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着自己的“同伴”出现在漫展里的感受, 是真的很奇妙。

    在展馆中转了一圈后，布鲁斯想，至少哥谭就算再过一百年, 都不可能出现这样和谐的场景。

    先不提安保措施就是个大麻烦, 要是知道某个地方聚集了那么多蝙蝠侠，丑和阿卡姆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疯子们就算被断了全身骨头，估计爬也要爬过来参加这场“盛会”的。

    前方传来一阵欢呼，他和克拉克下意识紧绷了起来, 还以为自己的身份又暴露了，结果发现原来是变出绿色火车头带着巴里一起高调入场的哈尔。

    “这家伙到哪里都醒目得跟个大号信号灯一样，”布鲁斯有些嫌弃地撇撇嘴, “咱们还是自己逛自己的吧。”

    克拉克正努力和一个大号香草甜筒奋战, 闻言，他抬头笑道：“要不这样的话他就不是哈尔·乔丹了，不过我也赞成你的看法。”

    他巴不得没人来扰自己跟布鲁斯的二人世界呢。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 记者为了吃甜筒特意掀起了下半张面具，注意到他看过来的眼神，还很认真地又问了一遍：“布鲁斯你真的不尝尝吗？”

    明明之前布鲁斯已经明确拒绝过了他一次, 但克拉克还是坚持自己有任何好东西都想跟对方分享的想法，再了, 这个甜筒的味道是真的很不错。

    一个恶趣味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

    布鲁斯挑挑眉, 没话。

    他只是俯下身, 凑到克拉克的唇边, 借着他的手轻轻舔/了一口。红艳的舌尖卷起即将融化的白色香草冰淇淋，在克拉克眼前飞快地一闪而过。

    “很甜。”

    布鲁西宝贝直起身子，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可怜的记者当场呆住了。

    像是有一枚炸弹轰地在他脑袋里爆炸，氪星人的脸在短短几秒内就红成了一个大番茄。

    看着镇男孩这副震惊到失去思考能力的模样, 布鲁斯的表情十分愉悦，甚至还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克拉克气愤地瞪大了双眼。

    “布鲁斯，你是故意的！”

    他控诉地盯着身旁忍不住大笑起来的黑发Omega。

    布鲁斯当然是故意的。

    要是再过分一点其实也不是不行，但考虑到记者那颗跟钢铁之躯完全不匹配的脆弱心脏……

    还是算了吧，他的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

    “怎么了？”布鲁斯忍着笑，还故意一脸无辜地反问道，“是你问我要不要尝尝的。”

    “但那，那也不是……”克拉克结结巴巴地解释了半天，最后挫败地放弃了。

    “真是纯情。”布鲁斯逗他，顺手拿起了旁边摊子上的一本超蝙r18同人本。结果刚翻开那极其具有冲击力的脐橙大彩页就糊了他一脸，男人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放下，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我还以为跟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至少学会了一点儿这方面的东西呢。”

    “我又不像你这么‘经验丰富’，”克拉克酸溜溜地，但他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布鲁斯放回摊位上的同人本，神情颇有些蠢蠢欲动。

    “想都别想。”布鲁斯警告他。

    他的老腰可受不住这些稀奇古怪反人类的姿势！

    “我只是借鉴……咳，我是收藏。”在被拦下之前，克拉克飞快地把钱拍在了摊主面前，动作几乎快得出现了残影，“再了，我们能不能把这个世界的东西带回去还是个未知数呢。”

    “如果能带回去起源之石，那这些肯定也能。”布鲁斯面无表情地，“别着这个幌子到处乱买东西，氪星人，眼睛别再往那边看，这已经是你在漫展上买的第七本了！”

    “可是布鲁斯你自己明明也买了不少！”克拉克反驳道。

    各种蝙蝠侠周边布鲁斯基本都买了一份，像是那种限量版已经被人买走的，他还跟摊主交换了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到那个时候，这些老板看见收货地址是漂浮在纽约上空的瞭望塔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两人就这么一路拌嘴一路逛着，反正哈尔那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他们也根本挤不进去。但没走多远，布鲁斯忽然盯着前面的一个coser停下了脚步。

    克拉克顺着他的视线往前方望去，发现竟然是一个cos杰森，或者是红头罩的人。他的身高和杰森相仿，体型也很相似，再戴上那个红桶之后简直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身边围着一群想要合影的普通人，估计克拉克都要以为这就是杰森本人来了。

    “去看看吧。”他轻声对布鲁斯。

    自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杰森和其他几只鸟都再也没有回过瞭望塔。平时不是呆在白宫给他们安排的住处，就是在全世界各地到处乱跑。

    像是迪克他们还会定期联系一下布鲁斯，杰森完全就是彻底没了消息——除了那次强闯华纳会议被人发上网了之外，青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连迪克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对于克拉克的建议，布鲁斯看上去有些不太情愿。但克拉克了解他的性格，还是固执地拽着他走到了那个coser的面前，笑着问道：“你好，能和我们合个影吗？”

    这个“杰森”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僵硬了一下，克拉克以为他是同意了，便拉着布鲁斯一左一右站在了他身边，还特意让布鲁斯靠近一些，不要那么紧绷。

    “B，别闹变扭了，”他催促道，因为coser在旁边克拉克还特意含糊了一下代称，“你不是之前还跟我，觉得自己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吗，勇敢一点儿。”

