两声然后停止,再接着哭,还是不长不短两声。老奴宫中多年,也没见过这等情况啊!忙问了府医,府医”
“阿哥在找爷跟福晋呢!”
才两个月大的豆丁,还能有这么厉害?再是亲奴才视角,赖嬷嬷也觉得府医这法有些过于扯淡。
像极了看不出来具体问题,随口胡诌。
于是拿玩具逗弄,试图喂奶等等,简直掏干了她?大半辈子?的带娃技巧。结果却半点作用没起,倒让阿哥越发?暴躁,拳头?挥舞,脚丫子?蹬蹬踹。轰隆一声,舒舒陪嫁那个檀木千工拔步床宣告报废啦!
舒舒如离弦之箭般窜进?屋时,看到的,就是破床、破被、破襁褓。家?伙躺在其间,身边围了一群丫鬟仆婢。
家?伙用力抽了抽鼻子?,狭长的凤眼定?定?瞧着她?的方向。
好一阵儿才终于确定?了似的,挥舞着胳膊,蹬蹬着腿儿,对她?扬起大大的笑容。
那一瞬间,舒舒什么担心啊、气恼啊、责备啊,统统都去见了鬼。一把把他从那一片废墟中捞出来,大大的响吻印上他的脑门:“家?伙不大,人儿倒是忒精啊!”
“你也知道自己是闯了祸,所?以讨好额娘么?”
后一,好吧,后很?多步进?来的弘昼乐:“儿子?聪明是好事儿,福晋该表扬!不就是张床?不就是些许担忧?在我家?儿子?是天才面前,都是鸡毛蒜皮。”
“嘿嘿,两个月大就有这力道,就有这心眼儿。以后没准儿还真能驰骋沙场,当?个大清战神。”
毕竟勇毅与
谋略都有了不是?
哈哈哈!
弘昼大乐,甭管他是怎么从两月婴儿身上看出谋略来的,反正他坚信儿子?是个天才。
那嘴都快咧到耳根,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德行,简直没眼看!
好在这家?伙还没不靠谱到家?,兀自傻乐了一会还知道传令封口,不让今日种种有一丝半点传扬出去:“木秀于林啊,孩子?他额娘!这肉啊,得悄悄炖着才能自己香。不然还不被亲亲故故围住,给分个七七八八?”
“嘿,你别挑字眼嘛!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咱们儿子?咱得想法儿护着。哪能让他不点点的,就被各方惦记上!刚学话就开蒙,走顺溜就练武啥的,听?着就累得慌。简直辜负了上苍让他生在皇家?,拥有无数金银财宝的美意!”
舒舒自己上辈子?就是个练武的,这辈子?依然勤练不辍。
其中辛苦,再没有比她?更清楚了。
所?以,她?便不如何认同弘昼这想法,也不能不感动?于他对家?伙的维护之意。如果,他不加上那句而且的话。
偏偏和亲王爱重福晋,除非关系到他四哥。为避免家?庭矛盾,才会偶有避重就轻。
眼下没有这个顾虑,他可不就直抒胸臆了:“而且,福晋知道,爷可是要立志当?咸鱼的。那当?然不能有个想跳龙门的儿砸?”
才还觉得他靠谱的舒舒冷冷一眼扫过去:“合着你眼里,那龙门只有你好四哥才配?可惜了,他蠢成那样,皇阿玛好像不止一点点不满呢。啧,我敢打?赌。”
“他啊,就是瞧着皇阿玛爱重咱们永瑛,眼红眼馋。所?以才想着捧出个聪明、孝顺又有过目不忘之嫌疑的天才来。可惜啊,方法尚可,无奈诗才太差。给孩子?表现直接打?了个对折,庶子?身份又是另外一个硬伤。”
“你那大明白哥怕是还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光挑剔四嫂子?没把孩子?教好呢吧?”
舒舒本就神烦渣渣龙,又极其恶心他今日拿孩子?当?争宠工具的做派。言语间可犀利,简直极具嘲讽之能事!
