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089 渣男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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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玩笑话, 但是心有芥蒂的人听了,多少会有些不舒服, 难道她若是嫁给他,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为了去照顾他孩子吗?

    吃饭喝药养好身子,为了照顾文宣。

    读书练字提高涵养,为了教养文宣。

    他现在口口声声都是为了文宣,仿佛她嫁给他,只是为了帮他抚养文宣而已, 那他把她当做什么了?

    一个不能有自己孩子, 而要把他孩子当做自己孩子的合适人选?

    有时候陶妧想想, 若是她本来就能生, 他会怎么办?将来成婚后, 和谢梁氏一样让人给她避子汤喝吗?还是不会再想着娶她?

    不过,以他的脾性, 就算是让她喝绝育汤,只怕也不会让自己知道。

    想到这里, 陶妧置气般故意道:“子元哥, 跟你个事。”

    夏子元正在吃烙饼, 抬头看了她一眼:“嗯?”

    陶妧坐在原地, 眼神冷冷的看着他:“前几日, 红接待一位云游大夫, 在这里吃了顿午饭。”

    夏子元微微敛眉, 等待着她的下文。

    只听见陶妧接着道:“那位大夫给我诊了脉,他我喝绝育汤虽然伤了身子,不过好在年轻,多多养些时日, 再喝点药,兴许来日还能恢复。”

    话音刚落,夏子元放下筷子,没心思吃饭了。

    兴许这件事违背了他的心意,而且很可能将来发展到令他无法控制,情绪也有些激动。

    万一陶妧身体恢复,难道将来他要跟她生孩子吗?

    他斥责的看着陶妧,仿佛在责怪她为何多此一举,急忙道:“好端端的,你找什么大夫!”

    “不是你我身子弱吗。”陶妧回怼道,“看大夫有何不妥。”

    夏子元一时语塞,“可……我不是已经给你找了最好的大夫了吗?你一个女子,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领?你也不想想看,什么大夫他能开口保证这些,你让人骗了怎么办!”

    到这里,夏子元似乎还不能平复,忍不住斥责:“再你好端端的操心生什么孩子,我不是……”他环视了眼旁侧的下人,尽量压低声音道,“我不是我不介意吗?你以为女子生孩子那么容易?那可是随时会危机到性命的!何况你身子这么弱,怎么生孩子?我们不是有个文宣就够了吗!?”

    陶妧:“……”

    他竟然紧张到吓唬她了。

    可是她又不是当初的女孩了,什么都会被他吓到。

    她又不是药罐子,天天躺在床上,比她身子更弱的都能生,人人都能生,怎么她偏偏生不得?

    她不喜欢这么急躁的夏子元,更不喜欢争吵……所以,她向来最会顺着对方话了,“没错,我也觉得他是信口雌黄,就让人把他请走了。”

    夏子元闻言松了口气,冷静下来后意识到刚才情绪太过急躁,这才缓了缓神色安抚道:“阿妧,我会找最好的大夫为你调理你好身子的,这些你都不用担心,就算我们没有孩子,将来我们也一定会幸福的。”

    “子元哥,我好像并没有过,一定会嫁给你。”陶妧半开玩笑的道。

    夏子元不禁笑了:“你不嫁我,嫁给谁?”

    “兴许世人都觉得女子嫁人日子才能过好,可我觉得现在就很好,为何一定要把两家人邦成一家呢。”

    夏子元闻言,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敛眉道:“我看你是被谢桓伤的太深了,等我们成婚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什么才是做妻子该有的幸福,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吗?他没给你,你没体验过,所以你不知道为人妻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幸福……她现在没觉得,倒是觉得痛苦是在所难免的。

    于是她问:“孙落雁跟你在一起,幸福吗?”

    夏子元听到孙落雁三个字时极其扫兴,神色一凛,眼神都变了:“你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

    陶妧柔声道:“我觉得,你毕竟结过婚,对这事有经验些。”

    夏子元收回了眼底的不瞒,敷衍了句:“我和她没有感情。”

    他和孙落雁在一起时,没感情,不幸福。

    将来和她在一起时,没有孩子,会幸福吗?

    仿佛,都少了一样。

    陶妧对着夏子元问:“没有感情你当初为何答应娶她?”

    同样,他不能让自己有孩子,何必娶她?

    也许娶孙落雁,他曾经是家里人被逼无奈,做出敷衍的交代。

    他现在娶自己,是因为喜欢她不能生孩子,能和他一起抚养文宣。

    可总是为了自己,委屈了别人,这样好吗?

