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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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白有些懵,他是不喜欢动脑子,但却不是没脑子。

    平时叶岑秋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所以他也猜到了他一直叫着的玉公子就是西方魔教的教主。

    从这段时间的相处看来,他本以为楼主和玉公子应该是关系不错的。

    起码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可以和走楼主走这么近。

    迟疑的再次看向里的信,暮白犹豫了片刻还是心的吧信折好放起来。

    算了,听楼主的就好。

    第二日清晨暮白早早出发,而少了暮白自然会有其他人定时给叶岑秋送饭菜。

    白雪,寒梅。

    叶岑秋坐在窗边,不时有风将几片雪花吹进屋子里。

    此时已经是暮白离开的第三天,而玉罗刹却还没过来。

    叶岑秋垂眸安静的调制着中的檀香。

    他看书看得杂,昨日正好看了一本制香的便起了兴趣。

    在中医中就有用香来疗疾养生,在他的身边零露便擅长此道。

    不过他刚开始接触制香,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可以自己制出香方。

    叶岑秋心的按照书上写的,放入相应的早已研磨成粉的香料。

    搅拌均匀。

    等到全部做好后他仔细的将香放入香炉,用工具压出一个祥云图案,然后点燃。

    合上盖子,缥缈的烟从镂空的花纹里钻出,然后逐渐聚拢在上方形成一条白色的香线。

    青烟袅袅,鼻尖是混合着一丝草药香气的檀香。

    看着眼前凝实的香线叶岑秋轻轻放下中制香的工具。

    还算成功。

    好的香都是烟往上走,凝聚在一起。

    “岑秋”玉罗刹推门进来。

    “要和我一起去边疆吗?”打断了玉罗刹还未出口的话,叶岑秋侧头看向进来的玉罗刹。

    风雪不,就算是玉罗刹也难免沾染上一些雪花,屋内的温度比较暖和,头上沾着的雪花慢慢化开,变成水珠从发丝上滑落。

    玉罗刹一愣,眸光微闪,挑眉笑道:“好啊。”

    “那就今日出发。”得到了玉罗刹的回答,叶岑秋起身道。

    下的人效率快,不消片刻便有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

    但是因为屋外此时风雪还未停,所以叶岑秋决定再过一段时间,等风雪一些再出发。

    等了快一个时辰,雪终于了下来,两人走到大门口。

    “孩子我的孩子,你在哪里啊”幽怨哀愁的女声混在风中飘进叶岑秋的耳中,“为娘怎么找不到你”

    伴随着诡异的声音,还有不时的抽泣声,忽然,女声凄声尖叫了起来。

    那凄厉的声音仿佛是堕入了地狱,又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以接受,却又无法挽回的事实。

    绝望,又无力。

    “孩子你、你怎么受伤了?”她低声呜咽着,“都是为娘没有保护好你是哪个杀千刀的贼偷走了我的孩子!孩子娘给你唱摇篮曲”

    脚步停顿了一下,叶岑秋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

    铺满白色的世界里,那一个道红色的身影格外显眼。

    叶岑秋看着那道身影动作温柔的抱着怀里的孩子,心的拍着怀里孩子的辈,一张脸贴在襁褓边,像是在低声安慰些什么。

    可良好的听力却让叶岑秋清楚的听见了那女人口中疯疯癫癫的话。

    “谁啊?在我家门口又哭又叫的?”一个男人不耐烦的踩着雪,打开了自家的门,还未看见刚刚是谁鬼哭狼嚎便骂道,“这大冷天的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其实他原本是懒得出来的,看自家女人家里孩子害怕,他一瞧,确实。

    他家女儿才刚出生六个月,白净白净的可讨人喜欢了。

    舍不得让孩子害怕,他就匆匆套了一件厚棉袄就打算出来看看。

    红衣女人还在颠三倒四的些什么,口中不时发出一些诡异有凄厉的笑声,当听到男人的声音,她忽然顿住,抬头看向了他。

    “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吗?”红衣女人语气焦急,神情却带着令人莫名发毛的温柔。

    对上那女人的眼睛,男人不由愣了一些。

    没想到这疯女人还长得挺好看的,就是右脸上的三道疤破坏了美感。

    “你的孩子不就在”男人有些奇怪,可还是看着红衣女人怀里的孩子,但是他话还没有完,却突然顿住,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他愣愣的看着红衣女人怀里的孩子,嘴唇不停的发抖。

    “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吗?他长得可好看了。”红衣女人不在乎男人的反应,继续喃喃道,“对了,他的身上还有二十七个香疤。”

    “你为什么不话?”红衣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满的起来,她狠狠的盯着男人的眼睛,厉声道,“是不是你偷得我的孩子!?”

