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0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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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桓握着拳头, 几乎牙缝里咬出了两个字:“是吗。”

    原来,这一切不是柳臻做得, 是她的意思。

    那这次的毒呢?

    谁下的?

    他早该猜到,柳臻的手没那么长,如果不是她,还有谁会去做!

    怪只怪,他被蒙尘瞎了眼,太相信他眼前看到的人!

    “不是吗,论亲疏, 我从就和他在这府里一同长大, 轮情分, 我和他的感情比你深, 除了这张脸,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你就那么确定?”

    柳香凝盯着‘陶妧’毫无反击之力的脸,一本正经起来更显寡淡无趣, 眼神流露出了几分轻蔑,把这几日谢桓对她的冷落全都发泄了出来:“你不要以为, 你现在仗着他几分怜悯, 就真把自己当成少夫人了!你真以为你这辈子还可以翻身?他只是一时贪新鲜罢了!这天底下没有男人会对一个不能生子的女人交心, 像你这种断了子嗣的女人连妾都不配, 不过是供男人取乐享受的玩物!莫达官显贵, 平民老百姓都不要你这样的女人, 也想跟我争?陶妧, 从一开始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你以后依然不配是我的对手,我告诉你,在这个家里, 我想弄死你比掐只蚂蚁还容易!”

    柳香凝盯着谢桓眼底微动,心里不免都出了几分得意。

    谢桓这几日对她越好,她就越让她断了指望!

    她不舒服,她也别以为有谢桓宠着,就能舒坦!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柳香凝凑近谢桓,不屑一顾道:“不过,他怜悯也不会怜悯你几天了,这次大夫人被下毒,你觉得谁会对一个试图想毒死自己母亲的人形影不离,长得再漂亮也不行……”

    到这里,她再回头看向‘陶妧’貌美无双的脸,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谢桓眉心陡然一动,盯着眼前的女人,眼神冷的骇人:“原来是你做的?”

    她曾泪眼婆娑跪在自己面前,口口声声心里只有自己,甚至不惜牺牲名节也要和自己在一起,她看起来恨不得为了他把自己的所有都牺牲了,却是可以下毒谋害他的母亲。

    柳香凝,你当真对我痴情一片!

    柳香凝一副明摆着这毒就是我下的表情,故作不承认道:“我可没这么,你这是在污蔑我,不过你想就吧,反正也没有人会信,别忘了,躺在床上的可是亲手将我养大的姨母。”

    “原来你也知道她是亲手抚养你长大的姨母?”

    “所以我才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你!”

    柳香凝完,突然听见谢桓冷笑了一声,“你笑什么!”

    “你就不怕这一切被他听到,有一天他发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面孔?”

    柳香凝面色难看了几分,更加歇斯底里道:“我需要跟你解释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只有我才是最爱他的那个,你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谢桓只抓住了前半句:“你把这个叫做爱?”

    柳香凝理直气壮道:“爱如何,不爱又如何,我从在官家长大,和那些官家姐没什么区别,我本就是最适合他的女人!而你,根本适应不了的这里的生活,明明你才不是一家人,非要硬闯进来!”

    原来,她觉得教养配得上他的官衔,就是爱。

    她正天恨不得跪在他面前,最后成了他自作多情。

    谢桓觉得有些讽刺,他还真被谢承渊对了,他还不如谢承渊嘴里的那点官声。

    这时,谢梁氏在里面已经醒了,咳嗽了两声。

    谢桓心里已经千疮百孔,想到大夫临走之前交代,把桌子上的药端起来想给谢梁氏送去,刚走到床前,突然被柳香凝抢了过去,一把将他推开,挡在前面道:“姨母,你醒了,我喂你喝药。”

    完,还在嘴边吹了吹。

    这时,柳香凝摇身一变,又成了谢梁氏跟前殷勤体特的外甥女。

    谢桓:“……”

    谢梁氏体内余毒未清,醒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头昏脑涨,不知道喝过什么,嗓子眼里都是腥气,有些想作呕:“我这是……”

    “您吃了有毒的南瓜糕。”到这里,柳香凝意味深长的看了谢桓一眼,“已经没事了,大夫,中毒不深,所幸没有性命之忧,不然,我可真要担心死了,您怎么能随便吃旁人给您送来的东西呢!”

    “这南瓜糕怎么下毒呢?”谢梁氏管事惯了,遇到问题,总是要弄清楚的。

    柳香凝故意在谢梁氏面前,瞪了谢桓一眼,冷声道:“也许有些人就心怀不轨呢,厨房的人还没有交代,到时候表哥一定会查明一个结果。”

    谢桓:她查个屁!

