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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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把话透了,穆岳和徐子昱之间的气氛似乎比之前更好了。

    虽然徐子昱还在心里暗暗的思量着,穆岳之前为何突然不想与他双修的事,但是穆岳既然不愿意,那么他也不会刻意的去追问。他与穆岳之间能像如今这般相处,基本上都是他用各种方法努力出来的,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过度的追问,导致好不容易恢复的关系再度冰封。

    别看穆岳也是活过两世的人,但他上一世的生活其实一直简单,在地下拳场就是努力练拳,努力的在擂台上赢对手。在雇佣军的时候就努力的在每一次的战斗中活下来。而这一世因为白长老和几位师兄一直护着,他同样活得很简单,否则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着自己的臭脾气。

    而徐子昱却是经历过太多的阴暗,同样是努力挣扎求生,他却见识过太多的阴谋诡计,把不该暴露的想法隐藏起来,已经成了他的一种本能。

    简单的穆岳对上早就黑透了的徐子昱,可以里里外外都被徐子昱看透了,又哪里会是徐子昱的对手。

    在徐子昱极力的卖乖和讨好之下,穆岳又本就是一个在欲望方面随心的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就只有徐子昱这么一个……不知道该徒弟,还是情人,或者“退休储备金”的存在,也逐渐看开了之前在梦中被徐子昱捉弄的事情了。

    他不仅没再拒绝与徐子昱双修,甚至偶尔还会顺着徐子昱,过一些口舌之瘾,这让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比之前更加浓烈。

    因为途中还偶尔下去游玩,他们在云舟上度过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到星落森林的入口。

    星落森林在古早时期就被人设下了一个大阵,让阵个星落森林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迷宫,只有一个入口,也只有一个出口,而且里面还有无数个阵法,要是一不心被那些阵法困住,就有可能在森林里迷路,有不少修士就是因为这些阵法而陨落在星落森林里。

    “我看那些被困死在阵法里的修士,全都是自找死路。”徐子昱指着一块石碑道。

    星落森林里住了不少的妖族,这些妖族在每一个阵法的附近都放置了石碑,告知那些进入的修士前方有阵法,不过这些妖族并不懂修炼之法,更不懂该如何解阵,所以也仅仅是放置石碑而已。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我怎么看不懂?”穆岳看着那石碑,可是上面的字却不是上元大陆通用的文字。

    “这是妖族的文字,上面写着‘前面有幻阵,别进去’。”徐子昱看了一眼穆岳,对他的大大咧咧和懒散有了全新的认识。

    修士不必像普通人那样,什么都通过书本来学习,只需要一块玉板就能把大量的知识装入识海,然后通过平日里的修炼时间,慢慢的将知识学会。

    就比如上元宗的弟子们,平日里努力在功德堂做任务所换取的功德点,大部分都会去藏书阁换取大量的资料。类似妖族文字这一类的玉板分明是放在第一层,只需要很少的功德点就能学会的东西,穆岳却偏偏没有学。

    其实,这也是穆岳前世残留下来的怨念,当初他刚到雇佣军,因为不会外语,很长时间都无法和人正常沟通,后来花了好长时间才勉强学会,对于外语的学习简直深恶痛绝。

    对于现在的他来,妖族文字可不就是一门外语吗?他才不要学呢!

    穆岳满意的看了一眼徐子昱,这个徒弟真不错,连外语都会。

    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的师徒俩绕开进门处的幻阵,又穿过一片树林,林子外面是一条宽约十几米的河,旁边又有一块青色的石碑。

    “这上面写着‘此河为落河,不可飞渡’。”徐子昱立刻为师父解读石碑上的字。

    穆岳笑了一下,:“这星落森林里的妖族真有意思,把所有的陷阱都刻成石碑放在这里。”

    徐子昱却是皱了皱眉头,:“既然所有的陷阱都有石碑提醒,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修士陨落在里面?”

    穆岳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之前不是过了吗,那些修士自己作死,还能怪得了别人?”

    徐子昱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事情让他想不通,就算有那么一些修士自以为是的去闯阵,导致无法解开阵法被困死,可是几乎每年都有大量的修士陨落在星落森林,这么多人总不会全部是自以为是去闯阵的吧?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和穆岳顺着河向上游走去,没多久还真找到一座石桥。

    桥头坐着一个一身黄衣的童,和上元大陆的人从留长发不同,他只留着短短的头发,毛茸茸的脑袋上面还有一对毛茸茸的耳朵。

    “是一个妖族人。”穆岳看着那胖乎乎的童,不由的笑了一下。

    徐子昱却是警铃大作,按照穆岳所,前世他就捡了一个黑人,这一世又捡了他,所以他现在不怕别的,就怕他师父兴起又捡一个孩回去,连忙:“师父,妖族人和咱们不同,外表虽然看起来,但起码都已经七八百岁了,全都可以算老头子了。”