    “不不是、不是我。”一个人杀没杀过人的眼神是完全不同的,更何况是一个杀过不知多少人的疯子。

    男人被吓了一跳,慌忙解释道。

    可惜,一个疯子又怎么会听他的解释。

    “是你!就是你偷了我的孩子!”红衣女人恶狠狠道,中方才还温柔抱着的襁褓被她直直甩了出去,“我要杀了你!”

    她五指成爪,身形在原地掠起,狠狠爪向男人的脖子。

    男人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就本抓了个正着。

    可即便他反应过来,一个普通农夫难道还能逃得过一个武林高的杀?

    男人瞪大了双眼,拼命的扒着脖子上宛如铁棍的掌。

    “相公!”门又被打开,一个妇人见到门口的场景来不及反应,便焦急的冲了过去。

    她是见丈夫这么久还没回来,所以出来看看。

    红衣女人抓着男人的脖子,欣赏着他扭曲濒死的脸,诉着自己的恨意。

    “你放开我的相公!”妇人哭喊着去扯红衣女人抓在自己丈夫脖子上的。

    “快走。”男人艰难的转动着眼珠,拼命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快走,带着我们的女儿,把门关好

    “不”妇人哭着不停摇头,她见动不了红衣女人的,便转身拔下了头上的簪子狠狠的往她身上扎,“放开我相公!”

    这个簪子是她相公在他俩新婚时送的,是一根银簪,可以他们全家就是这根簪子最贵,她平时也十分爱惜。

    见到边上的人家出来,叶岑秋便意识到了不对。

    后来见两人交谈的几句后,那个红衣女人似乎情绪越发不对,他便向那边走了几步。

    变化就在一瞬间,那女人突然激动起来扔掉了里的孩子。

    叶岑秋蹙眉,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抬接过了那个被抛出的孩子。

    低头想要探查怀中孩子的情况,便是这一低头,让他愣在了原地。

    这个孩子早就死了,而且还是惨死。

    瘦的脸上一片青紫,虽然因为天气的缘故尸体并未腐烂,可这个孩子的一双眼睛却却是深深凹陷进眼眶,在眼眶的周围是血肉模糊的伤口。

    因为刚刚的一抛一接,这个孩子身上包着的布已经有些松散开了,孩子的身上没有穿任何衣服,光裸瘦弱的身躯上遍布的深黑色的伤,还有几道皮肉翻卷的伤口。

    这个孩子怕是被折磨死的。

    这么重的伤如果是在一个成年人身上,那也是难以忍受的。更不要是一个毫无反之力的襁褓婴儿。

    叶岑秋抿唇将他身上的布拢了拢。

    转眼,那个红衣女人已经抓住了男人的脖子,而他的妻子刚拔下头上的银簪。

    这回距离近了,叶岑秋看清了那红衣女人头顶的名字——叶二娘。

    叶岑秋难得起了怒气,看着那个名字,他眼底幽暗,墨色的瞳孔黑如深潭,不知其想。

    叶二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多年的习武本能让她瞬间便反应过来那妇人的动作,她对着妇人微微一笑,另一只随意一挥就将她打翻在地。

    妇人倒地,叶二娘嬉笑一声,便打算直接捏断中人的脖子。

    她要报仇,哈哈哈!她要报仇!

    掌逐渐收拢,叶二娘目光灼灼的看着男人布满血丝,满是仇恨的眼睛。

    忽然,身后一道风声传来,叶二娘瞳孔猛地一缩,松开了掌,腰身柔韧的向后弯了下去。

    一把画着彼岸花图案的扇子旋转着从她身体上方和那男人的鼻尖擦过。

    叶二娘旋身而起,转头看向身后。

    只见一个一身青衣的男人一抱着方才她丢出的孩子,一从容的接过了旋转回来的折扇。

    “叶二娘。”叶岑秋冷冷道。

    “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抢我的孩子?”叶二娘直愣愣的看着叶岑秋里的孩子。

    叶岑秋不想和她玩什么装疯卖傻的戏码,他道:“我知道你的孩子在哪里。”

    一听到叶岑秋的话,叶二娘忽然愣住,她僵硬的转着眼珠,看向叶岑秋,一双美目里先是浮出一丝泪光,后又转为凶戾。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孩子的下落?”她死死的盯着叶岑秋的眼睛,像是只要发现他是在谎便会暴起杀人。

    “忘川楼知天下事,自然也知道你儿子的下落。”叶岑秋淡淡道。

    怀里抱着的孩子冰冷僵硬,叶岑秋垂眸将他换了个姿势。

    他没抱过孩子,也不知道怎样的姿势才会让他舒服。

    不过

    叶岑秋指轻轻一抖,落在怀中孩子可怖脸上的目光平静无波。

    已经死了,想来也不会嫌弃他抱的动作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