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的日渐寒冷, 街道上圣诞节的气息也逐渐浓郁起来。

    “谢谢。”巴里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从中心城的披萨店老板手中接过两大盒披萨，但还不等他把叼在嘴里的披萨咽下去, 随身携带的联盟通讯器就开始嗡嗡作响。

    下一秒, 闪电侠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纽约市的中央公园内。

    “耶稣基督啊，”他冲面前两位瞪着自己的男人抱怨了一声，“你们九头蛇都没有假期的吗？哦好吧超级英雄也没有，咱们一半一半。”

    两人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了枪, 毫不犹豫地朝他按下了扳机。枪声引发周围群众的一阵惊呼，但巴里甚至还有空闲安抚了他们一下：“不用惊慌……我马上就搞定这个。”

    事实也的确如此。闪电侠飞快的速度让得到线人消息匆匆赶来的托尼只收获了一群朝着自己尖叫欢呼的迷弟迷妹们，罐头里的胡子富豪恼火地咬了咬腮帮子, 他降落在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还停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闪电侠面前, 质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无意冒犯，斯塔克先生，”巴里看上去有些紧张, 语速也比平常更快了一些，“我只是想来问一下，关于我拜托彼得的那件事。”

    “彼得？”托尼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沉下脸道, “那你还是回你的中心城吧, 我管不了布鲁斯的事情, 他也不会让我插手的。”

    “可是……”

    “没有可是。”托尼用硬邦邦的语气把他堵了回去, “他爱跟谁谈跟谁谈，而且我相信你一定是搞错了什么，与其来找我，不如去和你们的那位顾问好好聊聊。”

    完, 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巴里连忙喊住他，“事实上，斯塔克先生，我这次来是有正事的。”着，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邀请函递过去，托尼接过来瞥了一眼，高高地挑起了眉毛：“正义联盟&复仇者联谊庆祝会？庆祝什么，世界和平吗？”

    这场庆祝会的发起人是超人，但托尼盯着邀请函上蝙蝠侠的烙印，觉得布鲁斯肯定是疯了才会同意这个疯狂的念头。

    “庆祝联盟和复仇者之间的合作，互相交流一下感情。”巴里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不过很快就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问道，“斯塔克先生，你和队长他们都会来的吧？蝙蝠侠特意嘱托我要把邀请函交到你的手上，我可不能搞砸了。”

    托尼刚想拒绝，就听到了巴里的最后一句话。

    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不可否认自己有点儿被取悦到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布鲁斯特意挑这个时间和地点，让闪电侠给自己送邀请函的做法感到不满。

    钢铁侠开面罩，在四周接连不断亮起的闪光灯和人群激动的呼喊声中，以默许的态度收下了邀请函。

    瞭望塔。

    自那棵足足有两人高的圣诞树被送上太空后，无数从前英雄们想都不敢想的节日装饰品也接连不断地出现在了瞭望塔的大厅内部——圣诞星星、驯鹿装饰、来自世界各地人们送给英雄们的书信和手工艺品，以及一座由大都会和纽约市政府联合捐献的英雄群像雕塑。

    “我觉得我像是在做梦。”钢骨喃喃道。

    刚完成任务回到大厅的巴里有同感。

    他用一种敬畏的眼神望着正在并肩站在蝙蝠侠身旁、微笑凝望着舷窗外宇宙的正联主席，觉得伟大的超人的确无所不能——他竟然能服蝙蝠侠在瞭望塔开庆祝会！

    “所有物品都经过严格的核查和消毒，”负责此事的哈尔自豪道，他甚至还冲巴里优雅地行了一个躬身礼，“绿灯为您服务。”

    “太不可思议了，天才。”巴里兴奋道，“戴安娜已经彻底被厨房那个新冰淇淋机俘获了，这些都是你运上来的吗？”

    哈尔点点头，用戒指把最新一批庆祝会即将用到的食物放在大厅内，很快就会有人把他们搬走变成喷香的食物出现在庆祝会上了。“感谢韦恩集团的物流冷链运输技术，”他发出了一声衷心的叹息，“不然亚瑟从海里捞出来的龙虾可没现在这么新鲜。”

    巴里和钢骨的笑容同时僵在了脸上。

    哈尔还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怎么了？难道你们对龙虾过敏吗？”

    “……不，”巴里艰涩道，“不过哈尔，你还记得我们当初开会讨论时你对韦恩看不惯的态度吗？”

    “那都是从前了，”哈尔闻言，轻松地笑了笑，“别这么紧张，二位，其实你们只要深入了解他就能知道，布鲁斯和他平时表现出来的形象并不一样，我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特别的Omega。”

