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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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错醒了以后被医生做了各项检查,随即医院就通知了警方。没过多久,她的病房门被再次打开,此时已经调整好的少女表情波澜不惊,面对一众男性警察,她瀑布般的黑色头发如缎子一般垂在身后,面容苍白恬静。
人群后面有个从警不久的年轻看到她,悄悄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叹这病弱少女与生俱来的美丽,简直就像是做梦才能见到的绝丽。
缉毒支队长罗建平开门见山地问了她一个问题:“魏娇娇去哪了?”
崔错看都不看他,眼神对他不感兴趣,保持了片刻的沉默。
当诸位警察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缓缓地用空灵的声音:“我可以告诉你们一切想知道的,也可以向警察供述我爸爸犯过的罪。”
?
罗建平保持表面的严肃道:“你想要得到什么?”
他以为这个未成年的美丽少女会一些为自己未来获得保障的话,比如医疗环境,收养人,或者一笔来自政府的钱支撑自己未来短暂的人生。
可是崔错浅淡地只提了一个要求:“我要见见那个杀了我爸爸的人。”
众便衣面面相觑,这是不符合规定的事情。
罗建平一个眼神,他下一个便衣立刻骗她:“是我杀的,当时是我躲在暗处开的枪。”
崔错看了一眼那个人,果断道:“不是你。”
罗建平:“你怎么能确认?”
崔错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枚一块钱的硬币,不知道是她什么时候捡的钱。她把那枚硬币递给那个便衣警察:“病房的落地窗台上有个凹槽,是用来固定拉拴的,你站在房间的那个角落,把这枚硬币丢进去。若成功了,我就承认是你。”
那枚银晃晃的银币被她一丢落入了便衣警察的里,哪怕是这样一个动作,却被她做起来像是一场恶魔的交易。
那个警察咽了一下喉咙,试着丢了一下,银币却砸中窗玻璃哐啷一声反弹了回来。
崔错淡淡的:“那是我的钱。”
罗建平亲自过去,把那枚一块钱捡起来,放在了崔错的床边:“按照规定,我们不能向你透露警察的任何信息。”
崔错语气没有起伏,缥缈地:“那按照规定,未成年的少女在没有监护人在场的情况下,也可以保持沉默。”
众人一阵无言。
罗建平忽然觉得一阵眼熟的既视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状态。他想了半天,忽然记起来,他和周阆在实验中学调查的时候,就看到魏娇娇身上有这样的气息。那种缥缈不定,冷静没有任何外泄的气质,像是把一切都掌握在里的淡定冷静。魏娇娇在审讯中表现的所作所为,现在和崔错对比看来,就像种是劣质的盗。
接下来崔错果然什么都没有,权当他们是空气一般,安静地垂着眼眸。态度无比淡漠与疏离。硬要形容,很像是某种智商很高的超脱者在看低层级的生物。
罗建平忽然沉声:“好。”
崔错不为所动,坐在那里平静地看都不看这群男人们一眼。
罗建平深吸了一口气,“姑娘,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执着想见那个杀了你父亲的人。但是我得告诉你,正是她在死神下救了你的命,而且她完全是秉公执法,如果你仇恨她,大可不必。我叫罗建平,警号245,就任东昌缉毒支队队长,正是那天行动的指挥人。你有什么怨恨大可以直接冲着我来。”
崔错不置可否,几秒过后作为他同意交易后的诚意,直接给了一个消息:“我见过我爸爸,曾经大规模购买过。”
!
众位便衣警察稍微懂点化学知识的知道,这是一种清澈无色的液体,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如果如崔错所,她爸爸买过,那魏娇娇很可能已经被毁尸灭迹到不留一点残渣,被腐蚀到只剩下液体不剩下一点痕迹!
罗建平很想确认魏娇娇的踪迹:“你爸爸有对魏娇娇动么?”
崔错浅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平静地:“我希望那个人下午三点过来,要单独见面。”
不能打不能骂更不能碰,连关进警察局进行审讯传问都做不到。然而他们偏偏要仰仗这个唯一知情人得出线索。警察在经过一阵讨论以后,告诉崔错,她想见的那个人会在今天下午过来,只有一刻钟时间,见过以后就会离开。
崔错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她的神情出现了一些困倦。她秀丽的一对眉毛微微蹙起,不太舒服地躺着,不顾在场有多少男人只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上官绿饶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自己家里洗衣服,她还是负伤未愈,所以最近洗衣服用的都是用洗衣。
铃是最简单的那种自带铃声,她望了一眼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心下了然,接起来后用肩膀和脸侧夹着电话。她把里的一件衬衫抖开,听到电话里的任务以后动作停了片刻。
于是她在沉默两秒以后,把衬衫放进了洗衣里点开了烘干功能,对电话里的上级言简意赅地回复道:“是。”
下午三点差五分,上官绿饶立正站在了医院病房门前。上级给出的命令是三点让她见犯罪嫌疑人家属,那么她就会如同一把冷硬的尖刀一样在这门口再多站五分钟。
今天她穿着白衬衣和一条黑色带皮带的长裤,衬衫下摆扎进了裤子里。这样一身打扮本来是很中性的,可衬衫加西装黑裤被她穿起来分外飒爽清丽。
上官绿饶沉默地站着。每次在他们执行任务前,上级不会过多描述受害人和目标之间的关系,因为这可能会影响他们出任务时候的注意力集中和主观情感。所以上官绿饶在知道自己一枪击毙罪犯后,救下的人质是罪犯的亲生女儿时,已经是任务完成之后的事情了。
五分钟后,时间准确到达下午三点。她轻轻敲了一下门,没有等来病房里面的人回应。
上官绿饶也没有等待里面的人许可进入,她的任务只是听从上级前来和病人单独见面,呆上一刻钟就可以了。
于是上官绿饶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病房里面空无一人,窗户被打开到最大,风将乳白色的纯色窗帘吹得微微扬起。病床上干净地连个褶皱都没有,被子被整整齐齐地折在床位,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玻璃花瓶,里面是一束沾着露水的白色蔷薇。
如果没有那束花,整个房间干净到就像是没有人住过一样。上官绿饶有些怀疑,但还是走了进去,并且把门反关上了。
这时候洞开的窗吹进来一阵风,把乳白色的窗帘又吹得扬起来更高一些。这时候上官绿饶准确地看见一个纤细曼妙的影子在窗帘上显现了出来。
窗帘后面有人!
