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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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戏之后, 路知忆的任务圆满完成,但沈南沨的拍摄进度连三分之一都没赶完,只能先留在山城。

    “咱俩也是没谁了, ”沈南沨趴在床上,视线围着路知忆收拾行李的动作转, “人家都是谈恋爱谈到一半儿才开始异地恋,咱们上来就是异地。”

    路知忆摸了摸沈南沨的头, 笑道:“大多数人熬不过异地是因为从前没有异地的日子太甜了, 衬得异地后的日子略显苦涩, 所以, 咱们这叫先苦后甜。”

    着,她轻轻勾了下沈南风的鼻子, “沈姐姐,你的甜头儿在后面呢。”

    沈南沨顺势把胳膊搭在她肩上,整个人宛如一只考拉, 爬到了路知忆这个“桉树”上,不顾自己将近30岁的“高龄”耍赖道:“这甜头我现在就想要。”

    路知忆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沈南沨秀发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染红了她的耳朵。

    ——天知道她有多想细细地品尝怀里的美人, 但奈何美人还要上班营业。

    路知忆咽了咽,轻声道:“别闹了,你一会儿不是要去片场吗?”

    沈南沨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点了点头, 从她身上下来了。

    路知忆望着她垮下来的脸,心里泛起一阵柔软。

    ——谁能忍谁忍去吧,爷不忍了!

    路知忆的两条长腿分工合作,一条撑在地上,另一条跪在沈南沨的两腿之间, 欺身吻上了她的红山茶。

    天边渐白,昨夜的一场雨为红山茶添了一层带着晶莹的露。

    路知忆看了眼手机,轻吻了下怀里的人,本想悄无声息的离开,奈何美人尚在浅度睡眠,刚起身,就被拽住了手腕。

    “睡完就跑,路知忆,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渣呢?”

    路知忆失笑,坐回了沈南沨的床边,边吻着她边解释道:“没有,马亮给我订的是七点的飞机,我在不走就要晚点了。”

    沈南沨被她折腾得头晕脑胀,见路知忆颇有再来一次的架势,忙把人推开,背对着她:“走吧,落地了给我发个微信。”

    “好,”路知忆被推开了也没恼,隔着被子把人抱在了怀里,浅笑道,“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叫点吃的?”

    “嗯?”

    路知忆嗤笑了声,手指把玩着她的发梢,玩味道:“沈姐姐,你的体力着实不太行啊。”

    沈南沨顿时明白了她什么意思,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

    所谓人争一口气,沈南沨顾不上身体不适,抬手给了路知忆一脑瓜崩,恼羞成怒道:“路知忆,你还滚不滚了?!”

    “哈哈哈哈,”路知忆被她红着脸发脾气的样子逗笑了,抬手把她未干的眼泪擦干,一字一句道,“沈南沨,我爱你。”

    沈南沨一怔,本就带着红晕的面颊又红山了几分。

    她环住路知忆的脖颈,用热烈的吻回应了路知忆的告白。

    像一朵开在白玫瑰丛中红山茶,热烈,真挚。

    路知忆最后还是因为晚点改签了机票,马亮准备的接风宴也从中午改成了晚上;

    出道九年的沈南沨,也有了从业以来的第一次“不敬业”。

    腰是真痛,头是真晕。

    *

    “路哥,你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顾殊接过路知忆的行李,调侃道,“从机场出来到现在,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

    “是吗,”路知忆没有半分收敛的意思,笑容更加粲然,“可能是山城的空气养人吧。”

    “可去你的吧,”顾殊揶揄道,“你这话糊弄马亮还行,骗我可还差点火候,,是不是和沈南沨发生了什么?”

    “我们能发生什么,”路知忆垂眸,眼神闪躲,手指不自觉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都过去这么些年了。”

    “也对,”顾殊点了点头,,“要还能有故事早有了,你出事儿后,她可是一次都没来过。”

    “这样吧,我过几天和马亮一声,以后和她有关的活儿尽量避开你。”

    路知忆讪笑了几声,腹诽到:倒也不必这么避嫌。

    十年间,A市搭乘着时代的列车飞速发展。

    从前,东城是一个躁动的青年,现在除了郊区外,整座城市都仿佛无眠。

    路知忆凝望着车窗外闪烁着的霓虹,天边的晚霞也不似从前般单纯的热烈,绚烂的粉紫色之上总是蒙着一层灰色的纱。

    沈南沨不再是从前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她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没心没肺的“太阳”。

    她只是人潮中的一粒芥子,她成就不了现在的沈南沨。

    但偏偏,她成了毁掉她的软肋。

    路知忆因拥有了她的山茶花而欣喜,可她心底清楚,她是见不了光的。

    沈南沨是万众瞩目的明星,言行都被镜头放大到浮躁的互联网之上,任由公众评。

    互联网时代中,发声最大的是少数人,而掌握话语权的,是那些沉默的大多数。

    她相信顾殊,但不信自己。

    路知忆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和沈南沨被曝光,沈南沨会经历些什么。

    “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宣扬的人尽皆知,给别人保留一丝退路,也给自己留有一丝脸面。”

    路知忆任由思绪乱飞,直到手机微信的提示声响起,她才回过神。

    消息是沈南沨发的,简单的两个字:到了?

