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105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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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妧刚起身, 就被谢桓拽了个踉跄,直接蹲坐在他腿上了。

    陶妧想起来, 谢桓抱着不让,俩人四目相视,“你连碰都没碰,什么吃好了!”

    陶妧还是想起身,谢桓抱着她道:“你明知道这样我心疼。”

    他用力试图不让她挪动,“好端端的,怎么又不理我?”

    陶妧想起肆意妄为的那晚, 某人重了剑伤都不老实, 面无表情的问:“你觉得呢?”

    “那可是你主动趴在我身上的。”谢桓一本正经的讲道理。

    “那是我愿意的吗!”陶妧反问。

    那晚旖旎的画面浮光再现, 谢桓面色一红, 微微轻咳了一声, “我听你心跳那么快,我以为你愿意, 再……你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若是我再不主动, 未免不过去, 再者……万一你情绪上头, 压到我伤口……”

    陶妧不可置信的看着厚脸皮的人, 见过胡搅蛮缠的, 没见过这么一本正经还不要脸的, 他还有理了?

    趁着谢桓还没反应过来, 陶妧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推了下去,谢桓摔了个措不及防,只听见陶妧道:“你既然这么想当然,我若是不让你清醒点, 实在对你不住,我若现在不把你撵出去,万一你在我铺子里为所欲为,岂非影响我生意……”

    着,陶妧准备拉起来他往外面赶,谢桓只得拽着她的手臂:“别闹,伤口还没好呢……”

    话音刚落,陶妧收回了手,“你伤没好,就出来了?”

    “这不是来看看你吗。”谢桓清了清身上的灰尘道。

    “那你看完了,可以走了。”

    “你不跟我回去,走什么走。”谢桓理了理衣摆。

    “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大家是真的盼着你回去,你放心,有我在,母亲绝对不会向之前那样为难你。”

    陶妧转身问:“这么,你不在,她就可以为难我了。”

    “我不在家,她也不会为难你,”谢桓道,“经历了这些事,别你已经脱胎换骨,她自然也有所改变,你现在这样……确实不像话!哪有家妇整日抛头露面的道理?”

    陶妧推开了他:“谁是家妇了,我早跟你和离了。”

    “你有家不会,你这样像什么样子!”他是娶妻,又不是娶外室。

    外室尚且在家安守本分,她倒好,整日在外面招摇过市,不管男子女子都谈笑风生。

    “我有家啊,我们不是一直有个家吗。”陶妧完,踩在凳子上去够架子上的木盒子。

    谢桓生怕她摔倒,站在旁边扶着她,“你别闹,要是母亲知道我们有家不回,在外面过日子,非气死不可。”

    陶妧下来道:“那你回去做你的大孝子,我一个人也能过日子。”