    “七……八……百……岁……”穆岳吃惊的看着那个红衣童,出的话都是飘忽的。

    虽然灵月峰上有不少的妖族,他的洞府里除了绿依也有几个妖族,可是外表都是成年人,他也不可能没事去问某个人活了多少岁,尤其是像绿依那样的女妖族,不管她是不是妖族,在穆岳看来那就是一个女性,按照以前在雇佣军里的习惯,问女人年龄那是会被的。所以穆岳还真不知道妖族在七八百岁的时候,外表竟然还是一个童。

    穆岳话音刚落,那红衣童已经看到他们了,也不站起来,只是指着石桥,道:“这里才是入口。”

    徐子昱眯了一下眼睛,刚想话,就见自家师父抬脚就要往石桥上走,连忙一把拉住穆岳,道:“师父,心一点。”

    穆岳扭头看了他一眼,反手拉住徐子昱的手,直接走上了石桥。

    那红衣童似乎觉得他们两个很有意思,直直的看着他们一路走过石桥,进入河对面的森林里,这才低下头继续玩着手指,嘴里叨咕着:“谁我七八百岁了,我明明已经一千三百岁了,哼!”

    那边已经进了森林的徐子昱也在念叨:“师父,你不能因为看那个妖族外表是个孩,就随便的相信他啊,万一那石桥有问题怎么办呢?孩不能随便相信的!”

    尤其那个妖族的外表还是个孩!孩!孩!

    穆岳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徐子昱到底在发什么疯,他拍了一下徐子昱的脑袋,道:“我当然知道不能随便相信孩,战场上最可怕的不是对方的战士,而是老人、妇女和孩,这个道理我怎么会不懂?我是用灵力探查过那座石桥才走的。”

    徐子昱:……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之前因为看到那个石碑上写着不可以灵力飞渡,或许是因为一种思维惯性,他看到石桥之后也没有用灵力来探查。

    所以,刚才犯蠢的其实是自己?

    徐子昱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有点热,好在他虽然皮肤也算白皙,但不是穆岳那种灵玉一般的洁白嫩滑,虽然有些脸热到看不太出来。

    不过……

    “师父,你既然知道最可怕的是老人、妇女和孩,当初为什么会把我带回漱月山啊?”徐子昱目光灼灼的看着穆岳。

    穆岳也回过头来看着徐子昱,:“那时候你都快被死了,我要不把你捡回来,难道任由你死在漱月山下?”

    徐子昱看着穆岳乌亮的眼眸,知道他的是实话,可是心中却总有那么一点失落。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那么多废话。”穆岳很有些不满。

    可不就是废话吗?当初徐子昱就是一个遍体鳞伤的屁孩,连练气期都没有,而穆岳那时候已经是金丹期了,就算给徐子昱一把绝世宝刀,他也杀不了穆岳,所以穆岳根本就没把他当成威胁。

    既然是一个没有威胁的孩,总不能看着那孩死自己地盘上吧。

    徐子昱也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他连忙把心神沉入自己的紫府查看,果然发现自己的元婴上有一丝红瘴。

    “师父,我中了红瘴,肯定是刚才那妖族偷袭我。”徐子昱着,急忙拿出一枚解除毒瘴的丹药服下。

    红瘴是星落森林里特有的一种恶瘴,能引发人心底最深的执念,这是当初来之前就在资料上看到过的,好在徐子昱只中了一丝,才能立刻清醒过来。

    穆岳皱了皱眉头,他从刚一走进这片树林就觉得紫府中,那些带着劫雷气息的紫电一直活跃得有些异样,现在想来应该是这林子里有红瘴,那些红瘴同时侵入他和徐子昱的紫府,而他的紫电对这些瘴气有一定的抵挡作用,所以他没有中毒。

    不过,他对徐子昱中了红瘴之后的表现感到很疑惑,既然红瘴能够引发人心底最深的执念,为什么徐子昱一会儿追问自己当初为什么捡他回去,一会儿又那个红衣童偷袭他?

    难道……

    他是吃醋了?因为那个童?

    穆岳看向徐子昱的目光顿时就有点微妙了。

    他记得前世的雇佣军队长在退了之后,找了一个彪悍的妻子,每次雇佣军队长出去喝酒之后,都要被那妻子拎着耳朵详细盘问喝酒的人里面是否有女人,雇佣军队长每次都无奈的告诉他们,他妻子这是吃醋了。

    穆岳想到如果徐子昱拎着自己耳朵,盘问自己是否有别的男人……

    “嗷嗷嗷,师父,你干嘛踢我?”徐子昱捂着自己的屁股就跳了起来,这一脚可踢得好疼,是真用了力气的。

    穆岳狠狠的瞪着他,一字一顿的道:“不!许!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