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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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嫌约束多是么?那你可以选择放弃。

    朕宁可白养条咸鱼,也不愿堂堂皇子自掉身价行商贾事呢!

    被扼住命运后脖颈子的弘昼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悄悄瞧了舒舒一言,给她传递个条条框框忒多,咱不如放弃的眼神。横竖永瑛成了太孙,本就亏待不着咱们。爷还能把永璧的名字报上去,让他当世子,再赚朝廷一份俸禄。

    乌云珠跟泰芬珠按制都能封和硕格格,也有俸禄,连身为皇孙的永琨都有银子拿。

    真穷不着他们。

    完全没必要为了挣点破钱而受颇多约束。

    舒舒却只笑:“爷瞧妾身做什么?皇阿玛得对啊!咱们身份不同,便循规蹈矩地做生意,还有主动献媚讨好、变着法儿来给送银子的。若再稍稍放纵些,可还有别家活路么?”

    “就是得严格一些,把所有能堵的漏洞堵上。”

    “免得有后来人效仿,一帮子宗室勋贵的,硬是将普通商贾挤压得没了生存空间。”

    生生被亲福晋出卖的弘昼:

    就生气,特别的生气。从圆明园到和亲王府的一路上都还气咻咻,跟哪个借了他谷子还了高粱一样。

    舒舒因好歹活了两辈子,生理心理年龄都比他大。

    惯以老牛自居,当他是棵嫩草。

    平日相处间,少不得就颇多纵容。在御前确实又有踩着人家给自己树名声的嫌疑,自然越发气短。眼看着永璧被他的道士,啊呸,化学老师带去认识各种材料,旁观简单的实验。

    三胞胎也让奶嬷嬷们抱了下去,偌大正院只剩下他们夫妻俩。

    她这才笑眯眯上前,搂住自家嫩草的腰:“好嘛,好嘛,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枉顾昼昼你的一片真心,非固执己见,还在皇阿玛面前卖了你。我跟你道歉,亲一口,消消气?”

    “还不行我亲自下厨,给你心午餐,随便你点菜的那种!”

    弘昼冷哼:“谁稀罕?爷生在雍王府,长在紫禁城,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

    行吧,是在下输了。比壕您是专业的!

    舒舒无奈扶额:“那,那您,要怎么办?怎么才能消气,与我重归于好?只要你想,只要我能。”

    辛苦绷脸就等这么一刻的弘昼狞笑:“这可是你的,别后悔!”

    舒舒看着他那饿狼般的眼神,就有些怕怕地往后躲了躲:“后,后悔倒是不后悔。但,但是大白天的,你,你好歹做个人?”

    哪怕等到西落西山呢!

    “不,爷不想。”弘昼一口咬在了她肩上:“爷只想把前些日子的憋屈,今儿的背叛都连本带利讨回来。刻不容缓!!!”

    舒舒刚想替自己辩解几句,就被以吻封缄。

    然后,曾经舒舒拉他一下都要被嘱咐矜持些的某人,就拉着她从上午到黄昏做尽了不矜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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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雍正的支持后,弘昼彻底咸鱼起来。

    除非必要,连上朝都不去了。只专心留在府中,跟舒舒一起鼓捣那平板玻璃。

    在舒舒原本的计划中,她的超强眼光加上几位大清化学家的能耐。很快就能传来捷报,不但把大块的平板玻璃做得好好的,还能‘误打误撞’把水泥也鼓捣出来。结果事实证明,化学好的,不一定就也擅长物理。

    这起来简单的平板玻璃,直接用了数年才终于掌握了关键技术。有了完成大面积、高品质生产的可能性。

    第一批玻璃刚出来,就被弘昼直接拉到了圆明园:“数年磨一剑啊!刚出来的时候,别儿子,就是下头的工匠们都跟着狂喜。都问这么纪念意义的,划时代成果的玻璃,到底用在哪里比较合适?”

    “儿子跟您儿媳不就心有灵犀了么?都觉得来之不易的好物,必须得用在最最关键的地方!”

