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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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贺兰雍什么时候走这件事,李晏也是提前来和裴明嘉支会过的。

    大抵就是贺兰雍本该中秋前几日就走,但为了曹舒青母子愣是拖到了中秋节。

    一过完中秋节也不能再拖,最晚第二天清,即刻就动身。

    这时曹舒青一下子对贺兰雍下逐客令,李晏和裴明嘉倒不好什么。

    毕竟这也是人家的私事。

    贺兰雍愣了一下,但对曹舒青所言也没有太过于惊讶。

    他微微侧了一下头,倒了一杯酒喝下,精致的脸庞在满室通明的烛火中更显俊美无俦,宛如神祇。

    继而贺兰雍便看向曹端,果不其然朝他招了招手。

    一时所有目光都看向曹舒青母子俩,甚至连隔壁一桌的声音都了一些下去。

    曹端自然没有那么乖乖听话的,他抬头看了看母亲,见曹舒青什么话都没有,这才起身往贺兰雍那边走去。

    贺兰雍伸手摸了摸曹端的发顶。

    曹端的头稍稍往旁边一侧,下意识想躲开,不过很快便稳住,定定地看着贺兰雍。

    “下次带你去北戎玩。”贺兰雍道。

    曹端这回也不知该怎么应答了,仍旧转过身去看母亲。

    曹舒青也听到了这话,她的细眉倏然一蹙,:“你好此次过后便不再来纠缠的。”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贺兰雍的手却忽然往曹端脖子后面一握,曹端一时不防,不由喊了一声。

    接着曹端就被贺兰雍拽着后颈肉往自己身边一带。

    曹端定力倒也好,双脚怎么都不肯挪动,整个人的上半身被贺兰雍拽得往后倾,头也朝后仰着。

    这个姿势对一个被伤了脑袋、刚刚从昏迷中醒来没几天的四岁孩童极不友好,曹端难受得□□出了声。

    贺兰雍却不为所动,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手中的曹端,俊美的五官溢出点藏不住的邪气来。

    “他是我儿子。”

    曹舒青“腾”地一下子站起了身,未施粉黛的素脸上唇瓣颤了颤。

    裴明嘉有些看不下去,便道:“有什么事,不如你们单独去好好聊聊,把曹端留下在这儿,我们逗他玩儿。”

    曹舒青却:“夫人不必,我了,我不和他单独再相处。”

    裴明嘉便立刻闭了嘴,不再相劝,既是当事人都不介意被人看着,她也就不好什么了。

    而曹舒青想必是真的极厌恶贺兰雍了,宁肯把自己的私事摊开来给这么多人看见,也不愿和他单独去谈。

    “贺兰雍,”曹舒青看着在贺兰雍手中挣扎的曹端,一字一句道,“哪怕你现在就要把他摔死,我也是拦不住的。我只希望你记住你自己和我过的话,过了中秋之后就走,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一起过一次中秋,这顿饭便算作团圆宴,你毕竟是曹端的生父。你能不能也履行承诺,吃完这段饭就走?”

    贺兰雍这才把曹端放下,曹端一个踉跄,还来不及站稳便连忙跑回了曹舒青身边。

    贺兰雍起身,冷冷地扫了曹舒青一眼。

    他并没有过来,只是对曹舒青道:“大周或是北戎,也再找不出你这样冷心肠的女子。”

    完,贺兰雍倒是怔了片刻,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却是提了一个酒壶向曹舒青走去。

    曹舒青一点也不怕他,只是把曹端往裴明嘉那里一推,自己仰头看着已到了面前的贺兰雍。

    贺兰雍是北戎人,身形高大,比曹舒青足足高了一个头还有余。

    但即便是身高相差多,曹舒青仰着头的样子也丝毫不见怯弱。

    贺兰雍竟有些不敢再去直视她。

    他只是给曹舒青倒了一杯酒,:“喝了,我今晚就走。”

    曹舒青没有片刻犹豫,二话不便拿起了酒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贺兰雍也跟着把酒壶里的全部酒倒入口中。

    两人皆都喝完。

    曹舒青再度道:“走罢。”

