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躲鬼魂
话间,前面忽然走来一个女人,看上去极为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穿着一身的红色衣裙,面容虽白的瘆人,但相貌极美,她正着灯笼,缓慢地一步步走在路中央,阻断了三人的去路。
眨眼望去那一刻,周宁失了神,直到被人猛地一拉才回过神来,只听卷毛喊道:“快跑啊!你还想拉她开桌麻将不成?”
周宁脱口而出了一句话,“我好像认得她!”这时候,已被卷毛拉着跑上另一条路,冯伍子嘴里哇哇乱叫,叫的比夜里狼嚎还瘆人。
她这么一,把夺命而跑的卷毛和冯伍子吓的浑身冰凉,就好像被人劈开脑门倒灌了一层霜,卷毛心里有了定论,除了那些可怕的魂,他们当中,有人比魂还要吓人,就是周宁。
那是什么玩意?是只魂!居然认得她!
周围鬼声呜呜不止,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找不到路,难道一直跑下去,腿肚子都软了,再者,还有一件事,他住店时可不止吃了冯伍子拌的萝卜干,还喝了不少水,到了那个饭点才吃东西,把他饿渴的够呛,五斤桶的水足足喝了一大半,此时的卷毛不止需要歇下腿脚喘口气,当务之急,还得上趟茅房,解决下“人生大事”。
冯伍子早就上气不接下气了,三人看身后没有魂追上来,便放慢了脚步停下歇口气。
看看周围,刚好跑到周宁参观过的一间宅子,依着对里面有印象,是挂的冯家老爷子生前画像和事迹书写,还有冯家历史的记载,而且,房子前面的道路极宽,是所有宅院房前最宽的一条,乃冯老爷子生前所居,里面的桌子里,放了不少古册,都是关于冯家的。
周宁带着他们二人躲到宅屋内,关好门后,又用屋子里的椅子把门堵挡,有冯家老爷子在,料想宅子里的鬼魂也会有所忌惮,不定老爷子会现身帮助也不一定,总之,进这大概是整座宅子最安全的地方。
不过,她也不敢笃定,毕竟,有的时候,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可也没办法,现在只求那烈先生尽快归来。
可堵好门后,三人一愣,门是往外开的,从里面堵有什么用?
算了,撑一时是一时,三人朝地上一坐,不停地喘着大气,心脏扑通猛跳,就差从嗓子眼蹦出来,冯伍子喘道:“这儿安全吗?”
周宁摇摇头紧张的不出话,示意不知道。
卷毛粗声道:“安全个屁,只要不出宅子,搁哪都不安全。”
冯伍子吓得想哭,咧嘴道:“那可怎么办啊?我……我就是来取点好玩的东西,怎么着就碰上这些东西了?哎呀,早知道好好待在家里跑这来做什么?真是倒霉啊!”
卷毛:“现在什么都晚了,撑到天亮再,都神鬼怕恶人,咱就给他恶,要多恶有多恶,咱不怕他们才不着他们的邪,别慌,怕个什么?有本事让他们天亮出来干一架,他们没那个本事,你看咱们就敢,甭管他白天黑夜,照样出去浪,他们敢吗?一个个的只敢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自古邪压不了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鬼来你挡魂来我灭,咱还有个会使枪的人呢,上风。”
卷毛一通胡言乱语,完之后,他自己都不相信,只是安慰冯伍子,别好不容易撑到天亮,他也被吓成精神病了,就他这副样子,估计精神病院的院长也不收。
如果他一旦吓的精神错乱,岂不是帮倒忙,又不能撇下他不管。
一旁的周宁一直没话,她一直在回忆方才灯笼的女子,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又不上来,“以前有没有听过,有谁在宅子里遇到这种事?”
冯伍子喘道:“没有,但你要有没有人在宅子里见过鬼魂,那是有过,所以我之前就,邪门的事多了去了。”
卷毛突然道:“我明白了,你这是把我们当垫背的呀!怪不得把我往外推,还带我们来寻古物,纯粹拿我们当枪使呢!”
“啧,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时候我不是慌神了嘛!”话着,从兜里哗啦啦掏出一堆古物,银钗、镯子还有一些不上名的东西,最明显的就是个长烟斗,他肉痛的道:“随便挑,送……送你一个,扯平了。”
卷毛瞪他一眼,“不要!一个哪行,都给我还差不多。”
着,也没清闲,同样倒出来一堆,只是相比冯伍子,他那堆里头首饰极少,大多是些古用具,杂七杂八一大堆深色古物,唯独一个翠玉的镯子,埋在里头很是显眼。
冯伍子扒拉数完,气道:“掉了两个。”
卷毛:“我这一个不多一个没少。”
周宁:“你们拿了他们的东西,难怪追你们。”
冯伍子喘道:“都是些不值钱的,值钱的早就带走了,但多少也有个市价,不想卖就留着当个心头好。”
周宁知道,卷毛不喜这些玩意,没想到,他跟着冯伍子居然也收敛一堆,大概,是看他拿的热火朝天也顺手牵羊了。
冯伍子为表歉意,不管他喜不喜欢硬是塞给了卷毛一个物件,正是那个极碍事的长烟斗,不给还好,一给卷毛更来气了,要个烟斗干啥?还是古人抽过的,难不成有空了还嗦上几口?