    是他自己的,她是嫁给他,又不是嫁给他母亲,当然只跟他一个人过日子。

    晚上,谢桓本来想接陶妧回去的,结果跟着陶妧走了。

    谢桓倒成了三天两头不着家的大忙人,和陶妧住的雅苑倒越来越有了家的样子。

    谢梁氏几次三番赶走陶妧,对于陶妧这样的举动,心里也有数。

    她有想过上门把俩孩子带回来,被谢承渊拦住了。

    自古儿子娶妻与老子分府别住的大有人在,只是家中独子倒是头一个。

    他也不怕被人笑话,只要陶妧和谢桓日子过下去,暂时分开过,也没什么不好,省的婆媳见面不和,闹得家里尴尬。

    陶妧做儿媳妇,确实做到了面上该做的,平日里能不和谢梁氏见面就不见面,但是逢年过节还是会和谢桓在家里聚。

    谢梁氏苍老不少,兴许也开始喜欢热闹,在饭桌上对陶妧也日渐热情,几次想劝陶妧和谢桓回来,被谢承渊把话题给引开了。

    年初二,正是远方亲戚拜年的时候,尤其是出嫁的女儿,都会回娘家拜拜宗祠。

    柳香凝虽然是出嫁的外甥女,但是没有娘家,只能带着孟大回谢家。

    今天同朝官员前来拜年也不少,谢承渊不愿意见她们,谢梁氏张罗着妇人也不愿意见柳香凝。

    倒是陶妧嫌外面太吵了,在东苑哄谢阳睡觉。

    柳香凝到处找不到谢家人,被下人发了一顿午饭,吃完不想走,就把孟大一个人落在屋子里,去东苑找陶妧了。

    这些天,陶妧养尊处优,被谢桓照顾的珠圆玉润,丰满了不少。

    远远看着,都明艳照人。

    柳香凝站在门前,眼底不由浮现出羡慕之情,再看她不过一年,人已经比之前老了不少,看着当真跟乡下妇人无异了。

    绕是陶妧看见她也惊讶了一番,她记得柳香凝最爱梳妆扮,穿着最不流行的粗布,也让她着实惊讶了不少。

    柳香凝似乎也猜到了陶妧的疑问,解释道:“我现在靠着姨母给的体己钱过日子,寻常的锦衣太贵了,我在乡下发现这些粗布虽然不时兴,看起来倒也清清爽爽,我婆婆不喜欢奢靡,在她眼里,这样的衣服已经算是奢侈了。”

    陶妧腊八听柳香凝诉苦的时候,倒是听她婆婆抠门来着,所以也没有太过惊讶,“坐下话吧。”

    柳香凝刚才和孟大在偏厅俩人冷冷清清吃了饭,如今来到陶妧屋里,看着下人走来走去照顾谢阳,竟觉得暖和的像春天一样。

    她解开披风,“这里真暖和呀。”

    “是啊,怕冻着孩子,多备了一些炭火。”陶妧坐在椅子上道。

    到底柳香凝是谢梁氏的外甥女,也是谢桓的表妹,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往事不宜总是再提,如今各自有了个各自的结局,陶妧面子上该过得去还是过得去的。

    柳香凝环视四周:“怎么不见表哥呢?”

    “今天他忙,在外面应酬呢。”陶妧客气道。

    柳香凝听了,脸上勉强挤出了几分恭贺的笑意道:“听表哥如今已经是当朝首辅,如今过年,指不定多少人来祝贺,是有的忙了。”

    俩人干坐着也是干坐着,没话找话呗。

    她问谢桓,陶妧也问她男人,“怎么不见表妹夫。”

    “他在偏厅呢。”

    “怎么没让他一起过来,他到底是你夫君,把人晾在偏厅可不好,要不带他去偏厅和父亲坐着吧。”

    提起孟大,柳香凝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他一个粗人,笨嘴拙舌的,让他过去也是在那傻坐着给姨夫丢人,就让他一个人待着吧。”

    她都这么了,陶妧也没什么,俩人又尴尬了一会儿。

    柳香凝忍不住道:“表嫂,表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陶妧想着,柳香凝也不可能来看她,“你找他有事?”

    “不是我找他,是孟大。”

    柳香凝解释,“他弟弟不是中举了吗,只是因为生病,没有按照文书的日子去继任,所以现在还在家歇着呢……我也是才知道,朝堂每年用人都是有人数的,不是每个举人都能分封,他错过了一次机会,这一年下去也没等到何时的时机,我本来想让他们再等等,可是孟家人催我催的紧,我那个婆婆你也知道……”

    陶妧明白了,起来孟大的弟弟,谢桓跟陶妧过一次,文采不错,是个能做事的人。

    “好,等他回来了,我同他。”

