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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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如梭过去飞快。聂默劫持案之后南安市如同铁桶一般再无任何大案发生,半个月后,世界文化交流会在南安市胜利举行,并在一周以后圆满落幕。

    各方对这次百花盛开百鸟争鸣的盛会很是满意,上方进行了大力夸奖。这也让南安市各层治安警力都暂时地松了一口气。

    上官青也从医院出院了。这段时间他一直留在医院里进行臂神经康复训练,可惜收效甚微。

    原本他的父母是想要他回西京市疗养,但是上官青的外国导师听闻了他的遭遇以后大感痛惜,发来了好几封言辞恳切的邮件。他的导师表示认识许多国际上的医学专家,希望他回到英国来,接受更先进的医疗,或许会让他臂治愈复原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上官青和父母商量了一下以后,双亲也都同意了这个方案。至少死马当活马医,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看着自己的长子就这么做一辈子的残废。

    就这样,上官青臂挂着石膏坐上了回英国伦敦的飞。临走前他还特意问了一下来送行的上官红与周阆有关于聂秋阳的事情。

    聂秋阳短时间内双亲接连一起亡故,他又未年满十八岁,按理是要被送去福利院的。但是在这时候,他在国外定居的爷爷奶奶却突然给警方来了消息,十分愿意接受唯一的孙子去国外和他们一起生活。

    聂秋阳的爷爷在上个世纪末就定居了曼彻斯特,现在是曼城语言大学的一名老教授。他爷爷奶奶的经济状况还不错,给收养组织提供了财产证明。证明书上他们有一栋带花园的房子,还养有两条狗,丰裕的存款可以让孩子继续在曼城上学直到大学毕业。

    无论是哪个审核关都无法挑出差错了,谁能阻止两位具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亲属抚养自己刚成为孤儿的可怜孙子呢?

    聂秋阳的护照和签证办得很快,还走了绿色通道。他的爷爷还提前寄了三千英镑回来作为孙子的票钱、路费和办理相关证件这段时间的生活费。

    审核组织再无可挑剔,还派了人照顾保护聂秋阳办签证这段时间的起居生活,直到把孩子平安送上飞为止。

    又是大半个月以后,时间看来已经是深秋,一阵阵秋风萧索的寒凉之中聂秋阳被几个警察和看护人员一起送到了场。他即将搭乘飞即将飞往英国,在那里开始他的新生活。

    聂秋阳出院以后回到家里才知道自己母亲自杀的消息,当时他愣了很久,突然一下子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泣,将自己整个人关在房间不出来。据保姆,这孩子整个人都变了一个人,对外界的反应也变得麻木起来,像是心理上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这次随行送他来场的工作人员都有点可怜他,觉得聂秋阳这么漂亮可爱,还这么就没了父母,多亏他的爷爷奶奶愿意收养他,不然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聂秋阳坐在候室的沙发上发呆,忽然他眼神缓缓变化,轻声问身边的人:“姐姐我想去上个厕所,可以么?”

    那个女警察点了点头,:“当然可以,需要我陪你去吗?”

    聂秋阳微微翘起些嘴角,他生的过分好看,苍白的脸色配上嫣红的唇就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姐姐,我是男生。”

    女警愣了一下:“可你还是个孩子啊。”

    “可我很快就会长大的。”聂秋阳如琥珀一般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

    最后他还是一个人去了。聂秋阳走过候大厅听到了一阵钢琴声,他是练音乐的,开始学走路起就开始学弹琴,从对声音特别敏感。跟随那音乐,他来到了场二楼的贵宾区,越往里面走人越少,来到最后一家西餐咖啡店前,居然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这家咖啡馆正在放歌,放的是门德尔松的钢琴组曲。

    聂秋阳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空荡荡的一个客人也没有,却张灯结彩到处挂满了彩带和气球,空气中洋溢着甜蜜的气息,像是某种甜点散发出来的。

    他就像是误入了奇异国度的爱丽丝,前往了疯帽子的下午茶会。他的脚步忽然停下抬起头,就看到了一个快要高到屋顶上去的生日蛋糕。

    那蛋糕太大了,由大到一层层排上去。

    第一层是松露巧克力黑森林蛋糕,第二层是海盐焦糖蛋白霜蛋糕,第三层是马达加斯加香草奶油蛋糕,第四层是樱桃覆盆子酸奶口味,第五层是提拉米苏乳酪蛋糕,第六层是抹茶杏仁坚果蛋糕

