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被李烨亲的喘不上气，不由自主张开嘴呼吸，唇齿才启，李烨便趁虚而入，而李烨无师自通，吻的甚是娴熟，仿佛老辣猎人追逐惊慌失措的兔子，又似主人宠溺逗弄将将出生，万事皆懵懂的猫儿，逼得秦蓁步步后退、退无可退。

    初时秦蓁只能被动承受，渐渐地，她被李烨挑动情绪，恍惚间竟吮了两下他的唇舌，李烨被她这般迷迷糊糊回应，身子一阵剧烈抖动，亲吻立时变得更加狂热凶狠，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拆吞入腹般，愈发索求无度。

    直至吻的秦蓁将要窒息，李烨才不得不松开她，贴伏在秦蓁颈窝闷声坏笑：“蓁蓁，心悦我否？”

    秦蓁只顾大口呼吸，哪里听得清他在甚？顺口便应了声“嗯”。她这声“嗯”带着上翘尾音，不似回复，倒像发问，李烨默了两息，突然道：“看样子还是不开窍的呆瓜，既如此，那就多亲几回，待将你彻底吻开窍，让你完全弄明白自己心意，我再停止吧！”话毕，捧住秦蓁的脸再度亲吻下来。

    如此反复几次，秦蓁终于学乖，哪怕脑子里依旧浆糊，当李烨问她“可否心悦我”时，她也知点头。李烨对她的反应甚是满意，再问：“那，可愿嫁我为妻，为我生儿育女，与我共度一生？”

    秦蓁鹦鹉学舌般跟着念叨两遍，才念叨完，她腾地一下坐起，脱口问：“哥哥，你你是何意？你你你莫不是喜欢我？”

    她起来得甚是突兀，李烨正在她颈间舔舐啃咬，沉醉于她的气息，来不及躲闪，鼻梁重重撞在她锁骨上。鼻子乃是五官中最外突的部位，如此重撞下，惊人酸爽冲进脑门，直痛得李烨狂飙眼泪。

    捂着鼻子坐起身，他在秦蓁肩头趴俯良久，方压制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哭笑不得抬头问：“臭丫头，你可是要谋杀亲夫吗？若这一下将我鼻梁撞断，或将我的门牙磕掉，日后耳鬓厮磨时，我当如何吻你？”

    秦蓁见李烨痛得厉害，思维更是乱七八糟，李烨甚她也没仔细听，只将脸皱成一团，边怯怯看着李烨，边心翼翼道：“我我以前曾问过你，是否喜欢我，哥哥你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

    李烨：“”

    这话他该如何应对？感情方面他李烨素来迟钝，早些时候，他自己都未认清自己的心思，若非顾爽、云琅和张青不断刺激，恐时至今日，他还是不知晓自己心悦与秦蓁。可这话如何能对蓁蓁？尚不知自己喜欢她，便对她动动脚？还是未认清自己的心，便总是挑刺找茬，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如此幼稚傲娇、口是心非的登徒子做派，会让蓁蓁厌恶吧？

    一番衡量，李烨终是点着秦蓁的鼻子不动声色狡辩：“不承认并非不喜欢你，而是怕你得意忘形翘尾巴，你何苦纠结这个？这世上可有第二个女子，会眼巴巴主动问男子这样的问题？蓁蓁，你这般情绪外露，我若不压制住，日后你遇到坏人当如何？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么？”

    这理由烂的李烨自己都觉心虚，以秦蓁的聪慧，又岂会信服？然出乎意料的是，他完后，秦蓁却重重松了口气，似长期以来重压于胸口的巨石陡然搬开。李烨瞧着心疼，刚想安抚，却见秦蓁眼圈一红，又蹙了眉摇头道：“哥哥您休要诓骗我，你曾当着大理寺寺卿的面儿亲口道，即便终生不娶，也决计不会娶我为妻，我”

    “不许，”李烨生怕她再翻旧账，急急凑过来含住她的唇，用鼻尖轻蹭秦蓁道：“坏蛋，那日究竟是谁挑衅？若非你先我是死人样儿的冰块脸，便是夜里抱着睡都没感觉，哪怕嫁给猪也绝不会嫁给我，我又岂会恼羞成怒，出那等绝情的话？

    蓁蓁啊蓁蓁，你性子极好，与谁都能相处融洽，偏偏与我在一起不是吵就是闹，我哪里知道你心中所想，便是爱极了你，被你多骂几回猪，也不敢继续造次了呀，事实上，我每日睡里梦里都是你，日日盼着将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回家为妻呢！”