    路知忆浅笑了下,回了一个戴着墨镜的emoji。

    沈南沨秒回了一个“无语”的表情包,内涵路知忆幼稚,紧接着又发了条文字:“到我了,回聊。”

    路知忆退出微信,开手机相册,翻看着沈南沨委托洛清调查的东西。

    沈南沨委托洛清查的是正清娱乐的股权、财务还有一些挂名公司。

    这不是路知忆擅长的领域,她干脆转给了顾殊:“给你发了个东西,得空了帮我看一下呗,大律师?”

    顾殊稳稳地把车停了下来,调侃道:“你你多会挑时候,赶上堵车了。”

    路知忆也不客气道:“那正好,借这个空儿帮我看了呗?”

    “知不知道找我咨询很贵啊,”顾殊开手机,看到第一张照片的时候,人就正经了起来,“这不是正清的股权股权关系吗?”

    “路哥,你发横财了?”

    路知忆没和他贫,:“你要看不懂我找别人了啊。”

    晚高峰的二环路永远能堵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平常路知忆恨不得把车炸了,但现在却坐的老老实实,大气不出一个。

    她看着顾殊认真地对着手机在空中比比划划,憋笑的很辛苦——这架势怎么这么像跳大神的呢?

    “我搞明白了,”顾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对路知忆兴奋道,“你看啊,正清娱乐相关公司一共有六个,主体是A市正清娱乐文化有限公司,这家公司一共六个股东。”

    “第一大股东是黄依依,占股将近百分之60,众所周知,正清的老板是冯三,所以,这个黄依依肯定是冯三的一致行动人,但我在网上根本查不到这号人,”

    “这个第二大股东,黄一洁,这个人我刚查了一下,伟大的互联网上也是查无此人。”

    顾殊调换了下一张照片,:“正清相关的其他公司里,也没有找到这两号人,但你看家公司,B市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却出现了冯三的名字,但他也不是第一大股东,第一大股东是这个叫黄雪雪的。”

    “这三个人分别在其余四个公司里轮流当第一大股东,真正的老板冯三却不是,他甚至都不在股东名单上。”

    “黄依依,黄一洁,黄雪雪,冯三。”

    路知忆的手指在手腕上的红绳上摩挲着,直觉告诉她有猫腻,但奈何实在是专业不同,她只能默默地了大白话:“挺复杂的,贵圈真乱。”

    顾殊点了点头,疑惑道:“这种要么一人独揽大权,要么把股权结构搞得眼花缭乱的手段,是公司常干的,正清在国内不能算是公司了,何必搞这套呢?多影响上市啊。”

    路知忆倏然抬眸,抓到了一个关键点,问:“公司又为什么这么做啊?”

    “那不显而易见嘛,”顾殊侧过身,和她掰扯道,“公司别看他,越的庙越能作妖,这么搞是为了不让外人轻易看懂公司的实际情况。”

    “正清虽然和其他老牌经济公司相比资历尚浅,但奈何冯三祖坟冒青烟,请来了沈南沨这尊大佛,成立三年就捧出了个一线。”

    “随后推出的四人女团SVM也杀出了一条血路,虽然没有沈南沨火,但在国内爱豆圈里,算是上游的流量了,去年推得男团发了也有些热度,专辑买了5千万,实体专啊。”

    “今年年初,正清还因为纳税大户的新闻在微博上营销了一波。”

    “按理,他们应该把内部整理干净,然后上市去股市割韭菜啊,没必要继续玩公司那套鱼吃虾米的路子了。”

    ——对啊,没有必要继续做的事为什么还要继续做呢?

    商人的本质是逐利的,既然有获取更大利益路,为什么还要继续在原地踏步呢?

    ——除非,将来的利益远没有眼前的利益大。

    不知道堵了多久的车辆缓缓驶动,无数现代化的灯火构成城市独特的光影。

    千百万人怀揣着梦想和赤诚,试图在这片钢筋森林里闯出自己的天堂,却忘了,单纯的鹿是豺狼虎豹们永远的猎物。

    *

    “大家好,我们是SVM!”

    高耸的大厦内,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舞台上明媚阳光的少女,此刻表情麻木地被压在冰冷的瓷砖上。

    一双双肮脏龌龊的手,肆无忌惮地抚摸着她精致美艳的脸蛋、纤细有力的腰肢以及白皙笔直的双腿。

    墙上投影着的自己享受着粉丝的欢呼,现在被压在地上的自己,耳边满是男人们不堪入耳的话语。

    她抬眼,望着坐在高台上的男人,眼中的绝望更加浓重。

    “来,宝贝儿,”男人走下高台,注射器扎进了少女青紫色的血管中,“这是让你快乐的东西。”

    忍一忍,再忍一忍,总会挨到黎明到来的,她想。

    少女苍白的嘴唇不受控地颤抖着,她紧闭着眼睛,假装眼前闪过的光影是夜空的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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