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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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聂默邀请上官青与他一同前往演奏会大厅进行提前彩排。上官青欣然答应,背上自己的那把大提琴跟着出门了。
临出门前,聂秋阳心地拽住了上官青的衣角,有些期待地:“我也想一起去看彩排,可以么?”
聂默一个眼神扫过自己的儿子,聂秋阳顿时下意识被电打一般,把从上官青衣角上拿开了。
上官青却微微低头同孩子对视,放轻了声音:“当然可以。”
聂默碍于上官青在,没再对自己儿子什么。于是他们三个就这样一起出门了。
原本是开车预定去进行彩排,但是他们运气不太好,聂默的车开到半路上出了点岔子,在荒郊野外忽然爆胎了。没有办法,上官青让孩子暂时待在车上,自己下车帮聂教授换胎。
聂教授是平时专注于音乐的文化人,对这方面的事有些一窍不通。上官青打了个势让他让开,挽起自己衬衫袖子露出洁白的臂,那双拉琴的拿过千斤顶就把车子一撬,法十分娴熟地开始默不作声换胎。
聂默颇为惊讶道:“你还会修车?”
“嗯。”上官青头忙碌,轻声道,“我有个哥哥姓周,他以前对这些很感兴趣,还教我做过摩托车改装。”
上官青去检查那个换下来的轮胎,指在上面摸了一下,微微蹙眉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正要仔细去检查的时候,这时远处有一辆车朝他们开了过来。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下,车上人似是要下车。
聂默还以为是路过好心人要帮忙,几步就要快速走过去。上官青立即一把拉住他阻止道:“不要过去。”
聂默有些不解道:“为什么?”
世代警察家族出身还是给上官青带了些天生的敏锐:“那车没有车牌号,是违规车辆。而样式老旧已经停产很久了,很可能是废弃的二车。聂教授你先回车上。”
聂默还有点不信,他转头眯起眼睛去看那车是不是真的没有车牌号。就这样迟疑了一两秒,接下来发生的已经来不及了。
上官青没有去管自己的安危,猛地推了聂默一把:“快回车上!”
对面那辆车上的人刚下来,还没走几步,就抬起里的朝着他们开枪了。
聂默当即中了麻醉标,在一分钟内迅速软倒失去了意识。上官青立刻想回车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拉了一下车门却没拉开,估计是卡壳了。
下一瞬间他也被歹徒的命中,全身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时间过去了不知道多久,上官青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
他意识渐渐清晰,只是睁开眼睛后视线还有些模糊,直到几分钟以后耳鸣与眩晕才退下去。
上官青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脚都被结结实实地绑着,要移动一下都很困难。他沉默一会儿,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从受到的教育让他在面对这种情况第一时间是进行观察和了解,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感受了一下身体的饥饿程度和残存体力,他觉得自己昏迷的时间应该没有超过十二个时。他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这里应该是一个废弃建筑的高层毛坯房。从这个角度往窗外看过去没有看到其他建筑,保守估计是在五楼以上。
上官青环顾周围,发现唯一的出口是一道铁门。由于无法确定时间和地点,上官青没办法估计警方救援什么时候到。只能祈求彩排演奏厅那边的音乐助理在他们消失不见了以后能够及时察觉并且快速报警。
耳边的哭声始终没有停下,上官青因为麻醉药残留所以没什么力气,转头过去看哭泣的人:“阳阳?”
聂秋阳像他一样被绑着,整个孩子蜷缩在边上无法压抑住哭声。起先上官青还以为他是害怕所以才哭,忽然意识到某件事情以后,一阵凉意从他背上蔓延开来。
上官青感觉喉咙发干,问:“阳阳,聂教授呢?”
此时在这间水泥砌的空旷毛坯房里,只有上官青和聂秋阳两个人在。
聂秋阳大力地呜咽了一下,一低头让眼里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打在了水泥地上,和泥灰混在了一起:“我爸爸我爸爸他被杀死了呜”
上官青心头发凉,他几个呼吸间让自己镇定下来,闭了闭眼睛,转过头对着不停哭泣的聂秋阳:“你亲眼看见聂教授死了么?”
聂秋阳哭着摇了摇头。当时他看见爸爸被拖出去了,接着听见他在外面大叫了一声“别杀我”后就没了动静,后续怎么样他也不知道了。
“那不定聂教授还活着。别怕。”上官青这样安慰他。
男孩抬起通红眼睛看着他,满脸都是泪痕。他哭起来的样子是真的好看,哪怕不是娇滴滴的女孩,那巴掌大的脸上巧的五官就像是玉雕般精致漂亮。
上官青想:他还。这样的孩子来到世上应该多见一些阳光的东西。
他放轻了一点声音:“阳阳,我现在没有力气,你可以挪过来吗?”
聂秋阳点点头,脚用力挪动缓缓朝着上官青身边靠了过去。男孩贴在青年身上,头埋在他怀里轻声哭泣。
上官青感觉自己衣服湿了一块,轻声道:“我们先镇定下来好么。”
聂秋阳趴在上官青怀里呼吸的幅度很大,他带着哭腔问:“青哥哥我们会死在这里么?”