    这番话与其是解释，倒不如是抱怨，李烨每多一句，声音便沉下去一分，字里行间竟充满了委屈和撒娇。秦蓁之前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李烨所言她听得不甚清晰，便是两次质问，都乃执念下的脱口而出，丝毫并未经大脑。然此时此刻，李烨这般委屈撒娇地向她抱怨，她心头凛然，莫名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大脑也不由自主清醒过来。

    定定瞧了李烨十几息，她才似突然搞清楚李烨在甚，一个虎扑将李烨扑倒在榻，眼睛发亮地问：“哥哥、哥哥你甚？你你可否再一遍？你爱极了我，想要明媒正娶让我做妻，而不是为妾，我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呀？并非我自作多情，哥哥你也心悦我对不对？

    可可这世上哪里会有这般好事？你怎么可能心悦与我？怎么可能想娶我为妻？这些年，义父最是替我恨嫁，猫耳胡同人人都知我秦蓁乃嫁不出去的母大虫啊，哥哥，要不要不你打我两下吧，我好像出现幻听了。”

    李烨方才见秦蓁懵头懵脑，煞是可爱，不忍打破温情，索性趁着气氛正浓一吻再吻，让自己狠狠过了把瘾。可瘾头过足，他又开始后怕，毕竟他与秦蓁动辄吵闹，以秦蓁的脾气，他这般非礼她，她少不得要寻报复，故而首次偷香时，他便做好要被秦蓁掌掴的准备。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不顾面子，厚着脸皮抱怨撒娇，试图博取秦蓁同情。他料想了一百种不可收拾的悲惨场景，唯独没料到，秦蓁会是这种反应，一时间，他自己也如坠云里雾里，瞠目结舌地望着秦蓁，完全反应不过来。

    秦蓁未得到他的回答岂肯罢休？在他俊脸上一顿揉搓掐捏，嘴里不依不饶道：“呀呀，哥哥你是不是心悦与我，是不是爱极了我？”

    李烨的脸皮都要被她搓掉，意识到她在激动个甚，哭笑不得搂住她道：“亲了这么久还要再问吗？若非爱极了你，我会失态至此？你这个笨蛋，赶紧撒，脸都要被你搓破了。”

    话音才落，秦蓁便“吔”地一声欢呼起来：“我就知道哥哥你喜欢我，就知道你平日里都是装的，所谓打是亲骂是爱，你你以前动不动就整我，跟个女子似的动不动就生气，可是没事找事，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呀，哥哥你总瞧我义兄不顺眼，不会是吃醋了吧？哈哈哈！好酸好酸，赶明儿我们六扇门不用买醋了，吃面时我与义兄交头接耳一回，定能将哥哥您酸死。”

    李烨：“”

    这丫头是傻的吧？哪有人如此开玩笑的？

    才想去堵她的嘴，便觉香气扑鼻，秦蓁已俯首吻了下来，边吻还边含混不清嘀咕：“不行不行，之前都是哥哥你亲我，还趁我睡着了偷亲，怎么想都是我吃亏。现在我决定了，以后但凡你亲我一回，我都要亲你十回找补回来，你压我一回，我也必须压你十回，统统讨回来。”

    李烨：“”

    这丫头脑子里都塞的是棉花吗？她可知自己在甚？一个“压”字，隐含了多少想入非非，她竟想着压十回？若他控制不住自己压她一次，这坏丫头岂不是得一直压着他，令他欲火焚身、爆体而亡吗？

    不过，这决定李烨当真喜欢，他热情回应道：“话算数，你这誓言我可记下了，若日后我一亲芳泽你不亲回来、压回来，我便罚你让我多亲十回，直亲到你哭饶为止。”

    秦蓁此时得意忘形，胡乱点了下头，便与李烨缠作一团。她的吻技着实太烂，一通吭哧吭哧下来，不似亲吻，倒像猪拱食，好在她热情似火、无比主动，一番啃吻下来，李烨的嘴唇虽高高肿起，内心却甜蜜又满足。

    许是李烨今日难得温柔，二人头并头趴在床上没咬几下耳朵，秦蓁便开始哈欠连天，困乏得直耷拉眼皮。

    李烨心疼秦蓁昨晚夜巡，不忍心再扰她，给秦蓁掖好被角便轻轻下床。

    刚走到院中，便见云琅急匆匆跑进来，他不由皱眉问：“跌跌撞撞成何体统，你可是大清早喝醉了吗？”

    云琅顾不上解释，脱口道：“头儿你快去看看吧，监察使我们六扇门风气不正、不务正业，要将后院查封，让所有人都自寻住处呢！”

    嗯？李烨眼眸一眯。云琅只觉他身上寒意骤然暴涨，尚未来得及再，他已疾步向前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