    至少,谢桓从来没碰过她,还过给她自由的话。

    可是他和孙落雁都有孩子了,都不能好好对待把日子过下去吗?

    不知道为何,此时和他坐在一起,心里总想和谢桓比较。

    若是谢桓,绝对不会因为让她帮他抚养孩子,而令她永远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他也不会娶了她,就和她有孩子。

    他娶她的时候就过,她想走随时都可以走,绝对不会耽误她一生。

    陶妧出神时,眼前是夏子元隐忍着怒气的脸:“陶妧,你今日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提这些不开心的事?”

    陶妧道:“不是你先提的吗,我只是顺着你的话问问,可能这些话你自己听见不舒服而已。”

    就比如她提到请大夫诊脉,她只是想养好身子而已,只有他听到才会不舒服。

    夏子元也是莫名其妙的看着陶妧,平时话温声细语,处处让步,今日却咄咄逼人,令他有些接不住话了,“你不是最善解人意吗?你觉得提我不想提的过往,我会舒服吗?”

    这顿饭,吃的有些不尽兴,夏子元早早就下山了。

    红收拾碗筷的时候,忍不住问:“姐,你今日怎么了,干嘛总问一些夏大人不开心的事?”

    “难道我开口,就是为了让别人开心吗?”

    总是顺着别人活好话,谁不会?

    哪怕别人这般不尊重她的人生,她也要笑脸相迎配合是吗?

    有没有人问过,她也有自己的情绪。

    她对夏子元,曾经有多依赖,现在就有多抵触,不等红开口,自己走了出去,站在走廊望着荒凉的枯草,天色暗沉沉的,仿佛只有凉丝丝的冷意才能让她憋闷太久的心透口气。

    有时候,她不禁想,人跟人相处真难。

    明明是亲近的两个人,又不是那么信任。

    明明她对彼此性格脾性那么了解,还要看着他对自己的算计,陪他伪装下去。

    她能陪夏子元演多久,她不知道,但她这一刻,她清醒的知道了她和夏子元不会有结果。

    他给的家,就像荷花池里的纸灯,那是人觉得冬天太荒凉了,为了做些点缀伪装出来的假象,并不是真的绿草如茵,也不是真的幸福。

    陶妧一个人吹着风,坐在院子里,享受着一个人的安静,竟有些上头。

    她不禁想,若是谢桓在,会和她点什么。

    他眼光毒辣,看事情的角度比较犀利,话不偏不倚总能一语中的,今日谈话,他会不会劝她跟夏子元挑明?

    “姐,你又忘了大夫的叮嘱了,你不能吹风着凉的。”

    红从屋里出来,用披风将陶妧包裹了一个严实。

    “本来想一个人看看夜景,让你担心了。”

    红一边系蝴蝶结一边道:“姐,你是不是因为夏大人,心里不舒服?”

    “你都看出来我不舒服了,那看来,我表现的很明显了。”

    “夏大人心疼他儿子,怎么不知道顾虑您呢,他以前对您多好啊,现在您和文宣熟了之后,每天开口就是文宣的……您是要嫁给他过日子的,又不是嫁给他给他养儿子的,他怎么能这样对您?”

    “谢桓,但凡男人有点良心,很少会因为美色而忽略自己儿子的。”

    这些天,夏子元的所作所为,就连送陶妧一盒脂粉,都是去给夏文宣买糖葫芦时顺道买的。

    别陶妧不舒服,就连红都快看不下去了,“可他忽略了您啊,而且忽略的也太过分了,您又不是夏文宣生母,您凭什么牺牲自己这么多,而且……您也不会感觉到幸福啊。”

    要是生母还行,那毕竟是俩人的结晶,夏子元对夏文宣越好就代表越爱这个家。

    可是陶妧终归是他们父子俩以外的外人,不管相处的再好,那也是外人。

    “这就是继母和生母的区别了,我没办法将文宣视如己出,纵使我再善于隐忍,也没办法让自己真的高兴起来,谢桓的还真一点都没错。”

    红骤然听到谢桓俩字,忍不住问:“您觉得谢大人好了?”

    “你是想谢大夫人了?”

    陶妧冷不丁一句话,红了个冷战,立刻闭嘴了。

    好不容易从那地方出来,刚过几天清闲日子,谁会想着回去?

    是她问的问题有点多余了。

    就凭谢梁氏那个样子,姐怎么可能再回去!

    她当初竟然想着要帮谢桓见姐,当真是被谢桓给昏头了。

    “姐,外面太冷了,我扶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