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绝望之后19.4
罗姐和黎家三人的话里,都?不约而同?地谈到了同?一种东西——记忆。
罗姐失了忆,才得以快乐地在镇中度过了一生。当她记忆觉醒,她就不堪心理折磨自杀了。
黎家三人玩家们?是他们?的协助者,但是玩家们?也失忆了。
玩家们?为什么要失忆?
联系罗姐来看,失忆应该是为了让玩家们?能?向罗姐一样,不露马脚的彻底融入镇中。
如此?看来失忆的目的,是为了好好生活。
那么,可?能?镇民们?其实也都?是失了忆的。
今天两名镇民写?下的遗言当我想起我的过去,我无法?原谅自己,给这一点猜想增添了证据。
他们?失忆了,才能?好好生活。
一旦想起过去,就会选择自杀。
携带记忆的人,如黎家三人。
他们?始终惦记着自己的任务,无法?彻底成为一个崭新的身份,最终的结果就是频繁地暴露自己是异类而被杀死。
可?他们?不得不携带记忆,因为他们?需要记住他们?的任务。
那么是谁三番两次盯着他们?,让他们?被杀死?
马蒙举报者是魏楠。
但沈容认为,魏楠只是一个隐藏在镇中、与黎家三人是对立的势力的代表。
那个对立的势力,应该就是前天晚上把镇民剥了皮的尸体挂到玩家窗户上的凶。
这里的镇民们?不是普通人,而是一群可?以褪去人皮的“怪物”。
今天玩家们?镇民们?变得很暴躁,看上去好像还很热。
黎家三人谈话时?也提到了这一点,并且语气充满了担忧。
而镇民们?在变得暴躁的同?时?,身上的腐烂也在加重,前夜他们?的表现也让沈容亲眼见识到他们?多?喜欢寒冷的雪。
他们?的亲朋好友在雪地自杀,他们?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地喜欢雪?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们?的病让他们?时?时?刻刻感受到热,所以他们?逼不得已喜欢冰雪,因为冰雪能?缓解身上的热。
那么问题又来了。
失忆的他们?,怎么会记得亲朋友死在雪地里的事?
既然他们?对黎家三人的记忆是可
?以被篡改的,有没有可?能?他们?对于亲朋好友的记忆也是被篡改过的?
也许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死在雪地里的亲朋好友。
也许,他们?自己就是那一群遭受了战争折磨的受害者。
他们?的病,与热有关,与战争有关,他们?从骨子?里痛恨战犯
而沈容在刚刚到达这个世界时?遭遇核打击,所感受到的也是热,也是皮肤被灼烧融化般的痛苦。
或许这就是游戏给予玩家们?的提示。
镇民们?明明过着安稳的生活,却无意识地发出歇斯底里,自称是野狗疯癫的言论,就是因为他们?虽然不记得战争了,但战争带来的创伤留在了他们?的潜意识里。
——他们?觉得自己是野狗,无家可?归。他们?的家园被战争毁了。
他们?前夜看到她的窗户没关,发疯玩闹之际还轻轻地给她关了窗户。
那不是恐吓,因为第二天他们?谁也没有提起关窗的事。
可?见他们?本性都?是良善的。
而此?刻的他们?却因为记忆开?始觉醒而变得暴躁不安,甚至有两名镇民在想起过去后选择了自杀。
这就是黎家三人急切需要协助者帮忙的原因。
他们?想让镇民们?摆脱战争阴影,想让镇民们?过上正常的生活。
前天到镇门时?沈容就留意到镇门下的血土地是积攒而成的,而黎家三人明知自己死亡也没有太过惶恐,这明他们?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什么样的人能?死无数次,还不断复活并更?改别人对他们?的记忆?
恐怕只有神才能?做到这一点。
可?如果他们?是神,他们?就不会被镇民一次又一次杀死,被潜藏着的敌人一次又一次暗算。
所以,他们?可?能?不是真人,才能?不断复活。
沈容想起了自己刚醒来时?看到的那只红眼乌鸦。被打成了碎片,被冻在了冰里还能?动?。
黎家三人在这里是假的,乌鸦也是假的。
这里的场景,除了这么个村庄什么都?没有。
这个世界天亮的时?候没有太阳,天黑的时?候没有月亮,雪却会随着镇民的暴躁不安越下越厚
并且不管是隐藏势力,还是黎家三人,他
们?都?是在围绕镇民进行活动?。他们?都?没有采取强硬段,而是选择潜伏在镇民中徐徐图之。
这明采取强硬段达不到效果。
黎家是想救人,与他们?敌对的多?半就是想杀人。
什么是强硬段和怀柔政策都?很难攻克的?
