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赶出云家
奶娘颤颤巍巍,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愧疚,结结巴巴地:“姐从前做什么从不避着奴婢,奴婢亲眼所见,姐趁着夜里,偷偷溜进她义兄的房间,已经将生米做成了熟饭……姐还,还…要和他私奔!”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这,这吕氏未免也太大胆了!自古聘为妻奔为妾,为了这么一个义兄,当真爹娘都不要了?
吕书瑶冷哼一声,上下嘴皮子一碰,你什么就是什么呗?
旁边那个男人又开始抢戏:“珍儿,你看,奶娘都承认了,你还倔什么呢?我们是真心相爱,好了要一起走的啊!”
这个人为了自己臆想当中的感情,真的是疯了,当众诬陷人的话也的出来。吕书瑶十分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对族长:
“他自称与我有私情,你们就信,奶娘又他与我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你们也信,怎么我没有,你们就不信了呢?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怎得还分高下不成,他们的就可信些?”
族长没动,族老们都忍不住了:“人证在此,你还敢抵赖?!”
“这些人言之凿凿,我只有一个问题,既然与我亲近,那你来,我身上可有什么胎记?”
男人激动起来,这题他会!时候兄妹们一起玩水,珍儿腿外侧靠脚腕的地方有一颗圆圆的黑痣,他记得很清楚。
他就照这么了,没想到,看到吕书瑶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来。
族长先问奶娘:“吕氏确有此痣?”
奶娘回忆了一下,确实是有的,于是颤抖着点点头,整个人更佝偻了。
“族长明鉴啊,由此可见,他们都是冤枉人的!我可没有他们的那个黑痣,只在肩头有一个蝴蝶样的胎记!”吕书瑶开始嘤嘤哭泣,看起来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为了一己私欲肆意撒谎的人都应该吞一千根针!
这,这怎么可能?
跪着的男人和奶娘都傻眼了,都是自她时候就在一起相处的,如何会记错?吕氏她原本身上确实有那么一颗痣啊!
“我不信!”
“不信就找人来看看啊!”吕书瑶停下假哭,毫不客气地怼回去了。
族长挥挥手,找了一个丫鬟一个婆子进来,看着吕书瑶跟着她们出去另外找了个屋子查验。吕书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露个腿露个肩膀而已,还没她以前穿吊带短裙的时候露的多。
两个人验看完,又帮着吕书瑶重新穿戴好,一起回到正厅里。
丫鬟上前一步:“如夫人所,她的胎记在肩头,腿上并无黑痣。”
吕书瑶穿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她虽然是占了原主吕氏的身体,可是她肩头这个蝴蝶一样的胎记,却跟着她一起来了,反而是吕氏自己的痣消失不见,还叫夏影还奇怪了一阵。
是蝴蝶形状,其实也像是一本摊开的书,也是因为这样,她出身溜达社区的外公才会给她取名为吕书瑶,盼望她能好好读书,没想到她在这上面没有天分,反而去当了演员,叫家里不高兴了好一阵子。
外公从前也把她当掌上明珠似的,在家里,从来没叫她吃过苦,为什么穿到这里她,她要处处受这些人的委屈?即便能怼回去,也憋屈的要死了!
“这不可能!”
地上的男人第一个大喊起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手脚并用爬起来,想要冲上来撕扯吕书瑶的衣裳。
“放肆!”族长大喝一声,“事情已然明了,她既然无不贞不洁之举,那就还是我云氏的人,如何能容你大胆至此?给我带下去!”
族长威严,立刻就有人把他拉下去了,他拼命挣扎,嘴里还不肯闲着:“珍儿,珍儿你都忘了我们从前的情谊了吗!珍儿,你跟我走吧!珍儿!”
云雁和二夫人脸色都不好看,场面闹得这么大,她们自然是期望一击必中的,最好能直接借族长之手,把后娘吕氏休出云家,最不济也要夺了她的管家之权,把她关在家庙里,叫她不能再出来害人。
谁知道,奶娘的胎记都不见了呢?