    巴里和钢骨交换了一个绝望的眼神。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我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的人”、“对我来你是最特别的”，一般出这种话的人都不用考虑，就三个字：没救了。

    “起来，好像这次布鲁斯和他的养子们也接到了邀请啊，”哈尔朝他们露出一个坏笑，“作为第一名以非英雄身份登上瞭望塔的人类代表，到时候你们还可以去找他要些韦恩集团名下披萨店的折卷，我相信他是不会拒绝的。”

    “……What！？”

    巴里连忙掏出手机，发现果不其然，就和哈尔的一样，现在各大社交媒体的头版头条都是韦恩那张漂亮傻瓜式的灿烂笑容。

    “老天，”钢骨喃喃道，“这的确是比达克赛德还要可怕的大危机。”

    至少达克赛德还没光明正大地入侵联盟总部！

    不过虽然外界媒体对这场庆祝会大肆报道，处于安全考虑，布鲁斯还是没有把宴会的具体举办日期透露给他们一丝一毫。

    “行行好，各位。”在出门时被记者缠上时，哥谭王子像是终于厌倦了无休止的纠缠，他停下脚步，叹了口气道，“你们也知道联盟的顾问，就是那只黑漆漆大蝙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他甚至都没松口答应去参加这次的庆祝会！你们还指望他允许我透露更多吗？我可不想睡到半夜被吊在窗外的大蝙蝠吓醒，或者被拎到韦恩大厦的楼顶威胁，你们知道他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但我们都听他其实和您关系紧密，否则您怎么解释联盟甚至允许您携带家人参加英雄们的内部宴会？”

    一个记者奋力挤进包围圈，就差把话筒捅/进布鲁斯的嘴巴里了。

    黑发Omega退后半步，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那支话筒：“当然是因为我是给他们战损签支票的那个人啦，不然还能因为什么？相信我，先生们，就算是蝙蝠侠也需要吃饭喝水的。”

    在场的记者们都因为这个冷笑话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身子。

    不过，就算勉强搞定了媒体，布鲁斯这边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去参加联盟庆祝会？”被夜翼堵在哥谭巷内的杰森一脸烦躁，“我又不是什么蠢到爆的英雄，不干！”

    “翅膀，别忙着走啊，”迪克一把拽住他，“罗伊都答应黛娜会去了，布鲁斯也一直很想你……”

    “老蝙蝠就是我不愿意去的最大理由！”

    “好吧，”迪克无奈道，“那我呢？”

    杰森用一种“你在什么鬼话我怎么听不懂”的眼神盯着他。

    迪克轻咳一声：“达米安今年在少年泰坦，提姆要和父母一起出去度假，阿尔弗雷德年纪大了不想上太空，所以除了布鲁斯以外，参加庆祝会的‘韦恩养子’就只有我和你，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庆祝节日了。”

    杰森的目光渐渐惊恐。

    “你是谁？！”他猛地把枪口顶上了迪克的脑门，厉声质问道，“大蓝鸟人呢？”

    “…………”迪克举起双手，“冷静一点儿，翅膀，我没有被假冒。”

    “不可能！”

    “你已经离开很久了，杰森，”年长的青年背对着哥谭港的灯光，安静地凝望着他，“布鲁斯和我都变了很多，只是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

    杰森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红头罩浑身都散发着尖锐的杀气，沉默片刻后，他收起枪，头也不回地翻墙离开了。

    被单独留在原地的迪克肩膀慢慢塌了下来。他按着耳朵后的通讯器，叹气道：“我尽力了，布鲁斯，看来他是不会来了。”

    但他们都没有想到，就在所有人都不抱期望的时候，杰森居然真的按时来到了韦恩大厦。

    “杰森。”布鲁斯的喉头情不自禁地滚动了上下一下。

    他用复杂的目光盯着把双手插/在廉价夹克衫里的青年，这目光让杰森无比烦躁，他恶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干嘛！要不是芭芭拉那女人一直烦我，我才不会来！”

    “少扯了，明明是你有求于我。”芭芭拉在通讯器内幽幽道，“记得在其他英雄面前表现正常一点儿，否则我就把你偷偷潜入后台删掉的几百篇all红头罩重新发到论坛上加粗置顶，附赠十二重加密防删保护，到做到。”

    杰森：“……你妈的。”

    芭芭拉冷哼一声：“你活该。”