    虽然,陶妧这么,柳香凝当然也不会相信陶妧的,虽然到底不是她夫君,但是孟家总要有点指望,她的日子才有指望,所以只能厚着脸皮在这里等谢桓。

    她不能就这么走了,不为别的,要是让孟大看见谢家一顿饭把她们发走了,也就证明柳香凝在谢家没地位,那柳香凝就更被孟家欺负起来肆无忌惮了。

    她就不明白,一个乡下人,怎么比谢梁氏还规矩多。

    她那个婆婆,大字不识一个,整天给她立规矩,一会儿嫌裙子短了,一会儿嫌衣服松了,嫌首饰多了,嫌不爱干活了,恨不得吃她骨头一样。

    嫁过来这些日子,谢梁氏给的钱,她没花多少,全都给她那俩儿子花了。

    柳香凝跟陶妧尬聊了大约一刻钟,谢桓终于从外面回来了。

    刚进门就拽着陶妧的手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孩子睡了吗?”

    陶妧抽开了手,“我不爱热闹,你知道的,孩子倒是睡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屋里闷得慌,晚上有个灯会,我们一起去逛逛。”

    陶妧轻咳了一声,谢桓才留意到里面还坐了一个人,他拉着陶妧的手走了过去,俨然待客一般坐在了主座,“原来是香凝,你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陶妧尬笑了笑,柳香凝主动站起来道:“我也是好久没来了,特意过来看看表嫂。”

    “你是为了孟二的事吧。”谢桓道。

    “到底什么事都瞒不过表哥。”

    “其实不用着急,朝廷每年都会分封,你只需让孟家多等些时日,年初也差不多了。”

    柳香凝叹了口气道:“我也是跟孟家这么的,偏偏他们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们还以为表哥一句话,马上就给他儿子分封了,她们脑子里只有干着急,也不懂规章流程,只知道催命一样刁难我。”

    陶妧和谢桓对视了一眼,知道柳香凝又要诉苦了,在她开口之前先安慰道:“没关系,年初很快就到了,过了年不就是了吗。”

    ……

    孟二封了知县,孟家日子是有了盼头,孟二把他们一家人都接到了燕京,谢梁氏也觉得这婚事没有错。

    孟二刚上任,就有人张罗着给孟二亲事,孟二娶了同朝为官的林知府家的二姐,孟家主母十分中意,把管家的事都交给了儿媳妇。

    林姐来的时候本来就有嫁妆,再加上孟二的月银,两口日子过的有姿有色。

    柳香凝被孟家主母整日里看着,也没翻出什么波浪来,就是心里羡慕,到底也没有逾越了做嫂子的本分。

    再谢梁氏,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操心谢承渊的病情,如今谢桓位居当朝首辅,他身体倍儿棒,整日里吃嘛嘛香。

    谢梁氏操心柳香凝不安守本分,如今被人家婆婆管的严严实实的,别掀起波浪,连个水花都没有。

    谢梁氏操心陶妧生不出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拜送子娘娘。

    于是她为了彰显自己的诚心,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上山来动送子娘娘,也是忏悔当年做得错事,希望上天能够让他们谢家延续香火。

    结果,人还没到了山上,先昏过去了。

    这事被谢桓知道,当即就去山上接人了。

    幸好道长慈悲,把她接到了山上养伤,谢梁氏也如愿的拜了送子娘娘。

    路上,谢梁氏听了谢桓不少埋怨,结果来人刚到家,就看见大夫来报喜,是陶妧有身孕了。

    谢梁氏觉得是自己感动了上天,高兴的立刻从山上请了送子娘娘的神像,就在家里供了送子娘娘。

    只是谢梁氏伤了膝盖,不便去照顾陶妧,就让孔嬷嬷住进了雅苑,照顾陶妧身子。

    夏子元也来看望过陶妧,兴许上次宁王叛乱的事过去后,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也许是不好意思,见陶妧次数少了一些。

    但是听到陶妧有身孕,还是要带着夏文宣恭贺的。

    期间,夏子元跟陶妧了要跟孙落雁复婚的事,陶妧也听孙家几次三番低头来认错,所以极力赞成,到底再好的继母也比不上亲母,若是他能原谅孙落雁,孙落雁也能悔改,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晚上,谢桓刚到家,夏子元已经离开了。