    这次贺兰雍听后没有再继续纠缠。

    仿佛是方才酒喝得急了些,贺兰雍的步子竟也有些仓促。

    等走出几步远之后,他才想起了什么的似的,又转身对着李晏道:“广平侯,告辞。”

    李晏朝他点了点头。

    裴明嘉不知怎的,却长长舒了口气。

    但是这口长气还没彻底舒完,席间却忽然刀光一闪。

    贺兰雍方才恰好是停留在丁蝉和裴修附近,而这不过才转身的功夫,手上持着利刃的竟是裴修。

    裴修手上的刀直冲贺兰雍面门而去。

    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裴明嘉耳边却有一阵厉风而过。

    她一声惊呼被硬生生咽下,眨眼间一支筷子已将裴修的刀落。

    出手的是李晏。

    而几乎是刀子被落的同时,贺兰雍已狠狠攫住裴修的手。

    “咔嚓”一声,裴修的手被他生生折断。

    裴修惨叫。

    而他身边的丁蝉竟很快起身往后退了两步,远远避开贺兰雍,骂道:“废物!”

    贺兰雍又顺着裴修的断手而上,接连断到胳膊为止才停下。

    李晏很快便到了他们身边。

    “裴修!”他低斥了一声,“你怎么如此糊涂!”

    裴修疼得面无血色,几乎连看李晏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李晏,我方才已经卖了你一个面子,”贺兰雍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看裴修仿佛看一只待宰的羔羊,“为了杀我就要毒死几乎一整桌的人,饶过一次还想杀我。”

    着,贺兰雍又朝裴修的膝盖窝里一踢,也不知动了什么关节,裴修双腿立刻就和废了一样,瘫软在地上。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又想起馄饨上来之前确实是裴修出去过一趟,只是大家都没往这里想,便是裴明嘉也以为是下人里出了问题。

    裴修痛苦地在地上嚎叫了几声,此时旁边的一桌人也纷纷围拢过来看。

    “贺兰雍!你要杀便杀!”裴修嘶哑着嗓子喊道。

    贺兰雍一脚踩在他的手掌上,这回不仅仅是手断,怕是骨头都碎成了碎片。

    李晏见了,竟是当众叹了一口气,对贺兰雍道:“饶他一命,我不让他再出现。”

    贺兰雍继续用脚碾着裴修的手掌。

    “广平侯,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善心。”他,“你在战场上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北戎人人闻之色变,视你如克星厉鬼,没想到你竟然对这样一个人有妇人之仁。”

    裴明嘉看见李晏的双手攒成了拳头,他向来隐忍不发,此时定已是难堪到了极点。

    裴修却喊道:“我不要你给我求情!别人以为我样样都靠你,我自己靠自己,便是败了也甘心!”

    裴明嘉忍不住冷笑一声,方才还有些急切,此时便端坐在座上看戏。

    她可没有李晏那么好的脾气。

    这时站得远远的丁蝉道:“杀两次都无法得手,给了你机会你都把握不住,如何出人头地?如何娶我?罢罢罢!”

    裴明嘉一记眼刀往丁蝉那里扫过去,什么人给的裴修这个机会倒也不难猜了,左不过是信王或者北戎王,他们如今是一起的。

    而丁蝉这么些日子不见也愈发令人厌恶,竟眼睁睁看着裴修走上这条不归路。

    贺兰雍又对着地上的裴修稍稍俯下身子,低声道:“不过既然广平侯都替你求情,那么我就……”

    一句话还未完,贺兰雍已拾起方才被李晏过来的那只筷子,在指尖转了一圈。

    不过瞬息之间,筷子被贺兰雍直直插入裴修喉管,将裴修的脖子捅了个对穿。

    穿过脖子的筷子尖滴下一滴血,裴修顷刻间已然毙命。

    丁蝉尖叫出声。

    李晏一个箭步冲过去探裴修鼻息,片刻后也只能阖上他死时仍睁着的双眼。

    贺兰雍杀完人,手上也没沾一滴血,他直起身子,对着李晏道:“广平侯,后会有期。”

    李晏神色已恢复如常,只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裴修,便朝着贺兰雍抬抬手,将他客气请出。

