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063 王爷屈尊臣子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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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妧不满意谢梁氏, 现在带着银子和聘礼离开了,以后不用看谢梁氏脸色, 住在大宅子里一辈子都不愁吃穿。

    可是她除了月银,没有多少钱啊!更没人赐她一套宅子!

    她现在没了柳家,离开了谢家,她都不知道去哪儿!

    她只能忍受……

    不管将来谢梁氏和谢承渊对她如何,她都只能忍受!

    就连她爱慕的谢桓,现在看她的眼神,她自己都觉得不寒而栗。

    明明陶妧走了, 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可是为什么离自己想要的越来越远了?

    “柳姐。”

    花嬷嬷一声简言短语, 吓了柳香凝一个激灵, 她站在树下失神, 连有人走到身后都不知, 连忙收回了失落的神色,生怕被人看出什么, 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花嬷嬷。”

    花嬷嬷冷冷注视着柳香凝温顺的神色,若是以前, 她或许会以为是柳香凝教养好, 性情好, 连对待老嬷嬷们都恪守礼仪, 但是现在……花嬷嬷并未被她一声嬷嬷所迷惑, 她连抚养她长大的姨母都能下毒, 就算她表面上行礼, 心里骂自己也未可知呢,相反少夫人倒是性情好的,倒是真的尊敬她,可是就这么走了。

    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柳姐得到了什么。

    她冷声传达谢梁氏的命令道:“大夫人, 近来倏忽管教,柳姐松散惯了,让您回房间里抄一百遍女训和女则,过几日,大夫人要亲自过目。”

    柳香凝:“……?”

    女训女则?

    这不是以前都是陶妧抄的吗?

    当初谢梁氏还让陶妧有不懂的地方问她,陶妧不懂的地方,还都是她教的,这么快就轮到她了吗?

    是不是,谢梁氏现在就像讨厌陶妧一样,也开始厌恶她了?

    花嬷嬷没理会她的一惊一愕,只是负责传达完命令,“柳姐,请吧。”

    柳香凝连陶妧搬家拿了多少聘礼都没看完,就这么被花嬷嬷带着人给请回去了。

    陶妧搬家这一幕,把二房上上下下看到直抹眼泪,谢姜氏还站在墙后盯着大大的马车,不出的滋味。

    她身旁的丫鬟道:“真好,陶姐都和离了,二夫人,若当初您也早早离开了谢家,日子也用不着现在这般艰难……”

    “你以为是陶妧自己走了吗?”谢姜氏道,“都要像她一样有个有良心的夫君才行。”

    丫鬟有些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是?”

    谢姜氏指着门外来来往往的官兵:“你看,你不觉得谢府门外的人最近有些多吗?”

    确实如此,陶妧刚走,官兵就将谢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红抱着匣子,边上马车边朝后面张望道:“姐,前面好像来了很多官兵,咱们待会儿怎么走呀?”

    陶妧闻言,撩开车帘往街道的方向瞥了一眼:“这是宁王的车队?”

    宁王乃是当朝王爷,又是先帝嫡子,身份何等尊贵。

    王爷屈尊于臣子府内,还是头一回听。

    陶妧想到昭德帝托他镇北将军案一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牵扯?

    不过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了。

    相信,她知道的,谢桓都知道了。

    倒是她几日没上朝,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种变化。

    “姐,您还认得王爷的车队呀?”红不可置信的问。

    “走吧,我们从东街绕过去,不可冲撞王爷车辆。”

    重要的是,谢桓曾经以她的身份,在王府喝了半坛子酒,应当是过照面的。

    万一,待会儿真的冲撞上了,再被宁王逮个正着,找她麻烦,可没人帮自己了。

    红也没多想,只知道寻常大官都不能冲撞,何况是王爷,连忙应了两声,就让人往东街的方向绕走了。

    王爷的确不会屈尊降贵,亲临臣子府中,但是为了虎符就不一样了。

    所有人都知道,虎符在镇北将军手里,他一日不交出虎符,宁王就没有十足的把握起兵造反。

    所以宁王到了谢府,第一件事就是把谢承渊和谢梁氏给绑起来了,还坐在椅子上特意询问了句:“谢大人,怎么没看见你夫人?”

    谢桓:“……”

    谢梁氏就算见识短浅,也看出了谢桓与这位宁王不和,瞧见谢桓的神色,生怕他再出什么冒犯的话,只能跪在地上,替他回答道:“回王爷的话,妾身的儿子和儿媳已经和离了。”

    “哦,和离了。”宁王仿佛才明白为什么陶妧不在府里一般,随口道,“可惜了,记得她当初在宁王府替夫挡酒,何等骁勇,只可惜不能请她一起去府里做客了。”

    完,他起身拍了拍谢桓的肩膀:“知道你忙,抽不开身,本王先替你把二老照应着,虎符的事就交给你了,良禽择木而栖,相信谢大人不会让本王失望的。”

    “谢大人,王爷如此厚爱,你不话是几个意思?”