    糟心儿子自打把话开之后,等闲都看不到人。

    让雍正放心之余,心里也是颇多怨念。闻言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九州清晏还成了最关键的地方?”

    “那当然!”弘昼认真脸点头:“皇阿玛一年泰半时间都在这儿,大部分政令从这里下达四方。此处不是养心殿,胜似养心殿!理应换上透光、保温又防风的好玻璃。”

    “屋里亮堂些,对您的眼睛也好些不是?”

    雍正又是冷冷一哼,特别的阴阳怪气:“难得啊!咱们和亲王还能想起朕来。”

    哈???

    弘昼挠头,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给儿子使眼色:怎么了?好端端的,你皇玛法怎么这般

    结果还没等永瑛给出提示呢,雍正就一茶盏砸在了他脚边上:“混账东西,素日里不知道惦着孩子,用着的时候倒知道舔着脸找孩子帮忙了?”

    就很强烈的,替乖孙子伸张正义的样子。

    弘昼再一瞧瞧儿子挠头都带着七的势,电光火石间猛然想起:七七,七月七,正是永瑛的生辰来着!

    孩子生于雍正八年,而今雍正十八年,正好是他十周岁的生辰。

    就在后日!!!

    往年今日,他们夫妻俩就算再怎么忙,也肯定提前三五日便入住圆明园。陪孩子好生待几日,热热闹闹过了生辰。今年忙到脚打后脑勺,生生把这个事儿给忘啦!

    但弘昼能承认么?

    果断不能啊!

    只是被怀疑,皇阿玛的杯盏都险些上了他的脚面。若真承认,那还能少了一顿好打?

    平时好面子,紧要关头也同样豁得出去的弘昼哭:“皇阿玛,您好端端的这是所为何来?儿子,儿子为了赶工这批玻璃,都恨不得夜以继日了啊。为的,可不就是能在永瑛生辰前忙活完,好生陪您、陪孩子一道享几日天伦么!”

    “结果您不夸也算了,竟然竟然还对儿子横加指责,差点儿一茶盏开了儿子的瓢!”

    就算雍正不知道登月碰瓷这词,也很有几分那个感觉了。

    特别的糟心。

    偏这个时候,弘昼还在显摆:“儿子当儿子不成,屡屡让您失望。但当阿玛,还是很可以的吧?不信,不信您问您孙儿。问问他,儿子是不是特别的慈爱,不似别家阿玛严苛。也不似别家阿玛一样,总逼着他上进?”

    “儿子别的不敢,就一点好,特别的平常心。”

    “能坦然面对子女的普通!”

    雍正气到差点儿拔刀:“个站着话不腰疼的,你那坦然,还不是因为孩子们个个优秀,能把你这个当老子的比到泥地里?”

    天道不公啊!

    当年皇考足足生了三十五个皇子,续齿的就有二十四。

    非嫡非长,素来不得偏爱的他能最后登顶。一路而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登基之后,国库空虚,贪官横行。阿其那、塞思黑一党处处作梗,民间谣言四起。曾经视为股肱、恩人、至亲的年羹尧、隆科多等人都接连犯错,当时唯一成年的三阿哥弘时都

    难处多如牛毛,能托付的儿子一个没有。唯有福慧那么一个好孩子,还被长生天早早接了去。

    倒是弘昼这混账,早年荒唐之名传朝野。如今出了名的游好闲,不务正业。

    膝下三子两女悉数嫡出。

    个顶个立住了,都已经够匪夷所思了,人家还各有其才!

    “嘿嘿。”弘昼笑,一脸骄傲:“要么有福之人不用忙?儿子别的不行,投胎技术好啊!当了您的儿子,生成龙子凤孙,第一次投胎棒极了。而后承您恩旨,又娶了那么好的福晋,生了那么好五个孩子,第二次投胎也完美至极。”

    “让儿子无需着意做什么,就能直接躺赢!”