    杰森愤怒地心想，要不是他当时不心删掉了芭芭拉写的二十万字超蝙文，他也不至于被这个女人玩弄在股掌之间，还被迫参加什么合家欢联谊，简直是蠢爆了！

    布鲁斯似乎是噎了一下，但他并没有生气，因为杰森今天能来已经足够让人惊喜了。

    “走吧。”他。

    庆祝会晚上六点开始，他们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三个时。

    “Holy crap！”巴里被突然出现在瞭望塔传送阵内的一家三口吓了一跳，“韦……韦恩？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不行吗？”布鲁斯歪了歪脑袋，“我以为早到是基本素质。”

    “呃，但你到的也太早了，”巴里悻悻道，“我们今天下午还有一个会议要开呢，要不我……你先在瞭望塔附近转转？”

    热情的红人本想我带你转转，但他瞬间想起了“邪恶韦恩”的一系列丰功伟绩，顿时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布鲁斯用一种让他浑身发毛的含笑视线瞥了他一眼：“谢了，fsh。”

    不得不黑发Omega长得的确英俊极了，笑起来时弯弯的眉眼让人不自觉地放松警惕——醒醒巴里！你可不能堕落啊！

    布鲁斯疑惑地看着闪电侠突然莫名其妙地拍了自己一巴掌。

    杰森发出一声嘲讽似的笑声，被站在他身旁的迪克警告地瞪了一眼。

    “他们是……？”巴里不自觉地把视线转向这两个青年，虽然只是布鲁斯·韦恩的养子，但他们都长着一副和父亲一样的好样貌，身材也是一级棒。

    不过其中个子稍矮的那位巴里怎么看怎么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他想不起来了。

    “理查德·格雷森，叫我迪克就好。”迪克主动伸出手，顺便也替一言不发的杰森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杰森，我的弟弟。”

    巴里简单地和他握了一下手。

    等回过神来他才发现韦恩已经不在原地了，正和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大厅的同僚们聊得正起劲，谈话的内容似乎是关于那棵被挂上了无数闪亮亮饰品的巨大圣诞树。

    今天来到瞭望塔的联盟英雄们很多，除了他们几个最初的创始人以外，还有一些平时不参与联盟会议的新面孔。

    而现在，这些英雄们正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他们的投资人，以一种非常熟门熟路的姿态穿过走廊，来到厨房熟练地操作着冰淇淋机，给自己和两个儿子了三支巧克力蛋筒——可惜其中一位臭着脸拒绝了他，所以男人只能遗憾地耸耸肩，自己吃了两支。

    这还不是最令人惊悚的事情。

    “他……我……”拎着鱼叉赶来开会的亚瑟瞪着坐在瞭望塔会议室内翻看资料的韦恩，只觉得自己的肠子在结，“等一下，他为什么坐在蝙蝠侠的座位上？！”

    他大声质问道。

    巴里捂着肚子趴在会议桌上，气若游丝地回答：“我也想知道，但我不敢问。”

    超人微笑着在首位落座，把原本属于联盟顾问的资料放在了布鲁斯的面前。面对在座几位不知情英雄们或惊恐或愤怒的目光，穿着一身昂贵西装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掀起眼皮：“今天我来主持会议，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

    几人在内心咆哮。

    这通常都是蝙蝠侠的活计，但巴里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他会让自己的哥谭老乡代劳——而且是谁不好，偏偏是那个韦恩！

    这可是联盟内部的机密啊！

    不过红人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正努力忍耐着肩膀耸动的哈尔，从刚才起这家伙就一直在憋笑：“不对，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哈尔：“怎么可能？我只是……不心想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

    布鲁斯凉凉的视线在他憋得通红的脸上停留了一秒，成功把绿灯即将爆发的笑意给吓得烟消云散了。

    “我什么都没干。”他赌咒发誓道。

    巴里来来回回扫了这两人好几遍，高高挑起的眉毛拧成了疙瘩。

    要巧不巧，今天会议的主题正好是每月例行的战损统计。

    习惯了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面对布鲁斯·韦恩这位联盟最大的金主，事实上替他们买单的人，在场的所有英雄们都有些不自在，每个被念到名字的人都忍不住在座位上扭动起来，根本不敢与男人对视，除了这世界上最强大的Alpha，超人——

    他甚至敢跟韦恩顶嘴！

    “这不合理，”克拉克指着清单上列出的“超人公仔本季度销售量较上季度下降百分之十五”，不满地抿了抿唇，“就算我们的周边销售利润大部分都用来赔付战损，可布鲁斯，你不能把它的销售量下降也怪罪到我头上！”