是没有实体的精神。
也就是,这里,是人工构筑的,用来治疗战后创伤的镇民们?的精神世界。
这里有潜藏的医生、战犯和受害者,如今还多?了一些?想阻止医生救治受害者的人。
想要在一个人的精神世界里拯救他或杀死他,都?只有让他自己做决定这一个办法?。
镇民们?时?时?刻刻记得遭受核打击时?,被热浪吞没,仿佛浑身溃烂的感觉。
所以才出现了身体剥皮、腐烂等情况。
太热了,所以想要冰雪来降温。
太热了,所以就算死也想死在冰天雪地里。
太痛苦了,所以随着记忆缓缓地复苏,他们?变得越来越暴躁不安。
官方派来的检查员,是定期来检查这个精神世界和镇民们?的精神情况的。
黎家三人是驻扎在这里治疗他们?创伤的“医生”,这段时?间却频繁地被他们?攻击了。
因为有人唆使他们?。
而玩家被安排住进到处是所谓刺激记忆觉醒暗号的地方,也许就是暗示玩家们?要协助他们?。
但是
玩家们?不是黎家三人背后的官方派来的,而是游戏官方派来的。
可?能?黎家三人背后的官方无法?派人来了,因为这里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检查员都?没来过。
也就是
游戏虽然赋予了玩家协助黎家三人的身份,但玩家们?是真的到了这个虚假的精神治疗世界来。
玩家要是在这里死了,就和那些?镇民一样,会真的死。
理清处境和这里的情况,沈容便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首先,她得找到潜伏在镇中的敌人。
那些?人将镇民的尸体挂在玩家的窗户上,明显是知道了玩家的身份。
现在,是敌在暗我在明的情况。
想到这,沈容又有些?疑惑——是谁把玩家窗上的尸体移走了?
为什么有人要阻止这些?战争受害者放弃死
亡?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思考了半天,回过神来时?周围的镇民们?都?走了差不多?了。
玩家们?、马蒙还有少数镇民还站在她的身边,一起盯着镇门下的两具尸体发呆。
“你不觉得这两具尸体很可?怕吗?连皮都?没有了。”
马蒙突然开?口问道。
沈容想了想,对他笑?道:“你忘了吗?我也是遭受过核打击的受害者。”
马蒙清澈的眼眸变得有些?浑浊深沉,“沈容,如果你想起过去,你会很痛苦吗?”
雪簌簌落在他单薄的肩头,他走向跪在地上的两具无皮尸体,将其中一具背在身上,“我好怕当我想起过去,我也会像他们?这样,因为太痛苦了。”
玩家们?面?面?相觑。
沈容递给他们?一个眼神,对丁琪声道:“去问问魏楠是谁,跟着他,看看他接触了哪些?人。”
丁琪等玩家一脸莫名其妙,但他们?啥也没想通,只隐隐约约感觉这个世界不太正常。
看沈容已经想通了,还是决定按照沈容的吩咐去做,混在陆续离去的镇民中离开?。
沈容走到镇门下,背起另一具尸体,跟上马蒙。
马蒙背尸体走了一段路的脚步顿住,回头看沈容。
沈容吃力地加快脚步与他并排走。
背上的无皮尸体是热的,仿佛火炉。
粘腻血肉上的腐烂脓水逐渐浸染了她的衣衫,仿佛一滩脓液堆在了她的背上,滑腻的感觉令人作呕。
因为尸体热,所以它的血还没凝固,温热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她的后颈上。
她紧紧地抓着这具尸体的两只臂,对有些?愣怔的马蒙道:“愣着做什么,走啊,快把他们?安置好吧。”
马蒙回过身,埋头向前走,“村里的尸体一直都?是由我来处理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好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沈容心道:这可?能?和马蒙的现实经历有关。
嘴上却只疑惑地道:“怎么了?你会有点不高兴吗?”