    柳香凝完,生怕谢梁氏不明白她暗示谢桓是凶手似的,又扭头朝谢桓道:“姐姐,姨母已经醒了,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平日里也没见你承欢膝下,你这样守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呀?放心,证据没有出来之前,没人会把你怎么样的,你也不用解释,表哥自然会查明真相。”

    的好像谢桓站在这里不是担心谢梁氏,而是心虚一样。

    空气中沉默了半晌,谢梁氏盯着谢桓问:“是你吗。”

    谢桓:“……”

    好一张两面三刀。

    刚才在众人面前暗示,在谢梁氏面前就肆无忌惮的明示了。

    谢桓知道,谢梁氏问这句话,就表示已经有疑心了,只要被她问话的人,回话的时候跟平时表现有一点出入,就会被谢梁氏认证这个事实。

    他是谢梁氏儿子,他一走了之都不怕,可是陶妧不行,如果不解释,她活不过今晚。

    “如果是我,我不会做的这么明显,何况我现在还喝着母亲给的安胎药,怎么会毒害母亲。”

    “你……”

    柳香凝还要下去,谢梁氏拍了拍她手制止道:“她没这么大胆子,放心吧。”

    她相信,陶妧不会让谢桓为难,她没有这样的心思,不会是她。

    否则,她也不会给陶妧找安胎药了。

    谢梁氏朝谢桓道:“你走吧,我想歇歇。”

    本来谢梁氏都没有疑心了,柳香凝生怕这事就这样一走了之,睁着眼睛歪曲事实道:“听见了吗,我姨母不想看见你,你出去吧!”

    柳香凝在谢梁氏面前,俨然已经把谢桓当做凶手了。

    谢桓走后,谢梁氏不满道:“还没有证据是她下毒,你何必把话得这么绝对?”

    事情已经进展到一半了,柳香凝当然不会前功尽弃,于是使出了十二分家传功力,像只乖巧的仓鼠精般,在谢梁氏跟前边喂药边撺掇道:“她可胆子不,您中毒后我们都慌了,特意用银簪试了您吃过的南瓜糕,到处找不到中毒所在,她当时一下子就看出南瓜糕里的蜜饯有毒,如此利索又熟练,仿佛每天都做一样……要这南瓜糕跟她没有一点关系,我不相信,姨母,您想想看,她天天给您送南瓜糕都没有事,偏偏她离开了府邸,您就出事了,摆明了她借着外出在摆脱嫌疑,姨母,这个陶妧平日里看着一声不吭的,谁知道她肚子里藏了什么心思,您不得不防啊。”

    “我逼她喝汤在先,她要恨我,当初大可一走了之便是。”何况陶妧这些日子关心她,陪伴她,连她爱吃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她对自己的关心,不像是假的,而且谢梁氏很清楚陶妧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谢桓,她是做过儿媳妇的,她最清楚,如果这世上能有什么是让媳妇像婆婆低头的,一定是为了自己的丈夫,“我觉得不是她。”

    柳香凝一副谢梁氏仿佛受了什么迷惑般,难以置信问:“姨母,您怎么了,您忘了您以前怎么对她的。”

    谢梁氏被触了逆鳞,凤眸凛然一扫:“怎么,我对她怎么了,我以前也这样对你,你觉得我在虐待你们?”

    柳香凝吓得赶紧低下了头,连忙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绝育汤这事不是到底是让她不能有孩子吗,她会不会因此心生恨意……”

    话还没完,谢梁氏断道:“那也是你们柳家上们逼婚在先,我要是她,先毒也毒死你才对。”

    话音刚落,柳香凝就不话了。

    谢梁氏见她忙了一天也辛苦,眼睛都哭肿了,“好了,没有证据的事,就先让桓儿查查,等有证据再吧。”

    谋害婆母,罪名不。

    陶妧是官家女儿,想来不会这样明知故犯,但是柳香凝的话在理,她一声不吭,谁知道肚子里什么主意呢?

    俩人谈话间,都以为谢桓走了,谁知道一会儿功夫人家端着蜜饯又回来了,“母亲,药太苦,您尝尝蜜饯,放心,儿……儿媳都试过了,没有毒。”

    他记得谢梁氏喝了药会吃两块糖水山楂蜜饯的。

    以前这些事都是柳香凝做的,柳香凝不满他把这些坐在自己前面,仿佛她对谢梁氏不上心似的,拔下簪子道:“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再试试吧。”

    完,柳香凝一副防贼的样子,又把蜜饯从谢桓手里夺走了,明里暗里,暗示着谢梁氏,陶妧就是凶手。

    谢桓从来不愿意解释,知道谢梁氏暂时不会拿陶妧怎么样,也懒得太多,问了谢梁氏一句:“母亲,身体可还好些。”

    谢梁氏量着她的关心自己的神情,缓缓点了点头。

    谢桓:“那儿媳先告退了。”

    “好,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