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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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海里吧。”蓝稻看了一眼,。

    他又躺回了那堆杂草上,脸色看上去比刚才又白了几分,又恢复了那一副病弱美人的模样。

    “你真的没事吗?”胥渡又开始担忧。

    “那禁锢咒不知出于哪位法师之,竟然有些不寻常。我刚才强硬突破,使用了术法,有点伤了元气。不碍事,歇息一下也就缓过来了。”

    蓝稻宽慰似的笑了一下,“你赶紧把那位横着的处理一下吧。心一会儿来人。”

    好吧!

    他的有道理!

    胥渡想把盘在他头顶的胖蛇拿下来,以免弯腰的时候,把它摔着,可是拉扯了几下除了把自己头皮撕扯的疼痛,然后被自己薅下来的几根头毛,那只胖白竟然一动没动!!

    得!

    摔不着您这祖宗了!

    胥渡一脸无语的站起来,把横在门口那船员,连拉带踹的,给弄去了船舷边。

    捕捉到妖兽的事情虽然没有刻意声张,但船上人多嘴杂,一传十,十传百,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几乎都知道了。

    船长凯特刀口舔血的日子过得久了,见惯了人心险恶,怕这沉甸甸马上就要到的金子,被别人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给弄没了或者弄死了。

    所以,特意嘱咐给关在了本来人就不多的船尾底舱。

    必经之路上又让莱尼下了术法。

    这些都是他被拽出去的时候,听莱尼的。

    又被光头添油加醋了一番,基本能猜出个大概。

    那条据能打破术法的鞭子,一直被那人紧紧捏在里,到死都不肯松!

    胥渡掰开他僵直的指,把那条鞭子抽了出来。

    那个之前一鞭子挥死他的人,现如今,却被他借着巧劲,从船尾,咕咚一下,丢进了海里

    这个世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天上星星点点,映照在海面上,泛着波光。

    站在船尾,可以感受到这条船很高,很大

    那船员被胥渡丢下去后,只溅起了一朵很很的水花,然后就被吞噬进大海无边的肚子里去了。

    淹没在浪涛声中,一点响声也没有。

    在大自然面前,生命其实很渺。

    胥渡不自觉叹了口气,也不知为何有点惆怅。

    不过肯定不会是因为那个可恶的船员。

    脑袋上胖蛇摆动了几下尾巴,似乎是在安慰他。

    胥渡无声的笑了一下。

    回到底舱,蓝稻没睁开眼就知道是他。

    “那个光头怎么办?到现在还没醒。”胥渡问。

    蓝稻对除了胥渡的其他船员一律没有好感,“现在还没死,只是昏过去了,不过再吹一夜海风,估计没死也不会剩下几口气了。”

    着还凉凉的补充了一句,“自然死亡,非他人之故,也挺好。”

    嘿呦,看来您还是条有文化的鱼。

    胥渡,“不过,那光头看着不像太黑心的样子。”

    蓝稻张开眼睛瞥了他一眼,“你要是想留人,那就拖进来吧。”

    胥渡想了想,还是要做个好人,于是,“我还是去拖进来吧。”

    胥渡出门,把那歪倒在墙角边的光头库克给捡了进来。

    一番动作后,海平面上隐约出现了日光的影子。

    时间迅速流转,天就要亮了。

    ***

    一天过去了那光头库克还没醒。

    “怎么还没醒?”

    胥渡已经来回在他鼻翼间探了好几次了,生怕人死了。

    胖白又变成了一只人类幼崽。

    粗胖短的也跟着一起探上来。

    “咿呀咿呀~”

    一夜过后。

    蓝稻脸色又好了许多。

    妖类果然天生地养,无比皮实!

    蓝稻已经悠闲到,拿起那条被胥渡缴械下来的鞭子在玩,边玩边,“这人没事,估计迷药下狠了。一时半会儿消解不了。”

    胥渡,“你怎么这么肯定没事?”

    蓝稻点了点耳朵,“听到的。”

    呼吸一直很均匀,心脏跳的也很规律,生命体征完好。

    胥渡,“哦”

    我怎么听不到?