马蒙摇头,“我只是很害怕其实我经常做一个很可?怕的梦。”
“我梦到一个军队打进了村里,村里的人让我带着孩子?们?躲进了一个个枯井里。他们?我是村里最大的孩子?啦,
要照顾弟弟妹妹。我答应了。”
“但有个孩子?被吓得直哭,我抱着他,为了不让他哭,就一直捂着他的嘴。”
“我听到外面?枪声响了很久,村里一只叫阿花的狗叫了很久,后来枪声没了,阿花也不叫了。”
“我爬出井看外面?的情况,看见阿花死了,那群人正在剥阿花的皮。村里到处都?是尸体。我被他们?发现了,他们?用枪抵着我的脑袋,让我爬出来,帮他们?给阿花剥皮,把阿花剁成块给他们?做下酒菜他们?又让我挖坑,给村里的人扔到坑里他们?在村里待了两天,好像是因为我表现得好,没有杀我。他们?走的时?候,还笑?嘻嘻地夸我。”
“我不是怕死哦,我只是想要照顾那些?弟弟妹妹。可?是等我送走他们?,回头去看井里的孩子?们?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死了,的身体上全是弹孔。我这才想起,在我给阿花剥皮的时?候,好像听见了枪声。”
“我把那些?孩子?从井里一个一个背上来。发现少了一个。我到处找,在我给阿花剥皮的柴堆后面?,找到了他。他和我剥下的阿花的皮放在一起,他身上没有弹孔,但他也死了。”
马蒙双目失神,瞳孔颤动?。
沈容想伸去安抚他,让他不要再想了,马蒙却猛地抬头看向她,挤出了一个像是哭的笑?,“还记得我和你,我为了不让一个孩子?哭,捂住了他的嘴吗?他是被我给捂死的。我这时?才意识到,也许他们?没有杀我,不是因为我听话,而是他们?知道我杀了个孩子?,他们?觉得很有意思”
沈容:“马蒙,那只是个梦。”
“是啊。”马蒙的乌发上满是白雪,他茫然地看着白茫茫的空地,“我一直觉得那只是个梦。可?最近,我越来越觉得,或许现在这样美好安稳的生活才是梦。”
到了埋尸地点,马蒙把尸体放在地上,拿起他在这里备着的铁锹开?始挖坑,“我最近时?常在想,如果那只是梦,为什么我挖坑这么熟练呢?如果那只是梦,为什么我每次都?觉得我该为他们?收尸呢?如果那只是梦我为什么,为什么会放一个铁锹在这里
”
马蒙低着头,大滴大滴的眼泪砸进泥土里,脸通红地咳嗽起来,“可?是如果那不是梦,他们?都?死了,为了活命竟然帮那些?人做事的我,还有什么资格活下去呢?”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却不停下挖坑的动?作,“我好怕,我好怕那才是真实的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什么也没做,他们?就要来杀我们?。为什么”
沈容放下尸体拍了拍马蒙的背,“马蒙,假如那不是梦”
马蒙挖坑的动?作停住,抬眼看沈容。
“你是不是应该,更?加努力地,带着他们?的份,好好活下去呢?你想想,他们?让你照顾孩子?,明在他们?心中,你是可?以承担起责任的好孩子?。”
沈容摸了摸马蒙的头,“就算你没做到他们?交代你的任务,他们?肯定也会知道,你真的已经尽力了,你为了照顾那些?孩子?,忍着痛苦做了很多?事。这样的你,为什么没有资格好好活下去呢?”
马蒙泪眼婆娑地笑?了,眼眸像是蒙上了水光的黑珍珠,“但是那只是梦,对吧?”
沈容拍了拍他的头,笑?了笑?,她心知现在的马蒙才是“梦”。
他的梦,才是他残酷的真实。
她转移话题,拿起根树枝帮马蒙一起挖坑,“你梦里那些?侵略伤害你们?的人,真的很让人厌恶,对吧?”
马蒙点头,继续卖力地挖坑,将尸体丢进坑里,再挖土埋上。
沈容半开?玩笑?地道:“他们?就是不想让你过好。你应该好好地生活,长命百岁,气死他们?!”
马蒙重重点头,“气死他们?!”
又转头对沈容爽朗地笑?道:“不过那只是个梦。”
沈容一言不发地帮忙埋土。
她不是不想坚定地欺骗马蒙“对,只是个梦”。
可?马蒙早晚要回归现实,早晚要接受他经历的一切。
如果现在不停地安慰他那些?只是梦,当他发现那些?才是真实的时?候,他该有多?崩溃?
沈容没有经历过战争。
或许她再怎么去感受战争带来的痛苦,都?比不上马蒙他们?切身体会到的万分之一。
但罗姐的死,两名镇民的死,让她深深地明白:战争
,是所有亲历者一生难以都?忘怀的苦痛。
即便他们?最终获得了胜利,可?他们?失去的,是那些?侵略者死千百次也无法?弥补的。
马蒙埋好了两具尸体。
雪下得更?大了,很快将在刚填满的信土上铺了一层白毯。
沈容和马蒙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回村。
马蒙时?不时?看沈容一眼,似乎想什么。
沈容装作漫不经心,开?玩笑?道:“你想什么呀?是不是想夸我漂亮啊?”