    谢桓纵然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想答应,但是瞥见谢承渊被人强行按在地上却仍担心自己的眼神,垂眸道:“下官明白。”

    “本王就知道没看错你。”

    宁王刚要出去,无意间瞥见了柳香凝哆哆嗦嗦的身影,“你……过来。”

    柳香凝本来想趁着人多,偷偷溜出去的,突然被点名了,吓了一跳:“民……民女见过王爷。”

    宁王瞧她有几分姿色,“你是?”

    “我……”柳香凝犹豫着怎么回答,如果是谢桓的妾室,一定也会被抓走,可是如果不,当着谢梁氏的面迫不及待和谢桓撇清关系,又显得太明显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是先脱身为妙。

    她刚要开口,身旁的蒲儿还以为她吓得不出话了,生怕她失礼,赶紧道:“回王爷的话,这是我们家柳娘。”

    话音刚落,柳香凝掐死蒲儿的心都有了,额头瞬间冒出了一层汗,“回,回王爷的话,民女尚未进门,所以不敢……”

    柳香凝还未完,宁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有点觉得谢桓审美有问题了,但是这跟他找虎符也没什么关系,“行了,一起带走吧!”

    骤然听到这句话,柳香凝吓了一跳,带她去哪儿?

    蒲儿也没想到,就回了一句话,姐就被抓了,整个人吓傻后,被侍卫给拖出去了。

    宁王走后,一队官兵浩浩荡荡的出了院子,整个正厅都显得有些空,还特别静。

    整个谢府,就剩下谢桓一个主子了。

    刘管家赶紧道:“大公子,现在怎么办?”

    谢桓揉了揉额头,“陶姐走了吗。”

    刘管家想了想时间点,应该是陶妧先离开后,宁王才进来的,“走了。”

    “备马车。”

    “啊?”

    刘管家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备马车做什么?

    总不能还在担心少夫人吧?

    谢桓解释道:“去大理寺。”

    “哦。”

    刘管家闻言,马上就出去备马车了。

    ……

    城外的宅子很大,依山傍水,风景倒也雅致。

    陶妧以为这么大宅子,进去后要好好收拾一番,确实如谢桓的,这里一直都有人在负责扫,里里外外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可以直接入住。

    这里的人不多,只有两个花匠,一老一,还有两个嬷嬷在理。

    陶妧想了想,四个人,加上红五个人,暂时养得起,就让人把东西搬进去了。

    这里只有陶妧一个主子,所以下人们直接收拾了一间最大的房间。

    这么大宅子,进去后本以为会空荡荡的,谁知里面富丽堂皇,古董花瓶应有尽有,远远超过了五千两银子。

    陶妧觉得这间屋子,应该是昭德帝住的,她进去太冒犯了,就让人另收拾了一间雅卧。

    屋里有几张名画,还有一些玉器,月影纱若隐若现,红又在里面放了一瓶鲜花,倒也像个女子的闺房。

    红边收拾边道:“姐,我在院子里还看到了鱼塘……比谢府的还大,里面好多种鱼呢!咱们晚上去喂鱼吧?”

    陶妧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胳膊,“你倒是精力旺盛,我晚上还要把这些银子盘算下,总要知道手里有多少银子,来日才好做算。”

    “姐,怕什么呀,这么多银子,肯定够咱们花一辈子的了。”

    “的轻巧,只出不进,金山银山也要吃完。”陶妧盯着窗外的晚霞,“我想着,这些日子跟谢大夫人也学了不少东西,不如开一间绸缎庄或者胭脂铺,你觉得如何?”

    “这里离京城可不远,谢府的铺子里面什么都有,一楼是绸缎庄,二楼是胭脂水粉,三楼是珠宝首饰,人家达官贵人都是熟客,怎么会进咱们的铺子?”

    “未必只给达官贵人,他们铺子里的东西卖的太贵了,普通人家根本买不起,我们可以卖的便宜些,京城里的百姓多,我想了想,若是做好了,盈利应该还不错。”

    “姐啊,您怎么眼里只有钱……以前您在府里受冯娘的气想着攒钱,到了谢府受大夫人的气又想攒钱,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还要盘点银子,您也到外面看看啊,对面有山,还有水诶,咱们出去踏青多好!”

    “以后的日子还长,都是我一个人了,你还找不到踏青的机会吗?”陶妧见红迫不及待的样子,忍俊不禁,“去把账本拿过来。”

    “您伤还没完全恢复,要不今天只盘一部分,明天再盘一部分……”

    陶妧道:“那肯定盘不完的,先把贵重的点完,收进库房,待会儿你去看看外面那几个人,靠不靠得住。”

    “您的是那俩花匠还有两个嬷嬷?”讲到这里,红道,“对了,姐,双喜还给我们留了两个男丁,是保护我们安全的。”

    “谢府的人?”陶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