不过戏还没有落幕,吕书瑶又扯出帕子来擦泪:“族长大人明鉴,这两人与我不知道什么仇什么怨,竟然如此诬赖于我,还好我不曾做过那些事,不然今日浑身是嘴怕也不清了。”
族长面色微霁:“你受委屈了。”
二夫人阴阳怪气插嘴道:“大嫂,你也别怪我们这些人多管闲事,您毕竟是咱们家的夫人,更别还有瑞儿,那可是咱们这一支仅剩的一根苗,这要是出了什么流言蜚语,什么他母亲不贞洁,或者干脆他不是云家子,整个云家上下都要跟着你蒙羞是不是?所以,大家当着面明白了,也是为了瑞儿好。”
好几位族老频频点头,十分赞同二夫人的话。
吕书瑶脸冷下来了,她自己都还好,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十分不齿这些人对她进行□□羞辱,但她能撑得住,可是如果对一个孩子这种话,那就真是太恶毒了。
她一时克制不住自己的反击:“弟妹,瑞儿才不到三岁,他有什么错要听别人跟他这些脏东西?自己眼里脏看什么什么怕都是脏的。”
“还有,弟妹还知道自己是云家人吗,我当你只记得自己姓黄呢,你娘家弟弟不争气祸害了家业,你差点把我拉进坑里不,借钱不成,就把你房里的古董首饰拿去当了,银子都给了你娘家,是不是?”
族长抬眼看了一眼二夫人,周围也议论纷纷:
“既为云家妇,这么贴补娘家是何道理?”
“她爹娘让她在云家守寡,就是把她当成下蛋的母鸡。”
连云雁也不知道这件事,不由得对这个二婶侧目。
黄氏万万没想到吕书瑶会知道这个,还当众揭穿出来,脸立刻涨红了,气势也不如刚才足:“他们都要没活路了啊,你,你见死不救!”
“别人都是救急不救穷,你黄家已经成了那样,你弟弟还不学好是个烂赌鬼,各位族人们评评理,这如何能救?弟妹,你莫不是因为这个,对我记恨于心?”
着,吕书瑶已经泪如雨下:“我们孤儿寡母一家人,原本应该相依为命的,何以至此?”
众人看着都有些不忍心,纷纷指责黄氏做的太过。黄氏没想到此刻引火烧身,原本她底气就不足,现在更是整个人都想缩到云雁背后了。
“黄氏,吕氏所言属实?”族长问。
她不肯回答,吕书瑶替她答:“我已经从当铺赎回来一些,所有凭证都还留着,毕竟是一家人,哪能真的叫她没了穿戴?”还带着哭腔。
二夫人咬碎一口银牙,她居然悄悄买回来了!还不告诉她,这段时间原来都是在看她的笑话!
族长深深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我云家也不是不近人情非要叫你守寡,你回家去,婚丧嫁娶皆可,与云家再无干系。”
黄氏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尖声大喊:“我是老夫人亲自看中的儿媳妇,老二那个死鬼,我年纪轻轻为他守了这么些年,有什么道理把我赶出去!”
“老夫人病着,理应不扰她,既然你了,来人,去看看老夫人现在状态如何,若是清醒,就请她过来。”
族长发话了,自有人下去动作,很快老夫人就被人紧紧“搀扶”上了来,坐在族长下首。
吕书瑶也是许久不见老夫人,忽然发现她消瘦了许多,眼神仍然带着狠辣的恨意,不知道族长的人对她了些什么,没有立时发作出来。
“老嫂子,刚才我们已经问清楚了,黄氏一心向着娘家,补贴无度甚至变卖她房里的东西,我的意思是,不如叫她回去,你意下如何?”
老太太一听,刚才的镇定模样立刻不见了,破口大骂黄氏:“你这败家精!我云家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卖了,我还没死呢!老二不安分,要分我儿家产,好在他死的早,你这个女表子怎么有脸!”
她骂的极难听,在座的面色都有些微变,心想这位老夫人什么时候成这样了?
黄氏面如死灰,老太太积威甚重,她一直都害怕的。
“……嫁妆都是些空样子,跟老鼠一样一心要挖空我云家是不是!你滚!我今日就要休了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妇人!”老夫人大声吼道,还几次想冲下来用拐杖人,被死死按在椅子上。
黄氏心如死灰,完了,云家不要她了,她回黄家去,哪还有好日子过?脚上立马就站不住,瘫软下去了。
吕书瑶冷眼看着,虽然这二夫人是有可恨之处,可她未必不可怜。古时候的女人真就是没有自主权的,出嫁了就是夫家人,一旦被夫家休弃,娘家不一定会要她回去的,觉得是丢脸的事情,真就可能是无家可归了,像黄家这样的,即便让她回去,多半也会再次给她安排另外一个夫家,不然如何帮衬娘家?一辈子都是别人的附庸,从来不能随心所欲为自己活,可怜可叹。
但她毫无办法,自己眼下也在这样的困局里面,有些感慨罢了。
云雁咬咬牙,事情是她起的头,二婶败下阵来,她必须得顶上去了,否则就这么功亏一篑,叫她如何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