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所谓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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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连忙闭上双眼,转身贴在门后,不去看那一片春光。

    但面上的红晕,耳尖的发红,都暴露了他的心思。

    只听他结结巴巴的激动着大舌头,支支吾吾的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妖媚你、你若是、若是想我、我、我可以”

    “我这是怎么了?”

    她忽地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明明是不解,明明是疑问的语气,可此刻从她的嘴里出来,都显得那么的魅惑撩人,风情万种,荡漾人心

    “月昙,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意使她勉强清醒,只听她继续断断续续的努力道:

    “我这反应,应该是吃了媚药之后的发情症状但是但是从昨晚到现在我明明明明什么都没碰”

    她嗓音喑哑,已经染上了一层靡霏缠绵的眷恋,带着微喘,很是磨人。

    门后的夜月昙听她这样,又回想起方才她的模样,当即脸红到了脖子,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嗓音,让它听起来平静镇定:

    “妖媚,如果我没、没猜错的话,你这是到到到了花期了!”

    这些字像是烫嘴一般,被他一口气快速完。神芜幽迷糊的脑中将这些突然蹦出的字符排列重组,努力思考,随后更加茫然了:

    “花期是什么?”

    “植妖成年之后每月都会有一次花期,需要、需要有人来、来帮忙疏解排遣,不然就会欲火攻心,浑身燥热难耐”

    “发发情?!”

    神芜幽惊呆了。

    植妖这么惨吗?

    该不会就是因为这该死的花期,导致植妖炉鼎的体质泄露出去,广为人知,才会引来灭族之灾吧?

    “有没有不需要人排遣的方法?”

    “这若是强制压制的话,下一次花期爆发将会更加剧烈,若是压制久了,就算是再多的交合,也不会起作用了,最终会欲火焚身,生不如死,变成痴傻。”

    他以为妖媚在害怕,毕竟第一次遇到花期,心中惶恐不安是正常的,于是又安慰道:

    “妖媚你不用担心,这种花期只要排遣得当了就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伤,还会很舒适的。你、你可有中意的人选?琉仙苑里姿色出众的妖有很多,必、必不会叫你难受的”

    他结结巴巴的列出几个姿容最甚的人选:“玉竹,流风,茂春,牡丹,水仙若是你愿意的话,我我也”

    他是蝉联了数百年的郎首,姿容世无其二,体质天下一绝,也因此,生生世世,他都逃脱不过这样的命运。

    他本是憎恨的。

    可现在,他是最有资格为她排遣的人。

    想到此,他忽然就不那么憎恨自己了。

    “月昙”她很难受,艰难的用意志力抗击这糟糕的感觉,她几乎感觉整个神经都敏感到了顶端,微微一碰都叫她浑身一抖。

    “月昙,帮我”

    “我我我好,好我帮你”他忽地心中一震,而后便是不出的窃喜,偏偏面上还单纯的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螃蟹。

    他正激动的同同脚的转身进去,就忽地听到那道压抑的声音继续艰难的道:

    “帮我送我到昙花池送我到昙花池昙花池”

    昙花池是整个月昙阁唯一现成的池子,里面池水温凉,虽不知能不能行,但总归是个压制体内花期的唯一场所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

    让她因为这个而随便找个人那啥,她真的做不到啊!

    夜月昙闻之一愣,整个人都定在那里,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挣扎的样子,惊愕道:“那会对你的大脑造成伤害,不可挽回的伤害!”

    “没事,就一次,会没事的”她倔强的着,媚眼含春,波光潋滟,殷红的嘴细细轻喘,“把我抱到昙花池里,快”

    泥煤的,没人告诉她当妖还有这一茬啊?!

    一个月一次,直接烧死她算了!

    但吐槽归吐槽,出于对生命的渴望,她还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艰难的朝门外走着

    “妖媚!”

    他不明白她为啥如此倔强,这花期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不赞同的望着她艰难前行的身影,眼看她摇摇晃晃的就要倒地,他立即闪身过去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不要任性!”

    他皱眉看她,妖族总有些刚成年的孩子,桀骜不驯,顽劣不堪,肆意伤害自己的身体,最终落得一个神识受损,痴傻一世的下场。

    他抬脚阔步,撇下了清风霁月的影子,此刻只剩心疼与焦急。

    神芜幽睁开蓄满水雾的双眸,努力分辨着眼前的景象,却发现这不是去水池的路上,而是卧房。

    “不不要!”

    “昙花池昙花池送我到昙花池”

    她开始剧烈挣扎,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但无力的双臂什么也做不了,这样看,软软的拳头就像是在调情的撒娇。

    如果,忽略掉她嘴里的话的话:

    “夜月昙我了不需要你若执意如此,我会讨厌你的!我会恨你的!夜月昙!放下我!我自己走!”

    这该死的花期!

    怀中人挣扎的剧烈,他垂眸看向她的眼眸,风情之中蕴藏着警告的怒火,她是认真的。

    “妖媚,这后果——”

    他焦急,然而神芜幽却比他更焦急:

    “后果如何我自己会承担!”

    她挣扎着下来,踉跄着要往昙花池中走。

    夜月昙黯然的垂眸,隐没了眸底的伤感,随后又露出一个浅浅的苦笑:“我明白了,我送你过去”

    在妖族,互相慰藉排遣花期带来的不适,不是很正常的吗?

    为什么她如此排斥

    如此,厌恶

    他不再违背她的想法,劲直将她抱到昙花池子旁,将她缓缓放在白玉石墩上,动作轻柔,语气充满了担忧:

    “这滋味并不好受,也不知需要多久,若是你改变了主意,随时可唤我,我就在岸边守着你,等着你。”

    “不需要。”她,“谢谢你,我自己就好。”

    随后如鱼儿般一跃而下,静静的沉落水底

    这池水很深,清澈却不见底,随着她的纵身而下,那抹耀眼的红色渐渐被水涡覆盖。

    水面上的皎洁昙莲,散发着清幽的香气,随着涟漪浮动,渐渐集中在了水涡之上,遮挡住了那抹绰约旖旎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水面又恢复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需要吗

    他眼神黯淡,浓密的白睫低垂,银色的双眸里满是忧郁

    妖媚,我终究,能为你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