    “这很合理，”布鲁斯放下手里的资料，盯着他道，“公仔的销售量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每位英雄在民众间，尤其是年轻人中的支持率，需要我提醒你这个下降是在什么事件后造成的吗？刚刚在上周砸穿了一栋云服务器中心导致美国好几个州连不上网的超人先生？”

    克拉克乖乖闭上了嘴巴。

    亚瑟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但很快韦恩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这个傻大个的身上：“你为什么发笑，海王？本月你的战损金额上涨了足足十个百分点，尤其是你之前还着寻找九头蛇基地的名号淹没了两个岛，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你只是喝高了。”

    “嘿，那都是无人居住的岛屿！”亚瑟抗议道。

    “没错，然而它们都是有主的，其中一座还属于我。”布鲁斯盯着他道，“我不介意为了你们的战损付钱，但休想我为了某个人的愚蠢买单，明白吗？”

    亚瑟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话：“你没资格代替蝙蝠侠指责我，韦恩，就算你很有钱。”

    “事实上，我有。”在哈尔陡然爆发的笑声中，布鲁斯毫不客气地。

    巴里迷惑的双眼渐渐睁大了。

    真相刹那间如云开雾散，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正趴在桌上哈哈大笑的哈尔：“天才，是我想的那样吗，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亚瑟不满地嚷嚷道，他讨厌这种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I““m Batman.”布鲁斯平静道，“好了，现在进入下一个议题。”

    “…………”

    那一天，亚瑟终于感受到了被韦恩支配的恐怖。

    两时后，会议室的大门敞开了。

    大厅内沾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英雄们，今天他们难得齐聚一堂，布鲁斯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央正嘱咐彼得不许喝酒的胡子富豪，还有他身边的美国队长和雷神。

    托尼当然也看到了他，但Alpha只是变扭地哼了一声，转身就找上了戴安娜攀谈，只剩下一个彼得朝他露出一个稍显尴尬的抱歉笑容：“韦恩先生。”

    布鲁斯冲他点了点头，又和满脸兴奋举着酒杯的托尔了一声招呼。

    “娜塔莎他们来不了，有任务。”史蒂夫向超人解释道，“蝙蝠侠也不来吗？”

    克拉克笑了笑，没回答。史蒂夫就权当他是默认了。

    但他有些费解地盯着跟在克拉克身后那几个犹如幽魂一样满脸苍白的英雄们，问道：“发生什么了？”

    “没事，”超人微微一笑，“只是世界观受到冲击，一时没缓过来而已。”

    史蒂夫凑到闪电侠的身边，听到红人用常人难以捕捉的飞快语速道：“蝙蝠侠居然是Omega居然是Omega居然是Omega……”也不禁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蝙蝠侠居然是个Omega！？

    身为一个Alpha，成为英雄都要付出这么多艰辛的努力，经历那么多煎熬和苦痛，史蒂夫实在没办法想象在哥谭那样的环境中，蝙蝠侠作为一个Omega究竟是怎么一路走到今天的。

    “他是个真正的英雄。”他忍不住走到布鲁斯的身旁，对黑发Omega道，“我知道你跟蝙蝠侠关系紧密，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和他面对面见上一次。”

    布鲁斯在托尔的大声抱怨中端起一杯姜汁汽水。

    男人借着抿酒的动作掩去嘴角那一丝笑意。

    “谢谢。不过你已经见到了，队长。”

    史蒂夫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布鲁斯意有所指的湛蓝双眼中，缓缓吐出一口气，也情不自禁地笑了：“感谢你的坦诚，布鲁斯。”

    “Enjoy it.”布鲁斯朝他举杯。

    杰森靠在墙角，看着一群会飞的英雄们傻不拉几的在瞭望塔的大厅上空乱窜，把各种彩带碎屑撒得满地都是，忍不住狠狠皱起了眉毛。

    另一边，以速度见长的闪电侠又开始和超人比起了速度，围观的英雄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声叫号，杰森对此嗤之以鼻，也不怕又跑出个平行世界来——

    一道光芒亮起，大厅内的喧哗声戛然而止。

    幸好，来的人并不是预想中的什么入侵者，只是两个少年。

    达米安·韦恩，还有本该和家人一起吃晚餐的提姆·德雷克。

    越过人群，便装扮的达米安一眼就盯上了站在角落里的杰森·陶德，杰森也放下了抱臂的双手，面色不善地盯着这个从未谋面的恶魔崽子，布鲁斯唯一的亲生儿子。

    布鲁斯眯起眼睛：“解释。”

    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让这两个孩子也一起来参加英雄们的宴会。

    克拉克飞到他旁边，放软声音：“布鲁斯，是我开的权限。”