气的牙痒痒,敲了冯伍子几烟斗消气,后悔没把他扔井里陪魂消遣。
“都古物有灵,还是不拿的好,你俩这种行为,如果放到有名气的宅里,那可是犯法的,心进局子吃免费的餐。”
归,周宁也料定冯伍子根本不会听,而卷毛,她倒不会担心,“欸,你真认得那魂?”卷毛抬抬头示意门外。
周宁点点头,“好像认得,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不止她,就连烈先生也好像在哪见过,可不上来。”
“烈先生?那又是谁?”
想起他们二人进了宅并未见过,周宁只好解释:“是吴先生请来的阴阳先生,也就是我明天要去见的人,他今天就到了,那会你俩进了宅,我和他已经见过面。”
“那他人呢?”卷毛一拍大腿,只恨他现在不在眼前。
周宁叹了口气:“一时半会不清,我们还是想想,怎样才能找到出宅的路,绕来绕去找不到门,方向应该是对的,或许鬼墙了。”
冯伍子起初听到周宁,好像认得灯笼的鬼魂,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可又听到他们二人什么阴阳先生,顿时看到希望,叹道:“他要是来了,就能帮上咱们了!其实,村子里也有个会问米的婆婆,很灵验,就住在村外高岭上的望陵房里,无子无孙是个寡妇,收养过一个孩子,现在人也九十多岁了,如果她在,或许她也可以帮上咱们。”
“望陵房?她也是冯家后人?”周宁立即问。
她这么一问,冯伍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可并没直,便顺着她的话,回道:“她是如假包换的冯家后人,我都轮换了好几茬了,韭菜一年不如一年,基因变异了都,整个冯家村里就属她年龄最大,往回拨个九十来年,这不正好是那个年代的人。”
卷毛扒拉下手指头,算道:“那也是个奶娃子,能知道啥?”
冯伍子:“啧,跟前又不是没人,历经那么多年,就算她有些事没亲历,那也得知道些什么了吧,就是听也足够她了解一切了,宅子里的坟,每年都是她进来上香,问米也灵验,大家都,是老祖宗舍不得她帮她开眼了。”
冯伍子完,周宁也做了个决定,等到天明,必要去见见那位守陵人。
“门外没动静。”他回了思绪,不再提及其他,仔细听了听门外,声的道。
周宁不经意一抬头,原本想回冯伍子的话,却看到卷毛正要坐下正屋那两个高椅其中的一个椅子,并且,递来一个手机,“来,帮我拍张照。”
这种高堂椅为家主所坐,一般就是父母祖母之辈,辈根本坐不得,虽时代变迁已不复当年,但身在这,怎么着也得保持点礼数,她立即制止道:“那地方不能坐!”
周宁忽然大喊,卷毛撅起的屁股还没落下,又缩回来了。
建国了,哪那些规矩,休息到现在腿肚子还抽筋发软,坐坐怎么了,卷毛道:“没事,别大呼叫的,来,给我拍一张,回去当个纪念,今夜可真是怀胎十月生娃娃,一生难忘。”着,把手机再次递给周宁。
卷毛又坐回椅子上拍拍椅子扶手,一副地主模样,显然没了方才惊慌,给了个示意,见她还没举起手机,催促道:“赶紧的,拍完我好上茅房,尿裤子了要。”
他一坐好,冯伍子也坐不住了,当即从地上爬起来几步溜到另一个高堂椅上,对周宁嘿嘿的道:“来,给我也来一张,合个影,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两个字,缘分!我也得上茅房。”
卷毛皱着眉,扭头看向他:“我怎么记得,这是形容两口子的呢?放咱们仨身上,是不是不合适?”
冯伍子一副教育姿态:“咳,管他那么多,那草长了也不是单给牛吃的,饭做了也不是单给人吃的,通用,这文字啊,没那么多限制,往深了,就像佛祖洒下鸿光普渡众生,你用我用大家都可以用。”
一番话,把卷毛逗乐了,“你可真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若不是那会他胆把自己推给纸鬼,相信对他的印象肯定更好。
周宁拿正手机,给他们拍了一张照。只是忘记开美颜,房里灯色又暗,照片里的卷毛和冯伍子不忍直视,卷毛若一头棕黄色卷发再蓬松一些,泰迪无疑。
冯伍子就甭了,一看都能把人吓笑,这两人坐一起,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