    眼看着皇玛法就要暴走,当他面儿来个暴揍亲儿什么的。

    永瑛赶紧捂嘴惊呼:“哎呀,阿玛,您这玻璃,有点不大一样啊!这,这比寻常厚了太多呢。”

    提起这个,弘昼就傲娇了:“那你看看,你弟弟琢磨出来的新品。虽费工费料,一扇玻璃做寻常两扇还有余。但架不住结实啊!不但寻常弓箭伤不得,便拿火铳打,也只将玻璃击得碎而不裂,子弹都留在玻璃上。”

    “安全着呢!”

    “正赶着他研究出这新品,底下工匠也琢磨出能批量生产平板玻璃的技术了。爷跟你额娘才组织人连夜赶工,争取将九州清晏、养心殿跟毓庆宫的玻璃全都换上。算是给你们爷俩的安全上一把锁”

    啥???

    雍正、永瑛双双震惊。

    忙让人取了弓、弩与火铳来。先换好了一块玻璃。爷俩挨样儿试过去,当然都是人力气大的永瑛来完成,雍正用的火铳。

    结果,竟与弘昼所言一般无二!!!

    “好,好啊!”雍正抚掌大乐:“再想不到,咱们永璧年纪,竟有如此天分。”

    “谁不是呢?”弘昼昂头,特别的与有荣焉:“那子,清清冷冷的话都没有几句。也就是在他额娘面前能撒撒娇,像个寻常孩子般。从就喜欢听那几个道士讲课,稍大点儿就亲自上研究。”

    “到了年纪往尚书房念书,什么都不肯。只道那些个之乎者也会误了他研究的速度”

    “那时候,儿子可算是知道了皇阿玛这些年的苦。不过那子比儿子命好,家里已经有了永瑛这个顶梁柱。他老子我呢,也不是个牛不喝水强摁头的,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雍正撇嘴:“开明?”

    “是你本咸鱼,没给孩子做个好榜样,所以不好苛求太过吧?”

    弘昼搓了搓脸:“就,就甭管什么!总之儿子这一放纵,还真纵出个天才来。子一点点的,从最简单最基本的开始鼓捣。光是玻璃这一样,都被他玩儿出了花儿。什么紫色、蓝色、绿色、红色的,叫个鲜艳夺目!”

    “福晋欢喜之余,直接就弄了个彩色玻璃窑。专门生产各式的玻璃花瓶、摆件甚至首饰。您别,生意还真真不错。”

    意识到儿子可能是个化学天才后,舒舒忙不迭加大了对他这方面的培养。大力搜罗古今中外这方面的书籍,在确保他安全的前提下,支持他任何的实验。

    只这在弘昼看来,就是福晋看到了实际的好处。

    认可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的法。不再强着儿子这个发明创造能,非去琢磨那些个让他看着就犯困的四书五经了。

    当然御前呢,弘昼还是很注意给自家福晋留脸。

    积极把所有都扛在自己肩头。

    就这样,也让雍正万分羡慕有没有?

    这么条咸鱼,竟然好命生了俩这么好的儿子,还有全大清皇室头一份的龙凤三胞胎!

    舒舒可不知道,有些人送趟玻璃,也能惹帝心生羡慕嫉妒恨。

    同被提醒,后知后觉想到儿子十周岁生辰的她,正守在窑前彩色玻璃师傅指导着,给儿子赶工生辰礼物。

    咳咳,刚刚上的时候,肯定丑不可言。

    但多年练习,她对力道的掌握已臻化境了好么?再加上超强的五感,学什么都事半功倍。直把那积年的老师傅看得一愣一愣的:“福晋真天才也!就您这个悟性,这份聪颖。若肯潜心学习,用不上三两月,就能达到大师水平。”

    舒舒浅笑摇头,细细雕琢制作人儿的眉眼:“哪里,哪里?师傅过奖了。都是您毫无保留,仔细教导,才能让本福晋这么快摸着门道。”

    “额娘就是厉害!”永璧认真脸,不允许自家额娘这么谦虚:“这,这东西儿子也鼓捣过。”

    “师傅也认真指导,可,可成品还是不堪入目。哪像额娘这样,丑过了几个,就能把阿玛跟儿子们制得惟妙惟肖了?都不用仔细画图,反复比对的。”

    舒舒边继续上的动作,边跟儿子笑:“那是因为,额娘把你们父子几个都牢牢记在心里了啊!”