    “万一地球上出什么事了怎么办？”布鲁斯拔高了声音，“我不在的话，罗宾至少还能照看一下！”

    “不会有问题的，瞭望塔随时关注着地面上发生的事情……”

    “这对话的模式好熟悉，”不明所以的英雄们窃窃私语起来，“话回来为什么韦恩敢这么跟超人话？还是哥谭人都是这样？”

    就在布鲁斯和克拉克争论的时候，达米安已经走到了杰森的面前。

    “你好啊，”他盯着面无表情的青年道，“陶德。”

    杰森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个恶魔崽子不怀好意，他一把推开了想要把他们隔开的迪克，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找我什么事，子？”

    在场的英雄们同时察觉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奥利弗感同身受地看了一眼面色漆黑的布鲁斯，试图上前缓和一下这对兄弟之间的关系：“嘿，伙子们，有话好好——”

    “闭嘴。”“这儿没你事。”

    达米安和杰森异口同声地。

    罗伊幸灾乐祸地看着黛娜走过去把满脸挫败的绿箭拉了回来。

    没了碍事的人，达米安的手臂微不可查地一抖，一个玩意儿眨眼间落入了他的掌心。

    提姆看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顺走的折叠棍气得当场喊出了声，但达米安没理他，只是紧握着棍子朝杰森的脖子回去，而几乎是瞬间，杰森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对准了他的脑门。

    迪克干笑起来，他努力想要解释道：“其实达米安时候学过一些中国武术，杰森他平时是个枪/械爱好者……”他再次走到杰森边上想要拉走对方，却在劝架途中被踹了好几脚，气得撸起袖子就加入了战斗，而提姆因为自己的武器被抢走，也咬牙切齿地和达米安怼上了。

    眼看着事态一路从家庭不和升级到兄弟反目自相残杀，周围英雄们注视着布鲁斯的目光都逐渐变得诡异起来——他们这是不心见证了豪门内部的狗血恩怨情仇吗？

    但吃瓜归吃瓜，该劝还是得劝的。

    一整个地球的超能力者和超级英雄们几乎都在这里，要是还搞不定几个普通人，那他们也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见鬼，这是正常青少年该有的格斗水平吗？！

    虽然在场的每一个都身经百战，可这也不代表他们能轻易接受随便哪个亿万富豪的养子都拥有可以和英雄一战的水平！

    当第四个试图上去劝架被达米安/杰森一脚踢出包围圈的英雄出现后，布鲁斯终于忍无可忍。

    “够了！”他咆哮道。

    布鲁斯想要上去收拾这几个不分时间地点搞事的混蛋子，却被身旁的戴安娜拦了下来。

    亚马逊公主笑着对他：“布鲁斯，你看看四周。”

    原本散落在大厅各个角落里的英雄们全都围了过来，兴致勃勃地望着这两个青少年的斗，甚至还有一些年轻的英雄们跃跃欲试地开始赌，赌到底哪个人可以在不用超能力的条件下无伤阻止他们。

    布鲁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

    就在这样的气氛下，杰森和达米安的战斗也在逐步升级。

    之前顾忌着老头子和在场的英雄们，杰森一直没按下扳机，但现在面对恶魔崽子的不断挑衅，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

    “呯！”

    达米安眼疾手快地躲过了这一发子弹，以一种人类几乎不可能达到的速度。

    子弹擦着他的头皮击穿了某个设备，大厅内一片死寂。

    “所以……”彼得目瞪口呆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到底他妈的为什么，一个身高一米三几还没发育完全的孩子居然能躲过子弹？还他妈的这么熟练？

    哥谭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啊！

    杰森还想再开枪，但一枚漆黑的蝙蝠镖已经穿过人群，插进了他的枪/管。在炸膛的瞬间他眼疾手快地丢开了它，恶狠狠地瞪着不远处仍保持着投掷姿势的西装男人。

    布鲁斯放下手，攥紧拳头，冷冷地看着他们。

    “我，够了。”

    周围的人群看看他，又看看那枚蝙蝠镖。倒抽冷气的声音像是海啸一样从四面八方传来。

    没来得及参加下午会议的沙赞看上去快要晕倒了。

    “罗宾，还有……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

    克拉克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唾沫。

    他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布鲁斯的脸色。

    拉奥啊，他肯定气疯了！

    作者有话要：　　七千字大肥章。感谢蝙蝠侠育儿有道。

    ———————

    感谢投出地雷的天使：阿卡姆病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天使：从言从永 10瓶；神木籽 6瓶；染霜色、咕噜咕噜气泡 5瓶；君无长处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