“不是!”马蒙摆摆,又窘迫地道,“我没有你不漂亮的意思。是我想的不是夸你漂亮。”
“那是什么呀?”
马蒙看了眼不远处的镇门,靠近沈容,“镇里很多?人不要告诉你,但我觉得你胆子?挺大的,知道应该也没事吧?”
沈容隐约猜到马蒙要的事,面?上带笑?,眼神认真起来。
马蒙表情凝重,“前天晚上,有人挖了坟,把坟里的尸体拖出来洗干净,挂在了你和那些?沉睡者们?的窗户上。白天的时?候,镇上的人们?看到了,赶紧把那些?尸体搬走了。我们?都?猜,镇上有人知道你们?是沉睡者后,想恐吓你们?,杀掉你们?!因为你们?是受害者,是他们?作恶的证据!他们?不想让你们?活着,成为他们?的罪证!”
顿了顿,他又轻松地笑?起来,“不过现在没事了。魏楠发现了黎冰一家是战犯的证据,我们?已经抓到他们?,杀了他们?了!你们?也不用担心有人想杀你们?了!”
沈容想了想,故作懵懂,“你的意思是,恐吓我们?,想杀我们?的是黎冰一家?”
马蒙:“对啊。”
沈容:“这么来,算是魏楠救了我们?这些?沉睡者啊。那我们?可?得找个会好好感谢他。他可?真厉害啊,黎冰一家外出那么久,刚回来一天,就被他抓到证据了。黎冰一家也真是笨,都?已经外出了,那些?证据竟然没有带走”
“那个,我还有事,先回村里了。你注意安全。”马蒙听着听着,脸色突变,飞奔回了村里。
镇民们?对战犯有着偏执的仇恨。
但他们?不是傻子?。她一,马蒙就感觉到不
对劲了。
这正是沈容要的效果。
不过,还不够。
沈容眸光深沉地向镇门走去。
大雪逐渐迷乱了她的眼眸。
距离镇门大约还有五十米时?,她感到冰凉的金属抵住了她的后脑勺。
一个陌生的男声在她身后道:“你不觉得,你话太多?了吗?”
沈容眼珠向后,“你是魏楠?”
男声哼笑?,“你猜?”
沈容故作害怕,嗓音发紧,“你想怎样?”
“我本来只是想给你们?一个警告,让你们?不要插镇上的事。那天晚上,你应该已经看到了那具尸体了吧?你还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提示马蒙”
男声靠近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而后,嗓音低沉,“看来,你是一点都?不怕死啊。”
“也是你是谁啊,你可?是沈容。休息区大名鼎鼎的沈容呢,呵”
他轻蔑一笑?。
沈容:“你是玩”
话未完,“砰”的一声,血淅淅沥沥地从沈容头上落下,染红了她身边的白雪。
她的头颅被击了个对穿,白皙的半张脸被染成了血色,身形踉跄了几下,倒在了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白茫茫的雪地。
“死不瞑目啊”
男人弯腰,伸,似乎是想要将她双眼合上。
“曾翰,你在干什么?帮她合眼?别碰她,心沾一的血,难清理。”
一道女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女人走沈容正面?,蹲下身仔细打量沈容,“这就是沈容?不过如此?我还以为她有多?了不起,看来传言总是会夸大其词。”
“她已经死了,其他人不足为惧。回去吧,这场游戏咱们?赢定了。”
“哦对了,你知道灵珠在哪儿吗?”
“不知道,不过不急。咱们?都?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年了,还怕这一时?半会儿吗?”
“你该不会是得到了消息,但是想私吞吧?”
“你什么呢”
谈话声逐渐离去。
沈容的尸体逐渐被雪覆盖。
夜里,马蒙和玩家们?发现沈容还没回来,和镇里人互相一问,发现沈容从下午开?始就没回镇上。
镇上的人连忙出去搜查,在离镇五十米的地方,发现了沈
容的尸体。
她双目轻闭,身边刻有快要被雪覆盖的字,所幸字上有血,才能?被勉强辨认出,那是一个歪歪扭扭的“曾”字。
镇民互相对视。
马蒙跪倒在沈容身边,泣不成声,“我不该,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回去你很漂亮,你真的很漂亮”
他抽泣着扶起沈容,打算背起她去埋掉。
玩家们?都?还沉浸在震惊中。
难以置信,沈容不是明白了这游戏是怎么一回事吗?为什么突然就被杀了?