    “胸有成竹,自然就不用再画图。”

    “就好像你琢磨那些个化学知识,就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常有老师都想不到的奇思妙想。而同样的你,背四书五经却频频打瞌睡一样。”

    永璧讪笑挠头:“也,也许吧。儿子擅长,喜欢,自然就愿意深耕。然后不断探索,有了无数奇妙的发现。”

    “反之,则听了就觉得困,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致来。”

    “不过阿玛啦,咱们家的阿玛额娘不同寻常,也不要求孩子们笔管条直。只要不胡作非为,做些个危害大清的事情。就,就算想像他一样当个咸鱼,也是可以的。所以”

    永璧托腮,摆出自己最最可爱最最萌的姿态:“额娘不会还不如阿玛开明,打算强着儿子学些个儿子根本不喜欢的吧?”

    那但凡您是,儿子就哇地一声哭出来的表情。

    直让舒舒失笑摇头:“不会不会,你生来就是个独立的个体,自然有选择自己人生方式的权利。阿玛额娘不会做太多干涉,但你也不能过于偏科啊!不然回头鼓捣出来许许多多的好东西,朝廷表彰、朝中奏对等。”

    “你皇玛法问你其中过程,什么原理。会有什么好处、害处。制作成本多少,盈利几何等等,你该怎么办?”

    这

    永璧皱了皱眉:“或者,儿子也可以培养几个得力下,专司处理一应事物?”

    “他们可进不了养心殿,没法子替你随应变。”

    “那”

    永璧认真脸,想了不少法子,却被额娘一一找到漏洞。气得孩儿跺脚:“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道非得儿子自己来,把相关所有多学精么?”

    \那倒也不必。\舒舒笑:“但你最起码懂些个基本知识,让等闲人不敢生出蒙你的胆子。也让你在任何环境下,都能应对自如!”

    一边忙活一边对次子循循善诱。

    舒舒这礼物赶工完,偏科学霸永璧同学也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并决定努力改正之。

    等弘昼终于忙活完,回到和亲王府问舒舒可知道后儿是什么日子时。

    就被舒舒甩了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当额娘的什么都会忘,就是忘不了她的每一个孩子。七月七么,咱永瑛的十周岁生辰。我今儿在彩色玻璃窑那边忙活了大半天,可不就是为了亲给他做个礼物?”

    好吧,是在下输了。

    弘昼果断认错:“爷这当阿玛的,就是没有福晋这个额娘心细。今日御前,皇阿玛恼咱们不关注永瑛。还是儿子一个劲儿挠头比势,爷才终于想起来。七月七,乞巧节,咱们永瑛的生辰啊!”

    险险赢了这局的舒舒淡定而笑:“无妨,你们男人家家的,本来就粗心。这段时间咱们又忙,略有些疏忽也是可以理解的。”

    “咱儿子大气,定然不会与你一般计较。”

    嗯嗯。

    弘昼连连点头,拉着舒舒研究给儿子准备什么贺礼。

    “虽,虽然他现在成了太孙,阖宫什么都紧着他。一应用度,比皇阿玛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咱们给的,终究是咱们当阿玛额娘的一份心意对不?”

    “对!”舒舒点头,这可不就是她汗流浃背大半天的理由?

    儿子既富且贵,当额娘的就只能走心啦。

    翌日,一家子坐马车往宫中而去。

    是的,宫中。

    他们这当阿玛额娘的粗心,人家皇玛法可记着呢。早早就通知礼部,热热闹闹地给太孙爷张罗了个千秋宴。

    并提前一天,御驾就回了宫,好方便太孙往奉先殿致祭。

    光是这份用心,就让舒舒感叹:“皇阿玛虽然严厉了些,但对永瑛确实无可挑剔。”

    “可不?”弘昼摇头:“为了他的好孙儿,昨儿差点儿又让爷尊臀受苦。”

    噗

    永璧跟永琨两个笑出声,眼睛若有若无地往弘昼身后瞧。乌云珠跟泰芬珠两个则是皱眉,齐齐惊呼:“皇玛法疼大哥哥就疼大哥哥,做什么要打阿玛?”