在死道友跟死贫道之间,弘昼想也没想地就选择了前者。
横竖福晋能耐,把外表看着一团散沙似的府上管得水火
不侵。便皇阿玛的粘杆没有福晋示意,都别惦记着渗入进?来,再也没有泄密之虑。
所?以弘昼不但由着她?怎么,还时不时附和两句:“是呢,是呢,四哥这把过于急切了些,想法也太天真。”
“皇阿玛是什么人啊?”
“那是能打?败大伯、二伯、三伯、八叔、九叔、十叔、十四叔,从皇玛法中接过权柄,让惊才绝艳的十三叔死心塌地的存在!在他老人家?面前弄鬼”
“绝对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可惜他要做咸鱼,得适当?装憨,看破也不能破。每每思及此,弘昼都不由叹息,觉得自己不怎么够兄弟。只盼着皇阿玛能及时提点他,让他别在牛角尖里越钻越深吧。
舒舒是个从不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的。
知道家?伙天生神力,让皇上公?爹与十三叔倍加重视,有意让他以后往行伍方向发?展后。她?就已经把给他淬炼身体的计划,提上了日程。
先从话本子?里得到灵感,找几位太医、一等侍卫等询问,并表示可以重金求购。
跟她?想的一样,纵然这方世?界灵气匮乏,再不能让她?重新以武入道突破先天甚至破碎虚空。但那些个积年的武学世?家?、老道的御医等,还是有那么点儿淬炼身体的法子?。
也许皇命难违,也许钞能力动?人。
反正她?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足够多的幌子?。
然后反复甄选,认真比较,找了其中一个不一定?有效,但一定?不会对孩子?产生什么副作用的。从家?伙满了百日起,就开始给他日日泡澡。到了第?二年春暖花开,百花盛放时候。
才八个月的家?伙不但熟练掌握了翻身、坐起、爬行等技能,还迫不及待地伸出了试探的脚脚。连光秃秃的牙床上,都上下各冒出一对儿白生生的牙儿。
打?这以后,他就厌倦了寡淡的奶水,开始憧憬起各色美味的辅食。
只放了蛋黄,软软嫩嫩绝不伤胃的蛋羹一顿能吃一碗。肉糜、鱼糜、米油,来者不拒。就连那绿呼呼,瞧着就挺嗯,让人没什么胃口的蔬菜羹,子?都能香香地来上一碗。
让舒舒直呼好养!
以至于赖嬷嬷跟乳母都跟她?反应,阿哥有点过于喜欢辅食,越来越少喝奶。舒舒都没当?一回事儿,别孩儿,就算是大人谁还不爱个新鲜呢?口味单一惯了,骤然丰富起来,难免会贪新鲜。
慢慢的,他自己就调整过来。可
她?没想到儿子?不但调整,还学会了成长。才八个月大的家?伙给自己戒奶了!!!
刚刚听?裕妃起,皇后都直撇嘴:“扯的吧?再厉害,那也不过是个八个月的娃儿。连个阿玛额娘都不明白呢,哪儿来给自己戒奶的能耐?”
娘娘她?虽然只生了弘晖一个,但这听?过见过管束过的,可真太多太多了好么!
“嘿!”裕妃摇头?笑:“这妾身骗娘娘做什么呢?一问便知,太容易穿帮的事儿!当?然最初知道的时候,妾这表情想法啊,跟娘娘真是一样一样的,觉得舒舒在哄我。”
“为此啊,还特特让她?把家?伙抱进?宫中,眼见为实?了下。”
“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皇后不语,却是皇上突然而来,做了这捧哏。
后妃赶紧双双起身行礼,口称皇上万岁。
雍正伸虚扶了一把:“都起来吧。裕妃刚刚不是在永瑛么,那子?又会什么新故事了?”
裕妃嘿然一笑:“回皇上的话,您那好乖孙啊,这回可笑死个人。这不是他长了四颗乳牙,可以添加些个辅食了么?结果馋猫盯上了加餐,再不肯喝奶咯!”