上官绿饶不敢大意,她被这样的景象弄得有些全神戒备,一步步缓慢地靠近窗台。
突然,一只从窗帘背后横着伸出,准确抓向了上官绿饶的脖子。上官绿饶一惊后下意识想要运用格斗擒拿将这人按下,然而那只宛若柔荑一般的却顺势挂上了她的脖子。
紧接着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连衣裙的少女从窗帘背后出现,身躯柔软得像是片天鹅的羽翼,她像是跳着天鹅湖般点起脚尖,搂着上官绿饶的脖子,仰着头与她接了一个缠绵的窒息之吻。
那是一个甜蜜如同多年未见情人一般的吻。
柔软冰凉的唇贴过来的时候,就像是从枝头落下的梨花正巧砸在了上官绿饶脸上。
一时之间室内只有亲吻的声音,上官绿饶品尝到了兰花、薄荷与鸢尾花的香气。她瞳孔收缩忘记了所有反抗,几秒过后她才记起来把身上挂着的纤瘦少女一把扯开,就像是扯开了一片柳条为骨纸片为肉的风筝。
上官绿饶呼吸也有些不稳,抓着崔错雪白如玉的肩膀,感觉就像是这么抓着她都要留下淤青了:“???”
崔错挂在上官绿饶身上,眼神有些痴迷和热烈:“你果然是个女人。”
上官绿饶觉得她神志有些问题:“你”
崔错伸出抱着上官绿饶的腰,仿佛诅咒一般细碎低语着:“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会爱我么?你会因为一点心动而爱上我么?“
作为一个人格正常的警察,上官绿饶打断她:“你,不舒服么?”
崔错闭上眼,就像是一只跳完芭蕾舞后濒死的天鹅,话间用冰冷死亡的气死吐在上官绿饶的脖颈之间。
上官绿饶觉得怀中这位如同玻璃百合一般的少女简直是个疯子。她想要扯开她,然而忽然眼角余光看到自己的上衣有些不对劲。此时她衣服上竟是遍布血痕,白色的衣服上红色的痕迹分外触目惊醒,但这些血全不是来自于她的。
上官绿饶把瘫在她身上逐渐无力绵软的崔错一把抱起来,果然看到了这位瘦弱少女身上,腕和臂上一道道汩汩流出暗红色血液的伤疤,一看就知道是被刀割腕形成的。
这孩子,居然是想不开正在自杀!
身为警察,上官绿饶赶紧把人抱起来,抬头一看,发现崔错之前坐着的窗台上果然有一把染满鲜血的水果刀。
人命危极,上官绿饶顾不得想什么其他的事情,一把将崔错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用力按了几遍病房的呼叫铃声后发现坏了,于是想也不想皱眉转身跑出去寻找护士站的帮助。
然而下午三点正好是护士轮班的时间,这其中有一刻钟的间隔。此时护士站空无一人,上官绿饶心急如焚,想也不想连忙跑到楼下去找医生。
正巧,楼下术室有外科医生刚好完成了一单术出来。上官绿饶想也不想,跑了过去争分夺秒,不善言词的她用尽了此生最大的努力明了情况,告知楼上住院层病房里有人在寻短见。
医生也是不敢怠慢,立刻带着好几个护士和正好术有备用的医疗设备冲上去救人。
可是病房的门一打开,里面却真真正正地空无一人了。
崔错人不见了!
无论是哪里都再找不到她的影子,她确切地逃跑了,在不知道什么段的情况下。
上官绿饶眼睛一瞬不瞬站在那里。那一刻她耳边又回想起了崔错方才的那些仿佛疯狂神经病一样的话,嘴里还残留着少女的味道。
随行上来的外科医生见病房里人不见了,四下打量了一下,走过去捡起了窗台上的那把刀,凑近鼻尖闻了一下以后恍然大悟:“硫氰化铁!”
上官绿饶有些僵硬地转过头,有些不明白所以然地问:“什么?”
医生仔细向她解释化学原理:“无色的硫溶液涂在皮肤上,刀子再浸泡氯化铁,两者触碰以后会形成血红色的硫氰化铁。不用割破皮肤就可以看上去就像是割腕自尽一样吓人,这种化学反应就像是个恶作剧,最近在现在的年轻人里很流行。”
上官绿饶没怎么听明白,但她听懂了一件事。那就是崔错自导自演一场戏以后,用精湛的演技骗过了所有人,已经逃跑了!
崔错面对男人:--
崔错面对女人: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