    “就是嘛!”

    “等会子见了面,女儿就替您劝劝他。要以理服人,动蛮力是不对的。更不能仗着辈分大,就以大欺。”

    两个姑娘简直缩的舒舒,本就让弘昼喜爱不已。

    如今被她们姐妹俩这么一护着,他就更老怀大慰。觉得世人都错了,闺女是宝,看老子笑话的儿子才是赔钱货!!!

    直到他们一家子去了养心殿,甫一见礼,两姐妹就开始为自家阿玛鸣不平。

    弘昼双膝一软,直接就跪了:“皇阿玛”

    雍正摆,直接让他闭嘴。

    然后尽可能不那么威严地对两个孙女扬了扬唇角:“你们阿玛朕不公平,欺负他了?”

    嘶!弘昼瞪眼,超想让俩闺女谨慎点头。不然一个弄不好,你们就是没有阿玛的可怜孩儿了。

    “没有没有没有!”乌云珠软乎乎地笑:“阿玛最喜欢在孙女面前做威武无双的巴图鲁了,才不会被皇玛法踢屁股的糗事。”

    “他跟额娘撒娇,我们听到咯!”泰芬珠捂嘴笑,大胆给皇玛法爆料:“阿玛喜欢当孙女们的巴图鲁,更喜欢跟额娘撒娇。常让额娘无奈,什么都依了他。别人家是爷宠着福晋,我们府上反过来哒。”

    咳咳咳!

    再想不到能听到这么一出的雍正咳到眼泪都掉下来:“这,这你们阿玛的?”

    “怎么可能?”姐俩异口同声:“皇玛法怎么会这么想?是,是孙女们自己观察的啦!”

    然后,就是花样夸弘昼时间。

    还带对照组的。

    还是姐姐乌云珠先举例:“一样给人做阿玛,孙女阿玛比四伯强多了!阿玛没有侧福晋、没有格格,只有我们娘几个,所以个个都是宝贝。”

    “不像四伯!”泰芬珠古灵精怪补充:“啧,都有那么好的四伯娘了,还有侧福晋、庶福晋,数不清的妾。谨郡王府都快住不下啦,吵吵闹闹的,烦人的很。相比之下,越发显得阿玛好了。”

    乌云珠赞同脸笑:“全靠同行衬托嘛!同为皇子,不重男轻女的阿玛,可真太难得了。”

    “不像四伯,就堂姐一个嫡女,还不见丝毫偏爱。哎!”泰芬珠大人儿似的叹了口气:“亏得四伯娘靠谱,不然堂姐也太苦了”

    姐俩一唱一和,长吁短叹的。

    不但把弘昼夸出了花儿,也把弘历再度按在地上狠狠摩擦。让醉卧美人膝的弘历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呵呵,一想二骂,一定是皇阿玛又在骂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了。哈哈,一把好牌打稀烂,得就是爷了”

    被他枕着的美人瑟瑟,一个字儿都不敢。

    相比之下,弘昼还是勇敢了太多。至少他能噗通跪下,一嗓子喊出来:“皇阿玛,这,这绝不是儿子教的!”

    然而就是这一句,喊出了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让雍正万般克制,才没当着孩子面儿踹人。

    场面一度尴尬。

    还是舒舒红着脸福身:“儿媳教女无方,让皇阿玛见笑了。平板玻璃事已成,儿媳最近时间充足。正好腾出来,好生管教这两个冤家。不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闺秀,也绝不让她们这样任性妄言,损伤皇家体面。”

    哈???

    再没想到她还有这招儿的两姐妹震惊,齐齐躲在雍正身后:“皇玛法救命,千,千万下道口谕,让额娘不许严苛,更不许将孙女培养成木头美人”

    这下不止雍正、舒舒跟永瑛了,连弘昼都听出了不妥来:“你们两个不点点的,哪儿听来这许多?”