“弘昼媳妇他竟然自己戒了奶,妾当?然不信啊,可她?坚持。无奈何间,就只有让她?把家?伙抱进?宫来,好让妾眼见为实?下。”
“结果?”
“结果八个乳母被他嫌弃了四对儿,用力推她?们,气得都话了啊!一个劲儿不,不不不的,憋到脸儿都红了,才憋出个饭字儿来。哎哟,那样儿,妾真的是”
“哈哈,想起来就憋不住乐啊!”
谁能想到呢?
儿子?儿媳时而组团,时而轮班地教啊,都不知道管自家?孩子?叫了多少声的阿玛、额娘。结果家?伙第?一个字是不,第?二个就是饭!
一想想儿媳妇那个沮丧的表情,哎哟不行了,裕妃
娘娘笑得更欢了。
这么爆笑的场景帝后却没看见,可不万分遗憾?果断火速着人传信,让和亲王或者和亲王福晋抱人进?宫啊!
为了低调也为了让家?伙免受风寒侵扰,整个雍正八年家?伙都没踏入过宫墙一步。都是雍正自己或者带着裕妃旬日之间来一趟和亲王府。如今春暖花开了,哪儿还有再让长辈纡尊的道理?
所?以这阵子?,舒舒没有带着胖儿子?主动?或者被动?地去宫中请安。
如今帝后传召,还指名带着家?伙,想也知道是婆婆裕妃那里走漏了风声。要不然怎么还指明为防阿哥腹中饥饿,烦请带上乳母呢?
果然,娘俩坐上败家?弘昼斥巨资重新添置的车厢一路悠悠然进?了宫后。就间帝后与裕妃都赫然在座,他们面前琳琅满目地准备了各样汤水、点心等。
无一例外的,都是家?伙喜欢或者可能喜欢的。
果然,帝王也有好奇心。
直到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才哈哈大笑将?人抱起来好生亲香了一顿。
永瑛胆子?大,不扭捏。又时常见雍正,对他完全没有陌生感。不但不抗拒他的搂抱,还会像舒舒亲他一样,抱着皇玛法的额头?一顿亲,给他提供免费口水洗额头?的服务。
初初见到,差点吓破裕妃的胆!
二话不就跪下,颤颤巍巍地些个孩子?还,根本就没有也不可能有什么敬畏之心。要怪,就怪她?这当?玛嬷的等等。
直让雍正扶额,了好些个劝慰话。
现在?
娘娘只是矜持,才没给乖孙孙鼓掌,夸他一声干得漂亮好么!
雍正幼年时康熙忙着宠他的好太子?胤礽、大阿哥胤禔,打?一开始就把他定?位在贤臣上,不点点就安排他做了太子?党。养母佟佳氏早年盼着亲儿,希望破灭后又天不假年,匆匆撒人寰。
生母先偏六,后偏十四,就没对他有过多少慈爱。
后来几兄弟夺嫡,反目成仇
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的伤害与背叛。从没哪个像永瑛般,对他只有全然的亲近与孺慕。只看到他远远走来,都能欢快都蹦起来!那么护食的馋猫啊,却舍得将?他咬了一半儿的还
沾着口水的糕点果子?塞进?他嘴里。
点点滴滴的事儿,凑成他对永瑛大大的喜欢。
短短八个月而已,当?允祥再家?伙如何天赋异禀,简直为战场而生云云。雍正都不会再热血沸腾地附和了,而是认真脸看他:“也许吧,孩子?确实?有这方面天赋。”
“如果他愿意,朕自然悉心教导,让他发?挥所?长。若孩子?志不在此,朕这个当?皇阿玛的也不准备勉强。”
在十三的半是遗憾半是欣慰的目光中,雍正知道自己是将?这孙孙放在了心上。要不怎会站在他的立场,考虑他的心情?
又一次被孙孙亲到额上,雍正也笑着亲了他一下。家?伙捂住额头?,懵懵懂懂地看着他:“玛玛,飞?”