    **

    一场中秋宴,到最后却吃出了人命。

    裴明嘉一点都不同情裴修。

    他活该。

    要她同情还不如同情曹端一个孩被迫看了亲爹杀人。

    裴修在菜里下毒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想到其他无辜的人,只想毒死贺兰雍,以此换来前程和丁蝉的爱。

    还有丁蝉,她倒是没想过有李晏在场,贺兰雍竟然真的会把裴修杀死,李晏一向对他们两个极为大度,她又可以是在李晏的保护下长大,以为贺兰雍也会原谅他们的胡作非为。

    裴修死后,丁蝉就被李晏关了起来,等着丧事办完就和裴修的棺椁一起送回京城。

    因裴修死得不光彩,连葬礼都是草草了事,他怎么也是朝廷官员,本要详细报上死因,但李晏到底念在裴修是他表兄,便把一切瞒下,只是突然暴毙而亡。

    裴明嘉倒庆幸李晏不可能和裴修的尸体一起回去京城,否则周氏那边不知要怎么当面交待。

    李晏写给周氏报丧的信写了一晚上,裴明嘉在旁边陪着,看着他不是撕了就是揉了,一地的废纸。

    最后还是裴明嘉过去,按住李晏的笔。

    墨汁掉到纸上,晕开好大一团墨渍,裴明嘉叹了口气:“写不出来就别写了。”

    李晏的唇角紧紧抿着,一时没有话。

    隔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把笔放开,:“我总要给姨母一个交待。”

    裴明嘉把他往圈椅上一按,轻轻给他揉着太阳穴。

    虽裴修的丧事潦草简单,但也是李晏去亲自指挥的,连着几日下来怕是早就累了心神了。

    “良言难劝想死的鬼,”裴明嘉悠悠道,“他下毒的时候可没想过要给满桌那么多无辜的人一个交待。丁蝉也要回京城,裴修的死有一半是为了她,你姨母也不是不清楚,便让她去同你姨母。”

    李晏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罢了,我还是写暴毙。”

    裴明嘉轻轻“哼”了一声。

    末了又忍不住道:“你可把丁蝉看紧了,你瞒报裴修死因,在场其他人都是心腹,看了倒没事,也不会出去,丁蝉到了京城可不一定。”

    周氏那里倒不怕出岔子,她不是愚不可及的长辈,便是李晏没有和她实话实裴修死因,她大抵也能猜出些不对来,更不会往外面声张。

    李晏再度提笔,往纸上写了龙飞凤舞几个字,才搁下笔,纸就被裴明嘉拿走叠好,塞进信封里封起来。

    “墨还未干。”李晏皱了皱眉,有些无奈。

    “看得清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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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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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君妻》(古言)

    永宁侯府庶女许昭昭生得花容月貌,清婉动人,

    只可惜自走失,一回来就被嫡母以不懂规矩为由送去了别院。

    不懂规矩的许昭昭很快有了一个秘密,

    她出门捡了一个哑巴藏在自己院子里。

    哑巴不常话,走前却对她:“昭昭,等我。”

    许昭昭没有等到他来接她,却等来了要她替嫡姐嫁给太子霍辞为妾。

    大婚当晚,许昭昭望着面前的人失了神,

    这张脸和哑巴一模一样,连眼角痣都是。

    霍辞却挑起她的下巴,冷笑着:“你就是他心心念念要找的人?可惜,你是孤的了。”

    许昭昭的心一寸寸冷下去,

    面前的人阴鸷乖戾,

    这不是她温柔善良的哑巴。

    *

    霍辞暴虐狠厉,喜怒无常,眨眼间生杀予夺,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煞神。

    然而只有霍辞自己知道,

    他的体内沉睡着另一个自己。

    清醒时,他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他,但他杀得了天下人,唯独杀不了自己。

    为此,霍辞弄来许昭昭,

    杀不了他,就把他心爱的女人困在自己身边,

    他要日夜折磨他们取乐。

    结果后来,许昭昭抱着孩子坐在龙椅上,

    而霍辞在下面笑得像一条纯良奶狗,

    “昭昭,今日你想哪个来侍寝?”

    1、1v1

    2、1v1

    3、1v1

    偏执疯批男主火葬场文,前期会虐一下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