    姐妹两个对指:“就,就听府中那些个丫鬟仆妇们都的呀!”

    “嘿嘿。”永琨举:“这个孙儿知道哦!大姐二妹不喜欢女红,也不想学琴棋书画。她们就喜欢听故事啊、戏文或者丫鬟仆婢们闲话。大姐能根据这些编出更好的故事,二妹擅长归纳总结这些,是个京城百晓生。”

    所以,不止三个子各有其才,两个丫头也是?

    雍正怀着万分复杂的心情,认认真真考校了两个孙女一回。发现两个家伙还真是,跟永琨得一模一样。

    “哎呦喂!”弘昼叹:“再想不到,爷这两个格格也都各有自己的本领啊!”

    “真给阿玛长脸。”

    姐俩不好意思地笑笑:“阿玛不怪女儿弄巧成拙,不但没帮了您,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么?”

    “是吼!”泰芬珠瞪眼:“这,原本女儿跟姐姐是要帮您的。但是方法好像不大对,皇玛法没再不跟您动武。额娘却摆明了要不放过我们了!阿玛”

    姐俩齐齐拱,对他做拜托的势。

    想让他再跟额娘撒撒娇,免了这惩罚的意思殊为明显。

    这等注定完不成的任务,弘昼是绝不可能答应下来破坏自己在孩子们心中英明神武形象的。果断摇头:“额娘是为了你们好,玉不琢不成器呐!你们好好学着,日后就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了。”

    “不要啊!”两个家伙一左一右拉着雍正的:“皇玛法啊,您快救孙女一救!比起那些不当吃不当喝的琴棋书画,孙儿宁可练武,好歹强身健体。”

    雍正自来喜欢香香软软的闺女,可惜女儿缘分实薄。

    四个格格,只怀恪算是活到了成年。但成婚后也没过几年好日子,便早早抛下他这个皇阿玛走了。

    陡然被孙女儿们这么一拉,他还颇有些新奇与隐秘的欢喜。

    到底他自来严肃,又登基多年自有一身帝王威仪。除了福慧、永瑛,还真没哪个敢这么亲近他:“你们两个丫头,倒是有几分胆量!竟然都不怕朕啊。”

    姐俩异口同声:“当然不,您是阿玛的阿玛,咱们的亲玛法!”

    雍正笑,而后又觉得这不够严肃,不能让两个丫头警醒,忙又拉直了唇角:“就是亲玛法,才不能纵着你们两个丫头,让你们这么口无遮拦。念着你们到底还,又是一片孝心。”

    “皇玛法此次便不重罚,只赐你们两个教养嬷嬷。你们两个乖一点,好生娴熟规矩。”

    泰芬珠都号称京城百晓生了,哪儿不知道教养嬷嬷的可怖呢?

    忙娇娇地晃着他的:“皇玛法啊,您疼疼孙女们,就别赐教养嬷嬷了呗!那起子奴才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只会教孙女们循规蹈矩。您,您也舍不得好好的孙女,就被教导成木偶对不对?”

    没等雍正对还是不对呢,舒舒先皱了眉:“你们两个别胡闹,哪有皇孙女跑去尚书房读书的?这不合规矩!赶紧跟你们皇玛法道歉,谢过他老人家恩典。”

    哎,这个议题略熟悉啊!

    当日讨论起她们三胞胎要不要一起往尚书房读书时,阿玛额娘分辩过。

    而那个时候,额娘是支持的。

    所以

    姐俩飞快对视了一眼,开始学习并拿额娘的原话去反驳她:“额娘这话就不对了,尚书房既然是教导皇子皇孙的地方,女儿们怎么去不得了?咱们也是正正经经的皇家子孙!”