雍正震惊,继而大乐:“皇后,皇后你听?着没?永瑛叫朕玛玛!他都还没叫弘昼那子?阿玛呢吧?居然就先叫了朕!哈哈哈,好子?,皇玛法果然没白疼你!”
话间,开怀不已的雍正还把人儿往起颠了颠。
终于如愿以偿的家?伙大乐:“玛玛啊,飞!”
原来啊,除了雍正这个皇玛法外,家?伙还喜欢免费口水洗郭罗玛法、阿玛跟允祥那个叔爷爷。同样傻乐的三人都会把家?伙抱起来飞高高,久而久之的,就给孩子?养成了个亲亲才可以飞飞的认知,直到他们被孩子?额娘发?现。
挨着个的,被讲述了一番摇婴症的可怕之处。
吓得这仨再怎么欢喜,也不敢带家?伙飞飞了。家?伙屡次失望后,自然停止了对三个白得好处不干活的人亲亲。然后久未感受到飞飞快乐的他,挺聪明的就将?目光转移到了雍正这儿!
为此,还生生憋出了新字儿来。
雍正哪儿知道这些?
龙心大悦的他就想着满足孙儿的一切愿望,可还没开始第?二轮飞飞呢,孩子?额娘的阻止就先到来:“皇阿玛不可!孩子?还,各器官都没发?育好呢,可经不住这般抛接。”
头?一次听?到这法的雍正愣:“可朕瞧着孩子?哭闹的时候,多半都是悠着,晃着的。咱们满洲孩子?还有悠车,从就住在那里头?,一直到两三岁。”
“是啊
,是啊,弘晖时就坐过。”
“弘昼也有呢!”裕妃笑着接话:“永瑛出生时,本宫还着人把他阿玛住过那架悠车洗刷干净,送到了和亲王府呢。收到东西的时候,你这丫头?不也笑得欢快?感情阳奉阴违,就没用过啊!”
舒舒笑着揽住她?胳膊:“额娘冤枉儿媳,这,这怎么就是阳奉阴违了呢?分明求同存异。”
“您的一片慈爱,当?儿媳的不好也不会拒绝。但常用这东西确实?对孩子?有害无益,只让大人能腾出来罢了。儿媳可不是胡诌,我啊,找太医细细询问过。”
“被问到那个太医以往没往这方面想,各种观察、诊脉与推理过后,他立马就认同了儿媳的这个猜想。”
“咳咳,过完年之后,他连太医院的差事都给辞了。只专注研究收集这方面的数据,想着取得权威的数据后,再面向全大清宣传呢!让以后的孩子?们,再不会被这种陋习所?扰,也不会被长辈们的疼爱伤到。”
头?一回听?这着的雍正:!!!
心中发?出如十三的感叹,胆识才华皆过人,可惜身为女儿身。再能耐,也得假借着弘昼的身份与影响。不能真正的跻身于朝堂,发?挥自己所?长。
皇后&p;p;p;裕妃双双倒抽了口冷气,弘昼福晋也太敢!好在皇上龙心大悦,没跟她?一般计较。否则
忧心忡忡的帝妃相?视一眼,皆觉得这个傻大胆需要被好生提点一二。
于是乎,当?日轻轻松松进?宫的舒舒就没能轻轻松松地出来。颠颠儿赶到宫门口接人的弘昼:???
许久未见,额娘实?在想念孙儿与福晋,遂留他们娘俩在延禧宫中住???
这哪能行!!!
和亲王爷二话不入了宫,惹裕妃娘娘好一阵诧异:“不是使人给你传信了么?本宫想念永瑛跟舒舒,留他们娘俩在宫中住几日。难道底下人懈怠,竟然没把信儿传到?”
弘昼摇头?:“传是传到了,但儿子?没当?真。”
“就算阿玛不如儿!自打?生了这个家?伙,儿子?在额娘面前的地位急转直下,频频跌破谷底。那儿子?还是您唯一的好大儿吧?再怎么样,您也舍不得将?福晋她?们娘俩留
下,把儿子?孤零零扔在那冷冰冰的和亲王府啊!”