“不会的,警察会来救我们的。不定他们已经发现我们失踪了。”
“那如果他们没有发现我们呢?”孩子用着那副没变声的稚嫩嗓音问。
上官青沉默了片刻后,镇定平静地:“我答应你,如果真是那样,我一定会先死在你前面,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到最后一秒。”
聂秋阳惊愕地抬起了头,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就像落星一般明亮干净。随即他漂亮的像是艺术品似的脸上浮现出无比难过的神情,这样的表情在一个孩子脸上出现,真是看得要让人心都碎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聂秋阳把他的脑袋重新埋在上官青胸前,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憋住哭声。
周阆在事情发生的三个时后才接到了报警电话。
根据受害人助理的大致描述情况:受害者聂默,钢琴音乐家,迟到出席某个预定的音乐会彩排长达两个时,在电话无法打通的才情况助理前往他来的路上寻找,却只找到了一辆停在国道马路边上的车。
聂默的车是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奔驰,车里如今空无一人,联系家中保姆询问情况以后,得知受害人聂默在早就出门了。在荒郊野外看了一圈后,助理当立断立刻报警了。
收到报警以后的刑侦支队,周阆第一时间就打电话让技术去联络交管部门排查交通摄像头,试图找出歹徒车辆的行进方向和踪迹。并通知局里的安技侦,追踪失踪者聂默的信号定位一下位置。
刚布置完,他就看到上官红对着后备车厢发呆,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他走过去问:“红,咋了?”?
上官红脸色发白地指着后备车厢那个大提琴箱,:“这台琴面板材料是鱼鳞云杉,是典型的斯式琴。这把琴花了我十多万,是我从到大攒来娶媳妇儿的钱,在上官青出国的时候送给他的。”上官红脸色发白看着周阆。
“上官青他不是今天晚上才到么?”周阆狠狠愣了一下,登录站后迅速查了一下航空公司最近的航班信息,看了两眼后立刻对走到警戒线外,对报案的助理开始问话。
周阆看着六神无主面色发白的助理,再次询问:“除了受害人聂默以外,还有没有人跟他一起同行的?”
那助理哆嗦了一下,然后:“有,有有,有的”
周阆提高声音质问:“那你报警时为什么不清楚?”
助理都快被这臭条子吓哭了,外加上不见了人又着急,她眼圈一红:“对对对对对不起!警察叔叔!”
周阆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强忍着自己不要发火:“谁是你叔叔!叫哥哥!“
可怜的受害者忽然又再次增加了。原来不止上官青和聂默,聂默他十二岁的儿子这次也跟着一起出来并一起失踪了。
周阆让助理跟着警察回去做个笔录,转身对几个警察:“叫技术过来,仔细检查一下这辆车。这里经过的车辆不多,让他们比对一下轮胎印确定歹徒的车型。阿红!你跟着我回去查道路监控,再找警搞信息定位。这世上没有插翅而飞这件事。凡是出现过的,必留下痕迹。”
上官家的几个兄弟姐妹从关系都极好,比起亲兄妹都差不多。上官青出事了,上官红站在那里用力抹了一把脸,打电话去了交管局,把这边情况快速明了一遍。
省厅才给他们下了文件,在这个上级即将莅临的档口又出了这事儿。周阆了解到那个聂默是音乐界很有权威的一个音乐家,还是南安市师范音乐学院的荣誉教授,算得上是桃李满天下。他的儿子外加刚从国外回来的上官青,一下子丢失了三个人,办案压力一下子就下来了。
坐上车以后上官红:“这不是绑架。”
“当然不是。”周阆坐上坐上警车,他要回去查监控,“一般绑架都和勒索一起进行的。如果为的是金钱,那直接绑走上官青或者聂默的儿子就行了。连着聂默一起被绑走,歹徒是企图让谁来付钱?”
上官红:“所以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周阆:“我觉得比起绑架勒索,这更像是报复寻仇。”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心和忧虑。
绑架勒索,绑匪在拿到金钱之前,是很大可能不会对人质动的。但如果是报复寻仇,那将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因为歹徒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要人质去死。
刚回到市局,交管部门就来消息了。道路监控的确拍到了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奔驰开到了国道上,之后的那一段高速公路上没有监控,所以没有拍到任何案发过程。
由于无法确定案发具体时间,所以没法确定是哪辆车经过带走了他们。
周阆让他们把监控发到市局,他大步走进刑侦支队,大声把人全都叫了起来:
“现在有一起报复绑架事件,受害者有中青幼三个人。”
“他们全都不知所终,在歹徒没有提出金钱勒索的情况下时刻面临着生命危险。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是我们警察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要抓紧每一秒找出犯罪嫌疑人的下落,努力把他们全部找到救出来。都明白了么?”
刑侦支队所有人回答:“明白!”
周阆看了一眼身边的上官红,发现他正用力皱着眉神情凝重。
周阆:“上官红!”
上官红被点到名用力呼吸了两下,他和周阆同龄,这个年纪跟着他一起升到副队经历过多少案子立过多少功劳。面对危险只有镇定才能够获得胜利,这是永远不败的法则。
上官红:“公共场合犯罪分子不可能在现场停留太久,我去找上午短时间内进出国道路段的所有车辆。”
根据三倍速快进记录,最后上官红筛查掉了所有车辆后,初步锁定到了一辆黑色的日产丰田。根据放大和调整精度,开车人的脸部有意遮挡下没有被路口监控摄像头拍到。这辆奇怪的车没有牌照无法找到车主,只能确定车的型号是已经一辆已经停产的丰田fj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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