    聂秋阳看到这奢华漂亮的蛋糕,也不由得走近了些。但他刚凑近就听见一个人在哼唱:

    “wllylveewllylveebeefr”

    聂秋阳立刻退后一步,警觉地盯着那个唱歌的人。

    顾非声坐在高高的梯子上,正在把一颗颗鲜红欲滴的草莓放在最顶上那个最的粉色草莓鲜奶蛋糕上。

    聂秋阳仰头盯着这个青年,背脊上感觉有一阵危险的凉意在爬上来:“哥哥,你是谁?”

    顾非声把最后一个草莓装点好:“我是你的同类,也是你在这世上最相像的人之一。”

    聂秋阳愣了:“什么?”

    顾非声低头看向他:“你即将离开,跨越山海。在你走之前,我特意来给你开个送别派对。”

    他坐在高处低头对那孩子一笑:“你是秋天出生的,诞生于雨后的阳光之下。今天正好也是你十三岁的生日,生日快乐。”

    聂秋阳有些害怕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我知道的很多啊。”顾非声看着眼前漂亮的男孩,“比如我还知道你妈妈爱给你做奶油蘑菇汤,之前我在医院送给你的那些吃的,你喜欢吃么?”

    聂秋阳有些惊讶,漂亮的五官浮起一丝疑惑:“那是你送的?”

    顾非声从楼梯上缓缓下来:“她本不该死的。”

    他拿过一个有金色花纹的盘子,先给自己切了一块黑森林松露巧克力的蛋糕,又给聂秋阳切了一块海盐焦糖风味的蛋糕:“她死亡的原因是因为生了你。来,今天是你的生日,让我们来为她的死亡而庆祝!”

    聂秋阳瞳孔收缩了一下,脸上的乖巧一下子有点维持不住:“为什么?“

    “她嫁了那样的丈夫,又生了你这样的儿子。她一直清楚知道你们都是些什么样的怪物,你们罪行累累她却无法阻止,万念俱灰之下才选择了自杀。“顾非声俯视他,“她的死亡是她的解脱,她自由了!这难道不值得庆祝吗!”

    蛋糕的甜香和红茶的苦涩像是一首诡秘的安魂曲,在这家红木地板的寂静咖啡馆里缓缓地奏响着。

    “别人都我长得好看是因为像我妈妈“

    聂秋阳忽然垂下了头,几秒过后,他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怯生生的表情全部消失不见,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扭曲的冷意,苍白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比我好的人都该死,你呢?“

    这样过分成熟的笑容出现在一个十来岁孩子脸上真是诡异惊悚至极,如同在猎物流尽鲜血咽气前残留在视膜上屠宰者的残忍表情。

    顾非声看着他心尖在不断颤抖,他像是看到了世间最顶级的食材,闻到了从腐烂肉类上散发出的柔软芳香。

    那种渴望吞食的欲望如狂风暴雨般再次降临,让他不得不用叉子挖下了一大块甜腻的蛋糕塞进嘴里,以防唾液急速分泌带来的失态。

    他在心里颤抖地想:果然他才是嫉妒!

    聂秋阳走过去目中无人一般地去品尝那些蛋糕,无论是香草奶油丝滑的绵延,杏仁坚果爽脆的焦香,金黄色戚风蛋糕的蓬松如云,黑白巧克力不同口味的碰撞每种蛋糕一入口都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顾非声看着眼前逐一品尝蛋糕的聂秋阳,似乎已经想明白了一切。他突兀地问了一个问题:“slene找到你的时候,你几岁?“

    聂秋阳边吃着蛋糕舔了一下指,想了想:“我十岁时候有人给了我一个页,让我可以杀掉所有我想杀的人。”

    聂秋阳低头,蝶翼一般的眼睫毛就那样颤了颤,嘴角勾着一个的微笑,他抬起了自己的眼睛,那双满是恶意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寒冷:“然后我把站给了我爸,让他代替我去杀人。”

    第一个人死了,死因是心脏麻痹,突然猝死。

    第二个人死了,死因是哮喘发作,窒息而亡。

    第三个人死了,死于是吸毒过量,死于极乐。

    第四个人死了。

    第五个人死了。

    第六个人死了。

    无数的人面临死亡前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人宣判了抹杀。

    顾非声问:“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聂秋阳在空气中比了一个弹钢琴的动作:“我爸和我想的一样,比我好的人都该死。等他们都死全了,最后就该轮到我爸了。”

    顾非声轻轻吸了口气,眼里满是惊奇:“聂默是你杀的?”