    吃过晚饭,谢桓拉着陶妧的手逛夜市,满天星光洒下来与烛火辉映在了一起,陶妧转身凝视着身侧的男子,不由想到刚认识他的时候。

    记得当时,燕京女子都想嫁给他,她也一直知道燕京有个德才兼备的英俊男子与她有过娃娃亲,但是她从没想过会嫁给他。

    冯娘知道她的婚约后,都气得要死,结果她还是嫁给了他。

    当时她也觉得配不上他,当时觉得能做他妻子就很好,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也可以举案齐眉,一起走在街上买花灯,逛夜市。

    他看似冷冷清清,实则温柔体贴,对她无微不至,超乎她的想象。

    然而,谢桓脑海中却是他身上的剑伤刚好,想要去见她的情形。

    那个时候,她一直躲着他,昭德帝来找他微服私访,他却带着昭德帝在雅苑蹲门口。

    昭德帝是皇帝,也拉不下脸私闯民宅,于是俩人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昭德帝开口对他道:“实在不行,朕重新给你俩赐婚吧!到时候她答应也的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皇上!”谢桓没忍住制止了他的想法。

    “别叫朕皇上!你怎么不给朕争点气!一个女人你都哄不了,朕怎么放心把朝堂交给你!对……你不是处理政务很有办法吗?怎么到了女人这件事上……这么……这么不像你?”

    他后宫三千人,还不是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他什么时候委屈的蹲过墙角了?

    “此事,臣自有办法,不劳皇上费心。”

    “你确定?”

    “嗯,臣确定。”

    谢桓拉着陶妧的手,如果她再不答应,他或许真的只能求皇上再重新赐婚了。

    好在如今,一切都好。

    “你在看什么呢?”陶妧问。

    谢桓反问:“你看我做什么?”

    陶妧对着他笑道:“我在看我夫君为何这般英俊。”

    谢桓听了不禁莞尔,“我在看我夫人为何这般懂事。”

    陶妧狐疑问:“英俊对应的是懂事吗?你不会想我丑吧?”

    她长这么大,还没人她丑呢。

    谢桓揽着她边走边道:“懂事,现在你搬回东苑后,母亲整日挂在嘴边你懂事,全家上下谁敢你不懂事。她也是辛苦,一个人爬了那么高的山,膝盖都磨烂了。”

    陶妧道:“那还不都是为了我们,希望谢家后继有人。”

    “你不生她气了?”

    “一家人过日子,哪有那么多斤斤计较。”

    “夫人得对,我就夫人懂事。”

    陶妧点头:“对,我就你除了英俊,一无是处,看来也是真的。”

    谢桓不禁敛眉,“你怎么这么不禁夸呢?刚夸完你懂事就胡八道,有跟你一起不离不弃的一无是处的夫君吗。”

    陶妧清了清嗓子,环视了一圈周围目不转睛的女子:“我是你这张脸,除了招蜂引蝶,还有什么用处你告诉我?”

    “那我上次陪你买栗子糕,人家还便宜了你五文钱呢。”

    “你是,那位五十岁的大婶吗?”陶妧学着大婶语气,“哎呦,这这孩子长得可真俊!”

    完,她装模作样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那是栗子糕的香味!她那是想吃栗子糕了!”

    谢桓没好气的解释了半天,看见陶妧偷笑的样子,“你再提这件事,以后你就别上街了!”

    陶妧只好跟了过去,“又没有男子对我流口水,你担心什么?”

    “倒是敢!”

    “还真有人敢,你儿子昨□□我留了一天的口水。”

    “他在长牙,你少捏他脸。”

    “你不觉得咱们儿子越来越可爱了吗?”陶妧问。

    “没你可爱,半夜朝我流口水,流了一手。”完,谢桓装模作样的擦了擦。

    陶妧被揭短了,“我再一遍,那是汗水!”

    “谁冬天流汗。”

    陶妧:“……”

    她怎么出汗,他心里没点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