随后,他们?又反应过来——这游戏里,有另队玩家隐藏在镇里,而且和他们?是敌对的身份。
马蒙正要背起沈容,一张纸条突然从沈容口袋里掉了出来。
马蒙动?作顿住,心翼翼地放下沈容。捡起纸条。
玩家们?立刻聚过来,“上面?写?了什么?”
马蒙抽抽搭搭地读:“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所以特意留下这封遗书。”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好心人发现了我的遗书,请求好心人好人做到底,为我办一场豪华葬礼。要停尸七天,还要大摆酒席,全村老?少都?来吃席的那种。不过不要脱我的衣服,就这样把我放在棺材里就行了。”
“我泉下有知,一定会十分感激好心人。我的在天之灵,会保佑你们?的。”
“还有唔,没了。”
镇民们?:“”
玩家们?:“”
还以为写?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结果就这?!
马蒙举起信给镇民们?看,哽咽道:“帮帮她吧”
镇民们?盯着信,眸光一敛,点了点头。
镇民们?深深地看了眼沈容身边写?的“曾”字,表情凝重。
镇上有好几个姓曾的,而且都?是一起生活过好多?年的,不知道她指的谁。总不能?一起抓掉杀了。
混在镇民中两男两女皱眉,暗暗用眼神交流。
——她死的时?候,有在地上写?字吗?
——没有吧。我记得走的时?候地上什么也没有。
——她那时?身上有遗书吗?
——好像也没有啊。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两男两女互相责备地凝视对方。
沈容被人抬回了村里。
街道上搭起了帐篷
,一条街都?是酒席。
而街道尽头是她的棺材。
她被放在临时?打成的棺材里,双交叠在身前,神情安祥。
趁着所有人都?在吃席,有两道身影偷偷靠近了她的棺材,让马蒙去吃席,他们?来守棺材就行了。
马蒙不肯,他们?好歹,总算把马蒙劝走。
二人凝视着棺材里的沈容,温和的表情变得狠厉。
“不管她是真死还是假死,这次一定让她死得连灰都?不剩!”
其中一人低声冷哼。
另一人不以为意,“为了杀她动?用卡牌,你也太拼了。”
“不是我太拼。你没听吗,沈容很邪性的,她不是人。她停尸七天,没准儿就是为了复活。”
罢,一人做掩护,另一人悄悄祭出卡牌。
她刚准备对沈容的尸体动?,一抬眸,却见沈容“唰”得睁开?了眼睛,表情诡异地凝视着她。
她吓得后退一步,撞到了为她做掩护的人。
那人一个踉跄,撞到了一旁的烛台,引起了附近人的注意。
他不好意思地对附近人笑?了笑?,回头瞪同?伴,“你干嘛!”
“她,她,诈尸了”
众人闻声聚到沈容面?前,却见沈容依旧是双目紧闭,表情安祥。
而马蒙和镇民们?看着聚在沈容棺材前的二人,眼神有了一丝变化。
他们?笑?着簇拥这二人离开?,安抚他们?去休息。
马蒙重新守在沈容的尸体前,给沈容烧纸,哽咽道:“你真聪明,要不是你在信最后,藏在村里的坏人肯定会想来看看你要求停尸是不是身上有什么信息,我们?打死也想不到,村里的坏人,竟然是他们?。”
“你这么聪明又漂亮,怎么就死了呢呜啊!”
一阵风吹过,沈容棺材前的烛火晃了晃。
一道漆黑身影凭空出现在沈容的尸体前,吓得正给沈容烧纸的马蒙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您,您是”
封政身上强大的威压让人感到天生的恐惧,完全生不出反抗的心。
封政没搭理马蒙,拿起桌上沈容写?的遗书,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
这上面?,没有提到他。
他盯着棺材里的沈容。
沈容表情依旧
安祥。
内心却憋笑?差点憋出了内伤。
他肯定猜得到她是想要装死,让村民们?自己去发现问题,然后找个会再诈尸的。
不过他这样盯着她,还真是让她无言以对。
他来,难道是为了看看她的遗书上有没有提到“我有个非常喜欢的人,麻烦你们?把他的名字写?一百遍烧给我”?
好在,她有想到他可?能?会来,提前做好了准备。
封政盯了她一会儿,终于在她衣服内侧的口袋里,发现了她的准备。
一封情书,上面?写?着:
一首死了都?要爱送给你,代表我死了也还是喜欢你
封政:“”
作者有话要:容容:如果你不介意,你还可以来吃我的席。身为葬礼的主角,我允许你单独坐一桌
柔柔: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天使:衮衮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天使:一川月白2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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