    聂秋阳收回弹空气钢琴的,对着顾非声轻轻笑了。

    那一天他们遭到了高健的劫持,那个为了前女友想要报复聂默的傻大个子,却没想到自己一口气劫持到了三个人。

    那天被关在建筑屋内,聂秋阳仗着孩子的身形解开了上的束缚,趁上官青还在昏迷轻轻脚地走了出去。趁着那傻大个不注意,聂秋阳捡起施工建筑中的一块砖头,丝毫没留地用力朝着高健后脑勺砸了出去,一点也不介意他是不是会死。

    等人倒下以后,聂秋阳迎着他爸爸惊恐的目光捡起了地上的掉落的刀,微笑着朝他走了过去。

    聂秋阳提着刀切下指的时候心里既没有一丝快意,同样也没有恐惧。起刀落间平静地像是在切一块蛋糕。等到聂默因为失血过多死去以后,聂秋阳无所谓地擦掉了刀上的指纹随放在了高健里,接着哼着门德尔松的歌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回到了原来的房间里。

    顾非声捻起一颗蛋糕上包裹可食用金箔的白巧克力球,问:“那你放过上官青的原因是因为他救了你么?”

    聂秋阳眼中闪过几丝异样,然后冷笑道:“我都了,比我好的都该死。他都已经是残废了,杀他有什么意思。看着天才一辈子当个残废我才开心。”

    他从就是怪物,兴趣是折磨,看着生命一点点在痛苦中消逝。最先知道这一切的是他的妈妈纪寻音。只因有一年在她生日的时候,六岁的聂秋阳送给了她一只被肢解的秋蝉。第二年是一只麻雀,第三年是一只兔子。

    纪寻音在一个阳光晴好的午后,曾看见九岁的聂秋阳抱着一团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他用他纯洁精致的面容蹭了蹭湿漉漉的皮毛,白皙的脸上立刻腥红一片,连天真的表情都变得狰狞可怖起来。被母亲惊恐的质问声打断以后,他依旧笑着回答:“我在和它玩啊,爸爸平时不就是这么和妈妈玩的么?”

    第四年,终于不再是动物了,而是一条漂亮的连衣裙。

    那条连衣裙纪寻音看过,开家长会的时候聂秋阳的班主任穿过。隔天新闻里便传来他班主任被毁容后在家中上吊自杀的消息,也是同一天,他妈妈知道了那个奇怪的杀人站。

    纪寻音把这个秘密一直保存了这么多年,被家暴,被残忍对待,被囚禁,直到最后才将密钥告诉了警察。那句妈妈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看似是不舍,实则是对恶魔最后的警告。

    顾非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聂秋阳吃完蛋糕以后站了起来:“谢谢你给我过生日,但我想我该回去了。”

    他快离开的时候,顾非声忽然对他:“不如来许个愿吧,为你的生日派对画上一个圆满的休止符?”

    聂秋阳漂亮的脸上露出一个极为纯真的笑容:“那哥哥,我就真诚地希望你快点死掉。唔一定要被车撞死,但千万不要立刻死,最好被人救起,然后再活活痛死在医院里。”

    顾非声失笑出声,似乎挺满意他许的这个愿望。

    等到聂秋阳到警察的监护下以后,这个孩子又变回了那个刚失去双亲,心理遭受了巨大挫折的年幼孩童。

    任谁看了他,都不会猜到他这样一幅精致可爱的皮囊底下,藏着世上最丑恶罪恶的灵魂,连魔鬼见了也要甘拜下风。

    嫉妒也要出局了

    掐着指头算算,后面还有几个扑街仔

    *

    有个可爱曾可以磕上官青和聂秋阳,

    我当时的回复是不行,违法了。

    可爱回复,可以等孩子长大呀。

    我想她误会了,

    字面意思上的,他违法了。

    违法必被抓,犯罪必坐牢

    周警官指住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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