    “就是呐!”泰芬珠也跟着点头:“姐得对。子曰,有教无类!只要一心向学的人,都不应该被嫌弃。”

    姐俩都星星眼看着雍正,表示如果一定要在进学跟拥有教养嬷嬷之间做个选择的话,她们宁愿跟弟弟/三哥去尚书房读书。

    “这”雍正沉吟:“倒也不是不成,但你们想好了。既然跟皇子皇孙一样往尚书房,你们就得一样遵守规矩。卯进申出,除非必要节日外,不可有一日懈怠。”

    歪打正着,竟让问题提前被解决了?

    意外之喜啊!

    舒舒笑,欢欢喜喜福身:“儿媳替两个丫头多谢皇阿玛垂爱。您放心,儿媳保证敦促她们,绝不让她们半途而废,浪费了这难能可贵的会。”

    雍正一愣:“老五家的竟不反对?永璧早就到了往尚书房读书的年纪,你却一拖再拖,直孩子还,舍不得他受许多辛苦。如今比他更的乌云珠跟泰芬珠,你倒是舍得了?”

    当事人永璧出列:“回皇玛法的话,迟迟不往尚书房是孙儿的主意。因,因孙儿痴迷鼓捣各类发明,不想往尚书房浪费时间。”

    “额娘素来尊重孙儿们,没有勉强而已。不过,孙儿已经想通啦。一条腿是走不远的,还得多学点。所以,便不往尚书房,孙儿也不会松懈的!”

    若在以往,雍正想也不想就得给他拒绝咯。

    让他少琢磨些个奇淫技巧,把心思多往学业上放放。将来学有所成了,才好当永瑛的有力臂膀。

    可昨日亲眼见到了那强化玻璃,现在雍正想想还万分震撼。再不出让家伙赶紧入尚书房读书,切莫荒废了学业的话。

    只拍了拍他肩膀:“好孩子,你能想明白就好。回头朕派两个好先生与你,保证最短时间内把你该掌握的都给教会,尽量少耽搁你搞研究的时间。”

    家伙欢天喜地谢恩,还难得追问了句:“皇玛法不觉得孙儿研究这个,简直旁门左道么?”

    在昨天之前,雍正还真这么觉得。

    但现在,他只爱怜地摸了摸家伙的头,特别认真的调调:“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谁就一定要读书入仕呢?”

    “只要咱们永璧认真努力,不管在哪个行业做出成绩,都是在为大清建设添砖加瓦!”

    “对对对!”永瑛一脸激动,点头如捣蒜:“昨日阿玛带来那玻璃,就让我跟皇玛法叹为观止。二弟好样的,为兄为你骄傲。”

    起自己专业之内的事情,永璧可就开启话唠模式了。

    拉着永瑛滔滔不绝讨论,科普之余,也让永瑛多给他提意见。

    永瑛认真想了想,还真提出三两条颇有意义的。

    永璧笑:“嗯嗯,等弟弟回去庄子上就再继续研究。争取早日做出价格更便宜,性能更好的玻璃来。”

    “让大清所有臣民的家中,都有一扇亮亮堂堂透光、保温又防风的窗户。”

    话间,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等永瑛生辰的翌日,三只就同往上书房读书。永璧呢,则得到了他皇玛法赐的二文一武三个老师,学习之余还能继续自己喜欢的研究。

    一切看着皆大欢喜,但这之后,舒舒狠抓起了三只的教养问题。

    搞得三胞胎苦不堪言,终于往最最疼他们的玛嬷处告了状:“皇玛法都不追究了,阿玛也原谅了我们的童言无忌。偏额娘还不肯揭过,玛嬷您她!”

    “对对对!”泰芬珠笑呵呵送上彩虹屁:“额娘平日最为敬重您,您若肯为孙女们求求情,她肯定听的。”

    永琨可没有她们那个乐观劲儿,他只对裕妃拱:“额娘脾气犟,认准了的事儿轻易不反悔。姐姐跟妹妹那天确实也玛嬷便劝不动,也不稀奇。孙儿只盼着提醒提醒额娘,祸是她们两人闯的,追究也应该只追究她们两个,千万别牵连了无辜!!!”

    乌云珠&p;p;p;泰芬珠:!!!

    亲情的船竟然翻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