还真没考虑,就算考虑也绝没有舍不得一的裕妃皱眉:“别闹,延禧宫是后宫之地,断不能留你个成年皇子?。你啊,最多留个晚膳,吃完赶紧回府去。”
弘昼还试图以自己便八十,也还是额娘好儿子?应付。
毫不意外被拒绝。
但和亲王表现得很?生气,拉着舒舒起身就要走:“反正额娘有那个臭子?就足够了,咱们还是别留下来碍眼!福晋咱们走,留下永瑛那个臭子?让额娘可着劲儿的稀罕去吧。”
咱正好趁好好过一段二人世?界,再不必担心正你侬我侬忘乎所?以的时候被臭子?隔着两个院子?的大哭给震碎所?有旖旎。
也不会有个赖皮死活不走,非要睡在他们中间!
被挠着心暗示的舒舒:
疯狂心动?。
但是不行,今儿她?看到皇后娘娘才突然想起来:历史?上,孝敬宪皇后乌拉那拉氏薨于雍正九年,也就是今年的九月!!!
虽则自打?弘昼那么误打?误撞的一感叹,雍正不但恢复了弘时的宗籍,还把所?有未成年而殇的子?女全部追封,其中弘晖更是有了太子?的名头?。委屈隐忍了多年,苦苦期盼了多年的皇后心愿得偿后,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好了很?多。
吃得香、睡得着的。
每日里打?理打?理后宫事务,与裕妃扯扯闲篇儿。日子?过得悠闲自在着,一点儿也不像有什么大病的样子?。
可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万一她?只是看着健康去,其实?内里已经
皇后感念着弘昼恩情,百般疼爱他们夫妻俩,简直将?弘昼视为另一个儿子?。连伉俪表厂能顺利投入生产,都多亏了她?给的那些个银票。
等她?们夫妻将?表制作工艺给了内务府造钟处,自己只留下点高端定?制的业务。拿着银票给她?送分红的时候,她?都硬是分文未动?。只悉数塞给当?时还怀着永瑛的她?,是给孩子?的彩礼或者嫁妆。
舒舒几经推辞无果后,只能投桃报李,对她?好些,更好些。
然后五分付出,十分回报。
她?们夫妻俩已
经受了皇后太多太多帮助与疼爱,于感情上,舒舒都不能接受她?早早地就没了。
与别的方面,那就更接受不了好么?
虽然历史?上,雍正顶住了群臣谏言,到死也没再封任何嫔妃为后。可事实?上,熹妃爷升级成了熹贵妃,行驶了本该独属皇后的管理后宫的权利啊!
梁子?已经结下,舒舒哪儿还能愿意看熹妃张扬呢?
果断想法子?让皇后娘娘长命百岁,稳稳压着熹妃一头?。就算某日历史?重演,渣渣龙依然得了这天下。圣母皇太后的钮祜禄氏在母后皇太后面前,也还是要略逊上一筹的。
除非渣渣龙不要脸,也不顾御史?言官的谏言,一心尊着生母。
否则他们娘俩就是装,也得装个恭恭敬敬出来!
一想想他们憋屈,但也还得忍着的情景。舒舒就憋不住笑,哄孩似的摸了摸弘昼的月亮头?:“爷听?话啊,百善孝为先。咱们现在也是有孩子?的人了,得给他做个好榜样对不对?言传身教嘛!”
“而且短则几日,多则月余罢了。一转眼,很?快就过去了!”
嗯???
弘昼气得直瞪眼:“一日不见都如隔三秋,你,你这个狠心的婆娘,居然还想着将?爷自己孤零零扔在府上月余?”
作者有话要:历史上孝敬宪皇后乌拉那拉氏薨于雍正九年,文中有改动感谢在202-0-900:29:4202-0-2000:23: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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