    但实话，戴着美队和钢铁侠面具的超人蝙蝠侠，和一个红头罩站在一起的画面实在是非常违和。

    “三，二，一，ok！”

    替他们拍照的人比了个手势，克拉克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布鲁斯。男人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嚅动了一下嘴唇，似乎是了些什么，但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嘈杂的背景音中。

    但克拉克听见了，布鲁斯的是“照顾好自己”。

    他微微睁大双眼，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抿了抿唇，露出一个由衷高兴的笑容。

    望着两人并肩远去的背影，杰森的目光复杂，他低低地“切”了一声，忍不住攥紧了双拳。

    “……真是烦人的老头子。”

    等走远后，克拉克才问他：“为什么杰森会在这里？”

    布鲁斯也不知道，但很显然杰森并不是自愿的，如果不是那个红头罩挡住了他的表情，估计那些抢着冲上来跟他合照的男男女女都要被吓跑。

    但让他很欣慰的一点是，杰森不耐烦归不耐烦，却并没有在这里对普通人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甚至还默许了他们缠着自己拍照合影。

    “他长大了。”老父亲发出惆怅的感叹。

    但当布鲁斯回过神来时，却发现克拉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挤进了人堆里，正神情肃穆地抱着一堆r18本子努力朝前挤去——

    “克拉克·肯特！”

    幸好这里是漫展，就算有人直呼超人的名字也不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绝大多数人只会以为这是哪个超人的粉丝在朝着某个coser尖叫。不过还是有个黑人哥们揶揄地碰了碰布鲁斯的胳膊，调侃道：“嘿哥们，你男朋友身材简直和美队一样辣！瞧瞧他的甜心大胸！”

    布鲁斯僵着一张脸：“谢谢。”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金发哥，他似乎对布鲁斯很感兴趣，从十分钟前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观察了，这会儿更是主动搭讪道：“你和你的朋友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当模特？你们两个的身材比例真的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数一数二的，非常有天赋，不考虑一下吗？”

    “……不了，”布鲁斯，“我不缺钱。”

    “尝试一下吧，”但对方还是不肯放弃，“或者你想换个方向，网红怎么样？我们也有相关的包装业务，就算你不缺钱，但肯定也不嫌钱多是不是？”

    “我有工作了。”

    “什么工作能比明星网红更好……”那人似乎有些不相信，又劝了两句，见布鲁斯确实不感兴趣，便遗憾地耸了耸肩，留下一张名片就走了。

    “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跟我电话。”临走前他还特意强调道。

    出于礼貌，布鲁斯收下了名片，不过他肯定是不会去这个电话的。

    而当克拉克抱着一堆“战利品”回来时，就看到布鲁斯一个人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正漂浮在半空中四处观察的哈尔。绿灯侠的神情稍显严肃，跟刚才在众人面前讲述自己在宇宙中参与绿灯军团任务时的洋洋得意完全不同，而站在台上的巴里早就不见了人影。

    “发生什么了？”他皱眉问道，收起了方才轻松的心情。

    “卡尔，布鲁斯，你们原来在这儿，”红人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引发四周人群的一阵骚动，“是起源之石！哈尔就在刚才他突然感应到了它的存在，但是他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见巴里直接喊出他们的名字，布鲁斯干脆就把脸上的面具也摘了下来，克拉克紧随其后。不顾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他抬起头，对从空中飞过来的哈尔道：“告诉我位置。”

    哈尔给他报了一个坐标，是个沿海城市，但几乎是立刻，身旁的克拉克就皱起了眉毛。

    氪星人停下动作，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对他们：“那里出现了飓风还有海啸，估计是强烈的气候波动带来的巨大能量吸引了起源之石，我得去救援了。”

    完，他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巴里：“呃，我也去看看！”

    布鲁斯查看了一下受灾情况，判断光靠克拉克和巴里两个人肯定是不够的，而哈尔现在更重要的任务应该是趁机去寻找起源之石，毕竟只有他一个人出现了感应。

    于是他当机立断掏出了联盟的通讯器。

    他需要有人帮忙把蝙蝠车开来，否则光靠蝙蝠侠一个人，在这种天灾面前也是束手无策——然而下一秒，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一辆漆黑冷峻的蝙蝠车突然闯进场馆中。

    布鲁斯顿了一下，拨开激动不已的人群大步走到它旁边。

    挡板被掀开，在众人的尖叫声中，驾驶座上的红头罩头也不抬地对他：

    “上来。”

    布鲁斯紧抿着唇：“我来开车。”

    “少特么废话，”杰森现在明显很暴躁，“不上来我走了！”

    布鲁斯瞪着他，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撬了他停放在秘密场所的蝙蝠车不，还想跟他讨价还价？蝙蝠侠什么时候坐过副驾驶！

    但现在情况紧急，在僵持了两秒钟后，布鲁斯臭着脸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开车！”

    红头罩冷哼一声，一脚踩下油门。

    “记得系安全带，老头子。”他幸灾乐祸道。

    “……闭嘴。”

    作者有话要：　　剧场：

    大超坐在座位上，双眼发直地盯着桌子上摊开的同人本，已经足足十分钟没有翻页了。

    记者震惊地想，蝙蝠侠的胸原来还有这种用途吗？男妈妈又是什么魔鬼！？

    ……突然有点蠢蠢欲动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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