    “亚玛兰斯族的耳朵异常灵敏,能听百万海里外的声音,你不知道?”

    胥渡一张面瘫脸,半晌,“我为什么要知道。”

    胖白咿呀咿呀挥着凑热闹。

    蓝稻,“你看。白都知道。”

    胥渡对着蓝稻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您哪只眼睛看到他知道了?

    挥挥就能算知道。

    我也可以装个傻子。

    胖白:咿呀咿呀~

    胥渡心想:你看,他也非常同意。

    ***

    这天晚上。

    库克终于醒了。

    他揉着脑袋坐起来,竟然满面红光——因为睡得出乎意外的好!

    “我怎么在船舱里?”他非常疑惑,左看看右看看。

    胖白在他有动静之前就呲溜一下圈在胥渡指上——装死。

    蓝稻也忽然从扒着窗台做拉伸运动的样子,忽然白了脸,躺回墙角那堆独属于他的杂草堆——也在装死。

    唯有胥渡还坐在原地,后知后觉的还在扒着自己的头发,企图把在他脑袋上作妖的某只越来越肥的短蛇给抓出来!

    谁知捞了个空!

    然后他发现自己指上多了一个指环

    库克就这样和抬起,并且高举过头的胥渡,眼对眼。

    面面相觑。

    半晌无话——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眨眨眼。

    胥渡顺扒了几下头发。

    依旧没有人吭气。

    “”

    “咳咳。”

    终于库克以一声装模作样的假咳声打破沉默,“那个,我为什么在里面啊?”他问。

    自己不是应该看门吗?

    胥渡,“呃,你怎么,那个什么,睡着了,你不知道吗?”

    他本来想昏迷的,但是想想,这人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昏迷了。

    库克摸着自己的光头,愁眉苦脸的想了半天,“咦?确实好像不怎么记得了。”

    你看,是吧?

    胥渡,“我看你睡着了,这海风这么冷,大副临走前也没施个术法,我怕你吹出毛病来。就把你挪了进来。”

    库克还在纠结上一题,“那我这是怎么睡着的呢?”他哐哐拍着自己脑门,下一点也没留情,“奇怪,怎么也不记得了”

    胥渡,“”

    不记得的话估计就已经在海里了。胥渡腹诽一通。

    然后他想着三天之期。

    就是莱尼所的三天内要交出妖物眼泪的事情。

    顿时愁容满面!

    关头看看草堆上貌似昏迷的美丽妖怪,声挪到胥渡旁边,对他声“哎哎”了两声,然后招招。

    胥渡将信将疑的凑过去一点。

    光头库克,“大副的眼泪,你搞到没?”

    胥渡抬起苦大仇深的脸,要是有的话,我这张脸能愁成这样吗?!

    他摇摇头,“还没。”

    库克也着急,“这都第几天了?!要不,我来试试?”

    胥渡一惊,草堆子上那家伙在装睡啊!睡美人你不知道?

    这你要是去了,不是就全露馅了?!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你!

    不定你就要进大海的怀抱了!

    你可是我费了牛劲才拉回舱内的,想要送死也没带这么快的!

    胥渡一把拉住他,“你干嘛?”

    库克已经袖子都撸起来了,“弄醒,吓唬吓唬,这细皮嫩肉的,应该很容易吓哭!”

    胥渡:您想多了!心哭的是你!

    库克转过脸看他,一脸惊讶,“你这几天不会都没试过吧?”

    胥渡也没承认也没否认,回了个模棱两可的话,“哎呀,老大哥,你想想,这妖怪在北海这冰窟窿里飘了这么多天,估计也没剩几口气了,我这不生怕重,给弄死了么!”

    他这么一,库克倒是略显犹豫。

    弄死了确实更麻烦!不定自己还得搭上命!

    可是今天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明天莱尼随时会过来。

    库克也跟着满面愁容,“这可怎么办?”

    就在库克举棋不定的时候,门外木板发出再一次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底舱内因为没有商量出头绪,一时间没有话声,门外的声音就显得更加的突兀。

    又有人来了!

    真是麻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